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死后,全家人都崩溃了

我假死后,全家人都崩溃了

李秀明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磊苏晚晴 更新时间:2025-12-26 16:55

《我假死后,全家人都崩溃了》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李秀明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跟在我后面“小宇哥哥,小宇哥哥”地叫。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大概是从她也开始用那种“你要让着林磊”的眼神看……

最新章节(我假死后,全家人都崩溃了精选章节)

全部目录
  • 叔叔醉驾带我冲进河里那晚,水淹没车前玻璃时,

    我听见他笑着说:“你爸妈的遗产终于归我了。”侥幸生还后,我成了家族罪人,

    他们收养了叔叔的儿子。十年间,

    我的房间、玩具、甚至青梅竹马都成了“堂弟需要照顾”的牺牲品。高考志愿这天,

    青梅拉着堂弟的手说:“你填我们学校吧,方便继续照顾他。”我笑着点头,

    然后提交了国防大学密码专业的申请。身份消除程序启动时,

    我在档案室修改了当年的车祸记录。三个月后,他们通过旅游照片发现我消失了。

    而公安系统里,叔叔醉酒谋杀的警报,刚刚开始轰鸣。01我爸常说,人这一辈子,

    总有几个画面会刻在骨头里,时间洗不掉,反而越磨越清晰。对我来说,那个夏天的傍晚,

    就是这样的存在。空气里是雨后泥土的腥气,混着河水的味道。车窗外的世界在天旋地转,

    冰冷的河水像无数只小手,从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缠住你的脚踝,捂住你的口鼻。

    耳朵里是轰隆的水声,还有玻璃承受不住压力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最清晰的,

    是叔叔侧过脸来看我的那一眼。车头已经栽进了河里,在下沉前那一两秒诡异的停滞里,

    他半边脸浸在阴影中,嘴角却扯着一个极不协调的、类似笑意的弧度。水光在他脸上晃动,

    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点讨好或者醉意的眼睛,此刻异常清醒,

    甚至有一种冰冷的、完成了某种任务的轻松。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含糊,

    被水声和恐惧搅得破碎。但我的脑子,在那种极致的惊恐和求生欲下,

    偏偏把那几个字的形状拼凑了出来。“小子……别怪我……你爸妈的……总算……”“咚!

    ”彻底沉没的巨响切断了一切。河水疯狂涌入,窒息感攥住了喉咙。后面的事情,很混乱。

    挣扎,冰冷的黑暗,肺要炸开的疼痛,然后是被什么东西勾住的力道,再醒来,

    就是在河岸上,围着满脸焦急和后来变成复杂情绪的陌生面孔。大人们说,是叔叔喝醉了,

    不小心把车开进了河里。他没能救回来。而我,侥幸捡回一条命。侥幸。这个词真有意思。

    它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山,把我压了整整十年。因为这份“侥幸”,是用一条命换来的。

    在所有人,尤其是我爸妈眼里,是我,导致了他们弟弟的死亡。如果我不在车上?

    如果我不闹着要回家?如果我能及时反应过来做点什么?这些“如果”,像蔓生的水草,

    缠住了我爸妈的理智和爱。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失而复得的庆幸,

    慢慢变成了无法言说的痛苦,最后凝固成一种刻意维持的、却总在细微处泄露的疏离与责备。

    叔叔的葬礼上,妈妈抱着哭得几乎晕厥的奶奶,爸爸红着眼圈,拍了拍我的肩膀,

    声音沙哑:“以后……要更懂事。”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活着,成了他们的原罪。于是,

    补偿开始了。最好的补偿对象,就是叔叔留下的儿子,比我小两岁的堂弟——林磊。

    叔叔离婚早,一个人带着林磊,日子过得吊儿郎当。现在他“因我而死”,收养林磊,

    成了我们全家,不,主要是我爸妈,必须肩负起的责任,

    也是对我的一种无声的惩罚和救赎式的弥补。我的房间,那个采光最好、带着小阳台的房间,

    很快腾了出来,刷上了林磊喜欢的淡蓝色。我的玩具,那些精心收集的模型、赛车,

    被整理装箱,放进了林磊的衣柜。理由是:“小磊刚来,不适应,你是哥哥,要让着他。

    ”一开始,只是物质上的让渡。后来,是关注和情感。饭桌上,鸡腿永远是林磊的。

    他稍微咳嗽一声,爸妈就紧张得不行。而我发烧到39度,也只能自己挣扎着去找药。

    学校开家长会,爸妈总是先去林磊的班级,等轮到我的时候,往往已经快结束了。

    林磊很会利用这种局面。他从小就有种察言观色的本领,在我爸妈面前,

    他总是乖巧、懂事、带着一种丧父的脆弱感。但背地里,他会抢走我正在看的书,

    弄坏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随身听,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哥,

