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好兄弟总怕我跟别人跑写的好微妙微俏。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把主人公江左贺子安刻画的淋漓尽致,可谓一本好书!看了意犹未尽!内容精选:破庙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细小的灰尘和碎木屑簌簌往下掉。贺子安依旧蜷在他的角落里,闭着眼睛,似乎对这种恶劣的天气毫……
后半夜的风雪小了些,但寒气反而像是浸透了每一块砖石,无声无息地往骨头缝里钻。
江左在枯草堆里翻来覆去,冻得根本睡不着。
**和后背被摔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偷偷瞄了几次角落的方向。
贺子安蜷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的江左都要担心血液不循环了。
整个下半夜,那身影几乎没动过。
要不是偶尔能看到一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呼吸起伏,江左真以为那是个死人。
那个放在地上的硬窝头,也一直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江左心里犯嘀咕:这小子真能扛,不饿吗?还是被打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肆虐了一夜的风雪终于停了。
惨淡的晨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和墙缝渗进来,勉强驱散了破庙里深沉的黑暗,映出一片狼藉。
江左被冻醒,感觉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搓着手,哈着白气,下意识地就往昨天放窝头的角落望去。
嗯?
窝头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一小片被蹭开的灰尘痕迹。
江左心里一松,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吃了就好!
他立刻抬眼去找贺子安。
贺子安还是蜷在昨天那个角落里,位置都没怎么变。
他似乎察觉到江左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了,只露出一点枯草般的乱发和脏污的后颈。
那姿态,活像一只拒绝一切靠近的刺猬,浑身散发着“别烦我”的冰冷寒意。
江左挠了挠头。
行吧,吃了就行。
第一步投喂成功!任务曙光在前!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好点儿:
“喂…那个…你还好吧?”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显得有点突兀。
角落里毫无动静。
贺子安像是根本没听见,连呼吸的起伏都刻意放缓了,整个人仿佛融进了那片阴影里。
江左有点尴尬,但社畜的耐性(为了任务和未来老婆)支撑着他。
他试探性地往前挪了一小步:“我叫江左。你…你叫什么名字?”
安静。
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江左不死心,又往前蹭了一小步:
“昨天…谢谢你没把我供出来啊。”他试图套近乎。
“那些人太凶了,动不动就打人…”
角落里的身影纹丝不动,仿佛江左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江左再往前一步,离贺子安蜷缩的位置只有三四步远了。
他甚至能看清贺子安单薄衣服上被撕破的口子,还有手臂上几道新添的擦伤和淤青。
“那个…你身上的伤…疼不疼?我…”江左想说自己可能能帮点忙。
“滚!”
一个冰冷、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猛地从那堆蜷缩的枯草里迸出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浸透骨髓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烦。
江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字噎住了,后面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对上贺子安微微侧头扫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不再是昨晚那种疯狂的凶狠,却更冷,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排斥和警告。
江左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往前一步,这小狼崽子真会扑上来咬他一口。
咸鱼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呃…好,好的…我滚,我滚。”
江左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退回了自己原来的角落。
他把自己重新缩进枯草堆里,郁闷地叹了口气。
“行吧,算你狠。”他小声嘀咕。
【叮!请宿主尽快完成签到。】
冰冷的机械音准时在脑子里响起。
江左翻了个白眼。
“签签签!签到!”
