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浩！帮我！”
我吼着，把昏迷的金正浩沉重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林秀浩脸色惨白，咬着牙，用瘦小的身体死命顶住金正浩另一边。
破油布下，他不知哪来的力气。
铁梯震动！追兵快到顶了！
“走！”
我拖着金正浩，凭着“银星”投射在视网膜上的幽蓝箭头，冲向水塔另一侧！那里有条锈蚀的消防滑杆，直通地面！
没得选！
“抱紧！”
我对林秀浩吼，自己用破棉袄袖子缠住金正浩的腰，把他和自己捆在一起！然后抱着滑杆，双腿死死夹住！
哧溜——！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带着火花！
我们三个像秤砣一样高速滑下！
冷风刀子般割脸！
重重摔在塔下荒草里！
骨头像散了架！
金正浩闷哼一声，没醒。
“在下面！抓住他们！”
塔顶的追兵探出头，手电光乱晃！
跑！往东！驳船！
我背起金正浩，林秀浩咬牙跟上。
他跑得踉跄，但没掉队。
身后脚步声、狗吠声、叫骂声紧追不舍！
黎明的微光中，废弃码头的轮廓出现。
一条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壳驳船，半沉在污浊的河水中。
“船尾！水下！”
我吼着，冲向冰冷的河水！
“等等！”
林秀浩突然喊，小鼻子用力吸了吸，指着驳船中部一个看似完好的舱门。
“那……那里！有……有风！带点……柴油和……铁锈味！但……比水里安全！”
我一愣。
金正浩只说了船尾水下！
“银星”也只标记了水下！
林秀浩……
【扫描修正。】
“银星”的蓝字飞快：
【驳船中部舱门。内部结构复杂。有隐藏通风管道。气味信息微弱。林秀浩嗅觉……有异常？】
没时间细想！追兵已到岸边！子弹打在驳船铁壳上，当当乱响！
“信你！”
我吼着，转向那个舱门！
舱门虚掩着，被铁锈卡住。
我和林秀浩用肩膀死命撞！
哐当！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霉味、铁锈味和……淡淡的柴油味涌出！
我们刚挤进去，追兵的皮靴就踏上了驳船甲板！
“搜！肯定躲进去了！”
黑暗。
绝对的黑暗。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头顶甲板来回踩踏，像催命鼓点。
【左转。第三根管道。爬进去。】
“银星”的蓝光箭头指向深处。
我们摸索着。
金正浩在我背上发出痛苦的**，快醒了。
林秀浩突然停下，又用力嗅了嗅，声音带着惊恐：
“……崔夫人的香水味！很淡！就在……就在外面！”
我和“银星”都没闻到！
舱门外，传来崔夫人冰冷的声音，近在咫尺！
“出来吧，小老鼠们。躲在这铁棺材里，有意思吗？”
她怎么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