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第一次发现陈默不对劲，是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周五晚上。她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刷剧，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墙上的挂钟刚跳过十一点。陈默带着一身湿气进来，
发梢滴着水，却没像往常那样先去洗澡，反而径直走向茶几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林晚瞥见聊天界面顶端跳出的消息："刚到家吗？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呀。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半小时前她给陈默打电话，他说在公司加班，信号不好匆匆挂了。
1.游戏里的暧昧比现实热络陈默的手机设置了应用锁，但林晚知道密码——是她的生日。
这个曾经让她觉得甜蜜的细节，此刻却像根刺扎在心头。趁他去洗澡的空档，
她点开了那个叫《心动派对》的社交游戏。置顶的对话框头像是个扎双马尾的卡通女孩，
备注是"小琪"。往上翻聊天记录，最早的消息停留在三个月前，
陈默发的第一条是："新手求带，据说这里能认识新朋友？"再往下滑，
满屏都是组队邀请和游戏互动。上周三晚上，林晚因为急性肠胃炎疼得蜷在床上，
给陈默打电话时他说在打排位赛不能退，可游戏记录显示，
那晚他和小琪连麦玩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情侣任务。最刺眼的是前天的记录。
小琪发了张穿吊带裙的**，配文"新买的裙子好看吗？"陈默回了个脸红的表情，
后面跟着："游戏里穿给我看更合适。"浴室的水声停了。林晚迅速退出界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2.输了游戏的脾气，赢了暧昧的得意"你看我手机了？
"陈默擦着头发出来，眼神带着审视。林晚捏紧毯子角："没有，
就是刚才好像听到消息提示。"他没再追问，盘腿坐在她旁边开了局游戏。匹配到队友后，
他戴着耳机和人连麦，声音是林晚从未听过的温柔："小琪你选辅助跟着我，
对面打野针对你我帮你抓他。"一局结束时屏幕跳出失败的提示，陈默猛地摘了耳机，
手机往沙发上一摔："猪队友！这都能输！"林晚被他吓了一跳，轻声说："别生气了，
只是游戏而已。""你懂什么！"他不耐烦地挥手，"整天就知道窝家里看剧，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这句话像冰水浇在林晚头上。她想起上周陈默带她参加朋友聚会，
席间有人问他们怎么认识的，陈默笑着说："就普通朋友介绍的，她比较宅。
"那时她只当是谦虚，现在才品出话里的嫌弃。凌晨一点，陈默还在和小琪组队。
林晚躺在床上听着客厅传来的笑声，想起他曾经为了陪她看话剧，推掉了部门聚餐。
原来不是他宅，只是不想陪她宅。3.口袋里的电影票根，比谎言更锋利周六下午，
陈默说要和哥们去打球。林晚在阳台收衣服时，看见他站在楼下便利店门口，
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她没戳破，只是在他出门前递了把伞："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雨。
"陈默接过伞匆匆走了，连句"晚上回来吃饭吗"都没问。七点多雨真的下了，
林晚煮了他爱吃的酸汤鱼，等到九点菜都凉了，他还没回来。打电话没人接，
发消息显示"已读"却没回复。十一点他浑身湿透地进门，鞋上沾着泥，
外套里隐约露出爆米花的甜味。"跟谁打球去了？"林晚平静地问。"就大刘他们啊，
打完球去撸串了。"他避开她的目光，脱鞋时动作慌乱，"手机放包里没听见。
"林晚走到垃圾桶旁，捡起那张被揉成团的电影票根。《暗恋是颗糖》，下午三点半场次，
座位是情侣座。她把票根放在茶几上，陈默的脸瞬间白了。"解释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突然提高音量，"是大刘约了女生，让我帮忙壮胆，
我不去他不好意思......""所以你撒谎是为了帮朋友？"林晚笑了，
"那你外套上的香水味，也是朋友的女朋友的？"陈默张了张嘴，
最后把自己摔进沙发："跟你说了也不懂！就是普通朋友看个电影，你至于这么敏感吗？
"那天晚上，他们分房睡了。林晚躺在客房的小床上，想起去年生日，
陈默也是买了这场电影的票，说要陪她看首映。后来因为她临时加班没去成，
他还闹了好几天别扭。4.哥们的怂恿，是他的免罪金牌冷战持续到周一。
陈默在微信上发了条长消息，说自己不该撒谎，但也是被大刘撺掇的，"他说我太恋爱脑，
男人就该有点自己的空间"。林晚没回。周三晚上，大刘突然打电话来，
语气热络地说要组局赔罪。火锅店包间里，大刘拍着陈默的肩膀打圆场："弟妹别生气，
那天真是我不好，非拉着陈默去的。现在的小姑娘也真是，约个电影还得叫上伴，
我们也是没办法。"旁边的几个男生跟着起哄："就是，陈默对林晚多好啊，上次你生病，
他跑遍全城给你买粥呢。"陈默低着头喝酒，偶尔抬头看林晚一眼，眼神带着委屈。
林晚没接话，夹了片毛肚在锅里涮。她记得大刘口中的"跑遍全城买粥"，
其实是她发着高烧，陈默点外卖送错了地址，最后还是她自己爬起来煮的白粥。
散场时大刘搂着陈默的脖子说："你看你，怕老婆怕成这样，出来玩会儿怎么了？
"陈默没反驳，只是朝林晚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被理解的得意。回去的路上，
林晚问："所以在你眼里，我不让你和别的女生单独看电影，就是怕老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含糊道，"就是哥们间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那你往心里去的是什么？"林晚停下脚步，雨丝落在脸上有点凉，
