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车撞飞时我笑出声了。因为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我活在一本小说里。
这本小说叫《总裁的替身小娇妻》。我是里面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任务是给女主苏晚晚难堪，
衬托她的纯洁善良，推动男主顾承泽对她产生怜惜。然后被顾承泽像捏死蚂蚁一样弄死。
现在，情节开始了。我躺在冰冷的地上，骨头像散了架。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炮灰逆袭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林窈。】【当前任务：在今晚的慈善晚宴上，
当众泼苏晚晚红酒，并诬陷她偷了你的钻石手链。任务成功奖励：生存点+10。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新手提示：请严格遵循情节，努力扮演好你的炮灰角色。
】我扯了扯嘴角。抹杀？去**。老娘刚知道自己是个炮灰，就要赶着去送死？做梦。
我叫林窈。原本是个普通社畜，加班猝死后穿进了这本书。成了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家里有点小钱，痴恋男主顾承泽，是苏晚晚这个替身正主回国前，
顾承泽用来睹物思人的玩意儿。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碍眼的赝品，就该识相地滚蛋，
或者去死。书里，“我”因为嫉妒苏晚晚得到顾承泽的关注，在晚宴上发疯。泼酒，诬陷。
然后被顾承泽当场打脸，证明手链是他送的，“我”才是那个手脚不干净、栽赃陷害的**。
“我”身败名裂，家族破产。最后在某个雨夜，被一辆“意外”失控的车撞死，
就像刚才那样。现在，系统要我按着情节走？走完就是死路一条。我撑着剧痛的身体爬起来。
脑子里那个机械音还在催促。【请宿主尽快前往晚宴现场，准备执行任务。倒计时：3小时。
】晚宴现场。水晶灯晃得人眼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飘着金钱和欲望混合的味道。
我穿着一条不太合身的银色亮片裙。原主为了艳压苏晚晚，特意选的，勒得我喘不过气。
像个裹着锡纸的火腿肠。我端着杯香槟，躲在角落。目光扫过全场。很快找到了目标。
苏晚晚。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丝绸长裙，黑发披肩。清纯得像朵雨后的小白花。
正被几个富家千金围着，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西装，
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冷硬得像刀削。顾承泽。书里的男主，掌控A市经济命脉的活阎王。
他微微低头，正对苏晚晚说着什么。苏晚晚脸颊飞起红晕。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我胃里有点翻腾。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宿主！目标出现！请立刻上前，
执行泼酒及诬陷任务！倒计时：15分钟！】我深吸一口气。端着香槟杯，朝他们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声音。但顾承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我刚靠近他们三米范围，
他就转过了头。眼神锐利得像冰锥。瞬间钉在我身上。苏晚晚也看到了我，
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顾承泽下意识地把她往身后挡了挡。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刺痛了周围不少名媛的眼。也激起了她们对苏晚晚的嫉恨。
我成了她们眼中那把最好用的刀。“林窈，你也来了？”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李薇，
故意扬高声音，“哟，你这裙子……挺别致啊！”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我这条亮片裙，
在她们眼里，大概像个行走的迪斯科球。苏晚晚小声说：“林**，你的裙子……很闪亮。
”语气真诚。眼神干净。不愧是女主。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倒计时。【10！9！8！
……】我捏紧了手里的香槟杯。指尖冰凉。顾承泽冷眼看着我，眼神带着警告。他大概以为，
我又要像以前那样，对苏晚晚口出恶言。我动了。不是走向苏晚晚。
而是走向旁边侍者端着的酒水台。那里放着一整排倒好的红酒。在所有人，
包括顾承泽和苏晚晚错愕的目光中。我抄起一杯红酒。没有泼向苏晚晚。手腕一转。哗啦！
深红的酒液，全泼在了我自己脸上、胸前！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
弄花了我的妆。浸透了我那条可笑的亮片裙。狼狈不堪。全场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像是卡带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像看一个疯子。顾承泽眉头紧锁。
苏晚晚捂住了嘴，满眼震惊。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警告！
宿主严重偏离情节！任务失败！启动一级惩罚！】一股剧烈的、仿佛要把灵魂撕碎的疼痛，
