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蹲在ICU门口给顾铭川发消息，问他能不能来看看发烧到40度的女儿。
他没回。天亮时刷到白若薇的朋友圈，照片里他在山顶看日出，配文“最好的时光”。
那一刻我的心绞痛起来。顾铭川，我老公。我为了这段婚姻，为他找过很多借口。
我曾以为是他粗心，是他被猪油蒙了心，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的好的。离婚那天，
他说我疯了，放着富太太不当非要净身出户。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拼不回来了。
1又是深夜惊醒。客厅的灯亮得刺眼，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顾铭川蜷缩在沙发里，
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地毯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聊天界面停在和白若薇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两点发的。“别闹，我在家。
”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觉得好陌生。儿童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我快步走过去，
轻轻拍着女儿念念的背。小家伙最近总爱夜醒，医生说可能是乳糖不耐受，让换低敏奶粉。
我上周就把购物清单放在顾铭川的车里，可他今晚回来时，
手里只拎着白若薇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念念又醒了？”顾铭川揉着眉心坐起来，
语气里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我明天让张妈去买奶粉。”我没回头，
只是把女儿抱得更紧了些。张妈上周就回老家了。顾铭川当时正陪白若薇在马尔代夫拍广告，
是我给张妈买的机票。这些事，他大概早就忘了。“顾铭川，”我的声音很轻，
像落在湖面的雪，“明天是爸妈的忌日。”空气突然凝固。他的动作顿住了，
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我晚点到。”又是这样。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爸妈乘坐的旅游大巴出了车祸，
消息传来时，顾铭川正在医院陪白若薇。她拍戏时从高处摔下来，轻微骨裂。
我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等他深夜满身酒气地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说：“若薇怕黑，我走不开。”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我服软。
白若薇是顾铭川传媒公司力捧的人，她在顾铭川心里的地位，好像比我还高。那天，
我的心就像被暴雨淋透的纸，轻轻一碰，就碎了。现在也是。“给我倒杯水喝。
”顾铭川又重重的躺在沙发上。厨房地上的玻璃碎渣让我止步，因为我光着脚。
顾铭川见我没动静，不耐烦地说:“你没听见吗？”“厨房有玻璃碎渣，我没穿鞋。
你自己倒吧。”我气鼓鼓地回了房间，将门重重的关上。
客厅传来顾铭川的怒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鞋在家里面晃什么？
”**着门蹲下来，将自己抱紧。以前我也爱**鞋在家里走路，
顾铭川会把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会在我常爱去的地方铺上地毯。“小槿，
这样以后你就可以在家里光着脚走路啦。”人为什么会变？2念念周岁宴那天，
我忙到中午才坐下喝口水。提前一周就和顾铭川确认过时间，他当时拍着胸脯保证，
再重要的事都推掉。可直到宾客陆续到场，他的身影都没出现。我强撑着笑脸应酬，
手腕上的玉镯被碰得叮当响——那是我妈生前给我的。下午三点，顾铭川终于来了。
“抱歉来晚了，”顾铭川搂过我的肩，语气带着敷衍的歉意，“若薇突然肚子疼，
送她去医院了。”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顾铭川：“你答应过念念，要陪她吹蜡烛的。
”“多大点事，”他皱眉，“孩子懂什么？回头我补个更大的蛋糕。”这时，
念念被保姆抱过来，小手抓着我的衣角咿咿呀呀地叫“爸爸”。顾铭川伸手想抱，
手机却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一定是白若薇。“若薇？
怎么了……好，我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就要往外走，甚至没再看女儿一眼。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顾铭川，今天是念念的生日。
”“医院就在附近，我很快就回来！”他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后退，
手腕狠狠撞在桌角，玉镯“啪”地碎在地上。碎片溅到抱着念念的保姆手腕上，
划出一个浅浅的口子，小家伙吓得大哭起来。【顾铭川，哪怕你回头看看，
我都还会像以前一样原谅你。】宾客们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开始窃窃私语。
没了爸妈支撑的我，在顾家，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我蹲下身，看着满地碎玉，
像看着自己被摔碎的心。顾妈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晚槿，铭川是个好孩子，
只是性子野，你多担待。”可有些担待，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那天宴会上的香槟塔还在冒泡，宾客们的笑声还在回荡，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玉镯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反复轰鸣。顾铭川早就不爱我了，是我一直心存侥幸，
以为他会改变。3天气突然降温，念念得了重感冒，肺部感染得厉害。念念的病情加重时，
我正在和欧洲的合作方视频会议。小家伙发着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保姆急得直掉眼泪，我一边强装镇定地和对方敲定细节，一边用手机订最快的机票。
会议结束时，我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我抱着女儿冲向医院，
途中给顾铭川打了无数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又是这样！】直到凌晨，
我才在朋友圈看到白若薇发的照片——顾铭川陪她在山顶看日出，配文：“最好的时光，
有你足矣。”照片里的他笑得温柔，阳光洒在他脸上，可我看着那笑容，只觉得刺骨的冷。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他的念想，彻底断了。他可以不爱我，
但是不可以这样轻视我的女儿。念念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七天七夜，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
走廊的长椅硌得我骨头疼，可我不敢合眼，怕一睁眼，连女儿都要失去。
我没再给顾铭川打电话。我看着列表里许久不曾联系的沈知言。电话立马就通了，
这时是凌晨2点。沈知言立马赶到医院，我扑进他怀里，把这些天的委屈通通融进眼泪。
“晚槿，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什么时候都在。”直到第七天，顾铭川才出现在医院，
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白若薇。“念念怎么样了？”他语气焦灼，眼底却带着宿醉的红血丝。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我淡淡地说：“没事了。”白若薇走上前，想去碰念念的手，
被我避开了。“顾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没关系。”我打断她，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顾铭川，我们离婚吧。”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皱紧眉头：“苏晚槿，你闹够了没有？念念还在生病，你别任性。”“我没闹，没任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我爸妈走的那天起，
从你在念念周岁宴上为了白若薇摔碎我妈留的玉镯开始，
从你看着女儿在ICU里挣扎却陪她去看日出开始！”我面无表情的擦去眼泪。
“我就该跟你离婚了。是我傻，总以为你会回头。”我转身看向病床上熟睡的女儿，
轻声说：“我不会再等了。”他愣住了，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我。过去的我会哭会闹会质问，
可那天，我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顾铭川咽了咽口水，
还是不肯放过我。“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我们所有的财产都捆绑在一起，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凭什么你说离就离？”我凑近他，
转而又看向在旁边装着一脸无辜的白若薇。“财产清算好，我们立马离婚。
这样你们就可以好事将近了。”顾铭川看了看白若薇，
急忙解释:“若薇是我们公司力捧的人，我陪她都是因为工作。”他的解释全是敷衍。
我不想听。这时候沈知言拿着吃的推开了门。顾铭川看到沈知言，突然就开始暴跳如雷。
他拉着白若薇，指着我:“对，你早就该跟我离婚了。”顾铭川一直不喜欢沈知言，
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知道沈知言是我的青梅竹马，他就十分介意。“小槿，
你可不可以不要理那个沈知言？每次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的心就绞痛。
”顾铭川蹲在我脚边，抓住我的手。“知言哥哥从小就跟我在一起，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呀。
”顾铭川虽然脸上写着不高兴，却还是哄着我。“我是男人，我还能不懂男人吗？小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