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结婚纪念日的“惊喜”苏清沅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摆在青瓷盘里时，
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七点半。酸梅汤在砂锅里咕嘟着，甜香混着桂花的清冽，
漫满了整个厨房——这是陆知衍最爱的味道，他说过，像奶奶在世时的秋天。她解下围裙，
指尖轻轻拂过餐桌中央的白玫瑰。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她特意提前收了工，
从下午三点就耗在厨房里。手机屏幕暗着，陆知衍还没回消息，她习惯性地打开财经新闻，
却在推送栏里瞥见一行刺目的标题：【陆氏总裁深夜携女星林薇薇出入酒店，
疑似好事将近】。点进去的瞬间，苏清沅的指尖顿住了。照片里，
陆知衍穿着她早上熨烫好的深灰色西装，半扶着林薇薇的腰。
那个以清纯人设闻名的女星崴着脚，侧脸笑得娇羞，头几乎要靠在他肩上。
背景是市中心那家以私密性著称的铂悦酒店，陆知衍上周还带她去过，
说顶楼的夜景适合纪念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不疼，却麻得发慌。她退出页面，
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砂锅里的酸梅汤还在冒泡，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九点整，
门锁传来轻响。陆知衍推门进来，
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林薇薇常用的那款甜腻花香，
是另一种更冷冽的木质香，苏清沅在他前助理身上闻到过。“回来了。
”她起身想去接他的外套，被他侧身避开。“刚送林薇薇去医院，”他解着领带，
语气轻描淡写，“她拍戏崴了脚，正好在我公司楼下，顺路。
”苏清沅的目光落在他西装裤的膝盖处，那里沾着一小块浅褐色的污渍，像是药膏。
她没说话，转身指了指餐桌：“菜快凉了。”陆知衍这才注意到满桌的菜，眼睛亮了亮，
尤其看到桂花糕时，嘴角难得漾起笑意：“还是你懂我。”他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地夸，“比张妈做的还香。”苏清沅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得满足，
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没什么胃口，刚拿起筷子，陆知衍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接起时的语气是苏清沅从未听过的温柔，带着点哄小孩的耐心：“晚晚？怎么了……药没了？
别急，我让助理现在送过去……嗯，乖，早点睡。”挂了电话，
他浑然不觉苏清沅瞬间冷下去的脸色，还笑着提议：“下周带晚晚去你工作室看看？
她是医学生，对你修复古籍挺好奇的。”晚晚，市一院的护士，
第37个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妹妹”。苏清沅记得她，上次陆知衍发烧，
这姑娘提着保温桶在公司待了一下午，朋友圈发了张“陆总睡着的样子好乖”的**照，
配文是“心疼”。苏清沅突然笑了，不是开心，是觉得荒谬。她伸手，
把陆知衍面前的碗筷一收，摞在一起。“陆知衍，”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陆知衍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当然记得，周年礼物。最新款的星空项链，
设计师说灵感来自……”“我不要这个。”苏清沅打断他，目光直直地撞进他眼里。
那双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刻终于有了点错愕。“那你要什么？”他皱眉，
语气添了点不耐烦，“我最近太忙，那些莺莺燕燕你别放在心上，我心里只有你。
”“心里只有我？”苏清沅重复着这句话，指尖冰凉，“可你的‘心里’太挤了，陆知衍。
99个人分一块蛋糕，我嫌脏，也嫌不够。”她拿起沙发上的包，走到门口换鞋。
玄关的穿衣镜里，映出陆知衍错愕的脸。“苏清沅，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沉下来，
带着惯有的掌控欲，“别耍脾气，我明天就让助理处理掉那些麻烦。
”苏清沅拉门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轻得像叹息的话：“不必了。
你的偏爱太廉价，我不要了。”门轻轻合上，隔绝了那个曾经承载她所有期待的家。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苏清沅看着自己映在瓷砖上的影子，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不是哭，
是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背了太久的、沉重又硌人的壳。
第二章：离婚协议与第一次打脸苏清沅的工作室在老城区一条爬满爬山虎的巷子里。
是栋两层的老房子，一楼修复古籍，二楼是她的卧室，墙上挂着爷爷留下的字画，
书桌上摆着青瓷笔洗，空气里永远飘着淡淡的浆糊和旧纸张的味道。她是在这里长大的，
后来嫁给陆知衍，才搬去了江景豪宅。如今搬回来，竟有种落叶归根的踏实。第二天一早，
她让律师把拟好的离婚协议寄到了陆氏集团。律师是她大学同学，知道她的性子，
只问了句“想好了？”，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利落地上了手。处理完这些，
