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双胞胎妹妹，是爸妈的心头肉。而我是她移动的「镇痛剂」。妹妹天生患有怪病，
情绪激动就会头痛欲裂。医生说，只要我被殴打，她看着就会感到快慰，疼痛就会消失。
从那天起，挨打成了我的日常。十八岁生日那天，妹妹因为没考上心仪的大学，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妈妈拿着擀面杖，红着眼对我说：“去，让她高兴高兴。
”为了让她消气，我被打断了左腿。可我躺在地上时，
却听见妹妹在房间里兴奋地打电话：“搞定了！我终于可以出国了！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疼！
”我愣住了。血泊中的身体，一寸寸地变冷。原来，我不是她的镇痛剂。
我只是她人生大戏里，最后该被处理掉的道具。我的十八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第1章剧痛让我无法昏迷。我只能清醒地躺在地上，任由屈辱的记忆，将我一遍遍凌迟。
我们是双胞胎。我叫郭子琪，她叫郭小小。可从出生那一刻起，
我们的命运就走向了两个极端。郭小小从小体弱多病，是全家人的心头肉。而我，
健康得像一棵没人管的野草。变故发生在我六岁那年。
郭小小因为没得到一个**版的芭比娃娃，在商场大哭大闹。回家后，她就抱着头喊疼，
在床上滚来滚去。爸妈吓疯了，带她看遍了全国的名医，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最后，
一个所谓的心理学权威下了断言。这是极其罕见的「情绪共感缺失症」。
她无法正常疏解负面情绪，所有痛苦都会堆积在脑内，引发剧烈疼痛。全家人都绝望了。
直到有一次，我在院子里跑，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磕在尖锐的石头上，血流不止。
正在窗边尖叫的郭小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指着我，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对爸妈说：“爸爸，妈妈，快看。”“姐姐流血了，她好倒霉啊。”“我看着，头就不疼了。
”那一刻，全家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们找到了治愈郭小小的「药」。
一个活生生的人形药引。从此，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郭小小「舒坦」。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爸爸郭建国，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解下了他的皮带。
“琪琪，你过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止不住地发抖。“小小今天跟朋友吵架了，
心情不好。”我害怕地摇头。“爸爸，我不要……”“听话。”他皱起眉，
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你忍一下，妹妹就不疼了。”“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皮带裹着风声，一下下抽在我的背上。**辣地疼。我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客厅里，郭小小就坐在沙发上。她一边悠闲地吃着草莓，
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挨打。直到她吃完最后一颗草莓，才慢悠悠地开口。“好了，爸爸，
可以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郭建国这才停手。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过去，
满脸慈爱地摸着郭小小的头。“小小乖，不难过了就好。”从那天起，这成了我们家的常态。
郭小小考试失利，我就要被罚跪在搓衣板上，直到膝盖跪烂。郭小小追星失败，
我就要被饿一天肚子，闻着他们一家三口吃大餐的香味。郭小小但凡有任何不顺心，
徐慧和郭建国就会轮流上场，用各种方式折磨我。直到郭小小的「头痛」被抚平。
我活得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唯一的念想，就是考上大学，逃离这个地狱。
我拼了命地学习，想考得远远的。可我忘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郭小小的眼中钉。
她怎么可能让我如愿。思绪被拉回现实。客厅的门开了，郭建国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我，
还有旁边那根带血的擀面杖，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了。
他紧张地看向徐慧。“小小呢？她没事了吧？”第2章徐慧疲惫地指了指郭小小的房门，
答道：“没事了。”“闹着要出国，已经在看机票了。”郭建国松了一口气。
他脱下昂贵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绕过我，就好像我是什么肮脏的垃圾。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水，才终于把目光投向我。那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愧疚。
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她闹得这么厉害？”他问徐慧。“可不是么。
”徐慧开始抱怨。“说我们骗她，说考上C大就能让她出国玩，结果C大没考上，她就疯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打断了？”郭建国看了一眼我的腿，语气平淡。“嗯。
”“也好。”郭建国喝了一口水，声音平静得可怕。“断了就安分了，
省得她天天想着往外跑。”“小小要出国了，家里总得有个人照顾我们。”我躺在地上，
听着他们轻描淡写的对话，心脏一寸寸变成灰烬。原来，打断我的腿，
不只是为了安抚郭小小。更是为了，彻底折断我飞翔的翅膀，
把我永生永世囚禁在这个牢笼里。这时，郭小小的房门开了。
她换上了一条漂亮的香奈儿长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
空气里瞬间飘满了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爸，你回来啦！”她亲昵地跑过去，
挽住郭建国的胳膊撒娇。“我跟同学约好了，毕业旅行去欧洲，机票我都看好了哦！”“好，
好，都依你。”郭建国脸上堆满了宠溺的笑，立刻拿出钱包。“钱不够跟爸爸说。
”“谢谢爸爸！你最好了！”郭小小开心地跳起来，然后，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底却闪烁着恶毒的快意。“哎呀，姐姐，你怎么还躺在地上呀？
”“对不起哦，我刚刚头太疼了，都不知道妈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她蹲下来，
俯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疼吗？”“我看着，
就觉得特别舒坦呢。”她的声音又甜又软，说出的话却能把人毒死。“你这条腿，
就当是我送给自己的成人礼吧。”“以后，这个家，爸妈的爱，所有的财产，
都是我一个人的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哦，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徐慧说。“妈，姐姐躺在这里怪吓人的，血都流了一地。
