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补光灯烤得脸发烫。直播三个小时，嗓子有点哑了。“家人们，
这款面膜真的可以冲，我自己用了大半盒……”弹幕稀稀拉拉飘过。
【主播今天状态不太行啊。】【看着好累。】【价格还行，但上次买的用了过敏。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点笑。“敏感肌的宝宝先耳后测试哈，我们保证正品，
支持验货……”右下角在线人数：87。心里那根弦绷得死紧。这个月房租还没着落，
水电费单子压在抽屉里像块烧红的炭。下播，嗓子彻底哑了。卸掉脸上厚重的妆，
镜子里的脸苍白，眼下两团浓重的青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洗手台边缘，
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住心口的烦闷。离婚半年了。房子、存款，大部分都留给了他。他尹天磊，
我前夫，那个曾经说会养我一辈子的男人。离婚协议签得干脆利落，理由是“性格不合”。
屁的性格不合。是我傻，信了他那句“你辞职吧，我养你”。全职太太做了三年，
和社会彻底脱节。离婚时才发现，除了那点可怜的家务经验，我一无所有。后悔像藤蔓，
缠得人喘不过气。不能倒下。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尹月，你得活下去。第二天晚上，
继续开播。人更少了，只有五十几个。强打精神介绍一款新到的护手霜。“秋冬必备，
超级滋润，香味也很高级……”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胃里翻江倒海。我下意识扶住桌子，指尖冰凉。“主播怎么了？”“脸色好吓人！
”“是不是低血糖？”弹幕一下子多了起来。我张了张嘴，想说“没事”，喉咙却像被堵住，
发不出一点声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衫。视野越来越模糊，
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彻底失去意识前，只听到手机里传出刺耳的杂音，
还有自己栽倒时沉闷的撞击声。再睁开眼，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头顶惨白的灯光晃得人眼晕。“醒了？”一个护士在调整点滴的流速，
“急性肠胃炎加上低血糖，疲劳过度。年轻人，身体不是这么造的。”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声音嘶哑：“我……怎么来的？”“救护车送来的。你晕倒在直播镜头前了，
有个好心的观众打了120，还提供了地址。”护士看了我一眼，带着点同情，
“医药费……那位好心观众也帮你垫付了。”心里咯噔一下。垫付医药费？是谁？
我直播很少露详细地址，顶多提过在哪个区。“那位……好心人，叫什么？”我艰难地问。
护士摇摇头：“不清楚，救护车接你的时候，只说是看直播的观众。”手机在床头柜上，
屏幕碎了一角。我拿起来，开机，无数条信息和未接电话涌进来。
大多是直播平台的官方提醒和零星几个粉丝的关心。还有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医药费已结清，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没有署名。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爬上心头。
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主播垫付医药费？还特意发短信？出院后，休息了几天。
看着空空如也的账户，焦虑感像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脖子。
房租水电的催缴单就是悬在头顶的刀。必须开播。身体还很虚，脸色也差。
我破天荒地开了比较重的美颜滤镜。“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了，
就是有点累……”我对着镜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活力，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款超级好吃的螺蛳粉！绝对正宗……”弹幕比平时活跃些。
【主播身体好了就好！】【那天吓死我们了。】【螺蛳粉！我的爱！
】【看着气色还是不太好，多休息啊。】心里有点暖。虽然人不多，但总归是有人记挂的。
直播进行到一半，人气依然低迷。就在我拆开一包粉，准备煮的时候，
屏幕上突然炸开一片绚烂的烟花特效！巨大的、金色的火箭动画霸占了整个屏幕！
【“用户139***8888”为主播送上“嘉年华”1！】我懵了。嘉年华？
平台最贵的礼物，一个折合人民币三千块！扣除平台分成，到我手里也有一千多！
这足够我撑一阵子了！“啊！谢谢！谢谢这位……用户139*8888送来的嘉年华！
太感谢了！”我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差点把手里的粉掉地上，“老板大气！
老板看看我们的螺蛳粉！绝对物超所值！”弹幕也炸了。【**！嘉年华！
】【真·榜一大哥！】【老板糊涂啊！】【主播要转运了？】那个ID没有再说话，
也没有进粉丝群，头像是一片纯黑，资料卡空空如也。像个沉默的影子。接下来的几天，
这个“用户1398888”成了我直播间的常客。他不说话，不互动，
