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主播闻州正在商场发疯，忽然被软萌幼崽抱住大腿喊爸爸。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主播你什么时候有的娃？！”他暴躁回头，
却对上安崽泪汪汪的无辜大眼。无奈开启带娃直播，竟因反差萌火爆全网。直到某天，
真正的富豪亲爹找上门——闻州抱起安崽冷笑：“哭什么，我捡的就是我的。”却没发现，
自己当年的白月光就站在门外。1.商场的喧嚣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嗡嗡地响。
闻州顶着一头足以让彩虹羞愧的爆炸头，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着“别惹我”，
正跟手机配件店的店员掰扯得唾沫横飞。“什么叫人为损坏？我新买的！
就直播的时候摔了一下！一下！它就得内外屏全换？你们这手机是纸糊的吗？
”他手指关节叩着柜台玻璃，梆梆响，直播的手机就架在旁边，弹幕滚得飞快，
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州哥冷静！法治社会！法治社会啊！】【店员小哥脸都白了，
州哥今天战斗力爆表！】【有一说一，州哥这新发色，在二楼确实耀眼，
隔着五百米都能闪瞎我。】【安崽，看到没商场二楼最耀眼的人就是你爸爸，不要犹豫，
上前抱住他，对他哭，对他闹，对他哭天喊地喊爸爸。】闻州瞥了眼弹幕，火气更旺，
刚想怼几句，突然——大腿一沉，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结结实实抱住了。同时响起的，
是一道奶声奶气、带着点豁出去的哭腔，响彻在他和店员的争吵间隙里：“爸爸！
”世界静了一秒。闻州僵住，到嘴边的国骂硬生生卡住。他低头。一个豆丁大的小团子，
穿着干干净净的背带裤，小脸蛋**得像刚剥壳的鸡蛋，此刻正用力抱着他的大腿，
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泪光闪闪，全是孺慕和……委屈？
好像他闻州真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哪儿来的小屁孩？弹幕停滞一瞬，
然后以井喷的方式爆炸了。【？？？？？？】【**！真抱上了？！】【安崽牛逼！
（破音）】【等等……这娃……好可爱！但是州哥你？？？】【主播你什么时候有的娃？！
瞒得我们好苦！】【剧本！一定是新剧本！州哥快演下去！】闻州脑瓜子嗡的一声，
差点原地表演一个爆炸。他试图把腿抽出来，那小团子抱得死紧，
还把小脸在他裤子上蹭了蹭，鼻涕眼泪可能都糊上去了。“松开！”闻州压低声音，
尽量不让暴躁穿透牙缝。他今天穿的是**版球鞋！新买的！“爸爸……”小团子——安崽，
非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小奶音带着颤儿，“你不要安崽了吗？”那眼神，
纯净得让人心虚。闻州一口气没上来。他纵横网络靠的就是发疯和嘴贱，
什么时候应付过这种生物？他凶狠地瞪向直播间，果然，
弹幕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清一水的“哈哈哈”和“州哥从良吧孩子不能没有爸”。店员也傻了，
张着嘴，看看闻州，又看看他腿上的“亲生儿子”，cpu似乎烧了。闻州闭了闭眼，
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真的在商场里殴打儿童（虽然他现在非常想）。他深吸一口气，
弯下腰，用自认为最“和蔼”实际上扭曲得像要咬人的表情，对着安崽：“小孩儿，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爸。”安崽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嘴一瘪，
逻辑清晰得可怕：“弹幕说，商场二楼最耀眼的就是我爸爸！你最耀眼！
”他小手指了指闻州那头五彩斑斓的头发。闻州：“……”我谢谢你这破弹幕全家！
他恨不得立刻把发廊给砸了。“那是他们骗你的！”闻州试图讲道理。“爸爸骗人！
你不要安崽了！”安崽的眼泪说来就来，哇的一声，真正哭了起来，不是刚才那种装腔作势，
是真伤心，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围观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闻州头皮发麻。他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麻烦和这种软乎乎的、一碰好像就要碎掉的小东西。他一把将安崽捞起来，
夹在胳肢窝底下，像个夹着公文包一样，对着直播间镜头咬牙切齿：“今天的疯就发到这儿！
下播！”不等弹幕**，他直接掐了直播。世界总算清净了点，
除了胳肢窝底下这个小东西还在嘤嘤嘤。店员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
您这手机……”“不修了！滚！”闻州夹着安崽，扭头就走，
彩虹头在空气中留下愤怒的轨迹。他现在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喂，小孩，你爸妈呢？
”走到相对人少的走廊，闻州把安崽放下来，没好气地问。安崽站稳，小脸哭得红扑扑，
抽噎着，小手却自然而然地又牵住了闻州的衣角：“安崽跟着爸爸。”闻州扶额。沟通失败。
他拿出手机，想报警，又觉得不至于。对着安崽拍了张照，
发到狐朋狗友群：“谁家孩子丢了？速来认领！商场二楼厕所门口！”然后，他靠在墙上，
看着眼前这个揪着他衣角不放的小豆丁，
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深的、无法用发疯来解决的无力感。安崽似乎察觉到他没那么凶了，
仰着小脸，小声说：“爸爸，安崽饿了。”闻州：“……我不是你爸。”“爸爸，
