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澈，青竹峰外门弟子，平生有三大爱好：吃饭、睡觉、在后山种地。
所有人都当我是个凑数的咸鱼，靠着几分狗屎运才混进了内门弟子才能参加的剑冢选剑仪式。
宗主的宝贝儿子萧煜更是当众羞辱我，说我这样的废物，连给他的剑当剑鞘都不配。后来，
剑冢里那柄沉寂了三百年的上古神剑“霜河”，当着所有人的面，发出嗡鸣，主动朝我飞来。
萧煜急了，红着眼要抢，他说：“宝剑配英雄，此剑合该归我！”我没理他。
我只是看着悬停在我面前、剑身流光溢彩的霜河，轻声问它：“你若愿随他，我不强求。
”那一刻，整个剑冢万剑齐鸣。1.他们叫我去选剑，我说食堂开饭了青竹峰的钟声响了，
连响九下。这是宗门有大事要召集所有内门弟子的信号。我正蹲在后山的药田里，
给一株刚冒芽的七星草浇水。水是我从山顶雪线提来的，浇这玩意儿最合适。“姜澈！姜澈！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问道广场，今天开剑冢！”师兄李三胖跑得满头大汗，他嗓门大，
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头也没抬，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滴雪水滴在嫩芽上。“急什么，
”我说，“剑冢又不会跑。”李三胖快哭了：“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剑冢啊！百年才开一次，
是给你们这批新晋内门弟子最大的机缘！去晚了，好剑都被人挑走了！”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哦，”我应了一声，“那也得等食堂开饭再去啊。
”李三胖一**坐在地上，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他认识我三年了，
从我还是个杂役弟子的时候就认识。在他眼里，我这个人，除了长得还行，简直一无是处。
修炼偷懒，功课得过且过，别人都在拼了命地冲击境界，
我却把大好时光都用在了开垦后山这片荒地上。宗门里的人都说，姜澈能成为内门弟子，
纯粹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在上次的内门选拔上，我的对手莫名其妙拉了肚子，
让我捡了个漏。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反正内门弟子的伙食比外门好。我把小水桶收拾好，
看了一眼天色。“行了，走吧，”我说，“估计这会儿食堂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三胖已经不想跟我说话了，他觉得我没救了。我们俩赶到问道广场的时候，
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几百名新晋内门弟子站得整整齐齐，一个个眼神火热，
盯着广场中央那座古朴的石门。石门后面，就是剑冢。宗主和几位长老站在高台上，
神情肃穆。宗主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内容无非就是些宗门历史，勉励大家的话，
跟开学典礼校长讲话一个套路。我听得昏昏欲睡，心思已经飘到了食堂的红烧肘子上了。
“……下面，有请我儿萧煜，为众位师弟师妹讲几句。”宗主话音刚落，
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色锦袍，腰间挂着美玉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他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就是下巴抬得太高，看人总用眼角瞟。他就是萧煜，
宗主的独生子，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据说他出生时天降异象，三岁识剑，七岁引气入体，
十五岁就已经是筑基后期，只差一步便能结丹。他是所有人心中的天之骄子。
萧煜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像皇帝在检阅他的军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眉头皱了起来。我穿的还是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袖口上还沾着点泥点子。
在一群穿着统一白衣的内门弟子里，确实扎眼。他身边的一个跟班立刻心领神会，
指着我大声呵斥：“那个弟子！你是哪个峰的？如此重要场合，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打了个哈欠。“青竹峰，姜澈。
”萧煜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哦，我记起来了，”他说，
“就是那个靠对手拉肚子才侥g幸进内门的……废物。”2.他说我是废物，
我寻思着他眼光不行“废物”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蔑视。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那些新晋的内门弟子，大多都想巴结萧煜。他一开口，
自然有人跟着捧场。李三胖在我旁边急得直跺脚，脸都憋红了，想说什么又不敢。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类似的话我听了三年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只是觉得有点饿。
高台上，宗主和他身边的几个长老，像是没听见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显然，在他们看来，
这只是天之骄子对一个废物的正常敲打，无伤大雅。萧煜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往前走了两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姜澈，是吧？”他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了想：“宗主说，开剑冢。”“没错，”萧煜点点头，像个老师在考校学生，
“那你又知道，剑冢是什么地方吗？”“埋剑的地方。”我回答得言简意赅。
萧煜嘴角的嘲讽更浓了：“看来你也不算太笨。剑冢，是我派历代先辈的佩剑安息之所。
每一柄剑，都曾饮血沙场，斩妖除魔。它们有灵，会自己选择主人。”他顿了顿，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傲气。“而它们，只会选择强者！选择天才！
