护士第四次催缴费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响了。我满怀希望地用沾血的手指划开屏幕，
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母亲的关切，而是弟媳孙倩尖锐的咆哮：「周雅！你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把山姆的副卡停了？」「我在收银台排了半小时队，现在结不了账，
所有人都像看贼一样看着我！你赶紧把验证码发过来！立刻！马上！」电话那头背景嘈杂，
隐约还能听到我妈刘桂英心疼的声音：「倩倩别急，肯定是周雅那个死丫头忘了续费，
等我回去骂死她。」我看了一眼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又看了看缴费单上欠费的412。
5元。就在半小时前，为了给他们送那张忘记带的会员卡，我在高架上被追尾，
额头缝了六针，轻微脑震荡，甚至一度出现了失血性休克。而他们，拿着我的副卡，
开着我的车，在想着怎么买光超市里的进口车厘子。那一刻，伤口突然不疼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像冰水一样浇透了全身。我对着话筒，
用这辈子最平静的语气说：「没钱交费，所以注销了。不仅是山姆，你们手里的车，房，
信用卡副卡，我全注销了。」挂断电话，我顺手按下了报警铃。1那一刻，
我的世界是红色的。粘稠的液体顺着眉骨流进眼窝，刺得我睁不开眼。
安全气囊炸开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让我胃里一阵阵翻涌。就在十分钟前，
我接到了弟媳孙倩的电话。她说她和妈去逛山姆，结果忘了带主卡，让我「立刻，马上」
送过去。我说我在开会，她说：「你那个破会能有妈的心情重要？妈今天想吃那个澳洲牛排，
买不到她血压又要高了！周雅，你这当女儿的怎么这么不孝顺？」
习惯性的讨好让我再一次妥协了。我推掉了重要的客户会议，驱车上了高架。然后，
就是那声巨响。连环追尾。我的车头严重变形，双腿被卡在驾驶室里动弹不得。
等待救援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也就是在这时候，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弟媳」两个字，像催命符。我费力地接通，喉咙里全是血沫，刚想说「救我」
，就被那头连珠炮一样的质问堵了回来。「怎么还没到？你是爬过来的吗？」「真是服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算了，你直接把App上的付款码截图发我，
记得把那几张大额优惠券也点上。」「喂？说话啊！装什么死？」
我听着电话那头购物车碰撞的声音，还有孙倩得意的跟旁边人炫耀：「没事，
我姐就是个劳碌命，我有的是办法治她。」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亲人，
只是一个随叫随到的提款机，一个没有痛觉的工具。救援队的液压钳终于剪开了变形的车门。
「伤者意识模糊，头部大量出血，腿部可能骨折！快！」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刻，手机还在响。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家庭群，
孙倩正在疯狂艾特我：「@周雅全群的人都在等你一个验证码！你还要脸吗？」
「@周雅妈都被你气得胸口疼了！你是不是想把妈气死才甘心？」
下面配了一张我妈捂着胸口坐在购物车旁的照片，表情痛苦，但眼神里全是精明的算计。
弟弟周凯紧随其后：「姐，你太过分了。赶紧转五千块钱过来给妈压压惊，不然这事没完。」
我看着这些字，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混着血流了一脸。
这就是我拼命供养了十年的家人。我努力工作，从一个小职员爬到外企总监，
给弟弟买房买车，给妈买最好的养老保险，给弟媳买名牌包。我以为只要我给的够多，
我就能换来哪怕一点点的温情。但我错了。会员制亲情，不续费，就是仇人。
在救护车刺耳的警报声中，我做了一个决定。我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打开了银行App，
挂失了所有副卡。然后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置顶了十年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手指在「删除并退出」上悬停了一秒。只有一秒。然后，狠狠按了下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2手术做了四个小时。再次醒来时，麻药劲还没过，
整条左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且毫无知觉。病房里静悄悄的，
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没有鲜花，没有水果，甚至连一杯温水都没有。
只有花钱请来的护工阿姨，正坐在角落里打盹。我想动一下身子，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周雅！你给我装什么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妈刘桂英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那矫健的身手完全看不出半点高血压的样子。她冲到病床前，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
没有半句关心，反而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我刚刚固定好的石膏上。「嘶——」
