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把和陈浩谈话的内容告诉了白月光。
"你说你们是恋人关系？"白月光很惊讶，"这个谎言很大胆，但确实有效。"
"现在他知道我不是林小雨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变？"
"不需要改变太多。"白月光说，"你继续用苏晴的身份和他合作，这样更容易获取他的信任。"
"但是他要求我不再冒充林小雨。"
"这样更好。苏晴这个身份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历史，你扮演起来也更轻松。"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继续收集情报。现在他相信你们有共同的敌人，会更愿意和你分享信息。"
第二天，陈浩约我在咖啡店见面。
"苏晴，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他说，"我决定相信你，和你合作。"
"谢谢你的信任。"
"但是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他的表情很严肃，"你真的爱林小雨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我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是的，我爱她。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这不完全是谎言。虽然我就是林小雨，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失去了原来的自己。
"那你对她了解多少？"
"不多。"我摇头，"我们的交往很隐秘，而且时间很短。她很少跟我谈她的家庭和过去。"
"她没跟你提过我？"
"提过。"我看着他，"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但她对你只是朋友之情。"
陈浩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真的这么说？"
"是的。她说你很温柔，很体贴，但她不能爱你，因为她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
"属于你。"
"属于我。"
陈浩沉默了很久，然后苦笑："看来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我有些后悔说得太直接，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陈浩，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相信你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的。"
"也许吧。"他看起来很沮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她报仇。苏晴，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从白月光那里获取更多信息。她应该知道三大家族的具体犯罪行为。"
"那很危险。如果她发现你在骗她，可能会杀死你。"
"我会小心的。"我说，"你呢？你能从陈家内部获取什么信息吗？"
陈浩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试试。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事情变得太危险，你要立刻退出。不要为了报仇而送命。"
"为什么？"
"因为这是林小雨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他认真地看着我，"她那么善良，绝对不会希望有人为了她而死。"
听到这话，我心里很温暖。不管陈浩是敌是友，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真诚的。
"我会注意安全的。"我承诺道。
接下来几天，我按照新的计划行动。我告诉白月光，陈浩已经发现我不是林小雨，但愿意和我合作对付三大家族。
"很好。"白月光说，"这样我们就有了内应。你要利用这个机会，从陈浩那里获取陈家的内部信息。"
"他现在还不太信任我，可能不会透露太多。"
"慢慢来。信任是需要时间建立的。"
"您的大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这个周末。"白月光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媒体，准备同时公布所有的证据。到时候，三大家族将无处藏身。"
"那会很危险吧？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当然会有反击。"她点头，"但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场战争迟早要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看着她坚毅的表情，突然有些担心。虽然她很强大，但三大家族也不是好对付的。一旦开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伤。
"如果...如果最后您败了怎么办？"
"那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她平静地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一天而活的。"
"那我呢？"
"你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用苏晴的身份重新开始。"
"我不想逃跑。"
"这不是逃跑，这是战略转移。"白月光摸了摸我的头，"孩子，你还年轻，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你。不要为了我们这一代的恩怨而毁掉自己。"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我想起了这一切的开始——那个雨夜，苏晴从天台跳下，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她。
如果我当时没有救她，现在会怎么样？我还会是那个普通的大学生，为期末考试而烦恼，对未来充满憧憬。
但是我不后悔。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它的轨迹，我只是在走我应该走的路。
第二天，陈浩联系我，说有重要情况要告诉我。
我们在一个安静的茶馆见面。
"苏晴，我有个坏消息。"他的脸色很沉重，"陈家发现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我心里一沉："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见面的时候被人跟踪了，也可能是电话被监听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暴露了，不能再从内部获取情报了。"他说，"但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可能对你有用。"
"什么消息？"
"三大家族准备对白月光发动总攻。就在这个周末。"
我震惊了："这个周末？那正好是白总准备公布证据的时候。"
"是的，这不是巧合。"陈浩说，"他们早就知道白月光的计划，这是个陷阱。"
"陷阱？"
"他们故意让白月光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实际上早就准备好了反击。一旦白月光公布证据，他们就会说这些证据是伪造的，同时公布白月光的犯罪证据，彻底摧毁她。"
我脑子一片混乱："那我要马上告诉她，让她取消行动。"
"来不及了。"陈浩摇头，"她的行动已经开始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补救。"
"什么补救？"
"逃跑。"他看着我，"苏晴，这场战争不是你能参与的。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离开这个城市。"
"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你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白白送命。"
我想起白月光昨天说的话，她也让我离开。看来他们都觉得我应该逃跑。
但我真的能逃跑吗？苏晴为了救我而死，白月光为了保护我而奋斗了二十三年。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我却要逃跑？
"不，我不逃。"我站起来，"我要和她一起面对。"
"你疯了？"陈浩也站了起来，"你知道三大家族有多可怕吗？他们杀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轻松。"
"我知道。"我看着他，"但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什么事情？"
"尊严。正义。还有爱。"
陈浩看着我，眼里有着复杂的情感："你真的很像她。"
"像谁？"
"像林小雨。"他说，"她也是这样，总是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也许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互相吸引的原因吧。"
陈浩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如果你决定留下，那我陪你。"
"为什么？"
"因为她也是我爱的人。虽然她不爱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爱人送死。"
我看着陈浩，心情很复杂。这个人曾经想杀死我，现在却要为了我而冒险。人性真是复杂得让人无法理解。
"谢谢你。"我真诚地说。
"不要谢我。"他摇头，"如果我们都死了，记得在地下见到她的时候，替我向她道歉。道歉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们不会死的。"我握紧拳头，"我们会活下去，会赢得这场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