瞬间席卷全身！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硬是撑着旁边的桌子，站稳了。不能倒。倒了就真的完了。我抬起头，顶着满脸的红酒渍，
看向同样懵了的李薇她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李薇，王珊，赵思思……还有那边的几位。
”我一个个点过去。“你们刚才，不是挤眉弄眼地暗示我，说苏晚晚偷了我的钻石手链吗？
”“不是怂恿我过来给她点颜色看看吗？”“说什么替天行道，教训这个捞女？”“怎么？
”“我现在把自己泼了，替你们把戏演足了。”“你们满意了？”李薇她们的脸，瞬间惨白。
“林窈！你胡说什么！”“谁指使你了！你自己发疯别扯上我们！”“就是！
你自己嫉妒苏**，关我们什么事！”她们七嘴八舌地否认。眼神慌乱。我抹了把脸上的酒，
黏糊糊的。“行，我胡说。”“那你们敢不敢现在，把你们的手包都打开？
”“看看里面有没有我‘丢’的那条钻石手链？”“或者，
让安保调一下刚才休息室门口的监控？”“看看是谁‘好心’地告诉我，
苏**‘可能’在里面碰了我的东西？”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进水里。
激起更大的涟漪。那几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名媛，脸色由白转青。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
也不敢看顾承泽。更不敢看苏晚晚。周围的目光，从看我的笑话，
变成了对她们几个的探究和鄙夷。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天啊，原来是她们撺掇的？
”“我就说林窈今天怎么突然……”“这也太阴险了吧？拿别人当枪使？”“苏**真可怜，
差点被冤枉……”舆论的风向，瞬间扭转。苏晚晚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不解，
还有一丝……感激？顾承泽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几个名媛。最后落在我身上。深沉，
锐利。带着审视。似乎想把我从里到外看透。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林窈”。
不按常理出牌，还反手把幕后推手揪了出来。系统还在我脑子里疯狂尖叫。
【一级惩罚持续中！宿主行为严重违反炮灰准则！请立刻修正！否则将提升惩罚等级！
】剧烈的疼痛像无数根针在扎。我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裙子。但我站得笔直。
甚至对着顾承泽和苏晚晚，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抱歉，顾总，苏**。
”“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个人，脑子不太好，容易被人当枪使。
”“今天脏了你们的眼。”“我这就滚。”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顶着满头满脸的红酒，
挺直脊背。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刚走出大门。隔绝了里面所有的视线和声音。“哇——”我再也忍不住。扶着冰冷的墙壁，
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头痛得快要炸开。惩罚的电击感还在四肢百骸流窜。
眼前阵阵发黑。【警告！一级惩罚结束！宿主成功规避原情节死亡点（身败名裂），
获得生存点+50！】【警告！宿主严重违反炮灰行为规范！扣除生存点100！
当前生存点：-50！请宿主尽快获取生存点！生存点为负将触发终极抹杀！
】生存点负五十？终极抹杀？**着墙，大口喘气。浑身脱力。
脸上黏腻的红酒滴落在地毯上。像个女鬼。值了。至少。
书里那个身败名裂、被钉在耻辱柱上、为男女主爱情祭旗的情节点。被我硬生生扭过去了。
我没按系统的剧本走。没去当那个蠢死的炮灰。我活过了第三章。
虽然代价是负五十的生存点。和一个随时可能抹杀我的系统。“林**？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抬起头。是苏晚晚。她追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手帕。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一丝歉意。“你……还好吗？擦擦吧？
”她把手帕递过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怕惊扰到我。我看着那条洁白的手帕。
又看看她清纯无害的脸。心里没什么波澜。书里，她后期也不是什么傻白甜。
能在顾承泽那种男人身边站稳，还让他死心塌地的，怎么可能真是一朵小白花？
现在对我这点善意。或许是真有那么点感激。或许，只是女主光环下的本能表演。“谢谢。
”我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脸上黏糊的酒渍。动作粗鲁。把精致的妆容擦得更花。
“刚才……谢谢你。”苏晚晚小声说，“我知道，是她们……”“不用谢我。”我打断她，
声音有点哑，“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还有，”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
“离我远点。”“顾承泽的女人，我惹不起。”“你在我旁边站久了，我怕又被雷劈。
”苏晚晚愣住了。眼神有些受伤。我没再理她。把擦脏了的手帕塞回她手里。转身。