安崽想吃冰淇淋。”“……闭嘴。”五分钟后，闻州看着坐在商场塑料椅子上，
小口小口、极其珍惜地舔着一个甜筒冰淇淋的安崽，第N次怀疑人生。
那小东西吃得满脸幸福，偶尔还抬眼对他傻笑一下，全然忘了刚才哭得有多惨。
阳光从玻璃顶棚落下来，照在安崽柔软的发顶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好像……也没那么烦人？闻州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重新打开了直播，镜头对准安崽。
直播间瞬间涌入大批观众。【州哥！你终于回来了！】【孩子呢？孩子没事吧？】【哇！
在吃冰淇淋！好乖！】闻州把镜头凑近，压低声音：“都看看，谁家孩子，赶紧领走。
”安崽看到镜头，也不怕生，举起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对着镜头软软地说：“姐姐们好，
爸爸给安崽买的。”说完，还对着闻州露出一个沾着奶油的、大大的笑容。弹幕瞬间被萌化。
【啊啊啊我死了！这是什么小天使！】【州哥你温柔点！别吓着孩子！
】【这反差……暴躁主播vs软萌幼崽，我磕了！】【州哥，要不你就从了吧，
这娃一看就跟你有缘！】闻州看着弹幕，又看看吃得一脸满足的安崽，
心里那点烦躁莫名其妙散了些。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语气依旧很冲，
但明显没那么暴躁了：“有缘个屁！赶紧找他家大人！”这时，
一个穿着西装、神色焦急的男人匆匆从他们身边跑过，一边跑一边对着电话说：“……是，
先生，小少爷不见了，
监控显示他去了二楼……跟着一个头发很……显眼的年轻人……”闻州的彩虹头，
在人群中熠熠生辉。男人跑远了，
显然没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安崽和旁边那个“显眼”的年轻人。闻州挑眉，
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又低头看了看还在专心舔冰淇淋的安崽。这小东西，
来历好像不简单啊？他嗤笑一声，伸手胡乱揉了揉安崽的头发：“吃你的吧，小麻烦精。
”安崽被揉得晃了晃，也不恼，反而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小猫。闻州没注意到，
不远处的转角，一个穿着米色风衣、面容清俊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而更远处，商场一楼的出口，一个气质温婉、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似乎心有所感，
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最终却还是随着人流走了出去。闻州的直播间标题，
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房管改成了：【暴躁奶爸带娃日记，日更！】2.好的，
我们继续这个故事。闻州最后还是把安崽带回了家。当然不是他良心发现，
更不是什么父爱泛滥。他试图把安崽交给商场保安，保安联系了广播站，
甜美的女声在商场里循环播放了好几遍“请安崽小朋友的家长到服务台”，
结果等来的只有更多看热闹的路人和闻州直播间再次暴涨的人气。【州哥，认命吧，
这娃是老天爷赏给你的。】【你看安崽多乖，不哭不闹就跟定你了。】【主播，
你家里缺扫地的吗？上过幼儿园那种。】安崽就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水光潋滟，
仿佛闻州再说一个“不”字，那金豆豆就能立刻决堤。闻州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
此刻却在一个小豆丁的眼神攻势下节节败退。“行了行了！别哭了！跟我回家！
等你家真爹妈找来再说！”闻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一把将安崽抱起来——这次是正经抱着，
不是夹在胳肢窝了——逃离了越来越密集的围观视线。闻州的家，
完美符合一个单身、暴躁、且收入不稳定的网络主播的设定。乱，但不脏。
游戏手柄、耳机、各种直播设备线缆纠缠在一起，沙发上堆着没叠的衣服，
外卖盒子在茶几上摆出了阵型。唯一整洁的是他的电脑桌和直播角。安崽一进门，
就好奇地东张西望，对这片“废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迈着小短腿，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喂，别乱动！”闻州把背包扔在地上，没好气地说。安崽乖乖缩回手，仰头看他：“爸爸，
家好大。”闻州：“……不准叫爸爸！叫哥哥！”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开始后悔这个冲动的决定。他连养仙人掌都能养死，怎么带娃？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
闻州自己靠外卖活着，但总不能给小孩也吃这个。他翻箱倒柜，
找出半包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挂面，两个鸡蛋，一棵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这大概是他厨房里最像“食材”的东西了。“你，坐着别动。
”闻州把安崽按在客厅唯一能下脚的懒人沙发上，自己钻进了厨房。接下来，
厨房里传出的动静堪比拆家。锅碗瓢盆叮当作响，间或夹杂着闻州的低骂。安崽抱着膝盖，
安安静静地坐着，小耳朵竖着，听着里面的“战争”。半个小时后，
闻州端着一碗卖相凄惨的面走了出来。面条有点糊，鸡蛋煎得边缘发黑，
几根小白菜有气无力地躺在上面。“喏，吃吧。”闻州把碗往安崽面前的小凳子上一放，
语气硬邦邦的，没什么底气。他自己都嫌弃这碗面。安崽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汤，吹了吹，
