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与小侯爷，有什么可合作的？”
“当然有。”
魏少玄的嘴角，又勾起了那抹熟悉的、玩味的笑，“比如，让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爹，彻底倒台，如何？”
我瞳孔一缩。
“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凑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恨他，恨他的薄情，恨他对你母亲的死视而不见。你不想……为你母亲，报仇吗？”
我的心，被他这句话，狠狠地戳中了。
我当然想。
我做梦都想。
柳如月和沈青瑶，不过是刽子手。
真正害死我娘的，是沈庭渊的默许，是他的冷漠和自私。
可是……
他是我的父亲。
扳倒他，我又能得到什么？
沈家倒了，我这个相府嫡女，又该何去何从？
“小侯爷的提议，很有趣。”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但恕我直言，扳倒当朝丞相，对小侯爷，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
魏少玄笑了，“扳倒他，我爹就能少一个政敌。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
这个理由，太敷衍了。
我直觉，他背后，还有更大的图谋。
“小侯爷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沈华安，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了小侯爷什么。”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思绪。
“没关系，我不急。”
魏少玄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沈大**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威远侯府找我。”
说完，他转身，大笑着离去。
雅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桌上他喝过的那杯茶，久久无言。
魏少玄。
这个男人，像一团迷雾，突然闯进了我的世界，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与他合作，是与虎谋皮。
不与他合作，我又该如何，才能让我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我回到府中，心乱如麻。
春杏见我脸色不好，担忧地问：“**，是那个小侯爷，又为难您了？”
我摇了摇头。
“春杏，你说，人真的能为了报仇，不顾一切吗？”
春杏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奴婢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天经地义！夫人死得那么惨，老爷他……他就该受到惩罚！”
我看着她眼中单纯的愤恨，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是啊。
有仇报仇，天经地义。
我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顾虑的太多，反而束手束脚。
或许，我真的该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