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您的追妻火葬场请签收

世子爷,您的追妻火葬场请签收

沉璧C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季曼聂桑榆 更新时间:2025-07-28 12:38

季曼聂桑榆作为《世子爷,您的追妻火葬场请签收》这本书的主角,沉璧C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了,讲述了:生意渐渐有了起色,铜钱罐子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轻飘飘的了。季曼精打细算,每一文钱都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目标……

最新章节(世子爷,您的追妻火葬场请签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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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记胭脂铺的生意蒸蒸日上,但季曼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广阔的市场。她深知,仅靠一家小店,影响力有限。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型——写话本子!

    这个时代,识字率不高,但说书先生遍布茶楼酒肆,通俗易懂、情节曲折的话本故事拥有庞大的受众群体。尤其是闺阁女子和市井妇人,更是这类消遣的主力军。

    季曼开始利用夜深人静的时间,在油灯下奋笔疾书。她写的是才子佳人?不!她写的是独立自主、智斗恶人、最终凭借自身努力赢得尊重和财富的“大女主”故事!主角的名字就叫“季娘子”,身份设定是一个被夫家欺凌、最终和离自立门户的商贾之女,开胭脂铺,改良配方,斗奸商,识人心,一步步将生意做大做强,最终成为富甲一方的传奇女子。

    故事里自然融入了她自己的经历和理念:对女性独立的呼唤,对“无铅养颜”的科普(借主角之口道出铅粉危害),还有各种经营智慧和人情世故的描写。情节跌宕起伏,语言通俗幽默,带着市井的鲜活气息。

    她不敢署真名,化名“逍遥客”。写好的稿子,托相熟的采买婆子,偷偷送到京城几家有名的书坊。起初石沉大海,但她毫不气馁,不断修改,投了一家又一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家名为“墨香斋”的中等书坊,被这新颖的题材和接地气的文风吸引,决定刊印试水。书名叫《季娘子胭脂铺传奇》。

    谁也没想到,这本定价低廉、纸张粗糙的通俗话本,甫一上市,竟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茶楼里,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上回书说到,那季娘子被恶婆婆赶出家门,身无分文,只剩一手祖传的胭脂方子!她该如何在这吃人的世道立足?且听下回分解!”台下听众,尤其是女客们,听得聚精会神,时而为季娘子的遭遇揪心,时而又为她智斗刁奴、改良胭脂配方而拍案叫好!

    深闺绣楼中,**们偷偷传阅着话本子,被季娘子独立自主的精神和精彩的商战情节深深吸引,议论纷纷:

    “这季娘子可真厉害!被夫家那样欺负,还能自己闯出一片天!”

    “是啊是啊!她做的那个‘玉雪粉’听着真好,无铅养颜呢!不知道真的假的?”

    “话本子嘛,不过写的真有意思!比那些才子佳人的好看多了!”

    甚至连一些商贾之家的妇人,也悄悄买来看,从中琢磨些生意经和人情世故。

    《季娘子胭脂铺传奇》火了!火得一塌糊涂!墨香斋加印了一次又一次,依旧供不应求。“逍遥客”的名号不胫而走。更让季曼惊喜的是,话本子的大火,直接带动了她“季记胭脂铺”的生意!许多看了话本的女子,慕名而来,指名要买“季娘子同款”的“凝玉雪”香粉和“醉花颜”胭脂!甚至有人专门从城东跑到城西,就为了看看这传奇“季娘子”开的铺子是什么样!

    季记胭脂铺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季曼果断抓住机遇,用话本子和铺子赚来的钱,迅速盘下了隔壁两间铺面,打通后焕然一新!招牌换成了更大更气派的“季氏香粉胭脂行”。产品线也大大丰富,除了原有的,还推出了不同香型的花露水、口脂膏、面脂膏,甚至开始尝试**简单的香膏和头油。

    季曼的名字,连同她的“季氏香粉胭脂行”,在京城中下层女子中,已然成了一个励志的符号。财富如同滚雪球般积累起来。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精打细算每一文钱的落魄庶女,而是腰缠万贯、声名鹊起的女商人季老板!

    这一日,季曼正在新铺子宽敞明亮的内室核对账本,苜蓿一脸激动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契模样的文书:“**!**!成了!西市后面那条‘柳叶巷’,整条巷子临街的七间铺面,全被我们拿下了!”