    爸妈说啦,你的就是我的。你不会生气吧?”我生气。我愤怒得浑身发抖。但我不敢发作。

    每一次小小的反抗,换来的是爸妈更深的失望和训斥:“小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磊他没了爸爸!你就不能多包容一点吗?”包容。这个词和“侥幸”一样,

    成了扣在我身上的枷锁。就连她,苏晚晴,我的青梅竹马,也渐渐成了这“包容”的一部分。

    我们两家是邻居,一起长大。小时候,我们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夏夜的院子里数星星。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跟在我后面“小宇哥哥,小宇哥哥”地叫。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从她也开始用那种“你要让着林磊”的眼神看我开始。爸妈忙不过来的时候,

    会让我带着林磊一起和苏晚晴玩。林磊很会撒娇,很会在苏晚晴面前表现出一种依赖和脆弱。

    他会说:“晚晴姐,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多余的?

    ”苏晚晴就会心疼地摸摸他的头,然后转向我:“小宇,你对小磊好一点嘛。他只有你们了。

    ”起初,她只是劝说。后来,变成了要求。我们一起骑车去郊外,林磊故意骑得很慢,

    落在后面。苏晚晴就会停下来等他,让我也等。我看书时,林磊会凑过去问苏晚晴题目,

    明明那些题我会,讲得更清楚,但苏晚晴总会耐心地先教他。她说:“小磊基础弱,

    需要多帮助。”我的东西,我的空间,我的人生,一点点被“林磊需要照顾”这个理由蚕食。

    苏晚晴,曾经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也渐渐变成了照亮林磊的灯,而我,

    被留在了更深的阴影里。高中三年,这种模式固化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我们三个上了同一所高中。林磊成绩中游,我和苏晚晴是年级前列。爸妈,还有苏晚晴,

    明里暗里的期望就是:小宇,你成绩好,多帮帮小磊,高考争取考到一起,大学也有个照应。

    照应。我听着这个词,胃里一阵翻涌。十年了。我从一个惊恐未定的孩子,

    长成了一个沉默隐忍的少年。那些刻在骨头里的画面,那个傍晚河水冰冷的触感,

    叔叔那个诡异的笑容,还有他破碎的话语,并没有随时间模糊,

    反而在我夜复一夜的反复咀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指向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可能。

    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那个笑,那些含糊的字眼……“你爸妈的……总算……”总算什么?

    家产吗?这个念头像一颗有毒的种子,在我心里悄然生根。我不敢跟任何人说,

    谁会信一个“害死”亲叔叔的“罪人”的臆测?尤其是在全家都把林磊捧在手心里的情况下。

    我只能忍。像一头在黑暗里舔舐伤口的幼兽,收敛起所有的爪牙,

    努力扮演着一个懂事、顺从、带着“原罪”的哥哥和儿子。我学习格外的刻苦,

    因为只有沉浸在书本和题海里,我才能暂时忘记周遭令人窒息的一切。

    我甚至开始对林磊有求必应,对他那些小把戏视而不见。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彻底摆脱这一切,同时也能验证那个可怕猜想的机会。高考,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02高考前夜,家里气氛有种刻意营造的轻松。妈妈做了一桌子菜,比以前丰盛很多。

    爸爸开了一瓶平时舍不得喝的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包括林磊和我。“来来来,

    预祝我们家的两个考生,明天旗开得胜,金榜题名!”爸爸举起杯,脸上堆着笑,

    但眼神扫过我时,总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谢谢伯伯!”林磊嘴甜,立刻端起杯子,

    脸上是惯有的、带着点依赖的笑容,“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伯伯伯母的期望!