选择能让它们重现荣光的英雄！”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引得周围的弟子们一阵叫好。
“萧师兄说得对！”“宝剑配英雄！”萧煜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又把目光转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而你，”他说，“一个靠运气混进来的废物，来这里，
就是对这些神兵利器的侮辱。”“你连给我的剑当剑鞘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
现在自己滚出去，免得待会儿一柄剑都选不上，丢人现眼。”他说完了。广场上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的反应。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人是不是平时话本子看多了？台词一套一套的。
我动了动嘴，开口了。“说完了吗？”萧煜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说完了，我就问一个问题。”我看着他，很认真地问：“耽误这么久，
食堂的红烧肘子还有吗？”空气瞬间凝固。萧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变红，
再从红变紫，像是开了个染坊。他大概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我没用脏字骂他，
甚至没反驳他。我只是用一种最平淡的方式，告诉他——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
“你……你找死！”萧煜气得浑身发抖，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压向我。
筑基后期的威压，如同一座小山。周围的弟子们被这股气压逼得连连后退，脸色发白。
李三胖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只有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那股压力到了我面前，
就像春风拂面。不是我修为高，能硬抗。而是我压根就没把它当回事。
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人，他的威压，就像小孩子发脾气，看着吓人，
其实没什么力道。我的平静，让萧煜更加愤怒。他往前踏出一步，似乎就要动手。“煜儿，
够了。”高台上，宗主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重，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萧煜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怒火。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宗主又看了一眼天色，沉声道：“时辰已到，开剑冢！”随着他话音落下，那扇巨大的石门，
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苍凉、锋锐无匹的气息，从门后扑面而来。
所有弟子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机缘，就在眼前！“进去吧，”宗主说，“记住，
只有一个时辰。能得到何种机缘，各凭本事。”弟子们像潮水一样，涌向石门。
萧煜走在最前面，他经过我身边时，停顿了一下，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废物，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究竟有多大。”“待会儿，我会让剑冢中最强的‘惊鸿’认我为主。”“而你，
就在外面好好看着吧。”说完，他大笑着，意气风发地走进了石门。我没理他。
我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剑冢深处。那里，有无数道或强或弱的气息。像一群沉睡的野兽。
我叹了口气。本来只想随便拿一把剑，回去好交差。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麻烦了。
3.万剑臣服，我只想找把能切菜的走进剑冢，就像走进了一个剑的世界。
脚下是断剑铺成的路，两旁是插着剑的石壁，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岁月混合的味道。
成千上万柄长剑，静静地插在地上、石缝里、高台上。有的剑身已经锈迹斑斑，
有的却依旧寒光闪闪。每一柄剑，都散发着淡淡的剑意。新进的弟子们一进来，
就疯了似的四散开来，各自寻找着心仪的灵剑。他们尝试着与这些剑沟通，
用自己的灵力去引动它们。时不时地，会有一柄剑发出轻鸣，从土里拔出，
飞到某个弟子手中。那弟子便会欣喜若狂。这就算是得到了灵剑的认可。萧煜一进来，
就直奔剑冢的最深处。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柄传说中的“惊鸿剑”。
据说是本派创派祖师爷的佩剑，威力无穷。大部分人都跟在他后面，想去见识见识。
我没去凑那个热闹。我一个人在剑冢外围溜达，东看看，西瞧瞧。这里的剑太多了。
青铜古剑，百炼钢剑，玄铁重剑，水晶软剑……看得我眼花缭乱。我的要求不高，
找把结实点、锋利点的就行。最好是那种，既能用来御敌，又能拿来砍柴切菜的。实用第一。
我走到一柄看起来很厚实的阔剑面前，伸出手，想试试手感。我的手刚碰到剑柄。
“嗡——”那柄阔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哀鸣，然后“咔嚓”一声，
从中间断成了两截。我：“……”周围几个弟子都看了过来，眼神古怪。我有点尴尬，
收回手，走向另一边。看到一柄细长的刺剑，看起来很锋利，切肉片应该不错。
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尝试用灵力去沟通。我的灵力刚一接触到剑身。“锵！
”那柄刺剑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剑尖一弯，直接软成了一根面条。我：“……”这下，
看过来的人更多了。他们的眼神从古怪，变成了震惊和恐惧。“她……她做了什么？
”“那柄断山剑，好歹也是玄阶下品灵器啊，就这么碰了一下就碎了？”“还有那柄追风剑，
也是玄阶中品，怎么就……就软了？”我也很纳，我没用力啊。我体内的那股剑意，
一直被我压制得很好。只是刚才下意识地泄露出了一丝丝。就一丝丝而已。这些剑，
也太脆弱了吧。像豆腐渣工程。我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现在，我走到哪里，