    季曼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柳叶巷!位置虽然不如主街,但胜在铺面集中,面积够大!这是她商业版图扩张的关键一步!她要用这七间铺面,打造一个属于她季曼的、综合性的“女子百货”!从胭脂水粉,到布匹成衣,再到首饰配件,一应俱全!

    “好!太好了!”季曼霍然起身,兴奋地踱了几步,“立刻去办交接!找最好的工匠,按我之前画的图纸,尽快装修!我们要打造京城第一家真正为女子服务的‘季氏百香楼’!”

    季曼豪掷千金买下整条柳叶巷商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京城商界。这大手笔,这气魄,让许多人都瞠目结舌。谁能想到,一年前还在西市摆小摊的姑娘,如今竟有如此财力?

    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宁远侯府那深宅大院。

    听松苑,聂桑榆的书房。

    檀香在紫铜香炉中静静燃烧,青烟袅袅。聂桑榆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份下属刚呈上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季曼买下柳叶巷七间铺面的经过、花费的金额,以及她准备打造“季氏百香楼”的计划。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案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深邃的眼眸低垂着,看着密报上“季曼”和“季氏”这两个名字,久久没有移开。

    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美脸庞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复杂难辨的神色。有惊讶?似乎没有。有欣赏?或许有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沉的、被某种强烈情绪攫住的凝重。他想起那个在西市小铺里,灰头土脸却眼神倔强地调配胭脂的身影;想起她面对自己那句“小把戏”时,眼中瞬间燃起的怒火和不屈;想起她如今这番风生水起、搅动京城商界的作为……

    她真的做到了。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速度和姿态,硬生生在这片属于男人的商场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闯出了自己的天地。那份韧性,那份机变,那份……勃勃生机,像一道过于明亮的光,刺得他有些……心绪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聂桑榆缓缓抬起眼,目光投向窗外庭院中那株遒劲的古松,眼神幽深难测。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像是在问下属,又像是在问自己:

    “夫人……最近如何?”

    ---

    柳叶巷的改造工程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季曼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盯着装修,又要调配新品,还要应付慕名而来谈合作的商人。她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沉浸在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王国里,充实而满足。

    这日午后,她刚从正在装修的“季氏百香楼”工地回到季记香粉胭脂行(新铺子还未启用,老铺子依旧营业),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苜蓿就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小、极其精美的紫檀木雕花盒子。

    “**……”苜蓿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和难以置信,“侯府……侯府派人送来的。”

    季曼正在查看新一批花露的成色,闻言动作一顿,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侯府?谁送的?什么东西?”她可不想再跟那个地方有任何瓜葛。

    “是世子爷身边的墨砚送来的,说是……说是世子爷的一点心意。”苜蓿把盒子轻轻放在季曼面前的柜台上。

    季曼放下手中的瓷瓶,狐疑地打量着那个盒子。紫檀木本身就价值不菲,上面雕刻的缠枝莲纹路繁复精致,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她心里警铃大作。聂桑榆?送她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她伸出指尖,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盒子上小巧的金质搭扣。

    盒盖掀开。

    瞬间,一片温润璀璨的光芒倾泻而出,晃花了人的眼。

    盒子里铺着深红色的丝绒衬垫,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簪子。簪身是纯净无瑕的白玉,打磨得光润如脂,簪头则是一朵用金丝累丝镶嵌着细碎红宝石的……曼陀罗花!那花瓣层层叠叠,金丝勾勒得栩栩如生,镶嵌的红宝石虽然不大,但颗颗饱满鲜亮,如同凝固的血滴,在白玉的映衬下,华贵耀眼得近乎嚣张!

    整个簪子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和张扬的贵气,一看就知价值连城,绝非普通物件。

    季曼:“……”

    她盯着那支簪子,足足愣了三息。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聂桑榆?送她一支如此名贵的、还雕着她名字里“曼”字谐音“曼陀罗”的簪子?这是什么意思?示好?补偿?还是……新的羞辱?

