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希望溃不成军。
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人相携离开的身影。
男人彻底没了顾虑，胡乱撕扯着我的衣服。
挣扎中，不知是哪里的扣环在摩擦中松动，身上的束缚渐渐消失。
求生的本能在此刻爆发。
趁男人俯身之际，我用尽全身力气屈起右腿，狠狠踹向他。
他措不及防，闷哼一声往后倒。
我趁机跑下床，踉跄着冲出房间。
楼下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宋瑾延背靠沙发坐在地上，长腿屈起，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刚想上前求救，沈薇先我一步走到他面前。
缓缓蹲下，捧起他的脸对视：
“瑾延，你看清楚，我是谁？”
宋瑾延眼神迷离，定定看了她几秒。
喉结滚动，清晰吐出她的名字：
“沈薇，薇薇......”
沈薇满意地笑了。
红唇贴着他的耳廓，气息如兰：
“那......你想不想要我？”
宋瑾延身体僵住，脸上掠过挣扎。
但仅仅片刻，便被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取代。
他低吼一声，伸手扣住沈薇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倒在了沙发上......
我僵在原地，脚步像被钉住。
亲眼看着我的丈夫，我童年时用清白换来的爱人。
和那个将我推入深渊的绑匪之女，在我的家里共赴云雨。
泪水失控落下，模糊了眼前令人作呕的画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追了上来，一下将我扑倒。
重物倒地的巨大声响吸引了宋瑾延的注意。
他动作顿住，想要偏头查看。
可沈薇立刻加深了那个吻，将他的注意拉回。
也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碾灭。
男人拽着我的脚踝，一路拖行回房间。
他将我摔回床上，用更粗的绳子将我的手脚牢牢捆住。
然后，俯身下来。
带着报复的怒火，开始了更残暴的对待。
疼痛如潮水将我淹没。
我睁着眼，越过男人不断耸动的肩膀，看着天花板。
一夜未眠。
天快亮时，身上的男人餍足离开。
我像是一具被撕碎的木偶，瘫在凌乱的床上，止不住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宋瑾延走进来，不敢看我的眼睛。
过了很久，才哑声开口：
“芝芝......昨晚，我喝多了......我把沈薇......认成了你。”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我们......发生了关系。”
我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
心却像被泡在冰水里，麻木地钝痛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是第一次。我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我，他的合法妻子。
刚经历一夜非人折磨，满身狼狈躺在这里。
而他却看不见我的惨状，满心满眼，是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怎么负责？”
宋瑾延犹豫了很久，久到空气都凝固。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要娶她。”
我偏过头看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
“沈薇，是当年那个绑匪的女儿。”
宋瑾延的眉头拧紧，眼底的最后一丝愧疚被怒火取代：
“林芝！你还要编造这种谎言到什么时候？”
“我说的是真的！她亲口承认的！”
我嘶哑着喊，却被他厉声打断：
“够了！”
“从七岁到二十七岁，整整二十年！我的人生都赔给你了，还不够吗？”
他逼近一步，声音里带着痛极的恨意：
“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宁可当年被侵犯的是我！”
“也好过这些年像个罪人一样活在你身边，永远还不清你的恩情！”
话落的瞬间，我竟想笑。
可嘴角刚扯动，泪水先涌了出来。
原来我拼上性命换来的，是他宁可不活的悔意。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平静到可怕的声音：
“好。宋瑾延，我们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