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婳怔愣一瞬，随即直接拒绝：“我不跳。”
狐族的舞只为心爱之人，墨临渊没资格让她跳。
听屠婳拒绝，墨临渊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屠婳的眼神瞬间冷下。
墨凌渊还以为自己爱他入骨，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他的脸，屠婳对他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墨临渊那张脸，屠婳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南蛮妖王又轻笑一声。
“北荒王可是放话，说屠婳的舞比我从人间青楼带来的舞姬还要好，如今屠婳不肯比，就算输了。”
“屠婳可是北荒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北荒王好歹是妖王之首，原来连区区小女子都驾驭不了……”
几人拱着火，墨凌渊面上越发难看，他起身走到屠婳面前。
却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替她捋了捋散落的长发。
“屠婳，听话。”
说话时，墨凌渊的神情褪去冰冷，屠婳甚至恍惚觉得是辞玉在对她说话。
可是，他从不会这么说……
记得那时魔渊大战，战况十分凶险。
屠婳看着辞玉终日紧锁的眉头，为了哄他高兴，给他跳了那支舞。
可看清她在做什么，辞玉却忽然变了脸，直接打断她。
“九州生死存亡之际，你不该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辞玉第一次凶她，屠婳又羞又恼负气出走，带着狐族去了下界战场厮杀，任凭辞玉如何道歉都不肯见他。
可后来，直到他倒在她怀里那一刻，屠婳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神魂消散前，辞玉看着屠婳，眼底竟是愧疚。
“对不起，我没办法允诺你一生一世，小狐妖，我不配看你跳那支舞。”
他觉得她的舞应该跳给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
却不知晓，屠婳从来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只在乎他。
眼前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屠婳看着墨临渊那张和辞玉别无二致的脸，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下一秒，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开口。
“我跳。”
墨临渊眼中终于满意：“那便去吧。”
屠婳被推到大殿中央，感受到周遭无数道戏谑目光，深深闭上眼。
辞玉这个笨蛋，因为珍视不敢看她的舞蹈，可到头来，除了他没看，谁都能看。
一舞完毕，屠婳只觉浑身脱力。
墨临渊走上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真乖。”
“今晚你到正殿等我吧。”
他施舍般开口，仿佛给了屠婳极大的恩赐。
毕竟，从他开始收集和苏洛儿相像的小妾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
等夜幕降临，屠婳在正殿等了许久，墨临渊才姗姗而来。
见到屠婳身上整齐的衣服，墨凌渊一拧眉：“还要我帮你脱吗？”
屠婳却没理会他的不满，而是微微躬身。
“殿下若要宠幸还是召别人吧。”
看着他诧异目光，屠婳淡淡开口：“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