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罩红梅

玉雪罩红梅

方形蛋挞君 著

主角是玉翎春陆徵顾北骁的小说玉雪罩红梅,由作者方形蛋挞君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我保你一条命。”玉翎春福了福身,袖中暗袋的城防图胶片贴着手腕,像一块冰。8孤身突围腊月十,申时末,残阳像一块烧红的铁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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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第一幕·粉墨含锋一、更鼓初停腊月初七,酉时一到。北平城广和楼的灯火一一点亮,

    灯罩里积了雪,光便显得毛茸茸的。门口的石狮子披着半截红绸,旧了颜色,被雪一衬,

    竟像血迹。后台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纤细的身影在夜色里一闪。玉翎春迈过门槛,

    回身把门闩插紧。她没有披斗篷,只穿一件家常青布棉袍,领口的盘**到最上面一颗,

    却仍挡不住寒气。呼出的白雾在睫毛上结成细小的冰珠,眨一眨,化成水,

    顺着颧骨滑进嘴角,咸而凉。她把汽灯拧亮些,灯芯噼啪一声,火苗蹿高,

    照出铜镜里的自己——发尾未乱。旁边架子上挂着今晚要用的点翠凤冠,绒球颤颤巍巍,

    像随时会飞走的白蛾。玉翎春伸手拨了拨,指尖碰到藏在花蕊里的胶片,硬而薄,

    像一片不会融化的冰。她轻轻嘘了口气,确认它还在。镜台上摊着半本手抄工尺谱,

    《宇宙锋》的“初嫁匡门”折子用朱砂圈了红框,墨迹旧得发暗。她指腹抚过那些字,

    忽然哼起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初嫁匡门心好惨,泪湿鲛绡红泪潸。

    到如今只落得孤身无伴……”调子拖得极长,尾音颤了颤,像被北风割断。她阖上谱,

    抬眼望窗外。雪还在下,一片一片贴在玻璃上,又化成水痕,像泪。

    2玉梅暗香楼下传来脚步声,先是木梯吱呀,再是皮靴踏在青砖上,一声重一声轻。

    玉翎春没回头,只把凤冠扶正,绒球晃了晃,像点头。门被推开,

    带进一股冷气和淡淡雪茄味。陆徵站在门口,来时没撑伞,呢大衣肩头积了雪。

    他手里提着一只白瓷瓶,里头插着三枝红梅花,花瓣薄得透光,散着冷香。

    他把瓶子放在案头,瓷底与木桌相触,发出清脆一声。“从老宅花墙剪的。”他说,

    声音低而稳,像在报一个普通行情,“带在路上,一路没谢。”玉翎春没应声,

    只伸手碰了碰花瓣。指尖沾了水珠,不知是雪水还是花汁。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

    也是这样的雪夜,陆徵翻墙进来,递给她一朵刚开的红梅,说:“等我留学回来,用它做聘。

    ”那时花红的耀眼,少年眼里有光。如今花还在,人却不同。10年前一场变故,

    这世间再也没有一名叫沈玉梅的少女,只有当红坤旦玉翎春。陆徵从大衣内袋掏出一把折扇,

    扇骨乌木,坠着半片玉佩。玉翎春瞥了一眼,很快别开目光,像怕烫。“阿玉。

    ”他唤她旧时乳名,声音压得极低,“今晚唱哪一出?”“穆桂英挂帅。”她答得干脆,

    手指已拈起眉笔,在镜中描长眉尾。陆徵点头,没再说话。他走到衣架前,

    指尖掠过女帅靠旗的红绸,又碰了碰银雕盔缨,动作轻得像在抚一柄真刀。“后门子时,

    黄包车。”玉翎春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暗号‘梅香’。”陆徵“嗯”了一声,

    折扇在掌心一转,扇骨敲在虎口,发出极轻的“嗒”。他转身要走,却在门口停住,

    背对她道:“今晚风大,斗篷带了吗?”玉翎春没回头,只把凤冠又扶正些,绒球颤颤巍巍,

    像回答。3台前幕后开场前,锣鼓尚未点,帘外已先热闹。门倌儿小赵提着红纸折的灯笼,

    委员会——高委员——银盾一座——”“福盛祥少东家——陆老板——花篮一对”每报一声,

    门口的铜铃便跟着一颤。雪粒子落在花篮的缎带上,顷刻化开。

    后台的小学徒踮脚扒着门帘往外瞅,嘴里跟着学舌,

    被班主一巴掌拍在后脑勺:“舌头收着点,别给玉老板招祸!”帘内,玉翎春刚勒完头,

    正低头系玉带。锣鼓点子恰在此刻炸响,帘外灯火、花香、雪气、枪火味,

    一并被锣声卷进台上即将升起的红幕。观众陆续进场,棉袍蹭着棉袍,

    呼出的白雾在头顶聚成云。二楼包厢早早落了帘,陆徵坐在正中,他手里转着一只怀表,

    表盖内侧刻着德文“Vergis**einnicht”,指尖一下一下摩挲,

    像在数心跳。楼下戏台,红幕一挑,玉翎春出场。她头戴银雕女帅盔,红蟒靠旗,腰束玉带,

    足蹬厚底高靴。一亮相,台下便炸了彩。她抬手,锣鼓起,

    唱《穆桂英挂帅》:“小儿女探军情尚无音信,画堂内独自个暗地沉吟。

    怕只怕众奸臣又来寻衅,损折我杨家将累代英魂……”嗓音高亢,却压着一丝颤,

    像刀尖划过冰面。陆徵抬眼,正撞见女主扫过来的目光。那一眼极快,像刀光,一闪即逝。

    陆徵微微颔首,指尖在扇骨上敲了三下——暗号确认。台上,穆桂英挥令箭,台下,

    玉翎春借转身之际,朝楼下某个角落微不可察地点头。那里,

    一个戴毡帽的小工正低头搬箱子,箱底压着真正的密写胶片。4雪夜微澜戏散场已近亥时。

    观众三三两两退场,踩得雪地咯吱响。后台灯火却更亮,汽灯一盏接一盏点起来,

    照得人脸发白。玉翎春卸妆,棉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也坠着半片玉佩。铜盆里水已浑,