    ”妈妈心疼地给他夹了块排骨:“小磊放轻松,正常发挥就行。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妈,我的呢?”我放下筷子,看着母亲。妈妈愣了一下,

    随即有点不自然地也给我夹了一块:“都有,都有。小宇你也多吃点,明天……好好考。

    ”语气里的停顿,像一根细小的刺。苏晚晴也来了,坐在林磊旁边。

    她今天穿了条淡黄色的裙子,清新亮丽。她笑着给林磊盛了碗汤:“小磊,喝点汤,安神。

    ”然后,她像是才想起我,转头看向我,笑容依旧温柔:“小宇,你也是,别太紧张。

    ”这种顺序,这种细微的差别,我已经习惯了。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自然到让人心痛。

    “晚晴姐,”林磊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昨天晚上好像有点着凉,

    头有点晕,会不会影响明天考试啊?”苏晚晴立刻紧张起来,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哎呀,

    不烫啊。要不要吃点药?我就说让你晚上睡觉别贪凉。”爸妈也围了过去,关切地问长问短。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个坐在观众席上,

    看着别人家团圆的陌生看客。嘴里的饭菜,失去了所有味道,如同嚼蜡。“我吃饱了。

    ”我放下碗筷,起身想回房间。“小宇,”爸爸叫住我,语气带着斟酌,“明天考完试,

    关于志愿填报的事,我们还得再好好商量一下。”“是啊,哥,”林磊接过话头,

    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有一丝笃定,“晚晴姐也说,我们三个报同一个城市比较好,

    互相有个照应。我和晚晴姐的成绩,报本地的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你成绩那么好,

    肯定也能考上更好的,但……你能不能稍微将就一下我们?”苏晚晴也看向我,

    目光里是熟悉的、让我无法拒绝的恳求:“小宇,叔叔阿姨也放心些。我们在一起,

    还能继续照顾小磊。他一个人在外地,肯定不习惯。”继续照顾。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

    砸在我心上最后一点残存的温热上。十年了。还不够吗?我的房间,我的玩具,我爸妈的爱,

    我原本清晰的人生规划,现在,连我选择未来的权利,也要为“照顾林磊”让路吗?

    将就一下?我的人生,难道就是用来“将就”他们的吗?我看着他们——满脸期望的父母,

    楚楚可怜的林磊,还有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生命里唯一温暖的苏晚晴。那一刻,

    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冷了,硬了。我忽然觉得无比疲惫,也无比清醒。我笑了笑,

    那笑容一定很轻,很淡,淡到几乎看不见。我说:“好,我会考虑的。明天还要考试,

    我先回房看书了。”我没有看他们的反应,转身走进了那个属于我的,狭小、背阴的卧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世界安静下来。只有我的心跳,沉重而有力,

    像是在为某个重大的决定倒计时。书桌上,摊开着志愿填报指南。国防大学的那一页,

    被我折了一个小小的角。密码专业,

    一个需要绝对忠诚、背景审查极其严格、甚至入学后部分信息会进入保密状态的专业。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进入那个系统,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消失”。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个与过去彻底割裂的机会。而验证那个深埋心底十年的猜想,我需要力量,需要权限,

    需要一个跳出眼前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格局的支点。这里,已经没有我任何留恋的东西了。

    爸妈的爱,早已倾斜得无法挽回。苏晚晴的关心,不过是笼罩在林磊身上的余光。

    至于林磊……他享受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我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字:林宇。

    然后,在旁边,用力地划上了一道横线。像一种决绝的告别。第二天,考试过程很顺利。

    题目在我预料之中。交卷铃响的那一刻,我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放松或狂欢,内心异常平静。

    真正的考试,现在才刚刚开始。填报志愿的系统在考后第三天开放。家里电脑前,

    爸妈、苏晚晴和林磊都围在一旁,气氛甚至比高考前夜还要紧张。“小宇,快,登系统。

    ”爸爸催促着,眼睛紧盯着屏幕。林磊凑在我旁边,指着屏幕上本省那所最好的大学:“哥,

    就这个,和我们一起。”苏晚晴也轻声说:“小宇,填吧。”我移动着鼠标,

    光标在院校列表上滑动。他们的呼吸都屏住了。然后,我跳过了本省大学,

    跳过了所有他们期待我选择的选项,径直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四个字:国防大学。“小宇!

