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阿昊去‘安全屋’。最高级别监护。”我的命令简洁冰冷。
“是，先生。”手下毫不犹豫，和那名护士一左一右，极其专业地扶起秦昊，就要从侧门离开。
“不!你们不能带他走!”林婉像是才反应过来，疯了似的想冲过去阻拦，“秦昊!秦昊你怎么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陆渊!你放开他!”
秦昊虚弱地回过头，看着状若疯魔的林婉，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失望，还有一丝怜悯。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手下将他带离。
侧门无声合上。
灵堂里，只剩下我和彻底崩溃的林婉。
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檐角滴答的水声，敲打着死寂。
她瘫坐在散乱的花圈和花瓣中，昂贵的黑裙沾满了污渍，头发凌乱，妆也花了，像个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玩偶。她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流，“爸爸……秦昊……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停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我俯视着她，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也没有报复的灼热，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平静。
“你也好，林耀东也好，甚至包括秦昊，”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
她恐惧地仰头看着我。
“问我是谁，太晚了。”
“但你们更该问的是——”
我微微停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们惹的，究竟是谁?”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刺破了沈家老宅上空沉凝的夜幕。方向，正是朝着沈氏集团总部大厦。
林婉浑身猛地一颤，瞳孔缩成了针尖。
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未凌乱的衣袖，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游戏，”我转身，走向灵堂大门，声音淡漠地留下最后一句。
“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