踉跄着走向电梯。按下下行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宴会厅门口。
顾承泽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隔着人群和距离。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冰冷。探究。
像盯上了猎物的鹰。回到家。一个冰冷空旷的大平层。原主父母早亡，留了点钱，够她挥霍，
也够她作死。我把自己泡进浴缸。热水包裹住冰冷的身体。稍微驱散了一点骨头缝里的疼。
脑子里的系统安静如鸡。大概是气懵了。我闭上眼。复盘今晚。赌赢了第一步。没按情节走，
避免了立刻死亡。但也惹上了更大的麻烦。生存点负五十。顾承泽的注意。还有苏晚晚。
书里的“林窈”就是个纯炮灰，蠢且坏，死得其所。现在我这么一搞。在顾承泽眼里，
我可能从一个无脑的花痴蠢货。变成了一个有点心机、会咬人的疯狗。更危险。
生存点……怎么赚？系统说过，完成任务奖励生存点。失败扣点，或者抹杀。
那我要是……超额完成任务呢？或者，完成点别的“任务”？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形。
【滴！新任务发布！】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响起。【任务内容：24小时内，
前往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向顾承泽表白心意。台词：“顾承泽，我错了，我依然爱你，
无法自拔。”任务成功奖励：生存点+20。任务失败惩罚：抹杀。】我睁开眼。
看着浴室氤氲的水汽。笑了。气笑的。让我去顾承泽办公室表白？还“爱你无法自拔”？
这和让我去摸老虎**，然后对着老虎唱“我爱你”有什么区别？嫌我死得不够快？
书里没这段。看来是我崩了情节。系统急了。想强行把我拉回“痴恋男主”的炮灰轨道上。
甚至不惜用抹杀威胁。【请宿主立刻准备执行任务！倒计时开始！】我重新闭上眼。
靠在浴缸边缘。“不去。”【任务失败将触发抹杀！】“抹吧。”我无所谓地说。
“反正负五十也是死。”“早死早超生。”“省得被你当猴耍。”系统沉默了。
大概没遇到过这么摆烂的宿主。几秒后。【鉴于宿主首次任务失败，且生存点为负，
触发特殊惩罚机制。】【惩罚内容：强制体验“被车撞飞”濒死感，时长：10分钟。
】【惩罚开始！】嗡——剧烈的撞击感瞬间袭来！比晚宴时的惩罚猛烈十倍！骨头碎裂！
内脏挤压！血液倒流！死亡的冰冷和窒息感，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我整个人沉进浴缸的水里。
热水呛进口鼻。真实的濒死感和系统的惩罚幻痛叠加。眼前一片血红。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十秒钟。像十年那么漫长。就在我感觉意识真的要飘走的时候。那股力量骤然消失。
【惩罚结束！】我猛地从水里探出头。趴在浴缸边缘，咳得天昏地暗。肺像破风箱一样嘶鸣。
浑身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镜子里的人，像个水鬼。【请宿主认清现实。
你只是书中的一个炮灰。反抗系统，违背情节，只会承受更大的痛苦。完成指定任务，
是你唯一的生存途径。】系统的声音冰冷，毫无情绪。像在宣读判决书。我喘着粗气。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唯一的生存途径？放屁。刚才的濒死体验，
很痛苦。但也让我发现了一点东西。在那种极致的痛苦和接近死亡的瞬间。我脑子里，
似乎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很模糊。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一闪而过。
其中一个画面片段——是财经新闻的标题。“顾氏集团投资的天海生物科技，
因核心数据造假，股价暴跌90%，投资者血本无归！”下面小字日期：下周三。
另一个画面——是网络热搜截图。“爆！当红主播‘甜心小晚晚’直播间惊现涉黄低俗内容！
平台遭重罚！”日期：下周五。还有一个更模糊的——似乎是顾承泽在一个昏暗的地方，
脸色极其难看地对电话吼着什么。背景音很嘈杂。有警笛声？画面太碎，看不清。
这些……是什么？预知？因为我差点被系统“抹杀”，在生死边缘，意外触发了什么？
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因为我的反抗，出现了裂缝？
【请宿主立刻准备执行向顾承泽表白的任务！倒计时：23小时58分！
】系统的催促打断我的思绪。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眼神慢慢聚焦。有了点光。“好。
”我开口，声音嘶哑。“我去。”系统似乎很满意我的“屈服”。【请宿主严格遵守台词，
确保任务成功。】第二天下午。顾氏集团总部。摩天大楼高耸入云，
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像个巨大的钢铁怪物。我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
素面朝天。头发扎成马尾。和这里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氛围格格不入。
前台**看到我，公式化的笑容僵在脸上。“林……林**？您有预约吗？”显然认得我。
毕竟我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为了堵顾承泽。“没有。”我平静地说，
“麻烦你告诉顾承泽，我找他有事。关于昨晚晚宴，还有……李薇她们几个。
”前台**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昨晚的闹剧已经传开了。她拿起内线电话。