    你干什么!”妈妈第一个惊叫起来。爸爸的脸色瞬间变了:“胡闹!那是你能随便填的吗?

    ”林磊也慌了:“哥!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吗?”苏晚晴错愕地看着我,

    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没有理会他们,熟练地找到密码专业,点击,选择,确认。

    一系列操作快得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林宇!”爸爸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马上给我改回来!那个学校是什么地方?那是要吃苦受累!

    以后……以后说不定人都联系不上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小磊!”联系不上?

    我要的就是联系不上。我站起身,面对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妈妈难以置信的眼神,

    看着林磊那副仿佛天塌下来的表情,还有苏晚晴眼中的震惊和一丝……被欺骗的委屈?

    我忽然笑了,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带着一种解脱和冰冷的嘲讽。“爸,妈,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十年了。我‘照顾’他,

    照顾得够久了。”“从今天起,林磊是你们的儿子。”“而我,林宇,就当我十年前,

    和叔叔一起,死在那条河里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是爸爸暴怒的吼声,妈妈带着哭音的质问,林磊假惺惺的劝阻,

    还有苏晚晴似乎喊了我一声。但这些声音,都变得很遥远,很模糊。我拉开门,

    外面阳光刺眼。一步踏出,再也没有回头。03门在身后合拢,

    将那个充斥着震惊、愤怒与不解的世界短暂隔绝。楼道里声控灯因为我的脚步声亮起,

    昏黄的光线拉长了我孤零零的影子。我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在转角处的阴影里停顿了片刻。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野蛮的兴奋感,

    混杂着长久束缚被挣脱后的虚脱。耳朵里嗡嗡作响,

    却奇异地捕捉到门内隐约传来的、拔高了音调的混乱。“他什么意思?!他这是要造反吗!

    ”是父亲的声音,带着被公然忤逆的暴怒。“小宇……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磊,

    你别往心里去,你哥他肯定是考试压力太大了……”母亲带着哭腔,习惯性地安抚着林磊。

    林磊的声音则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哽咽与委屈:“伯伯,伯母,

    别怪哥哥……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惹他讨厌了……”然后是苏晚晴清晰而带着焦急的劝解:“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

    我去找他问问清楚!小宇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看,

    即使在我如此决绝地宣布“死亡”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

    依然是围拢在那个永远“需要照顾”的堂弟身边,而苏晚晴,她追出来,

    恐怕更多是为了替他们、替林磊,把我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拉回既定的轨道。我迅速下楼,

    没有乘坐电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响,一声声,像是为我过去的十年敲响的丧钟。

    夏夜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吹不散我骨子里的寒意。我没有走远,

    而是绕到了小区后面那棵老槐树下,这里能看见我家单元门的出口,却又隐在浓重的阴影里。

    果然,没过几分钟,苏晚晴的身影出现了。她焦急地四下张望,

    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我曾以为盛满星光的眼睛,

    此刻写满了困惑与一种被背叛的恼怒。她拨打着我的电话,

    自然是无法接通——在提交志愿的那一刻,我已经取出并折断了我用了多年的那张电话卡。

    那串数字关联着的过去,被我亲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看着她无头苍蝇般找了一圈,

    最终无奈地返回楼道,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曾经,她皱一皱眉头都会让我心慌半天,

    如今,看着她为我焦急,我却只觉得讽刺。她关心的,究竟是“林宇”这个人,

    还是“应该照顾林磊的哥哥”这个身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内,

    我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我没有回学校宿舍,

    那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久留之地。早在几个月前,

    我就用平时省吃俭用、以及借口购买学习资料悄悄攒下的一笔钱,

    在城郊一个管理混乱、无需登记身份证的老旧小区里,租下了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单间。

    这里将是我在彻底“消失”前,最后的据点。房间狭**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

    空气里有淡淡的霉味。但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到了呼吸的自由。锁上门,世界被隔绝在外。

    桌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里面是我这些年悄悄准备的一切:新的、与原有身份切割的联络方式,一些现金,

