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裹挟着凛冽仙威砸下来时，凌清玄只觉得手臂像被巨石碾过。
她踉跄着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喉头一阵腥甜涌上又被强行咽下。
玄铁锁链留下的伤口在仙力冲击下裂开，渗出金红色的仙血，滴落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
像绽开的红梅。“清玄！”墨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掌心触到她后背滚烫的血渍时，
眼睛瞬间红得吓人。他体内的通仙果之力因愤怒而翻涌，
周身竟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凡人躯体承受仙力的征兆，
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不自量力。”天枢仙使收回手掌，袍袖无风自动，
“凌清玄，你仙力未复，还想护着这个凡人？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苏婉然躲在天枢仙使身后，捂着嘴轻笑：“姐姐，你看你现在多狼狈。
当年你挥剑斩落我发髻的傲气呢？怎么，有了凡人牵挂，连雷劫之力都忘了怎么用了？
”这话像淬毒的针，精准刺中凌清玄最痛的地方。她确实怕了，怕动用雷劫之力会波及墨渊，
怕这滔天仙威会碾碎身边这个用凡人之躯护着她的男人。“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凌清玄推开墨渊的手，缓缓站直身子。散落的墨发间，凤眸重新燃起骇人的锋芒，
“天枢，你真以为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能拦得住我？”“哦？”天枢仙使挑眉，
“难不成你还能引动雷劫？”话音未落，凌清玄忽然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簇刺目的雷光。
那光芒比往日微弱许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噼啪作响的电流在她掌心跳跃，
映得她苍白的脸颊忽明忽暗。天枢仙使瞳孔骤缩：“你疯了！强行催动受损仙元，
是想魂飞魄散吗？”“疯？”凌清玄笑了，笑声里带着决绝，“从我决定护着他那一刻起，
就没打算回头。”她猛地将雷光掷向高空，天牢顶部的结界应声开裂，乌云瞬间从裂缝涌入，
紫电在云层里翻滚咆哮。这是她用本命仙元换来的雷劫之力，每一道闪电落下，
都在抽离她的生命。“清玄不要！”墨渊扑过去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周身的雷光弹开。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仙衣在电流中变得透明，看着她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墨渊，”凌清玄回头看他，笑容在雷光中有种破碎的美，
“记得我曾说过，我能引动九霄雷霆吗？”“我不要什么雷霆！我只要你活着！
”墨渊嘶吼着，体内的通仙果之力彻底爆发。他抓起地上的锈铁剑，
竟凭着一股执念劈开了天枢仙使布下的气墙，冲到凌清玄身边。
当他的手掌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两股力量骤然相撞——凡人躯体里奔涌的仙力，
与仙尊濒临溃散的雷劫之力，在这一刻奇异地交融。“轰隆！”第一道闪电劈落，
正中两人交握的双手。墨渊只觉得浑身经脉都在燃烧，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开。
他能感觉到凌清玄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便拼着经脉寸断的风险，
将通仙果的力量源源不断渡给她。“你傻不傻！”凌清玄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力量会烧死你的！”“那也要先烧死我再说！”墨渊的声音在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说过，要护着你。”天枢仙使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脸色变得铁青。
他从未见过凡人之躯能承载仙力，更没见过仙凡之力能如此交融。这已经超出了天道常理，
若是让他们成功，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变数。“苏婉然，还不出手！”天枢仙使怒喝一声。
苏婉然被这惊天动地的景象吓得腿软，闻言连忙凝聚仙力，
一柄淬了幽冥血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向凌清玄后心——就像当初在云渊暗算她那样。
“小心！”墨渊眼疾手快，猛地将凌清玄推开。匕首没入他的肩胛，
黑色的毒液瞬间顺着伤口蔓延。“墨渊！”凌清玄目眦欲裂。“机会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