低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她表情有点古怪。“林**，顾总请您上去。”“顶层，
总裁办公室。”电梯平稳上升。数字跳动。**着冰冷的轿厢壁。脑子里很安静。
系统大概以为我屈服了。在等着看我去完成那个愚蠢的表白任务。顶层。电梯门开。
巨大的总裁办公室外间。顾承泽的助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的男人，
已经等在门口。“林**，顾总在等您。”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办公室很大。
黑白灰的色调。冷硬。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繁华景象。顾承泽就站在窗边。
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压迫感十足。他没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渣。“给你一分钟。”“说完，
滚。”我关上门。没往前走。就站在门口。离他远远的。“顾总。”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清晰。“我错了。”系统在我脑子里瞬间绷紧。【请准确说出指定台词！】我没理它。
看着顾承泽冷漠的背影。继续说下去。“我错在，以前眼瞎心盲，脑子进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地纠缠您。”“给您和您心爱的苏**，造成了困扰。
”“我真诚道歉。”顾承泽的背影似乎顿了一下。但没转过来。【警告！
宿主严重偏离任务台词！请立刻修正！否则判定任务失败！】系统的警报在脑子里尖锐响起。
我无视。继续我的“忏悔”。“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为了让您和苏**彻底安心。
”“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从今往后。”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我，林窈，要是再出现在您面前，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
或者再靠近苏**三米之内——”“我出门立刻被车撞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落地窗外，
阳光刺眼。顾承泽终于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像要看穿我的灵魂。探究。审视。还有一丝……难以置信？大概没见过人发这么毒的誓。
还是用这么平静的语气。系统在我脑子里彻底疯了。【任务台词严重偏离！任务失败！
判定失败！启动终极抹杀程序！倒计时：10！】冰冷的死亡倒计时开始读秒！【9！
】【8！】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但脸上依旧平静。甚至对着顾承泽，
扯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顾总，我发誓发完了。”“您看，够诚意吗？”【7！
】【6！】顾承泽没说话。他朝我走过来。步伐沉稳。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停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阴影笼罩下来。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林窈。”“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5！】【4！】死亡的冰冷感开始蔓延。我指尖冰凉。但仰着头，
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顾总。”“您是天上的云。”“我以前是地上的烂泥，
不知死活想沾您一下。”“现在烂泥想通了。”“烂泥只想离您远远的。
”“找个阴沟安安静静地发臭。”“保证不熏着您。”“这个把戏，叫有自知之明。”【3！
】【2！】【1！
】【抹杀程序启动——滋……滋滋……】刺耳的电流声猛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像一千根针同时扎进脑髓！剧痛！我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牙关紧咬。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顾承泽的眉头狠狠皱起。他显然看到了我瞬间的异样。眼神里的审视更重。
宿主誓言触发……世界逻辑……部分吻合……滋……惩罚……替代……】断断续续的机械音。
电流声减弱。那股要将我撕碎的抹杀力量。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竟然……停滞了？然后。
像是被强行扭转。
【誓言触发……逻辑替代……终极抹杀取消……】【触发替代惩罚：宿主誓言生效！即日起，
宿主若主动靠近男主顾承泽或女主苏晚晚三米之内，
将遭受“誓言反噬”——即体验“被车撞飞”濒死感！持续时间：10分钟！
】【誓言反噬期间，系统功能部分冻结！】【当前任务失败！生存点扣除！
当前生存点：-70！】冰冷的提示音结束。脑子里尖锐的疼痛和死亡的冰冷感，
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虚脱般的疲惫。我大口喘着气。后背全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