小心地送进嘴里。闻州紧张地看着他。安崽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像落入了小星星。
他抬起头，对着闻州露出一个无比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爸爸做的面，
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闻州愣住。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
好像被这小屁孩用勺子轻轻敲开了一条缝。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粗声粗气地说：“少拍马屁，快吃！”然而，
当安崽努力地、一口一口把那一大碗味道绝对称不上“好吃”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甚至连汤都喝掉大半后，闻州看着那个光溜溜的碗底，一种极其陌生、难以言喻的情绪，
悄然滋生。好像……养个娃，也没那么糟糕？晚上才是真正的挑战。安崽要洗澡。
闻州手忙脚乱地放水，试水温，差点把卫生间淹了。最后是安崽自己脱了衣服，
乖乖坐进浴盆里，还奶声奶气地指挥：“爸爸，泡泡，要泡泡。”闻州胡乱挤了一堆沐浴露，
搓出满头满身的泡泡，把安崽变成了一个移动的泡泡机。
安崽咯咯的笑声充满了小小的卫生间，冲淡了闻州手忙脚乱的烦躁。洗完澡，
问题又来了——没小孩衣服。闻州只好找了自己一件最旧的、洗得发软的T恤给安崽当睡衣。
T恤大到能当裙子，安崽穿着，下摆拖在地上，袖子挽了好几圈才露出小手，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可爱，萌得直播间留守的粉丝嗷嗷叫。【啊啊啊州哥的T恤！亲子装！
】【这画面太治愈了，暴躁主播和他的巨型挂件。】【州哥，眼神温柔了，我截图了！
】闻州瞥见弹幕，立刻板起脸：“看什么看！下播了！”强行关掉直播，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闻州把安崽塞进自己的被窝——他的床是唯一还算整齐的地方。
安崽小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的床铺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睡觉。
”闻州命令道，自己打算去客厅沙发将就一晚。他刚转身，衣角又被拉住。“爸爸，
”安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可以讲个故事吗？”闻州：“……我不会讲故事。
”“那……可以拍拍吗？以前……有人拍拍，安崽就能睡着。”安崽的声音越来越小，
带着点渴望和不确定。闻州僵在原地。他这辈子干过最温柔的事，可能就是刚才煮那碗破面。
讲故事？拍拍？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技能库。他低头，看着安崽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几滚，最终化成一声粗重的叹息。他认命地坐在床沿，大手犹豫了一下，
然后极其僵硬、毫无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拍在安崽小小的身子上。动作笨拙得可笑。
安崽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满足地闭上眼睛，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没过几分钟，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他睡着了。闻州停下动作，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这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小家伙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张着，
脸蛋红扑扑的。安静下来的样子，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闻州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烦躁，
彻底被一种更陌生的平静取代。他轻轻拨开黏在安崽额头上的柔软发丝，
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就在他准备起身去客厅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安崽露在T恤外面的小胳膊。靠近手肘内侧的地方，
似乎有一小块淡淡的、不规则的青紫色痕迹。不像磕碰，
倒像是……长期被用力捏握留下的指痕？闻州的心猛地一沉。这小麻烦精，
之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他皱紧眉头，之前那个匆匆跑过的西装男人，
还有安崽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谨慎和讨好……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让闻州意识到，
捡到安崽，可能不仅仅是“麻烦”那么简单。安崽的亲生父亲，
那个能让手下穿着西装在商场里焦急寻找的男人，绝非普通人物。他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3.闻州一夜没睡踏实。沙发对他来说太短，蜷着腿难受，伸直了脚踝以下悬空。