    她掬一捧泼在脸上,冰得打了个哆嗦。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重,却稳。陆徵站在门口,

    没进来,只伸手递过一只小锡盒:“盘尼西林,伤口别碰水。”玉翎春没接,只拿毛巾擦脸,

    水珠顺着颈窝滑进衣领。她侧头,声音低哑:“陆老板,戏园不是金屋”陆徵笑了笑,

    笑意却没到眼底。他走进来,把锡盒放在妆台,“阿玉,”他又唤她乳名,

    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这次任务结束,我送你出国吧……”玉翎春手指一顿,

    毛巾落在盆里,溅起几点水。她没回头,也没答应,只伸手碰了碰那枝梅花,

    花瓣在她指尖轻轻一颤,像叹息。5危机伏线楼梯又响,皮靴踏在木板上,一声重一声轻。

    玉翎春手指一紧,红梅花瓣碎落。她迅速把锡盒塞进戏箱夹层,整理衣领,转身时,

    脸上已挂了笑。顾北骁站在门口,军装笔挺,肩章在灯下闪着冷光。他目光扫过陆徵,

    又扫过玉翎春,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不知玉老板和陆老板也相识。”玉翎春福了福身,

    声音平静:“陆老板鲜少听戏,今天特意送花给我,我当面谢他。少帅雅兴,

    四日后《破洪州》,妾身定当披甲上阵。”顾北骁点头,目光却落在陆徵脸上:“四日后,

    也请陆老板赏光。”陆徵折扇一合,微笑拱手:“多谢少帅。”顾北骁转身,披风掠过灯火,

    投下一片阴影,像刀。6第二幕·金阶碧血一、辕门设局腊月初九,天未亮。

    广和楼门口已贴出朱红告示:奉少帅顾北骁令,酉正三刻开锣,

    慰军专场《穆桂英挂帅·辕门斩子》。告示右下角钤着血牙关防,雪粒子打上去,

    像一粒粒碎红。玉翎春站在告示前,指尖掠过“辕门斩子”四个字,指甲在“斩”字停住,

    微微发白。她今日穿得素净:月白棉袄,袖口滚一圈银灰狐毛,鬓边簪着一枝红梅,

    被雪气一蒸,竟浮出极淡的苦香。身后有人咳嗽,她回头,陆徵立在石狮旁,呢大衣落满雪。

    他左手提着一只黑漆食盒,右手拢在袖里。“另一半图已到手,藏在虎头铡刀背。

    ”玉翎春声音低得只剩唇形。陆徵点头,把梅花递到她掌心:“等我回来。”花茎冰凉,

    像一截小小的骨头。玉翎春阖指,花枝扎进指腹,血珠滚圆,她没皱眉。

    7雪夜搜园腊月十日,大雪压弯了广和楼的飞檐。戌时初,顾北骁带兵封园,

    理由是“缉拿走私药品”。士兵的靴钉踏在木楼梯上,声音像钝锯来回拉。

    后台汽灯被风吹得摇晃,影子忽长忽短。玉翎春正在勒头,水纱一层层缠紧,勒得眼角吊起,

    眼神凌厉。听见脚步声,她手没停,只抬眼对镜中自己说:“稳。”铜镜里,

    顾北骁的身影从暗处浮出来,军装肩头落着雪,像披了一层碎银。他抬手,士兵散开,

    箱子被掀翻,戏衣、盔头、水钻头面滚了一地。一只虎头铡的刀背被撬开,

    空心处空空如也——胶片早已转移。顾北骁弯腰拾起那柄令箭,指尖抚过竹节,

    忽然笑了:“玉老板,你知道我的心意。”玉翎春转身,水袖一甩,

    清唱起《宇宙锋》“初嫁匡门”:“奴这里含悲忍泪忙跪定——”嗓音清越,

    却压得住满堂风雪。顾北骁听得入神,片刻才抬手,示意士兵退后一步。他走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明晚《破洪州》,本帅亲自督阵。你若唱得好,

    我保你一条命。”玉翎春福了福身,袖中暗袋的城防图胶片贴着手腕,像一块冰。

    8孤身突围腊月十,申时末,残阳像一块烧红的铁板卡在前门箭楼的檐角。

    陆徵把呢大衣反穿,露出灰白布里子,从煤市街拐进西河沿。这里三教九流杂处,

    洋车夫、跑单帮的、卖糖葫芦的全挤在一条窄巷,正好做他的“影壁”。

    他左手拎一只黑漆食盒——盒面绘着松鹤同春,看着像哪家公子给长辈送年礼,

    实则夹层里躺着城防图胶片;右手插在兜里,攥一把比利时勃朗宁M1910,

    弹膛里压了七发。

    在糖葫芦架子上:山楂去核、裹冰糖、顶端插一面三角小旗——意思是“货已齐、速来提”。

    陆徵用胳膊肘碰了碰架子,卖糖葫芦的老汉抬头,两人交换了半秒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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