    关于国防大学及密码专业的更详细资料,以及……几张泛黄的剪报复印件,

    和一枚用塑料袋小心包裹着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金属纽扣。纽扣是从当年车祸后,

    医院换下来的、我那件浸满河水的衣服上偷偷取下来的。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冰冷的、带着淤泥和死亡气息的味道。而剪报,

    是我从旧报纸上费力找到的关于那场车祸的寥寥几句报道,还有一张叔叔年轻时模糊的照片。

    这些,是我与那个夜晚、与那个可怕猜想之间,仅存的、脆弱的实物连接。我坐下来,

    打开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桌面。我没有去看那些关于未来的规划,

    而是拿起了那枚纽扣和剪报。十年了。那个坐在车里,惊恐地看着河水涌入的孩子,

    终于长大了。他隐忍了十年,扮演了十年的乖儿子、好哥哥,

    甚至于是苏晚晴身边那个沉默的影子。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

    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转化成深夜台灯下疯狂刷题的毅力,

    转化成面对林磊一次次挑衅时装出的麻木,转化成在父母偏心的眼神里维持表面平静的耐力。

    支撑他的,不仅仅是逃离的欲望,更是那个夜晚,叔叔那个冰冷的、带着笑意的眼神,

    和那句破碎的话语。“你爸妈的……总算……”“总算”什么?是总算找到了机会下手?

    是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林磊取代我,继承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个念头,像一颗毒瘤,

    在我心里生长了十年。它让我无法真正融入那个所谓的“家”,

    让我对所有的“关爱”都抱持着最深切的怀疑。我努力学习,不仅仅是为了高考这个机会,

    更是因为我知道,只有到达足够高的位置,拥有足够的力量,我才有可能揭开当年的真相,

    才有可能……为那个死在河里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国防大学,密码专业。

    这不仅是一条逃离的路,更是一条可能通往真相的路。那个领域的权限和保密性,

    或许能为我提供某种庇护,也或许,能让我接触到寻常人无法触及的信息资源。

    我深吸一口气,将纽扣和剪报仔细收好。然后,

    打开了那个崭新的、无法被追踪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不稳定的网络,

    再次登录了志愿填报系统。确认志愿已经提交成功,状态显示为“待审核”。接下来,

    就是等待政审和面试通知。我知道,从提交志愿的那一刻起,

    某种程度的审查可能就已经开始了。我的背景,我的人际关系,

    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我必须确保,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表现得毫无瑕疵,

    像一个真正心怀报国志、渴望投身保密事业的优秀青年。

    而那个充满怨愤、一心只想查明真相的林宇,必须被彻底隐藏起来。窗外,

    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夜更深了。在这个无人知晓的狭小空间里,

    过去的林宇正在一点点死去,而一个带着秘密和决绝的新生,正在黑暗中悄然孕育。

    复仇的种子,和求生的意志,一同在寂静中疯狂滋长。04政审通知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那天下午,我正在出租屋里反复推敲面试可能遇到的问题,敲门声响起,规律而克制。

    透过猫眼,两名穿着便装但身姿笔挺的年轻人站在门外,眼神锐利。“林宇同学吗?

    我们是国防大学招生办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为首的那位出示了证件,

    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该来的总会来。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

    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紧张和期待。“请进。”房间狭小,他们站在屋里几乎转不开身。

    目光快速扫过房间,落在桌上摊开的专业书籍和写满演算的草稿纸上。

    我注意到其中一人的眼神微微缓和了些。“林宇同学,你的志愿填报我们收到了。首先,

    恭喜你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完全达到了我校的录取标准。”年长一些的那位开口,

    他自称姓李,“但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性质特殊,尤其是密码专业,

    需要对每一位候选者进行非常严格的背景审查。”“我明白,我一定积极配合。”我点头,

    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但表情维持着镇定。询问开始了。

    从家庭成员的详细情况、社会关系,到我的成长经历、思想动态。他们问得很细,

    有些问题会从不同角度反复确认。我早已打好腹稿,关于家庭,我如实陈述:父母,

    以及被收养的堂弟林磊。但在描述家庭关系时,

    我用了“和睦但略有代沟”、“父母对堂弟要求更严格”这类模糊而中性的词语,

    刻意淡化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偏心和我的委屈。当问到为何选择密码专业时,

    我抛出了准备已久的答案:“我对数学和逻辑有浓厚兴趣,

    认为密码是守护国家安全的重要盾牌,希望能在这个领域贡献自己的力量。

    ”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热忱和坚定。

    我甚至引用了最近一些公开的、关于网络安全重要性的论述,显示我不是一时冲动。

    李同志记录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内心。

    他突然问:“有同学反映,你近期性格似乎有些变化,与家人关系也出现了一些……波动?