但每次我快撑不下去，或者人气跌到谷底的时候，他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
甩出一个价值不菲的礼物。有时是“火箭”，有时是“城堡”，偶尔又是“嘉年华”。
他的打赏，成了我直播间最大的流量来源。平台算法开始把更多的自然流量推给我。
在线人数从几十，慢慢爬升到几百，甚至偶尔能破千。我的账号，
因为这个神秘又阔绰的榜一大哥，起死回生。生活压力骤然减轻。房租交了，水电费清了，
甚至能偶尔给自己买点像样的水果。但我心里那点疑虑，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他是谁？
为什么帮我？我试图在后台私信他，表达感谢，询问是否需要什么。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月姐，你这榜一大哥够神秘的啊！”连麦PK时，另一个关系还不错的主播小美调侃我，
“该不会是你的什么暗恋对象吧？”我苦笑：“我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啧，这种闷声发大财的大哥最香了！不吵不闹，只管撒钱。”小美羡慕地说，
“你可得把人伺候好了！”“伺候”？这个词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我只是在努力卖货，
凭本事赚钱。他的打赏，我感谢，但仅此而已。日子在忙碌的直播中滑过。
我租了个稍微大点、环境好点的房子，也舍得买点好用的护肤品了。生活似乎真的在变好。
直到那天下午。我去市中心一家新开的网红咖啡厅探店，准备拍点素材。刚坐下没多久，
一个熟悉到让我血液几乎凝固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尹天磊。我的前夫。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着低调却昂贵的光。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女孩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巧笑倩兮。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他眼中瞬间闪过惊讶，
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在说：哦，你也配来这种地方？
他带着女伴，径直走向离我不远的位置坐下，连个点头的招呼都欠奉。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闷闷地疼。离婚时他甩给我的那句“你离开我能干什么？
靠直播卖笑吗？”言犹在耳。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我捏紧了手里的咖啡杯，指尖发白。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直播平台的推送。
【特别关注“用户1398888”进入直播间。】我下意识地点开自己的直播间后台。
那个纯黑的头像亮着。几乎是同时，我直播间的屏幕上，再次炸开一个金灿灿的“嘉年华”！
特效的光芒映在我有些苍白的脸上，
也映在不远处尹天磊那骤然看过来的、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尹天磊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变为一种被冒犯的阴沉。
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我亮着的手机屏幕，那绚烂的嘉年华特效还没完全消失。
他身边的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我，又看看尹天磊铁青的脸，
有些不明所以。我猛地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是他！
那个“用户1398888”！是尹天磊！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得我头晕目眩。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做？离婚时撕破脸皮的难堪还历历在目，他高高在上地施舍我房子和存款，
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现在，又用这种方式，用钱砸进我的直播间？羞辱？监视？
还是……某种扭曲的掌控欲？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抓起桌上的手机和包，
几乎是落荒而逃，连那杯一口没喝的咖啡都顾不上。冲回新租的公寓，反锁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一条接一条。【跑什么？】【看到我就这么害怕？】【那个嘉年华，喜欢吗？】【尹月，
离开我，你就只能靠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讨生活了？】最后一条短信，
彻底点燃了我压抑许久的怒火。我颤抖着手，回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被秒接。“喂？
”尹天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志在必得的嘲讽，“终于肯理我了？