哪里的弟子就自动让开一条路。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连那些插在地上的剑，
在**近的时候，都开始微微颤抖，发出不安的嗡鸣。好像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我有点无奈。看来想找把趁手的菜刀，是不太可能了。
就在我准备随便捡块铁片回去交差的时候，剑冢的最深处，突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金光！
一股霸道绝伦的剑意，冲天而起！“是惊鸿剑！”“天呐！萧师兄成功了！他引动了惊鸿剑！
”所有人都激动地朝着深处涌去。我也抬头看了一眼。那道金光确实很唬人。
但……也就那样吧。像个暴发户，把金子都穿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真正的强者，
都是内敛的。我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
“铮——”一声清越的剑鸣，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这声剑鸣，和之前那些剑的都不一样。
它不霸道，不锋利，甚至不响亮。它很温柔。像是一个人在你耳边，轻轻地呼唤你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在剑冢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石台下，
插着一柄剑。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剑。剑身灰扑扑的，没有光泽，甚至还有一点点锈迹。
剑柄就是用粗布随便缠了几圈。它就那么安静地插在那里，像是被人遗忘了很多年。
如果不是它刚才发出了声音，我甚至都不会注意到它。周围没有一个人。
所有人都被惊鸿剑的光芒吸引走了。我鬼使神差地，朝着那柄铁剑走了过去。我越靠近，
它发出的嗡鸣声就越清晰，越欢快。像一个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的孩子。我走到它面前，
蹲了下来。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满是锈迹的剑身。它在我手心，温顺地蹭了蹭。
我笑了。“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说。“我找了你很久了。”4.你的剑很好，
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萧煜站在剑冢的最深处，意气风发。他面前，
一柄通体金色的长剑悬浮在空中，剑身流淌着华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正是惊鸿剑。
虽然惊鸿剑还没有完全认他为主，只是被他的天赋和灵力引动，有了反应。但这已经足够了。
几百年来，他是第一个能让惊鸿剑出鞘的人。周围的弟子们围着他，脸上全是敬畏和羡慕。
“萧师兄果然是天纵奇才！”“惊鸿剑啊！传说中的天阶灵宝！我们竟然有幸亲眼见到！
”各种各样的马屁，潮水般涌向萧煜。萧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成为所有人焦点的感觉。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他就发现少了个人。姜澈。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竟然没来看他驯服神剑的英姿？萧煜的眉头皱了起来，
心里有些不爽。他觉得，他必须让那个废物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何等的云泥之别。
他要让她为之前的无礼，感到后悔，感到自卑。“走，我们出去。”萧煜大袖一挥，
率先向剑冢外走去。惊鸿剑发出一声高亢的剑鸣，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忠实的护卫。
众人簇拥着他，浩浩荡荡地往外走。一路上，所有灵剑都在惊鸿剑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俯首称臣。这让萧煜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而，当他们快要走出剑冢的时候，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剑冢入口附近那个最破败的角落里。那个被他们嘲笑为废物的姜澈，正蹲在地上。
在她面前，插着一柄破破烂爛的铁剑。而剑冢里成千上万柄灵剑，此刻，全都剑尖朝下，
剑柄朝上，对着那柄破铁剑的方向。弯下了它们高傲的剑身。那姿态，不是臣服。
是……朝拜。万剑来朝！就连跟在萧煜身后，不可一世的惊鸿剑，此刻也停了下来，
金色的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一阵不安的嗡鸣。它似乎……在害怕。整个剑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萧煜。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那是什么剑？
”一个弟子结结巴巴地问。没人能回答。那柄剑太普通了，
普通到掉在路边都没人会多看一眼。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万剑朝拜，
能让天阶灵宝惊鸿剑都感到恐惧？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我伸出手，
握住了那柄破铁剑的剑柄。在我握住它的那一刻。“嗡——”一股难以言喻的剑意，
从剑身上冲天而起。这股剑意，不像惊鸿剑那样霸道张扬。它很安静。安静得像深冬的寒夜，
像无垠的星空，像万古不变的冰川。它没有刻意去镇压谁。但在这股剑意面前，
惊鸿剑那霸道的金色剑光，就像萤火遇到了皓月，瞬间就黯淡了下去。“铮！
”惊鸿剑发出一声悲鸣，掉头就跑，想要逃回剑冢深处。“想走？”萧煜脸色大变，
急忙掐动法诀，想要控制住惊鸿剑。但已经晚了。我手中的铁剑，只是轻轻一震。
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砰！”惊鸿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
直接从半空中被拍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金光尽散，发出一声哀鸣。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还有我手里的那把破铁剑。萧煜的脸，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是扭曲。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嫉妒、愤怒，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他无法接受。他，天之骄子，宗主之子，