    就在填报志愿前后。”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果然已经做了外围调查。是苏晚晴?

    还是我的父母?或者林磊?他们说了什么?说我“叛逆”、“不顾家庭”、“性情大变”?

    不能慌。我稳住呼吸,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和无奈:“是的,有些争执。

    主要是在高考志愿的选择上。家里人……更希望我留在本地,方便照顾堂弟。

    他……身体不太好,性格也比较依赖。”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被理解的苦涩,

    “但我认为,个人理想和报效国家的机会不应该被家庭琐事束缚。可能我的坚持,

    在他们看来有些不懂事吧。”我没有过多抱怨,只是陈述“事实”,

    并将冲突的核心引向“理想与家庭期望的冲突”,这反而显得更真实,

    也符合一个一心向往更高目标的青年形象。甚至,

    这种“不顾家庭反对也要投身国防”的情节,在某些审查者眼里,或许还能加分。

    李同志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接着,

    他们又问及我的日常交往、兴趣爱好、对时局的看法。我谨慎地回答,

    避免任何激进或消极的言论,一切都导向积极、阳光、专注学业和家国情怀的形象。

    询问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李同志合上本子,站起身:“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

    林宇同学,你的条件很优秀,但最终录取与否,还需要综合评估。请保持通讯畅通,

    等待下一步通知。”送走他们,我关上门,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这只是一道关卡。我知道,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们不会只听我一面之词,

    一定会向我所在的学校、社区、甚至我的父母进行核实。果然,几天后,

    渠道(我早就摸清了附近网吧那台管理松散、可以匿名上网的机器)悄悄登录社交平台小号,

    看到苏晚晴发了一条语焉不详的动态:“有些人,为了所谓的前途,

    连最基本的亲情和责任都可以抛弃了吗?真是看错了。”下面有林磊的回复:“晚晴姐,

    别难过了,也许哥哥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配上一个哭泣的表情。我看着屏幕,冷笑。

    他们果然试图用“亲情”和“责任”来绑架我,并向审查人员塑造我“冷漠自私”的形象。

    但这套说辞,在国防大学这种看重意志和决断的地方,未必完全奏效。又过了一周,

    我接到了面试通知。地点在市里一家招待所的会议室。面试官是三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

    问题更加专业和犀利,不仅涉及数学、物理基础,更有情景模拟和心理测试。

    “如果你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而你的家人正处于危险中,但联系你会导致任务失败,

    甚至危及更多人的生命,你会如何选择?”中间那位面容严肃的考官突然问道。

    这是一个经典的忠诚度测试题。我几乎没有犹豫,迎上他的目光,

    清晰而坚定地回答:“报告首长,我会优先确保任务完成。穿上这身军装,

    守护的就是千万个家庭。我的家人……他们会理解我的选择。”我说最后一句时,

    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既像是说服自己,

    也像是为可能的“不孝”预先埋下注解。考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未置可否。面试结束,

    我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走出招待所,阳光刺眼。我知道,我能做的已经全部做了。现在,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结果非我能控。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像一滴水,蒸发在了这座城市的喧嚣里。我在出租屋里日夜等待,靠着泡面和压缩饼干度日,

    大部分时间都在疯狂阅读能找到的一切关于密码学和军事理论的资料,既是准备,

    也是麻痹自己。时间一天天过去,焦灼和不确定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我开始做噩梦,

    有时是叔叔那张在河水光影中扭曲的脸,有时是父母和苏晚晴失望愤怒的眼神,

    有时是林磊得意的冷笑。但更多的时候,是那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河水,要将我彻底吞噬。

    就在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太过冒险时,一封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特快专递,

