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你,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醒一醒啊,你,你之前抛弃我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了好不好,你别吓我,时宁,你别吓我!”
他双腿猛的一软,跪倒在担架床旁,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我这一定是噩梦,这怎么可能呢?时宁怎么可能会死呢?祸害不是应该遗千年吗?”
程砚知的声音越来越大,嘶吼着,双目赤红。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时宁冰冷的手腕,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她从死亡的深渊中拉回来。
然而,那具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却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程砚知的双眼空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个躯壳在机械地挣扎。
“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一旁的值班医生试图安抚他,但程砚知却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温北栀的名字。
“时宁……时宁……”
下一秒,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另一个的值班医生迅速上前,检查他的状况,发现他只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而晕厥。
消毒水的气味像无数根冰针刺入鼻腔,走廊顶灯在釉面地砖上投下冷冽的寒光。
程砚知睫毛颤动时,输液管里回流的血珠正顺着透明软管缓缓爬升,消毒棉按压处的皮肤还残留着胶布撕扯后的刺痛。
他猛然睁眼,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白。
程砚知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时宁倒在台阶下的血泊中的画面。
他的心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时宁……”
他喃喃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不顾手上还插着输液管,直接拔掉针头,踉跄着下了床。
血珠从他手背上的血管争先恐后地挤出,鲜红的色彩顺着指节滴落到瓷白的地面,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先生,您不能乱动!”
护士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但程砚知却像是疯了一般,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
“时宁在哪里?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护士追上来,试图拉住他,但程砚知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阻止。
就在这时,一名值班医生走了过来,拦住了程砚知。
“程先生,请您冷静。”
医生的声音严肃而低沉。
“时女士的遗体已经被送往太平间,您现在需要休息。”
“太平间……”
程砚知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晃了又晃,几乎站不稳。
他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不,不可能……我刚刚不是在做梦吗?你们都在骗我!她不会死的,她不会……”
医生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
“程先生,请您节哀。时女士已经去世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