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澈侧身翻滚,子弹在他刚才的位置凿出一排弹孔,他抬腕反击,一枪打到高处的狙击手手臂。
“撤退!”
但已经晚了,警方显然早有准备,装甲车堵死了出口,全副武装的特警从两侧包抄,温以澈踹开身旁的铁门,子弹追着他的脚步在墙上炸开,碎石飞溅。
他闪身躲进掩体,呼吸微乱,却仍冷静地换弹。
“以澈哥!东侧缺口!”
他抬眼,看到颜禾晚带着人正朝东侧突围,而顾知年,那个本该待在安全屋的累赘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惊慌失措地抓着颜禾晚的手臂,拖慢了她的速度。
一发子弹擦过颜禾晚的肩膀,血瞬间浸透黑色夹克。
温以澈眼神一冷,猛地冲了出去。
他精准而狠戾地撕开警方的包围圈,子弹擦过他的腰侧,他恍若未觉,抬手两枪解决了挡路的警察,硬生生为颜禾晚开出一条血路。
“走!”他一把推开颜禾晚,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踉跄后退,撞上了集装箱。
下一秒,冰冷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后脑。
“别动。”
警察的声音近在咫尺。
更多的警察涌了上来,他被逼至角落,弹匣已空,而颜禾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东侧的夜色中,带着顾知年。
温以澈背靠集装箱,缓缓举起双手。
“名字。”
为首的警官冷声问。
他沉默地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
可下一秒,警官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模糊的电流声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让他走。”
温以澈在全城游荡了六个小时,他换了三辆出租车,绕了无数条小巷,甚至故意在监控死角反复徘徊,确保没人跟踪,凌晨三点,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组织的老窝。
推门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颜禾晚坐在主位,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阿杰和几个核心成员站在两侧,而顾知年缩在颜禾晚身边,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
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狠狠扎在他身上。
顾知年突然抽泣了一声,怯生生地开口。
“我、我本来不想说的……”
“可是……可是以澈哥哥真的有问题……”
“几年前我去警局找亲生父母的时候看到过以澈哥哥的照片!”
他颤抖着指向温以澈。
“就挂在警局办公室的墙上!”
温以澈的血液瞬间冻结,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胡说什么?”
“那温以澈,你是怎么回来的?警察放你回来的?”
温以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颜禾晚一步步走近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丧钟,她轻笑一声,眼底却结满寒冰。
“难怪警察会放你走。”
“原来我的枕边人,一直是条子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