更重要的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安崽胳膊上那块淤青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一会儿怀疑自己看错了，小孩磕碰碰很正常；一会儿又觉得那痕迹的形状太过清晰，
分明是手指用力的印记。还有那个西装革履、神色焦急的男人，一看就是听命行事的，
安崽的“家”，恐怕不是普通人家。天刚蒙蒙亮，
闻州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彩虹头和更深的黑眼圈爬起来。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
安崽还睡着，小身子裹在他的大T恤里，睡得脸蛋红扑扑，呼吸均匀。
闻州盯着那露在外面的小胳膊看了一会儿，淤青在晨光下更加明显。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决定先解决早饭问题。厨房再次遭殃。这次他尝试煎蛋，油花溅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个蛋碎在锅里，形状惨不忍睹。他正对着锅运气，身后传来软软的小奶音：“爸爸，
早安。”闻州回头，安崽光着脚丫站在厨房门口，揉着惺忪的睡眼，大T恤拖在地上，
像个迷路的小天使。“……早。”闻州干巴巴地回应，把那个失败的煎蛋铲出来，
试图摆个盘，结果更显凄凉。“吃这个。”他把盘子递过去，是一份烤糊的面包片，
一个形状古怪的煎蛋，还有一杯牛奶。安崽却眼睛一亮，爬上餐椅，拿起勺子，
先舀了一勺蛋，小心地吹了吹，送进嘴里，然后对着闻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吃！
爸爸好厉害！”闻州：“……”这小屁孩的味蕾是坏掉了吗？
他看着安崽努力又珍惜地吃着那份堪称灾难的早餐，心里那点因为厨房失败而产生的烦躁，
奇异地被熨平了。甚至，生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不行，不能被糖衣炮弹腐蚀。
他得保持清醒，这娃是个烫手山芋。吃完早饭，闻州严肃地坐在安崽对面：“听着，安崽。
我们得谈谈。”安崽立刻坐直，小胖手放在膝盖上，摆出认真听讲的姿态。“第一，
不准再叫我爸爸。”闻州伸出食指。安崽的小嘴立刻瘪了下去，眼眶开始泛红。
闻州头皮一麻，赶紧补充：“叫哥哥！叫州哥也行！”安崽眨巴眨巴眼，
眼泪要掉不掉：“可是……弹幕说……”“不准提弹幕！”闻州额角青筋跳了跳，“第二，
你得告诉我，你家到底在哪？你爸爸妈妈叫什么？电话号码记得吗？”安崽低下头，
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安崽……不记得了。爸爸就是爸爸。
”闻州耐着性子：“那昨天在商场，跟你一起的人呢？有没有叔叔阿姨？
或者……有没有人对你不好？”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审问，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安崽的胳膊。安崽的小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声音细若蚊蝇：“安崽想和爸爸……州哥在一起。”这反应，几乎坐实了闻州的猜测。
他心里一沉，一股无名火窜起来，不是对安崽，而是对那个可能伤害了这小东西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看来从安崽这里直接问出信息有点难，孩子似乎有恐惧。“行了，
”闻州语气放缓，“先去换衣服，总不能一直穿我的。”他翻了半天，
找出一件自己最小的潮牌T恤，还是大得像袍子，又找了根皮带，
在安崽腰上缠了好几圈勉强固定，裤子更是卷了又卷，才露出脚踝。
整个造型滑稽又惹人怜爱。看着镜子里像偷穿大人衣服、却又笑得一脸开心的安崽，
闻州认命地拿出手机。“干嘛？”他粗声粗气地问对着镜头比耶的安崽。“直播呀！
”安崽理直气壮，“姐姐们想看安崽和爸爸！”闻州：“……”他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拗不过安崽亮晶晶的眼神，也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秀娃”的隐秘冲动作祟，
闻州再次打开了直播。标题被房管改成了：【暴躁奶爸和他的巨型挂件，在线求生。
】直播间人数瞬间飙升。【来了来了！州哥和安崽早安！】【这穿搭……潮人恐惧症犯了，
但安崽可爱到爆炸！】【州哥，孩子胳膊上那点淤青怎么回事？昨天磕着了？
】弹幕眼尖的人不少。闻州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把镜头挪开一点：“小孩磕碰碰不正常？少大惊小怪。
”他故意把直播内容引向“灾难日常”，比如展示被自己煎蛋毁掉的厨房，
给安崽梳头梳得龇牙咧嘴，试图用夸张的吐槽掩盖那一闪而过的不安。
安崽却配合得天衣无缝，或者说，他是真的乐在其中。闻州手忙脚乱，
他就跟在后面递东西（虽然经常递错），闻州吐槽，他就仰着小脸咯咯笑。
巨大的反差萌让直播间热度居高不下，打赏和礼物刷得飞起。中午，闻州决定点外卖，
实在没勇气再进厨房。等外卖的时候，安崽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短腿，闻州则拿着手机，
鬼使神差地开始搜索本地新闻，特别是关于儿童走失的信息。没有。一条相关的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一个穿着打扮不俗、有专人跟随的孩子走失，家里不可能不报警，
媒体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除非……有人压下了消息。闻州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抬头看向窗外，小区楼下一切如常，但他却隐隐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安崽的来历，
