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台矗立在万丈悬崖边缘。台下站满了玄天宗的弟子。他们仰着头，看着站在飞升台中央的我。
玄天宗掌门玄诚子站在最前面。他的胡子在微微发抖。
“林凡，”玄诚子声音发颤，“你真的……真的要走了？”
我点头。天空开始出现变化。云层旋转，形成一个漩涡。金光从漩涡中心透出来。
“师兄，这是好事。”我说道。
“可你这一去，仙界茫茫，我们何时才能再见？”玄诚子问道。
我没回答。我知道答案，但不能说。
金光越来越盛，笼罩了整个飞升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天空传来。我的身体开始上升。
“恭送林师叔祖飞升！”下方的弟子齐声喊道。
就在这时，我脑海中响起了声音。
【叮！‘诸天万界反派自救系统’激活完毕！】
【终极任务发布：于飞升仪式上，当众叛出仙界！】
【任务奖励：混沌至宝·弑神枪碎片x1，反派点数100000！】
【任务失败：抹杀。】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来了。
“系统，调出我的属性面板。”我在心中默念。
眼前出现一道光屏。
【宿主：林凡】
【修为：渡劫期大圆满（正在飞升）】
【功法：玄天正气诀（已修炼至大成）】
【体质：先天道体】
【状态：健康】
【反派点数：0】
【装备：无】
【特殊物品：无】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面板。上一次，是在我神魂俱灭的前一刻。
“林凡，你怎么了？”玄诚子注意到我神色有异。
我摇头，“没事。”
云层中的金光更加强烈。一道光柱直射而下，将我完全笼罩。我能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生蜕变——灵力转化为仙力，凡胎化为仙躯。
但我知道，这仙躯里将被种下什么。
“系统，确认接受任务。”我默念。
【任务已接受。倒计时开始：10、9、8……】
飞升过程很顺利。我的身体已经有一半进入了仙门。下方传来弟子们的惊呼和羡慕的叹息。
“林凡师兄成功了！”
“他真的飞升了！”
“我玄天宗万年来的第一天才！”
就在这时，我动了。
我伸出双手，抓住了仙门的边缘。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凡，你在做什么？”玄诚子惊呼。
我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向下用力。我的身体一点点从仙门中退了出来。
“他……他在回来？”
“不可能！飞升是不可逆的过程！”
仙门另一侧传来了声音：“下界修士林凡，为何停滞不前？”
我松开了抓住仙门边缘的手，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
“我改主意了。”我说道。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你……你说什么？”仙门另一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我说，”我提高了音量，“我改主意了。这仙界，我不去了。”
下方炸开了锅。
“他疯了！”
“林师叔祖在说什么胡话！”
玄诚子飞身而起，来到与我平行的高度：“林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飞升是每个修士的梦想！你苦修八百年，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我看着这位从小照顾我的师兄，心中微微一痛。
“师兄，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玄诚子几乎是在吼叫，“你到底怎么了？是心魔吗？还是修炼出了岔子？”
仙门另一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威严和怒意：“林凡，飞升乃天道所定，岂容你儿戏！速速进入仙门，接受仙光洗礼！”
我笑了，“天道所定？还是你们所定？”
“放肆！”仙门另一端传来呵斥。
玄诚子脸色苍白：“林凡，不可对仙使无礼！”
我转向仙门，“如果我偏要放肆呢？”
仙门中走出一位金甲仙人。他手持长戟，目光如电。
“违逆天条，当受天罚！”金甲仙人说道。
下方的弟子们纷纷跪伏在地，不敢直视仙威。
只有玄诚子还站着，“仙使息怒！我师弟只是一时糊涂！”
金甲仙人根本不看玄诚子，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林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进入仙门，接受洗礼，方才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我摇头，“我不会进去的。”
“为什么？”玄诚子几乎是哀求地问道，“林凡，告诉我为什么？”
我看着玄诚子，又看向下方的弟子们，最后目光回到金甲仙人身上。
“因为那不是什么仙光洗礼，”我一字一顿地说，“那是奴印。”
金甲仙人的脸色骤变。
“什么奴印？”玄诚子困惑地问。
“所有飞升者，在接受所谓的仙光洗礼后，都会被种下奴印。”我解释道，“从此成为仙界的奴隶，毕生修为都将成为供养某些存在的养料。”
金甲仙人长戟指向我：“满口胡言！污蔑仙界，罪加一等！”
我冷笑，“是不是胡言，你心里清楚。”
玄诚子看着我，又看看金甲仙人，脸上写满了挣扎。
“林凡，这些……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能告诉他我是重生者，也不能提及系统。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我说。
金甲仙人不再多言，他挥动长戟，一道金光向我袭来。
“违逆天意者，死！”
我早有准备。前世记忆让我知道飞升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我侧身躲过金光，同时运转体内灵力。
“系统，兑换‘仙元共鸣’。”我心中默念。
【兑换成功，消耗反派点数5000。剩余点数95000。】
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我体内流转。我能够感知并影响周围的仙元。