剧痛瞬间钻心，我疼得冷汗直冒，差点当场昏死过去。「妈！你干什么！」护工阿姨被惊醒，
吓得赶紧过来拦。「滚开！我教训我自己女儿，关你屁事！」刘桂英一把推开护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为了省那两百块钱年费，你居然敢注销卡？
你知不知道当时倩倩多难堪？她那些富太太闺蜜都在看着呢！你让我们老周家的脸往哪搁？」
孙倩挽着周凯的胳膊站在后面，一脸的委屈和怨毒，
手里还拎着那个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爱马仕。「就是啊姐，你也太小气了。」
孙倩阴阳怪气地撇着嘴，「不就是个会员卡吗？至于吗？害得我最后还是刷的花呗，
那利息你得报销啊。」周凯则根本没看我的脸，他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在病房里扫视，
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包。他几步走过来，一把抓过我的包就开始翻。「周凯，
你干什么？」我虚弱地问。「找车钥匙啊！」周凯理直气壮，「你这住医院了，
车肯定开不了吧？正好我那辆车送去保养了，这几天我开你的车去相亲。哎，钥匙呢？」
他把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床，口红，纸巾，药单散落一地。「姐，听说你车撞坏了？」
周凯终于找到了备用钥匙，一脸嫌弃，「撞得严不严重啊？要是大修过就算了，开出去丢人。
对了，保险赔下来多少钱？正好我想换辆电车，那钱你别乱花，先转给我。」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一个要面子，一个要钱，一个要车。唯独没有人问一句：周雅，
你疼不疼？心里的那个大洞，彻底被寒风填满了。我看着周凯手里紧紧攥着的车钥匙，
突然笑了。「想要钱？」三人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向我。「对对对，赶紧转钱！」
刘桂英缓和了语气，「倩倩受了委屈，你转个两万块钱给她买个包赔罪，
这事儿妈就不追究了。」我指了指柜子上的手机：「都在手机里。」
周凯迫不及待地把手机递给我，甚至贴心地帮我举着，生怕我累着转不了账。我解开锁屏，
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那是刚才医生查房时我特意录下的。按下了免提。
医生严肃沉痛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粉碎性骨折伴随神经坏死，感染风险极高。
如果抗炎效果不好，为了保命，可能面临高位截肢的风险。另外，
后续的康复费用保守估计在五十万以上，而且极大概率会丧失劳动能力，
下半辈子离不开人伺候……」录音还没放完，病房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刘桂英举着的手僵在半空，孙倩嫌弃地后退了两步，周凯攥着车钥匙的手都在抖。
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不是对亲人即将残疾的悲痛，而是——恐惧。对「累赘」的恐惧。
我看着他们，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听到了吗？我要残废了。医生说，
以后每个月光医药费就要两万，还要人端屎端尿。」「妈，弟弟，弟媳，
以后我就靠你们养了。对了，我现在的存款刚够付手术费，以后的房贷，每个月两万，
你们谁来还？」孙倩的脸瞬间绿了。周凯像是烫手一样，把手机扔回了被子上。
「那……那个，姐，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周凯结结巴巴地往后退。
「我想起来家里的汤还在炖着！」刘桂英转身就往外走，速度比来时还快，「倩倩，快走，
别让你姐传染了……不是，别打扰你姐休息！」不到半分钟，病房里走得干干净净。
连那个被倒出来的包都没人帮我收拾一下。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把你们这群吸血鬼，从我的生命里彻底剥离了。3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那一家三口一次都没来过。大概是怕被我赖上，连电话都没敢打一个。
直到我出院那天，我发了条朋友圈，晒了一张「康复出院」的照片，配文：「幸好，
腿保住了。」不到五分钟，家庭群就「复活」了。刘桂英：「哎哟，
妈这几天血压高起不来床，正想着去看你呢，没想到你就出院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孙倩：「姐，既然出院了就赶紧把此前的亲情卡绑定回来吧。家里燃气费和物业费都欠着呢，
昨天都停气了，我和周凯只能洗冷水澡！」周凯：「姐，为了庆祝你出院，
今晚咱们去吃海鲜自助吧？我想吃那家888一位的。」我看着屏幕，
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没空。」然后打车回了家。推开家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外卖盒子堆满了茶几，垃圾桶里的苍蝇嗡嗡乱飞。这就是我那两个「生活不能自理」
的好弟弟和好弟媳的杰作。我这套房子是四室两厅的大平层，原本是我买来自己住的。
结果刘桂英带着弟弟一家强行搬了进来，美其名曰「照顾我」，
实际上是把这里当成了免费的五星级酒店。我没理会客厅的狼藉，径直回了主卧，
反锁了房门。既然腿保住了，那他们以为「提款机」又修好了。可惜，这次系统升级了，
不仅吞卡，还带电。晚上七点。客厅里传来孙倩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怎么回事？
为什么支付失败？」「周雅！你给我出来！」我的房门被砸得震天响。
我慢悠悠地戴上降噪耳机，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