他感觉掌心又是一凉。
低头一看:一根蔫了吧唧、带着泥土的草茎,叶片边缘有些锯齿,散发出一点淡淡的苦涩药味。
【止血草x1】。
江左捏着这根破草,更郁闷了。
这玩意儿…能干嘛?塞牙缝都嫌细。
不过…
他偷偷瞄了一眼角落。
贺子安手臂上那些新鲜的擦伤和淤青在晨光下还挺显眼的。
算了,蚊子腿也是肉。
就是不知道这草药是他的工伤补偿还是给贺子安准备的。
他揣着那根止血草,在角落里老实窝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子安依旧蜷在那里。
只有偶尔极其轻微的挪动,证明他还活着。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江左肚子又开始咕咕叫的时候,角落里终于有了大点的动静。
贺子安似乎挣扎着想站起来。
他用手撑着冰冷的墙壁,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站起来了,身体因为饥饿和虚弱晃了晃,但他很快稳住了。
他没往江左这边看,拖着那条似乎也不太利索的腿,一步一步,沉默地、艰难地挪出了破庙的破门,消失在灰蒙蒙的晨光里。
江左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出去干嘛?找吃的?还是…
好奇心和任务紧迫感占了上风。
江左等了几分钟,估摸着贺子安走远了。
他赶紧从草堆里爬起来,忍着饥饿和寒冷,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外面是白茫茫一片雪地。
新鲜的积雪很深,没过了江左的小腿肚。
他踩着贺子安留在雪地里那串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绕过破庙后面倒塌的土墙,后面是一片枯树林,树枝光秃秃的,挂着冰凌。
簌簌…簌簌…
一种有规律的、很用力的摩擦声从一棵特别粗壮的老树后面传来。
江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扒着冰冷的树干,一点点探出半个脑袋。
贺子安背对着他,坐在老树根下的一块大石头上。
他微微弓着腰,低着头,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手里的东西。
他右手紧紧握着一块棱角分明、边缘锋利的灰黑色石头。
左手死死按着一根手臂长短、手腕粗细的硬木棍。
木棍的一头已经明显被削尖了一些,露出粗糙但尖锐的木刺。
唰!唰!唰!
贺子安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将石头的锋利边缘砸在木棍的顶端。
每一次用力,他瘦弱的肩膀都跟着绷紧、颤抖。
冰冷的汗珠顺着他脏污的鬓角滑落,滴在雪地上,砸出小小的坑。
他在磨棍子。
不是那种悠闲的打磨,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劲,仿佛要把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痛苦,都灌注进这每一次用力的劈砸里。
那专注又狠厉的眼神,死死盯着木棍越来越尖锐的顶端,像是在打磨一把淬毒的匕首。
冰冷的晨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映出少年狼崽般凶狠执拗的轮廓和眼底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江左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
他脑子里警铃大作:
这小子绝对是想报复昨晚打他的人!
那眼神,和昨晚被打时那种绝望的凶狠完全不同,现在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明确目标的、择人而噬的恨!
这要是不拦着,等他磨好这木矛,怕是真要出人命啊!
江左吓得大气不敢出,连滚带爬地缩回了树干后面。
心脏砰砰狂跳。
怎么办?现在冲出去阻止?
看贺子安那状态,怕不是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吓退。搞不好连自己一起捅了!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口袋里只有早上签到给的那根蔫巴巴的止血草。
江左看着手里的草,又看看老树后面那个还在疯狂磨棍子的、浑身是伤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猫着腰,借着枯树干和雪堆的掩护,像做贼一样,一点点蹭到贺子安刚才坐的那块大石头旁边——离他磨棍子的地方还有一段安全距离。
贺子安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只有那根正在变尖变利的木棍,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察觉。
江左飞快地将手里那根止血草,轻轻地、轻轻地放在大石头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雪地上。
绿油油的草叶在惨白的雪地里格外显眼。
做完这一切,江左连半秒都不敢停留,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头扎回破庙,把自己重新深深埋进角落的枯草堆里,心脏还在咚咚咚地擂鼓。
破庙后,枯树下。
唰!唰!唰!
石头摩擦木棍的声音依旧持续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着。
直到贺子安终于觉得棍尖足够锋利,足够穿透厚厚的棉袄。
他停下动作,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放下石头。
目光冰冷地扫过棍尖,满意那点寒光。
他撑着膝盖想站起来,视线却无意中扫过了旁边的大石块。
石块旁边的雪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根翠绿翠绿的、带着锯齿叶片的草茎。
贺子安的动作顿住了。
他盯着那根草,眉头慢慢拧起。
冰冷凶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绝对的困惑和不解。
破草?
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