“怎么可能？”金甲仙人惊讶地看着我，“你一个下界修士，怎么可能操控仙元？”
我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抓住了另一道袭来的金光。金光在我手中扭曲，然后消散。
“他不是普通的渡劫期修士！”金甲仙人对仙门内喊道。
更多的仙人从仙门中走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仙袍，手持各种仙器。
“拿下他！”为首的一位白须老者命令道。
五位仙人同时出手，仙网向我罩来。
“林凡！”玄诚子惊呼，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仙威压得动弹不得。
我闭上眼睛，全力运转仙元共鸣。仙网在接近我时突然变得不稳定，然后破碎成点点光斑。
“此子诡异，结阵！”白须老者喝道。
仙人们迅速变换位置，形成一个包围圈。他们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我感到四周空间开始凝固。这是仙界常用的禁锢阵法。
“系统，兑换‘破阵符’。”我再次默念。
【兑换成功，消耗反派点数8000。剩余点数87000。】
一道符箓出现在我手中。我将其捏碎，禁锢瞬间解除。
“他破了我们的阵法！”一位仙人惊呼。
白须老者脸色凝重：“此子绝不能留！”
更强大的仙压从仙门中涌出。一位身穿紫金仙袍的中年人缓步走出。
“参见巡天仙将！”众仙人齐声行礼。
巡天仙将目光如炬，看向我：“你就是林凡？”
我点头。
“为何叛出仙界？”他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说。
巡天仙将摇头：“你被邪魔蛊惑了。仙光洗礼是为了帮助飞升者适应仙界环境，不是什么奴印。”
“是吗？”我冷笑，“那为何所有接受过洗礼的飞升者，都会对仙界高层绝对服从？”
“那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和对天道的敬畏。”巡天仙将说道。
“敬畏？”我笑了，“还是被迫的忠诚？”
巡天仙将叹了口气：“看来你中毒已深。我只能将你擒回仙界，请仙尊为你驱除心魔了。”
他伸出手，一只巨大的仙手凭空出现，向我抓来。
这是真正的仙将级力量，远非刚才那些普通仙人可比。
“系统，兑换‘仙帝级威压体验卡’。”我心中急念。
【兑换成功，消耗反派点数50000。剩余点数37000。】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从我身上爆发出来。那只仙手在接近我时突然停滞，然后破碎。
巡天仙将连退数步，脸色煞白。
“这……这是仙帝级威压！不可能！”
不仅是他，所有仙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威压。他们纷纷跪伏在地，无法抵抗这种来自生命层次的压制。
就连下方的玄天宗弟子们也感受到了余威，一个个匍匐在地，只有玄诚子勉强站立，但也是面色惨白。
我悬浮在半空，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恐怖力量。虽然只是体验卡，但这种执掌生死的感觉令人沉醉。
“现在，还有人要拦我吗？”我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巡天仙将艰难地抬头：“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一个不愿做奴隶的修士。”我说。
仙门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仙帝级威压干扰了它的运行。
“仙门要关闭了！”一位仙人惊呼。
巡天仙将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林凡，就算你今天逃脱，仙界也不会放过你。叛逃者，天涯海角，必诛之。”
我笑了，“那就让他们来试试。”
仙门最终在一阵剧烈闪烁后消失。天空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威压体验卡的效果也刚好结束。我感到一阵虚弱，但勉强维持着飞行。
玄诚子飞到我身边，扶住了我。
“林凡，你……”他欲言又止。
我看着下方依然匍匐在地的弟子们，又看向玄诚子。
“师兄，我该走了。”
“去哪里？”玄诚子问道。
“不知道。”我说，“但绝不能连累玄天宗。”
玄诚子沉默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传送符，能带你到万里之外。”他说，“拿着。”
我接过玉佩，感到一丝温暖。
“谢谢。”
玄诚子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林凡，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点头。
“仙界……真的在奴役飞升者？”
“是的。”我说，“而且比你想的还要糟糕。”
玄诚子长叹一口气：“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远方，“活下去。然后，找到推翻他们的方法。”
玄诚子震惊地看着我：“你要……对抗仙界？”
“不是我要对抗他们，”我纠正道，“是他们逼我反抗。”
下方有弟子开始苏醒。他们站起来，困惑地看着天空，又看看我和玄诚子。
“掌门，林师叔祖，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玄诚子看向我，我轻轻摇头。
“飞升失败了。”玄诚子最终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弟子们虽然困惑，但还是遵命离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玄诚子才再次转向我。
“林凡，你需要帮助吗？”
我摇头，“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
我捏碎了传送符。空间开始扭曲。
“保重，师兄。”
这是我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