但……活下来了。抹杀被那个毒誓……抵消了？变成了一个更恶心的“誓言反噬”？
靠近男女主三米就体验濒死？这他妈比紧箍咒还狠！顾承泽还在盯着我。眼神像鹰隼。
“你脸色很差。”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冷，但少了点之前的戾气。
大概是我那惨白的脸色和满头冷汗，不像装的。“没事。”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扯出个笑，
“可能是……发誓太认真，耗元气。”顾承泽：“……”他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转过身，走回他那巨大的办公桌后。“滚吧。
”“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十足。“您放心。
”我如蒙大赦，赶紧后退。“我这就滚。”“滚得远远的。”拉开厚重的办公室门。
我几乎是逃出去的。助理看到我狼狈的样子，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我冲进电梯。按下底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着冰冷的墙壁。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浑身都在抖。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刚才对抗抹杀的后遗症。脑子里，系统安静如鸡。
大概也在“消化”刚才的意外。
誓言反噬……靠近三米就体验濒死……-70的生存点……前路好像更艰难了。但。至少。
我暂时摆脱了那个该死的表白任务。也暂时摆脱了顾承泽的死亡视线。下一步。怎么活？
怎么赚生存点？还有……那些预知的破碎画面。天海生物科技？甜心小晚晚直播间？
我闭上眼。努力回忆那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碎片。
…数据造假……下周三暴跌……甜心小晚晚……涉黄低俗……下周五……如果……是真的呢？
这会不会是……我唯一的生路？几天后。一个不起眼的网络直播平台。
我坐在简陋的直播间里。背景是一块白布。设备只有一个二手手机和一个补光灯。
平台叫“繁星”。主打下沉市场。用户多是三四线城市和乡镇人群。主播五花八门。
有唱歌的，讲故事的，卖惨的，还有直播抓黄鳝的。我注册了一个账号。
名字简单粗暴：窈窈说真话。头像是我随手拍的一张天空。没美颜。没团队。就我一个人。
开播时间也很任性。白天黑夜，随时可能开。内容更任性。不讲故事。不唱歌。不说段子。
只说“真话”。“大家好，我是窈窈。”第一次开播，镜头里的我，素面朝天，穿着家居服。
背景是出租屋的墙。“今天没啥主题。”“就想跟大家唠点实在的。
”“最近是不是很多人刷到那种广告？‘在家躺着就能赚钱’‘点点手机日入过千’？
”“信了的，评论区打个1。”弹幕稀稀拉拉。【1】【111，被骗了388学费！
】【窈窈你也知道这个？】我看着镜头，面无表情。“那好。
”“今天第一句真话：所有告诉你‘躺着赚钱’‘轻松暴富’的，都是骗子。
”“要么想骗你学费。”“要么想骗你当免费劳动力。”“要么，就是拉你进坑，搞传销。
”弹幕多了点。【主播好刚！】【大实话！但我妈就不信！】【还有呢？】我喝了口水。
“第二句真话：网上那些教你‘三天瘦十斤’‘一招美白’‘祖传秘方治百病’的。
”“别信。”“要么没用。”“要么伤身。”“真想减肥，少吃多动。真想治病，去医院。
”弹幕开始滚动。【太真实了！】【主播不怕被人打吗？】【就喜欢这种直白的！
】【取关了，挡人财路！】我没管。继续说。
“第三句真话：别信网上那些‘教你做人’‘情感大师’。”“什么‘男人爱不爱你，
看三点’‘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冷暖自知。”“外人指手画脚，
非蠢即坏。”“还有那些‘成功学大师’，自己成功了吗？”“听他吹，
不如去搬两块砖实在。”弹幕炸了。【**！主播杀疯了！
】【把那些毒鸡汤大师底裤都扒了！】【关注了！敢说真话的主播不多了！】【举报了！
胡说八道！】直播间人数开始缓慢上升。从几十，到几百。系统一直很安静。
大概这种“下沉市场”的瞎唠嗑，不在它的炮灰任务列表里。不触**节。它懒得管。
生存点还是负七十。没动。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需要一个爆点。
一个能让我这个“说真话”的人设，立住的爆点。机会很快来了。几天后。
一个叫“甜心小晚晚”的主播，突然爆火。平台首页疯狂推送。点进去。
是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穿着粉色洛丽塔裙子。声音嗲得能滴出蜜糖。
直播内容主要是唱歌，跳舞，和粉丝聊天。但弹幕风向越来越不对劲。【晚晚老婆！
腿再分开一点！】【这声音，在床上叫起来肯定好听！】【刷个火箭，能加微信看私密照吗？
】【主播扭得真骚！】【衣服里面穿的什么？】甜心小晚晚似乎很“懵懂”。
面对这些露骨的弹幕。她只是红着脸，
娇嗔地说：“你们好讨厌哦~不要乱说啦~”然后跳得更起劲。裙子飘起来。
露出安全裤的边缘。弹幕更疯狂了。礼物刷得飞起。热度飙升。直接冲到了平台小时榜第一。
我看了一会儿。关掉了直播间。打开日历。下周五。就是预知画面里，
她直播间“出事”的日子。还有三天。我登录自己的“窈窈说真话”账号。后台私信爆炸。
有夸我的。有骂我的。还有各种广告和所谓的“合作”。我都没理。发了条简单的文字预告。
“明晚八点，‘窈窈说真话’直播间。”“聊聊最近爆火的某些‘纯欲风’主播。
”“是真纯？”“还是把观众当傻子溜？”“平台监管，是眼瞎？”“还是装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