"是他们说'男人该有自己的空间'，还是说'偶尔玩会儿没什么'？
"陈默皱起眉："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都说了是误会。"他转身往前走，没再回头。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
他总说："我朋友都说我对你太好了，不像我风格。"那时她以为是情话，现在才明白，
那是他早就埋下的伏笔。5.副驾的位置，藏着没说出口的偏爱周五公司团建，
林晚喝了点红酒，头晕得厉害。给陈默打电话，他说在忙，让她自己叫车。刚走到酒店门口，
就看见陈默的车停在路灯下。副驾驶坐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正仰头对他笑。是小琪。
林晚突然清醒了。她没上前，只是站在树影里看着。陈默伸手替小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动作自然又亲昵。然后车开动了，没看见站在路边的她。凌晨一点，陈默回来了。
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和林晚团建时用的那款不一样。"你去哪了？"林晚坐在黑暗里问。
他吓了一跳，开灯看见她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不自然："刚去送个同事，她不太舒服。
""哪个同事？""就......新来的实习生。"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你怎么不叫车回来？""我以为你会来接我。"林晚的声音很轻，"就像你接她那样。
"陈默的肩膀僵住了。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身，语气带着疲惫："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都说了是同事，送一下怎么了？""是挺正常的。"林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就像你上次送小琪回家，也是正常的吧？"陈默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你跟踪我？
""我不需要跟踪。"林晚看着他的眼睛，"你手机里的导航记录，上周三晚上，
从电影院到城南公寓，来回两趟。"他猛地后退一步，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我送她回家怎么了？她一个女生晚上不安全！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那我呢？"林晚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我一个人在酒店门口等你，就安全了？
"那晚陈默没再解释，摔门进了书房。林晚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对情侣杯，
突然觉得很陌生。左边那个是陈默的，杯沿还留着他早上喝牛奶的痕迹，右边那个是她的，
已经好几天没动过了。6.披在她肩上的外套，
裹紧了我的心寒林晚在陈默的衣柜里找围巾时，发现了那件灰色冲锋衣。
那是去年他们去爬山时买的情侣款，林晚的那件是粉色的，他的是灰色。
上个月她收拾衣柜时还问过他，灰色那件放哪了，他说丢了。可现在它就挂在衣柜最里面，
领口沾着根长头发，不是林晚的发质。她想起上周小琪发的朋友圈，照片里她站在湖边，
身上披着件灰色冲锋衣，配文："谢谢陈哥，不然要冻死啦。"照片里的冲锋衣，
袖口有个小小的破洞，是去年爬山时被树枝勾的。林晚当时还笑他笨，说要给他补，
他说"破了才个性"。陈默回来时，看见林晚拿着那件冲锋衣坐在床上。"这不是丢了吗？
"她抬头问，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走过来想拿走衣服："哦，找着了，
忘了告诉你。""忘了？"林晚松开手，"还是忘了跟我说，你把它披在别的女生身上了？
"陈默的动作停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取代："那天湖边风大，她穿得少，
我总不能看着她冻着吧？一件衣服而已，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是不至于。
"林晚看着他，"就像我上个月感冒发烧，让你给我拿件外套，你说'自己不会动吗'，
也至于。"陈默的脸涨得通红："那能一样吗？她是外人，你是我女朋友，我跟你客气什么？
""原来在你心里，对我不耐烦是亲密，对别人体贴是礼貌。"林晚点点头，"陈默，
你真会算账。"她起身走出卧室，没看见陈默站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那件冲锋衣，
指节泛白。7.他说很少接触女生，却记得她的生理期大刘的生日聚会上，
林晚第一次见到小琪。她穿了条浅蓝色连衣裙，坐在陈默旁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有人起哄问陈默怎么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陈默挠挠头，半开玩笑地说："就普通朋友，
我平时很少接触女生的，你们知道的，我比较宅。"林晚端着果汁的手顿了顿。
坐在她对面的女生是陈默的同事，悄悄凑过来说："上周部门聚餐，
陈默还给小琪点了热奶茶，说她生理期不能喝冰的。我们都不知道呢，他倒记得清楚。
"林晚笑了笑，没说话。她想起自己上个月来例假疼得直哭，陈默在旁边打游戏，
头也没抬地说："多喝热水，女生都这样。"席间小琪站起来敬酒，走到陈默面前时，
脚下轻轻一绊，正好倒在他怀里。陈默扶着她的腰，手停留了两秒才松开，
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出于礼貌。可林晚看见了，他扶着小琪时，
