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王妈冲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颤抖着为沈华辰擦去血迹，愧疚地哭道：“先生对不起，我只是想让许总回来看看您……”
沈华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纸巾，泪光盈盈：“不是你的错。”
“先生……王妈求您了，咱们去医院治疗吧！”王妈泪眼婆娑，几乎是在恳求。
沈华辰却固执地摆了摆手：“不必了，王妈，你先去休息吧。”
他扶着桌沿缓缓转身，听见王妈渐远的脚步声，紧绷的脊背才骤然垮下。
视线落在桌角的双人照上，是两人新婚那年除夕拍的。
那时，她暖着他的手一起看雪，笑得眉眼弯弯。
“辰辰，一想到要和你走到白头，就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可如今，美好的温度早已随着那场雪消融。
他将照片抱在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泪水颗颗砸落在上面。
“许寻婉，你曾承诺的白头，我们终究走不到了……”
那天，许寻婉离开后，他们又有一周没再见。
沈华辰指尖抚过日历上被圈红的日期，眼眶寸寸灼红。
八年前的今天，是他与许寻婉定情的日子。
那天，浑身是伤的许寻婉躺在病床上，一双桀骜的眼第一次望向身穿白大褂的他时，就淬满了占有欲。
为了得到沈华辰父母的认可，她硬生生逼着自己一年内将公司拼上市。
上市钟声轰然敲响那刻，金色的彩带漫天飘落，人群的欢呼此起彼伏。
许寻婉却拨开围拢的记者与股东，径直走到站在角落的沈华辰面前。
在海城直播镜头下，她单膝跪地，掌心托着她亲自设计的钻戒，眼底炽热：
“以后每年今天，都是我们的纪念日。不管我在哪，不管有多少重要的事，谁都要为你让步。”
“辰辰，我此生只会爱你一人，娶我吧。”
他以为，这样的浪漫与坚定，能走过一辈子的时光。
可今天，许寻婉缺席了。
“先生，药该吃了。”
王妈第三次端着温水和药片进来，语气里满是心疼。
沈华辰蜷在窗边的沙发里，视线空洞地落在窗外枯败的梧桐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