门外的动静持续了半小时才停。第二天一早，我拄着拐杖出来倒水。
孙倩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见我出来，立刻阴着脸把手机摔在茶几上。「周雅，
你什么意思？昨晚我点个外卖都付不了款！那是我们要吃的鲍鱼捞饭，几百块钱而已，
你至于把亲情卡解绑吗？」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花我的钱是天经地义的法律义务。
我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那是我的卡，我想解就解。你有手有脚，想吃鲍鱼自己赚去。」
「你！」孙倩气得跳了起来，「行！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等着，我告诉妈去！」「去吧。
」我冷笑，「顺便告诉妈，下个月开始，这房子的房贷我不还了。银行要是来收房，
你们记得提前搬出去。」孙倩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
以「顾全大局」为己任的大姑姐，这次居然玩真的。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孙倩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兴奋和虚荣。
「哎呀，是林太太！」她故意把声音拔高，「说是今晚有个名媛聚会，
就在市中心的那个顶级会所『云顶壹号』，邀请我去参加呢！」她斜眼看着我，
满脸得意：「那可是真正的上流圈子，去的人身家都是过亿的。林太太说了，
这次聚会要验资入场，还要刷卡消费，每个人至少得消费五万起步。」说着，
她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了我随手放在餐桌上的钱包上。那里露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一角。
那是我的运通百夫长副卡，虽然额度有限制，但在这种场合用来装门面绰绰有余。以前，
她没少偷拿这张卡出去在朋友面前装富二代。「姐~」孙倩变脸比翻书还快，
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你看，这种场合我要是穿得太寒酸，丢的也是咱们老周家的脸不是？
你这张卡……」我抽回胳膊，冷冷地看着她：「不借。」「你！」孙倩咬牙切齿，「小气鬼！
活该你嫁不出去！」说完，她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我也没理她，回房换衣服准备去公司。
临走前，我特意把钱包留在了餐桌上，位置很显眼。我知道，她忍不住的。
那是通往虚荣地狱的门票，她这种饿鬼，怎么可能忍得住？果然，
等我半小时后折返回来拿文件时，餐桌上的钱包已经被动过了。那张黑金卡，不见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那个缺了一角的钱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孙倩啊孙倩，
你以为你拿走的是面子？不。那是你的手铐。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银行的VIP客服电话。「您好，我想挂失我的百夫长黑金副卡。」「对，
被盗了。就在刚才。」「请务必立刻冻结，并向警方通报异常消费。盗刷金额可能会很大，
请配合警方抓捕嫌疑人。」挂断电话，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正是「云顶壹号」
聚会的**时间。4那个电话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晚上九点半，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派出所。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红酒，
才滑下了接听键。「你好，是周雅吗？这里是城中派出所。」民警的声音严肃而冷硬，
「你认识一个叫孙倩的人吗？她涉嫌盗刷他人信用卡，数额巨大，现在被扣押在我们这里。
她坚称那是她姐姐的卡，你是卡主吗？」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孙倩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那是我姐！真的是我姐！你们抓错人了！
我要投诉你们！」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惊慌又无措：「警察同志，我是周雅。
孙倩确实是我弟媳……但是，我的那张黑金卡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被盗了，
我已经挂失报警了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手里……天啊，难道是她偷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周女士，请你马上来一趟派出所协助调查。」「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眼神比夜色更凉。孙倩，这就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当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派出所大厅时，那场面简直精彩绝伦。
孙倩正坐在审讯椅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两道黑色的睫毛膏印在脸上，
像个滑稽的小丑。她身上那件为了聚会特意租来的高定礼服，此刻皱巴巴地堆在身上，