”“把家里的地毯都弄脏了，多不吉利啊。”“我们今晚不是要庆祝我终于可以出国了吗？
”庆祝。用我断掉的腿，和流干的血，来庆祝她的新生。徐慧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我，
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行了，知道了。”“我等下打电话叫两个钟点工来，
把她抬到地下室去，省得碍眼。”她说着，拿出手机，真的开始拨号。
郭建国和郭小小则坐在餐桌旁，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欧洲旅行的行程。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闭上眼睛。黑暗中，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瞬间填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不会待在地下室。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今晚，我就要爬出这个活地狱。第3章深夜。
别墅里一片死寂。他们一家三口庆祝完，早就各自回房睡了。没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被两个保洁阿姨面无表情地拖到了客厅的角落。她们的身下只给我垫了一张旧报纸。
她们甚至还好心地「提醒」我。“**，别乱动哦。”“不然血流得到处都是，
太太会骂我们的。”剧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它折射出的光，在我眼里却是一片灰暗。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毁掉我。那个电话。
那句“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疼”。像一把刻刀，把我的懦弱和顺从全都从骨子里剔除干净了。
我开始动。用仅存的力气。用手肘和那条完好的右腿。一点一点地，朝着大门的方向挪动。
每一次移动，断骨处都传来锥心的刺痛。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咬紧牙关，
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客厅很长。这段在平时看来不过十几秒的路程，
我却爬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丑陋的血痕。
我的手机。我必须拿到我的手机。它就在门口的玄关柜上。那是徐慧从我书包里翻出来，
随手扔在那里的。我撑起上半身，用尽全力伸出手。指尖终于碰到了手机冰冷的边缘。
够到了。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大门是密码锁。我记得密码。
是郭小小的生日。多么讽刺。我颤抖着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门“嘀”的一声，开了。
自由的，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爬出了这个囚禁了我十八年的华丽牢笼。屋外的石子路硌得我生疼。但我不敢停下。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冷。
就在我以为要死在这条无人的小径上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拼命睁开眼睛，点亮屏幕。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信息很短，却让我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上面写着：【我录下了一切，那通电话，所有，快出来，我帮你。
】第4章一道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一辆车在我面前急刹停下。车门打开，
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停在我眼前。“你还好吗？”一个清朗又焦急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一张年轻又熟悉的脸。是住在我家隔壁的邻居，
那个偶尔会对我点头微笑的男孩，沈屿。他看到我腿上的血，脸色大变，
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在救护车上，他把他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然后把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妈妈让我把这个发给你。”他低声说。“她一直很担心你。”“今天我正好回家，
无意中听到了**妹在阳台打电话。”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原来，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有人愿意为我这只阴沟里的老鼠，投下一束光。在医院，
我见到了沈屿的妈妈，王阿姨。她抱着我，哭得比我还伤心。“好孩子，苦了你了。
”“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不是东西，只是……唉，现在好了，都过去了。”警察来了。
我递上了沈屿给我的录音笔。当郭小小那段兴奋又恶毒的录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时。
连见惯了各种案件的警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不会真以为她是我姐姐吧？
她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疼呢！哈哈哈！”铁证如山。
郭建国和徐慧以故意伤害罪和长期虐待罪被刑事拘留。因为证据确凿，
并且造成了严重的人身伤害，他们很快被提起公诉。而我，被王阿姨和我的小姨，
接到了另一座城市。小姨在机场看到我时，哭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琪琪，对不起，
是小姨不好，这些年忽略了你。”在小姨和沈屿一家的帮助下，
我开始接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治疗。断掉的左腿动了手术，植入了钢板。
医生说恢复期会很长，而且很可能留下终身后遗症。我不怕。只要能离开那个家，这点痛，
比不上我过去十八年所受的万分之一。一天，小姨拿来一封信，表情有些复杂。
“是你爸妈从看守所托人带出来的。”我接过来，平静地拆开。信纸上不是忏悔，不是道歉。
而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和命令。“郭子琪！你这个白眼狼！畜生！我们养了你十八年，
你竟然敢报警抓我们！”“**妹的留学名额因为你被取消了！我们家被你毁了！你满意了？
”“我命令你，立刻去跟警察说，是你自己摔断了腿，把所有口供都撤了！”“不然，
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看着信上那些熟悉的字迹，每一个字都透着极致的自私和恶毒。
我没有愤怒。内心一片平静。我拿起打火机，当着小姨的面，把信烧成了灰烬。“小姨。
”我抬起头，目光无比坚定。“我想改个名字。”从今天起，世上再无郭子琪。我叫，江澈。
清澈的澈。我要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割裂。第5章接下来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