    “呵……”季曼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嘲讽的冷笑。她伸出手,没有半分留恋和欣赏,直接拿起那支价值不菲的玉簪,动作随意得像拿起一根普通的木簪。然后,在苜蓿惊恐的目光中,她屈起手指,用指关节“铛铛铛”地敲了敲簪头上镶嵌得最大的一颗红宝石!

    声音清脆。

    季曼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市侩的、商人估价时特有的表情,嘴里还念念有词:“嗯……玉质温润,算上等和田籽料。这金丝累丝工艺,京城‘金玉满堂’的手艺,工费不菲。红宝……颜色正,火头足,大小嘛……啧,这一颗,市价怎么也得……三百两上下?旁边这几颗小的……加起来算一百五十两吧?簪身玉料……两百两?手工费……算一百两?”

    她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算着:“嗯……粗粗一算,这支簪子,怎么也得值个七八百两银子啊!”她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苜蓿,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灿烂、却毫无温度的笑容,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啧啧,世子爷真是大手笔!苜蓿啊,你说,这要是直接折成现银,够咱们百香楼再添置多少好货架?雇多少好伙计?”

    苜蓿彻底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竟然在……在给世子爷送的定情信物(在她看来就是)估价?!还想着折现?!

    季曼说完,随手就把那支能闪瞎人眼的贵重玉簪,像丢一块烫手山芋一样,“啪嗒”一声丢回了紫檀木盒子里,嫌弃地盖上了盖子。然后,她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素笺,拿起笔,蘸饱了墨,没有丝毫犹豫,笔走龙蛇。

    很快,一张墨迹淋漓的纸被折好,塞进一个普通的信封里。

    “喏,”季曼把信封连同那个华贵的紫檀木盒子,一起塞到还没回过神的苜蓿怀里,语气轻松得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样送回侯府,给世子爷。就说——季老板谢世子爷厚赠,然无功不受禄,心领了。另附薄礼一份,聊表心意。”

    苜蓿抱着盒子和信封,感觉像抱着两个随时会炸的火雷,手都在抖:“小……**……这……这信里是……”

    季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洒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决绝的弧度:

    “没什么,一张和离书罢了。哦,不对,”她纠正道,“是前夫的和离书。告诉他,钱我要自己挣,人嘛……就别惦记了。大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宁远侯府,听松苑。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聂桑榆坐在书案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他面前的书案上,静静躺着那个被原封不动送回来的紫檀木盒子,以及旁边那张被展开的素笺。

    纸上只有一行力透纸背、锋芒毕露的字迹:

    “聂桑榆: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今赠和离书一纸,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季曼。”

    “和离书”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底。墨迹未干,却带着主人毫不留恋、斩钉截铁的决绝。

    聂桑榆的指尖按在冰冷的紫檀木书案边缘,用力到骨节泛白。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古井无波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愕、难以置信、被冒犯的愠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彻底拒绝后的狼狈和刺痛?

    她竟敢……她竟敢主动送来和离书?!把他聂桑榆,宁远侯府的世子,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被她随意舍弃的物件?

    胸腔里仿佛堵着一团灼热的火焰,烧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那支他精挑细选、带着某种他自己都未曾深思的、近乎笨拙的示好意味的曼陀罗玉簪,此刻躺在盒子里,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钱她要自己挣?人别惦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好!好一个季曼!好一个季老板!

    “墨砚!”聂桑榆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

    一直屏息垂手立在门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贴身长随墨砚,浑身一激灵,慌忙应道:“小的在!”

    “去库房。”聂桑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迸出命令,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把库房里的现银、金锭、银票、所有能搬动的金银细软,包括我私库里的,全部清点出来!”

    墨砚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世…世子爷?全部……全部清点出来?您……您要做什么?”

    聂桑榆的目光扫过书案上那张刺目的“和离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玉石俱焚般的疯狂:

    “做什么?”他冷笑一声,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给季老板送一份‘薄礼’!她不是要钱吗?给她!全都给她!我倒要看看,她拿什么来还这份‘心意’!备车!立刻!马上!”

    ---

    季记香粉胭脂行刚打烊不久,季曼正在内室核对“百香楼”的装修物料清单,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突然,前堂传来苜蓿变了调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阵嘈杂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哐当”声!