”“尹天磊！”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颤，“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刺耳极了，“看不出来吗？帮你啊，我的前妻。
看你可怜巴巴地在直播间吆喝半天，才卖出去三瓜俩枣，我这个前夫，于心不忍。”“帮我？
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我咬牙切齿，“谁要你帮！把你的臭钱收回去！我不需要！
”“不需要？”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不需要你刚才跑什么？看到那个嘉年华的时候，
眼睛都亮了吧？尹月，别装了。你骨子里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现在给你机会，让你能体面点赚钱，你该感恩戴德才是。”“感恩戴德？”我气得笑出声，
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尹天磊，你搞清楚！我们离婚了！两清了！
我尹月是死是活，是穷是富，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把你的钱拿走！离我远点！”“两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激怒的狠厉，“你拿着我的钱租房子，过着小日子，
转头就跟我撇清关系？尹月，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是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是你自愿给的！”我大声反驳。“自愿？”他嗤笑，
“如果不是你……”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如果不是我什么？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异常，追问道。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声。
“说啊！”我追问，“尹天磊，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当初离婚到底为什么？
真的只是‘性格不合’？你妈背地里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扎破了某种虚假的平静。电话那头传来尹天磊粗重的喘息，
接着是近乎咆哮的怒吼：“你闭嘴！尹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听好了，
既然拿了我的钱，就给我安分点！你的直播间，我想来就来，想砸钱就砸钱！你管不着！
你最好习惯！”“你**！”我对着电话嘶喊。回应我的，是“嘟——嘟——”的忙音。
他挂了。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蜷缩在门边，
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愤怒、屈辱、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困惑和疲惫，像冰冷的潮水，
将我彻底淹没。不是性格不合。这个念头无比清晰。他和他的家庭，
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我有关，与那场仓促又充满羞辱的离婚有关。
尹天磊的“帮助”，更像是一种带着毒的枷锁。接下来的日子，
那个纯黑的头像“用户1398888”如同跗骨之蛆。他不再沉默。每次进入直播间，
必定伴随着昂贵的礼物特效，金光闪闪，霸屏夺目。然后，
是紧随其后的、带着施舍和命令意味的弹幕。【今天状态还行。】【介绍那款贵的精华，
别老卖便宜货。】【衣服领口太高了，看着没精神。】【PK对面那个主播，我给你打榜。
】他的弹幕，像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脆弱的神经。粉丝们不明所以，
只看到榜一大哥出手阔绰，还“关心”主播，纷纷起哄。【大哥发话了！主播快照做！
】【榜一大哥真爱啊！】【大哥对主播是真上心！】我强忍着恶心和怒火，
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介绍产品：“这款精华确实效果很好，但价格相对高一些，
大家量力而行……”“领口我觉得刚好，清爽利落……”“今天的PK对象不太合适，
我们下次再连……”每一次婉拒，都像是在钢丝上行走。我知道，屏幕那头的尹天磊，
脸色一定很难看。果然，我的“不听话”，很快招致了他的“惩罚”。他不再送大礼物，
而是开始送一种叫“狗粮”的免费小礼物。一个接一个，刷得飞快。
“狗粮”的特效是一只贱兮兮的卡通狗叼着骨头，伴随着滑稽的音效。在直播间里，
这通常带有调侃甚至贬低的意味。
用户139***8888为主播送上“狗粮”1】……密密麻麻的“狗粮”提示瞬间刷屏，
盖过了正常的弹幕和提问。滑稽的狗叫声此起彼伏，整个直播间的氛围变得诡异又难堪。
粉丝们都懵了。【大哥这是咋了？】【刷狗粮啥意思？
】【气氛好尴尬啊……】【主播得罪大哥了？】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勉强控制住声音不发抖。“谢谢……用户139*8888的……狗粮。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大家不用在意，我们继续看产品……”这还没完。
他开始在弹幕里阴阳怪气。【主播架子大了，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赚了点钱，飘了？