    塞进了我出租屋的门缝。牛皮纸信封,触手坚硬。里面没有信纸,

    只有一张冰冷的、印着国徽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份密密麻麻的入学报到须知。最上面一行字,

    清晰地印着:林宇同志:你已被国防大学密码专业正式录取。请于X年X月X日,

    持本通知书及有效身份证件,至指定地点报到。逾期视为自动放弃。注意事项:入学后,

    将启动身份保密程序。在校期间及毕业后一定期限内,需严格遵守保密条例,

    限制与外界非必要联系。我拿着通知书的手,微微颤抖。不是激动,而是一种冰冷的确认。

    成功了。第一步,踏出去了。过去的林宇,从收到这封信的那一刻起,在法律和某种意义上,

    已经开始走向“死亡”。而新的征途,始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消失”。

    05报到的地点不在繁华市区,而是在一个远离尘嚣的郊区招待所。大巴车摇摇晃晃,

    将我们这一批从各地选拔而来的学员,载往更深的山坳。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水泥森林,

    变为郊区的低矮楼房,再到绵延的农田,最后是起伏的、覆盖着浓密植被的山峦。

    空气变得清冽,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车上很安静,没有人交谈,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或紧张,或兴奋,或像我一样,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旁边坐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男生,他试图跟我搭话:“嘿,兄弟,哪个省的?

    我东北的,叫王猛。”他笑容爽朗,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热情。我看了他一眼,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林宇。本地的。”然后便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没有深谈的欲望。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安静下来。我知道,从现在开始,

    我需要习惯这种孤独。过多的交往意味着暴露,而我的过去,是我必须深埋的雷区。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门。高墙,电网,持枪站岗的士兵眼神锐利如鹰。

    经过严格的身份核对和行李检查,我们被带进了一片整齐划一的营房区。灰色的楼房,

    方正的操场,一切都透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没有欢迎仪式,没有冗长的讲话。

    我们被迅速分配了宿舍、作训服,领到了一本厚厚的《学员守则》和《保密条例》。

    宿舍是四人间,上下铺,铁架床,硬板床,简单的书桌衣柜。同宿舍的,除了王猛,

    还有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有些内向的男生叫李默,

    以及一个身材高挑、眼神冷静得不像新生的女生,叫吴静。放下简单的行李,

    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刺耳的**哨声就划破了宁静。操场上,

    一位面色黝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的教官背着手站在那里,肩章显示他的军衔不低。

    他扫视着我们这群略显慌乱的新生,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力,

    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叫高城,是你们未来四年的总教官。在这里,你们没有过去,

    只有代号和未来。你们的名字,从踏进这个大门起,就已经进入了保密程序。对外,

    你们是‘状态异常’或‘调查中’的人员。这意味着,你们的家人、朋友,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无法得知你们的准确消息。”他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水面,

    队伍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有人脸色发白,有人眼神惶恐。我站在队伍中,垂着眼睑,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这正是我需要的。一种合法的、彻底的消失。“不适应?后悔了?

    ”高教官冷笑一声,“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大门在那边,脱下这身衣服,

    滚回你们原来的世界去!但我要告诉你们,选择了留下,就要做好把命交给国家的准备!

    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无声的战场,是比真刀真枪更残酷的较量!这里的每一门课程,

    每一次训练,都是在磨砺你们的意志,锻造你们的忠诚!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们每一张脸,在我脸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过我的档案,是否知道我那“复杂”的家庭背景。但我挺直了脊背,

    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现在,全体都有!武装越野五公里!最后十名,没有晚饭!

    ”高教官毫不留情地下达了第一个命令。没有缓冲,没有适应期。地狱般的训练,

    从踏入这里的第一分钟,就开始了。沉重的背包压在肩上,粗糙的作训服摩擦着皮肤。

    跑道是崎岖的山路,碎石硌脚。汗水很快浸透了衣服,呼吸变得灼热而困难。肺像要炸开,

    腿像灌了铅。身边不断有人掉队,有人呕吐,有人摔倒。王猛咬着牙,闷头往前冲。

    李默脸色惨白,几乎是被吴静半拖半拽地拉着跑。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生,

    体力却好得惊人,步伐稳健,呼吸均匀。我什么也不想,只是机械地迈动双腿。

    脑海里浮现的,是叔叔沉入河底时那个冰冷的笑容,是父母看着林磊时那种毫无保留的关爱,

    是苏晚晴理所当然地要求我“照顾他”的神情……这些画面,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

    榨取着我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这里是我唯一的出路。

    如果在这里倒下,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爬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继续做林磊的垫脚石。最终,我以中游的成绩跑完了全程。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夕阳的余晖洒在操场上,也洒在我汗水和泥土模糊的脸上。