竟然会输给一个他眼中的废物！他引以为傲的惊鸿剑，竟然被一把破铁剑，吓得掉头就跑！
这是奇耻大辱！“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萧煜嘶吼道，“你那是什么妖剑！
你使了什么妖法！”我不理他。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剑。剑身上的铁锈，正在一片片地剥落。
露出下面宛如秋水一般的剑身。剑身清澈，倒映出我的脸。一道古朴的铭文，
在剑格处缓缓浮现。霜河。它叫霜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霜河”。三百年前，
宗门一位前辈在此悟道，剑斩天魔，之后佩剑“霜河”便在此沉寂，等待有缘人。
世人都以为那柄光芒万丈的惊鸿剑是神兵。却不知，真正的神物，向来都是朴实无华的。
它不是在沉睡。它只是在等我。我抬起头，看向脸色狰狞的萧煜。这时，他已经冲了过来。
“把它给我！”他眼睛血红，状若疯狂，“宝剑配英雄！此剑合该归我！”他伸出手，
就想来抢我手中的霜河剑。5.我只问剑，剑说它不认识你萧煜的手，带着凌厉的劲风，
抓向我。他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废物压了一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那柄剑抢过来。只要剑到了他手里，今天所有的耻辱，
就都能洗刷。他就能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最强的。周围的弟子们都发出了惊呼。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不顾身份，直接动手抢夺。李三胖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失声喊道：“姜澈！小心！”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没看萧煜一眼。我的目光，
始终落在我手中的霜河剑上。我就那么看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除了这柄剑，再无他物。
在萧煜的手即将碰到我的前一刹那。我开口了。声音很轻，很温柔。“你若愿随他，
我不强求。”这句话，不是对萧煜说的。是对剑说的。我给了它选择的权利。
这就是我的剑道。不强迫，不奴役，不占有。是伙伴，是知己。你若愿来，我扫榻相迎。
你若想走，我拱手相送。我的话音刚落。“铮——！”霜河剑发出一声清越到极点的剑鸣！
这声剑鸣，响彻整个剑冢！一股冰冷、纯粹、浩瀚的剑意，从剑身上轰然爆发！
萧煜伸过来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这股剑意狠狠地弹了回去。他惨叫一声，
整个人倒飞出去十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手中的霜河剑。霜河剑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
剑身不再是灰扑扑的，而是呈现出一种如水般的透明质感，剑刃上流淌着点点星光，
仿佛把一条银河都装了进去。它在我手中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我刚才的话。然后，它动了。
它主动挣脱了我的手，飞了起来，悬停在我的面前。剑尖，遥遥地指着地上的萧煜。
剑身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那声音里，充满了警告和……敌意。像一头被惹怒的猛兽，
在警告那个不知死活的挑衅者。高下立判。一个是需要主人费尽心机去引动，去讨好，
还差点跑了。另一个，是神剑主动认主，并且为了维护自己的主人，
不惜对宗主的儿子发出敌意。谁是剑选中的人，谁是那个自作多情的小丑，一目了然。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看着我，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蔑和嘲笑。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恐惧，是不可思议。打脸。
这才是最狠的打脸。不需要任何言语。事实，就摆在眼前。萧煜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身体上的伤不重，但心里的创伤，是毁灭性的。他的骄傲，他的自信，他的一切，在这一刻，
被击得粉碎。“不……为什么……为什么会选你……”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霜河剑缓缓地飞回到我的手中，剑柄温热，贴着我的掌心。我能感觉到它的情绪。喜悦，
亲近，还有一丝丝委屈。像是在说：我等了你三百年，你才来。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剑身。
“别闹。”霜河剑发出一声轻快的嗡鸣，像是在撒娇。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场闹剧，
该结束了。“站住！”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是宗主。他不知何时，
已经走到了剑冢门口。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姜澈，”他一字一句地说，
“此剑，乃我宗门至宝。你，不能带走。”6.宗主说剑不能带走，
我问他剑同意了吗宗主的声音，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对啊，
那是霜河剑！是传说中的宗门至宝！怎么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带走？
就算它认了主，也不行！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宗主说得对，这等神物，理应由宗门保管。
”“就是，姜澈她何德何能，能拥有霜河剑？”风向，似乎又开始变了。
萧煜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怨毒地看着我，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有他父亲撑腰，今天这把剑，他还有机会！“父亲说得是！”他大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