】【当初是谁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我最痛的伤口。
直播间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新观众开始被带节奏。【原来是这样？主播忘恩负义？
】【榜一大哥刷了那么多，提点要求怎么了？】【做人不能这样吧？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不能哭，
不能在镜头前崩溃。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无视了那些刺眼的弹幕，
提高了音量：“今天这款洗衣凝珠特别推荐！三效合一，
留香持久……”我硬着头皮播完了全场。下播后，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久久无法动弹。手机屏幕亮起，又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滋味如何？尹月。记住，
我能把你捧起来，也能让你摔下去。乖乖听话，大家都好过。】我盯着那条信息，
巨大的愤怒之后，反而生出一种冰冷的清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尹天磊就是个疯子，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帮我，而是想用金钱重新把我绑回他控制的牢笼，看着他高高在上地施舍，
看着我摇尾乞怜。必须摆脱他！直接拉黑他平台账号？他会换无数个小号来骚扰。换平台？
好不容易积累的人气会付诸东流。报警？他只是在打赏和发弹幕，没有实质性的威胁证据。
我陷入了两难。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我在介绍一款助农产品——大山里的野生菌菇干货。为了直播效果更真实，
我联系了当地的合作社，准备做一次产地溯源直播。出发前一天晚上，我照常开播预热。
直播间人气还不错，大家对这个山里的直播很感兴趣。突然，
屏幕上又炸开了熟悉的“嘉年华”特效！【用户1398888为主播送上“嘉年华”1！
】金光刺眼。紧接着，他的弹幕飘过：【不准去山里。那种地方不安全，掉价。
留在城里好好直播。】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积压许久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我盯着镜头，声音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用户139***8888，
这位大哥，或者说，尹天磊先生。”直播间瞬间安静了。弹幕都停滞了。
“感谢你之前的打赏，虽然动机不纯。但我要告诉你，也告诉直播间的家人们，
”我挺直了脊背，目光锐利，“我的直播间，我做主。我要去哪里播，播什么内容，
卖什么货，是我尹月自己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你刷再多的嘉年华，
也买不到对我的控制权！”“从现在起，你的任何打赏，我不会感谢，也不会再念你的名字。
你的弹幕，我选择无视。你爱看就看，不爱看，门在右上角，慢走不送！”说完，
我直接把他那个纯黑的ID拖进了直播间的禁言黑名单！操作一气呵成。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彻底爆炸了！【**！！！信息量好大！】【榜一大哥是前夫哥？？？
】【主播好刚！！！】【666！姐姐帅炸了！】【所以之前刷礼物又送狗粮的是前夫？
太恶心了吧！】【控制狂啊这是！支持主播！】【姐姐独美！远离渣男！
】看着满屏支持我的弹幕，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遍全身。憋屈了这么久，
终于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手机疯狂震动，是尹天磊的短信轰炸。【尹月！你敢！
】【你找死！】【立刻把我放出来！否则我让你直播间开不下去！】【你等着！
】我冷笑一声，直接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世界，终于清静了。第二天，
我如约踏上了前往山区的火车。合作社的负责人张姐是个爽朗的农村妇女，热情地接待了我。
大山里的空气清新，景色壮美，但条件也确实艰苦。网络信号时断时续，直播过程磕磕绊绊。
我举着手机，穿梭在菇棚里，跟种植户们聊天，介绍菌菇的生长环境、采摘过程、加工工艺。
镜头有些晃动，画质也不够高清，但我讲得格外认真。“大家看，
这就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松茸，香气特别浓郁……这位是李大爷，
种了三十多年菌菇了……张姐她们合作社真的不容易，
就想把咱们山里的好东西卖出去……”没有华丽的特效，没有刻意的推销，
只有最真实的汗水和质朴的笑容。直播间的人数起起伏伏，但留下来的观众，
互动却异常积极和真诚。【主播辛苦了！】【看着就好吃！】【支持助农！
】【李大爷手艺真好！】【已下单！支持主播！支持农民伯伯！】看着那些温暖的弹幕，
看着镜头里张姐、李大爷他们期盼的眼神，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才是我想做的直播。几天后，我带着晒黑了一点的皮肤和满满的素材回到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