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就像他们第一次牵手时，
他的手也是这样，微微蜷着，手心全是汗。散场时小琪说自己没开车，
陈默很自然地说："我送你吧。"林晚站在路边，看着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的背影，
突然觉得很累。大刘走过来拍她的肩膀："别多想，陈默就是人太好了，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是吗？"林晚望着远处的路灯，"可他怎么从来不好意思拒绝我呢？
"8.被撩下巴的暗爽，比谎言更伤人林晚是在陈默的手机相册里看到那张照片的。
不是他拍的，像是别人趁他不注意抓拍的。照片里小琪站在他面前，手指轻轻挑着他的下巴，
他微微低着头，嘴角带着没掩饰住的笑意，眼睛亮得惊人。照片的日期是上周六，
也就是他说去加班的那天。林晚拿着手机走到正在打游戏的陈默面前，把照片怼到他眼前。
他的游戏角色瞬间被对方击杀，屏幕跳出"失败"提示。他没像往常那样生气，
只是抬头看着林晚，眼神躲闪："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你被人撩下巴的时候，很开心？"林晚的声音在发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急忙解释，"就是朋友间开玩笑，
她性格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那你为什么不躲开？"林晚打断他，
"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陈默的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猛地把手机摔在桌上："我都说了是开玩笑！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怎么想了？"林晚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
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在意，怎么会允许别人这样对你？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陈默别过头，
声音闷闷的："反正跟你说不清。"那天晚上，林晚做了个梦。梦见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在图书馆里，她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他脸红到耳根，结结巴巴地说"别闹"。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原来人是会变的，他不是不会害羞，只是不会对她害羞了。
9.对我不耐烦，对她有分享欲林晚发现陈默越来越不耐烦。她跟他说工作上的烦心事，
他说"知道了，别烦我"；她做了新菜给他尝，
他看都没看就说"没胃口"；就连她生病咳嗽，他都皱着眉说"能不能小点声，
影响我打游戏"。可他对小琪不是这样的。林晚在他的微信收藏里，
看到了很多他给小琪发的视频。有搞笑的宠物合集，有治愈的风景短片，
甚至还有他自己拍的公司楼下的晚霞，配文"今天的云很好看"。这些视频，
他从来没发给过林晚。有次林晚拿着手机问他："这个晚霞视频挺好看的，你怎么没发给我？
"他正在和小琪连麦打游戏，头也没抬地说："忘了。""忘了？"林晚笑了，
"你给她发的时候，怎么没忘？"他的游戏角色突然被打死，
他猛地摘下耳机："林晚你有病吧！一天到晚盯着我手机看！我发个视频怎么了？犯法吗？
""不犯法。"林晚看着他，"但很伤人。"陈默张了张嘴，最后别过头："我懒得跟你说。
"他重新戴上耳机，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小琪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嗯，
我带你赢回来......"林晚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客厅的钟在滴答作响，
她突然想起陈默以前总说，最喜欢听她说话，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能听一下午。
原来不是喜欢听人说话，只是不喜欢听她说而已。10.藏起来的手绳，
藏不住的心虚林晚生日那天，陈默送了条红绳手链，上面坠着个小小的银质月亮。
他说："月亮代表我的心，永远陪着你。"林晚很喜欢，天天戴着。可最近她发现，
陈默手腕上那条她送的太阳手绳不见了。她问他，他说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可能丢在浴室了。
林晚翻遍了浴室的角落，没找到。直到那天她帮他收拾公文包，在夹层里摸到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那条太阳手绳，被揉成了一团，上面还沾着点灰尘。而陈默的手腕上，
戴着条新的手绳，黑色的，上面坠着个星星吊坠。林晚拿着手绳坐在沙发上，等陈默回来。
他进门看到那条手绳，脸色瞬间变了。"为什么藏起来？"林晚问。
"不是藏......"他搓着手，眼神躲闪，"就是戴着不舒服，想摘下来放着。
""不舒服？"林晚笑了，"那这条星星手绳，戴着就舒服？陈默下意识捂住手腕，
像是被烫到一样："这是......客户送的小礼物，不好意思拒绝。""客户？
"林晚拿起那条星星手绳，吊坠背面刻着个小小的"琪"字，"哪个客户叫小琪？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张了半天嘴才挤出一句："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