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外卖这么快？”闻州嘀咕着起身。
安崽也滑下沙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闻州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的，
不是穿着制服的外卖员。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身材高大的男人。神情冷峻，
站姿笔挺，和昨天商场里那个焦急寻找的男人如出一辙。他们找上门了。
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闻州动作顿住，下意识地侧身，将安崽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安崽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小手紧紧抓住了闻州的裤腿，小脸绷着，透出紧张。
门铃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闻州深吸一口气，
Rainbow头发在昏暗的玄关里，像一团沉默燃烧的火焰。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4.门把手冰凉，
金属的触感让闻州沸腾的血液稍微冷静了一丝。他回头看了眼紧紧抓着自己裤腿的安崽，
小家伙仰着脸，大眼睛里全是依赖和不安。“躲后面去。”闻州压低声音，
用身体将安崽完全挡住，然后，猛地拉开了门。门口，两个黑衣男人像两座铁塔，面无表情。
他们的目光越过闻州，精准地锁定在他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小少爷。
”站在前面的男人开口，声音平板，不带任何情绪，“先生让我们来接您回家。
”安崽的小手把闻州的裤子抓得更紧了，整个小身子都贴在他腿上，细微地发抖。
闻州嗤笑一声，用他那惯有的、带着刺的语调开口：“接人？你们这架势，我看着像抢人。
谁家接孩子是这么接的？吓着孩子了看不见？”他的彩虹头在楼道的光线下异常醒目，
配上此刻吊儿郎当又隐含护犊的姿态，形成一种奇特的屏障。
黑衣男人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不习惯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话。“这位先生，
感谢您暂时照顾小少爷。现在，请把他交还给我们。”“交还？”闻州往前站了半步，
几乎与对方脚尖相对，身高虽然稍逊，气势却丝毫不输，“你说还就还？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人贩子？证件呢？证明你们是他家大人的东西，有吗？
”另一个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手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有所动作。
为首的男人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皮质证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张身份证明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安崽，穿着小西装，笑得腼腆，
背景是一座极为豪华的别墅庭院。证件上的名字是“程峻”，头衔是某大型集团的安全顾问。
“程先生是小少爷的父亲。”男人收起证件，“现在，可以让我们带小少爷走了吗？
”证据确凿。闻州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熄灭。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与眼前怯生生的安崽气质迥异的孩子，又感受到腿上传来的轻微颤抖，
一股邪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来。“不行。”闻州斩钉截铁。
两个黑衣男人都愣了一下。“照片是照片，人是人。”闻州指了指身后的安崽，
“你们看他这样，像是愿意跟你们走的样子吗？谁知道你们说的‘先生’是不是对他不好？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安崽胳膊的方向，虽然被衣服遮着，
但那块淤青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请您不要无理取闹。”程峻的语气冷了下来，
“这是我们的家事。”“家事？孩子是在大街上被我捡到的！没人看管！这算什么家事？
这是社会治安问题！”闻州拔高音量，故意让左邻右舍都能听见，“想要孩子，可以，
让他亲爹自己来！当着我的面，说清楚怎么回事！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说有人冒充家长想抢孩子！”他作势要去拿手机。程峻眼神一厉，
旁边那个按捺不住的黑衣人猛地伸手，想要抓住闻州的手腕。闻州虽然是个主播，
但早年混迹街头，打架的经验不少，反应极快，手腕一翻就躲了过去，
同时另一只手把安崽往屋里更推了一把。“怎么？还想动手？”闻州彻底火了，
彩虹头都快炸起来，“在我家门口抢孩子？你们试试看！”剑拔弩张之际，
一个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的声音从楼道尽头传来：“够了。”声音不大，
却让两个黑衣男人瞬间收敛，恭敬地退到一边。闻州抬头望去。一个男人缓步走来。
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看不出具体年龄，但眼神深邃，