显得狼狈不堪。看到我进来，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扑过来，
却被旁边的女警厉声喝止：「坐好！老实点！」「姐！姐你快跟他们说啊！」
孙倩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叫，「卡是你给我的对不对？是你让我去刷的对不对？
他们非说我是偷的，还要判我刑！」我停下脚步，一脸震惊和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倩倩，
你怎么能撒谎呢？」「明明是你趁我回房间换衣服，偷偷拿走了我的钱包。
我当时找了半天找不到，急得都报警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孙倩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周雅！你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放在桌子上引诱我拿的！」「够了！」负责做笔录的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受害人都报警挂失了，银行那边也有记录，显示卡片是在挂失后被强行试刷了三次，
导致触发了风控警报。孙倩，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那一晚，
孙倩经历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因为家庭关系和未造成实际损失（交易失败），
她最终没被刑事拘留，但「盗窃未遂」的帽子是扣实了。
她在审讯室里被教育了整整四个小时，签了一堆悔过书，
最后还是周凯黑着脸交了保证金才把人领出来。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凌晨的风很冷。
孙倩披着周凯的外套，瑟瑟发抖，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我。「周雅，你阴我。」她咬牙切齿，
声音像是指甲刮过黑板。我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拐杖：「弟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有逼你拿我的卡吗？我有逼你去装名媛吗？贪婪的是你，虚荣的是你，
怎么最后怪起我来了？」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推开门，刘桂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看到孙倩狼狈的样子，她心疼得直掉眼泪，
冲上来抱住孙倩就开始嚎：「哎哟我的心肝啊，遭大罪了！
那些杀千刀的警察怎么敢这么对你！」安抚完孙倩，刘桂英猛地转过头，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恶狼般的光，死死盯着我。「跪下！」她厉声喝道。我站在玄关，
冷冷地看着她，纹丝不动。「妈，你也累糊涂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兴这一套。」
「我让你跪下！」刘桂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我砸过来。我侧身一躲，
烟灰缸砸在门框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周雅！你个黑心烂肺的畜生！那是你弟媳！
你居然报警抓她？你这是要把我们一家人的脸都丢光啊！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在看笑话？
以后倩倩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周凯也红着眼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姐，
你这次太过分了。倩倩不就是想刷个几万块钱吗？你有那么多钱，给她花点怎么了？
至于把人往局子里送吗？你看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看着这一家三口同仇敌忾的样子，
我只觉得恶心。「几万块？」我冷笑，「那张卡的额度是五十万。如果我没挂失，
今晚她能把那张卡刷爆。周凯，你一个月工资才四千，你还得起吗？」「我还不起，
那不是还有你吗！」周凯理直气壮地吼道，「你是外企高管，年薪百万，
帮家里人还点钱怎么了？你赚那么多钱不就是给我们花的吗？」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且理所当然。见我软硬不吃，刘桂英突然收起了撒泼的架势，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行，周雅，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她慢悠悠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眼神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正在搞什么高层晋升选拔？
还要做什么……背调？」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刘桂英得意地拍了拍裤脚，「我就是想去你们公司坐坐，找你们那个洋鬼子老板聊聊天。
我就告诉他，他们的高管周雅，是个虐待亲妈，陷害弟媳，逼迫亲弟弟去卖血的冷血动物！」
「我要在你们公司大楼门口拉横幅，还要找记者曝光你！我就不信，
这年头还有公司敢用一个不孝女！」「到时候，你工作丢了，名声臭了，
我看你还怎么在我们面前摆那副臭架子！」空气瞬间凝固。这一招，确实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