    没有晚饭的人哭丧着脸,被罚去做额外的体能训练。

    我领到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简单的馒头、咸菜和一碗看不到油花的汤。

    坐在食堂冰冷的板凳上,我狼吞虎咽,食物的味道几乎尝不出来,只是为了补充消耗的体力。

    王猛坐在我对面,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含糊地说:“我的妈呀,这也太狠了!这才第一天啊!

    ”李默低着头,小口喝着汤,眼圈有点红。吴静安静地吃着,动作迅速而优雅,

    仿佛刚才那场残酷的越野只是散步。我看着他们,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或许是为了理想,为了前途,或者只是懵懂地选择了这条路。而我,是为了逃亡,

    为了复仇。这条路再苦,也比回到过去那种生活要强。晚上,

    是《保密条例》和学习条令的背诵。要求倒背如流,随时抽查。错一处,就是严厉的惩罚。

    宿舍里熄灯后,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巡逻士兵规律的脚步声,和远处不知名虫子的鸣叫。

    我躺在坚硬的板床上,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但精神却异常清醒。

    身份保密程序已经启动。现在的我,在法律层面上,已经是一个“状态异常”的人。

    我的家人,会收到什么样的通知?是“失踪人口”?还是“因参与特殊项目,

    暂时无法联系”?他们会找我吗?会为我担心吗?还是……反而松了一口气,

    觉得少了一个“不懂事”的麻烦?苏晚晴呢?她会和以前一样,陪着林磊,安慰我的父母,

    然后继续他们“幸福”的生活吗?这些念头像水草一样缠绕上来,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但我很快将它们压了下去。不重要了。都与我无关了。从现在起,我是代号“渡鸦”的学员。

    我的任务,是活下去,是变强,是学会那些能够让我触及真相的知识和技能。我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有更残酷的训练在等着。06国防大学的日子,是用秒来计算的。

    每一天都被切割成精确的模块:天不亮就被刺耳的哨声拽起,

    基础、格斗擒拿……肉体在极限边缘反复摩擦;上午是深奥的密码理论、信息论、数学分析,

    午是枯燥的电报收发、密电破译、情报分析模拟;晚上还有永无止境的条令背诵和体能加练。

    高教官像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他的呵斥和惩罚是唯一的通用语言。在这里,眼泪是奢侈品,

    软弱是原罪。不断有人被淘汰,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

    疯狂吸收着一切。那些复杂的密码算法、精妙的逻辑推演,对我而言不是负担,

    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救赎。只有在破解一道难题时,我才能暂时忘记过去,

    忘记那冰冷的河水和令人窒息的家。我的成绩很快脱颖而出,

    尤其是在密码破译和逻辑分析方面。高教官看我的眼神,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

    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认可。但这并未带来任何特殊待遇,

    反而意味着更严苛的要求和更繁重的任务。我与室友保持着必要的、却不过分亲近的关系。

    王猛性格外向,是宿舍的润滑剂;李默沉默寡言,但专业理论扎实得可怕;吴静依旧神秘,

    她的背景和实力都像个谜。我们是一个团队,在训练中互相扶持,但也仅限于此。

    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秘密,这是生存法则。期间,

    有一次极难得的、被严密监控的对外通话机会。一个冰冷的房间,

    一部只能拨打特定号码的电话,旁边坐着负责记录的干事。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没人接听时,电话被接起。“喂?”是母亲赵慧兰的声音,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背景音里还有电视节目的声音和林磊隐约的笑声。“妈,是我。

    ”我的声音干涩。那边停顿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小宇?

    ”她的语气说不上是惊喜还是什么,更像是一种意外,“你……你在哪儿呢?这都多久了,

手机上阅读

请扫二维码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