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闻州脸上，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或许是因为闻州那头显眼的发色），然后，越过他，
看向了门内紧紧抱着闻州腿的安崽。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无奈，
也有一闪而过的……疲惫。“安崽，过来。”男人开口，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
但依旧带着命令的意味。安崽把小脸埋在闻州腿后，使劲摇头，
带着哭腔：“我不要……爸爸……我要州哥……”这一声“爸爸”，
叫的显然不是眼前的男人。闻州心里莫名一爽，但更多的是警惕。这就是正主了。
安崽的亲爹，程先生。程先生对于安崽的抗拒，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眉头蹙得更紧。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闻州，这次带上了更深的探究：“是你照顾了安崽一晚？闻州先生？
”他准确地说出了闻州的名字，显然来之前已经做过调查。“是我。”闻州挺直腰板，
输人不输阵，“程先生是吧？你家孩子丢了快一天了，现在才找来，心够大的。
”程先生没有理会闻州的讽刺，他的视线落在闻州因为刚才动作而掀起的T恤下摆，
腰间似乎有个什么痕迹一闪而过。程先生的目光猛地一凝，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意外的东西。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着闻州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难测。“安崽有些……认生。
”程先生斟酌着用词，视线却依旧胶着在闻州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感谢你的照顾。
现在，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还给你可以。”闻州把安崽护得死死的，
“但有些话得说清楚。安崽胳膊上的伤，怎么回事？还有，他为什么那么怕回家？程先生，
你是不是得给我，也给关心孩子的大家一个解释？”他指了指自己虽然没开播，
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暗示直播间的观众都看着呢。程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显然不习惯被人如此质问，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如此……不着调的青年。
就在气氛再次凝固时，被闻州牢牢挡在身后的安崽，突然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
看着程先生，小声说了一句：“爸爸……州哥做的面……很好吃。安崽……喜欢州哥。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程先生看着安崽对闻州全然信赖的模样，
又看向一脸“我捡的就是我的”暴躁模样的闻州，眼神剧烈闪烁了几下。
一个荒谬的、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难道……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闻州，
特别是他那头张扬的彩虹发下，那双因为愤怒和戒备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这眼神……依稀仿佛，穿透时光，与记忆深处的某个模糊影子重合。程先生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他不再强硬要求带走安崽，而是对闻州说：“闻先生，
我们谈谈。”他示意两个手下退到电梯口等待。然后，他看着依旧戒备的闻州，
和紧紧扒着闻州不放的安崽，
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几乎是妥协的意味：“或许……安崽暂时留在你这里，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闻州愣住了。这又是什么套路？
5.程先生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闻州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却诡异地没有立刻扩散开来。他愣在原地，连那头嚣张的彩虹发都似乎僵住了。
“你……说什么？”闻州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看起来家财万贯、手下跟黑超特警似的亲爹，
找到走失的儿子，不立刻抢回去，反而说“留在你这里也不是不可以”？程先生没有重复，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闻州，那目光复杂得让闻州头皮发麻，像是要透过他这副皮囊，
看到什么别的东西。然后，程先生的视线又落回紧紧扒着闻州、只露出半张小脸的安崽身上。
安崽听到父亲的话，小身子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但抓着闻州裤腿的手一点没松。
“安崽似乎……很依赖你。”程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权衡利弊后的平静，“强行带他走，场面会很难看，
对孩子的**也大。”闻州下意识地反驳：“你知道会**孩子，
那之前……”他想问那淤青是怎么回事，但程先生抬手打断了他。“有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