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我消失在楼梯拐角,苏玉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原以为自己找的只是一个贪财的普通人,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
可刚才那一幕,彻底打败了她的认知。
那干净利落的身手,那面对威胁时云淡风轻的态度,那瞬间爆发出的恐怖气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能拥有的。
“**,林少爷他……”管家看着地上疼得快要昏过去的林浩然,一脸为难。
“叫救护车!”苏玉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另外,把这里收拾干净。”
她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林浩然,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多了一丝厌恶和……快意。
这个纠缠了她数年的苍蝇,今天总算是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而教训他的人,竟然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男人,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
我的房间在二楼最靠里的位置,很大,但陈设简单,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清。
显然,这是苏玉凝早就给我准备好的“囚笼”。
我无所谓地将帆布包扔在床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体。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这是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他老人家临终前交代,我必须下山入世,完成三件事。
第一,找到传说中的“九瓣玄灵草”,那是炼制“续命金丹”最重要的一味主药。
第二,了结当年的一桩恩怨。
第三,体会红尘百味,方能让医道和武道再进一步。
和苏玉凝结婚,只是我入世的第一步。她爷爷病重,苏家必然会满世界寻找神医,这正是我接近江城顶层圈子,打探“九瓣玄灵草”下落的最好机会。
至于那三百万一个月,不过是意外之喜。
我正摩挲着银针,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苏玉凝俏脸含霜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桌上。
“陈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林浩然是林家的独子,林家在江城的势力不比苏家差!你把他打成这样,是想给苏家树敌吗?”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他先动的手。”
“他先动手你就可以把人打成残废?你这是故意伤害!”苏玉…凝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似乎想用气势压倒我。
“第一,我没把他打残废,只是脱臼加几处软组织挫伤,休养一个月就好。第二,”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作为你的丈夫,在你被人骚扰的时候,我出手教训他,有问题吗?”
我的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随着我的逼近,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苏玉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并且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共处一室。
“我们只是协议关系!”她色厉内荏地强调。
“协议上写了,我要扮演你的丈夫。”我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指着鼻子骂,还无动于衷的丈夫,你觉得合格吗?”
“我……”苏玉凝一时语塞。
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甚至,在她内心深处,当看到我把林浩然打倒在地时,竟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和……安全感。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你最好收敛一点。”她强撑着最后的骄傲,将手里的文件拍在我胸口,“这是你作为丈夫的职责清单,给我背熟了!明天早上,跟我去医院看爷爷,不许出任何差错!”
说完,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低头看了看那份所谓的“职责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注意事项,比如在爷爷面前要叫她“老婆”,要主动给她夹菜,要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我不禁失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时刻不忘掌控一切。
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第二天一早,我被管家叫醒。
苏玉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喝着牛奶。
看到我一身休闲装地走下来,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谁让你这么穿的?管家,带他去换身衣服。”
很快,我被套上了一身昂贵的阿玛尼西装。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镜子里的我,少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英挺。连苏玉…凝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惊艳,虽然稍纵即逝。
“记住,在爷爷面前,不该说的话别说。”去医院的路上,苏玉凝还在不厌其烦地叮嘱。
“知道了,老婆。”我故意拖长了音调。
苏玉凝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狠狠瞪了我一眼:“闭嘴!现在不许这么叫!”
看着她外冷内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趟契约婚姻,似乎也没那么无聊。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顶层特护病房。
我们刚到走廊,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爸!你不能再由着玉凝胡来了!她找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小白脸!昨天还把林家的少爷给打伤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苏家的脸往哪搁?”
是苏玉…凝的姑姑,苏媚的声音。
“就是啊爷爷,表姐这次太过分了!林浩然哥哥哪里不好了,她非要找个乡巴佬来气我们!”一个年轻女孩附和道。
“都给我住口!”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玉凝的婚事,我同意了!谁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苏家!”
是苏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