苏清沅换上白大褂，坐在修复台前。今天要处理的是一本明代的《茶经》，纸页脆化得厉害，
需要用极细的竹纤维纸一点点托裱。她屏息凝神，指尖的镊子稳得像定住了，
昨天的疲惫和委屈，仿佛都随着浆糊的涂抹慢慢沉淀下去。下午三点，门铃被按得急促。
苏清沅摘下手套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白若曦让她皱了皱眉。白若曦是陆知衍的青梅竹马，
陆氏集团的股东之一，也是那99个里最“理直气壮”的一个。她穿着一身香槟色高定礼服，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满是旧书味的巷子里，像朵误入杂草堆的玫瑰，
浑身都透着不自在。“苏清沅，”白若曦没进门，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知衍把离婚协议给我看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他不过是一时新鲜，玩够了自然会回家。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翡翠的绿色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你以为离了他，你能有什么？
这是知衍送我的，上次拍卖会上拍的，七位数。你这破工作室，卖了都抵不上零头。
”苏清沅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把她隔绝在巷口的喧嚣之外。工作室里很静，
只有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白**，”苏清沅走到修复台前，拿起放大镜，
继续观察那本《茶经》，声音平静无波，“首先，我和陆知衍正在办理离婚，他送谁东西，
与我无关。”她顿了顿，
指尖划过墙上挂着的证书——那是国家文物局颁发的“一级古籍修复师”认证，
全国不足五十人。“其次，上个月我修复的《南宋手札》，被国家博物馆收藏，估值八位数。
”她抬眼，目光落在白若曦错愕的脸上，“你觉得，我需要靠男人才能活？
”白若曦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她大概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清冷温和的女人，
嘴里能说出这么锋利的话。她往前冲了两步，伸手就要推苏清沅：“你少在这里装清高！
”苏清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顺手拿起桌角的鸡毛掸子，
轻轻掸了掸刚才白若曦碰过的桌角，像是在拂去什么脏东西。“我这工作室里，
”她的目光扫过书架上一排排线装古籍，“随便一本孤本，都比你身上的礼服值钱。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白若曦的玉镯上，停顿了两秒：“还有这个镯子，色泽浮艳，
内里有气泡，是清代仿品，市值不超过三万。”苏清沅的语气很淡，
像在陈述一个专业结论：“陆知衍送你这个，大概是觉得……仿品配不上真品，而你，
配不上他真正用心的东西。”最后一句话像针，精准地刺中了白若曦的痛处。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清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啊”地尖叫一声，
踩着高跟鞋狼狈地摔门而去，连廊下的台阶都差点踩空。门被甩得巨响，苏清沅却没受影响。
她放下鸡毛掸子，拿起手机，翻到陆知衍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拉黑。
然后是微信、微博、抖音……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都被她清得干干净净。
窗外的阳光透过木格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沅重新戴上手套，
镊子夹起一小片竹纤维纸，小心翼翼地贴合在泛黄的书页上。
空气里没有了那些混杂的香水味，只有旧书和浆糊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
原来自由的味道，这么清爽。第三章：他的“情有独钟”，
她的“避之不及”陆知衍是在董事会上看到离婚协议的。A4纸打印的条款，
每一条都清晰冷静，苏清沅甚至没要陆氏的股份，
只要求拿回自己的婚前财产——那间古籍修复工作室，还有爷爷留下的几幅字画。
他捏着纸的指尖泛白，钢笔“咔”地一声断了，墨汁溅在昂贵的西装裤上。
周围的董事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他们这位年轻的总裁，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还是第一次见他失态。“会议暂停。”陆知衍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以为苏清沅只是闹脾气，就像以前无数次，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的绯闻时，
最多是冷战两天，然后在他几句哄劝下不了了之。可这次，她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留。
陆知衍第一次开始认真回想——他有多久没好好陪她吃顿饭了？
上次她修复完《金刚经》拓本，兴奋地想跟他分享，他却在陪客户喝酒；她生日那天，
说想去看昆曲，他答应了却被林薇薇的“意外”崴脚绊住，
最后只让助理送了个无关痛痒的蛋糕。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