    “小…**!不好了!外面……外面……”

    季曼心头一凛,猛地站起身,快步掀开帘子走到前堂。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季记铺子那不算宽敞的门前空地上,此刻停满了侯府制式的马车!穿着侯府护卫服色的壮汉们,正沉默而高效地从车上卸下一个个沉重无比的大箱子!

    那些箱子被粗暴地直接卸在店铺门口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箱子盖被随意地掀开,在昏黄的灯笼光线下,里面露出的东西折射出令人窒息的光芒——

    一箱箱码放整齐、银光闪闪的官银锭!

    一匣匣黄澄澄、耀人眼目的金元宝!

    还有几口敞开的箱子里,是堆积如山的珠宝首饰!珍珠项链圆润生辉,翡翠镯子碧绿通透,各色宝石在灯火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更别提那些随意堆叠在一起的、厚厚的银票!

    金银财宝!真正的金山银海!就这么粗暴地、毫无遮掩地堆在了她季记胭脂铺的门口!在夜色下,散发着一种梦幻又极具冲击力的光晕!

    周围的街坊邻居早就被惊动了,远远地围成一个大圈,指指点点,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都是真金白银?”

    “侯府!是宁远侯府的车驾!世子爷这是要干嘛?”

    “季老板……这是把侯府库房给搬空了吗?”

    “送……送给季老板的?这得值多少座金山银山啊!”

    季曼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堆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足以闪瞎人眼的“礼物”,指甲深深抠进了门框的木屑里。

    就在这时,那辆最华丽、最显眼的玄色马车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聂桑榆身姿挺拔地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袍,外罩同色大氅,面容在灯笼光下俊美得如同神祇,却又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一步步走到那堆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前,目光越过金银的海洋,精准地锁定了站在店铺门口、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季曼。

    夜色深浓,灯火阑珊。堆叠如山的金银珠宝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芒,将季记胭脂铺门口映照得如同白昼下的藏宝洞。

    聂桑榆就站在这片璀璨而冰冷的“山峦”之前,玄色的大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孤峭。他望着季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季曼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被彻底忤逆的愠怒,有孤注一掷的偏执,有不顾一切的疯狂,甚至……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狼狈的期盼?

    他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清晰地传入季曼和每一个围观者的耳中,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钱,归你。”他抬手指了指身后那堆足以买下小半个京城的财富,语气斩钉截铁。

    随即,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紧紧攫住季曼,向前踏了一步,那一步仿佛踏在了季曼的心尖上。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攻城略地般的强势:

    “你,归我。”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连远处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个单薄却站得笔直的女子身上。

    季曼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加汹涌的怒火瞬间淹没了她!他以为这是什么?用钱砸人?强买强卖?把她季曼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用金银衡量的货物?他聂桑榆凭什么?!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却也让她被怒火烧得滚烫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不能失态!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的疯狂举动牵着鼻子走!

    季曼挺直了背脊,迎着聂桑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极其灿烂,如同寒夜里骤然盛放的冰花,美丽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世子爷,”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惊喜,“您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那堆敞开的箱子前,随手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锭,掂了掂,又拿起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弹了弹,动作随意得仿佛在掂量菜市场的萝卜白菜。

    “哎呀呀,瞧瞧这成色,这分量!”季曼啧啧有声,语气充满了市侩的赞叹,“世子爷果然豪爽!这份‘心意’,可比我那小铺子一年的流水都厚实多了!”

    她的话,让聂桑榆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反应……和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愤怒、羞耻、惊慌失措)都不同。

    季曼放下金锭,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灰尘。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到虚假的笑容,看着聂桑榆,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过呢……”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锐利如刀,“世子爷,您是不是忘了件事?咱们俩,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您这钱,送得名不正言不顺啊!”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身后店铺的招牌:“我季曼,现在是‘季氏香粉胭脂行’的东家,是‘季氏百香楼’的东家!我的银子,我自己会赚!我的路,我自己会走!不劳您这位前夫,费、心、打、赏!”

    “前夫”两个字,她咬得又重又清晰,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聂桑榆的脸上。

    聂桑榆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连周围的护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季曼却仿佛没看到他那山雨欲来的脸色,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您说的‘归您’?”她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荒谬,“世子爷,您可真会开玩笑。我季曼,有手有脚,有脑子有本事,我凭什么‘归’您?就凭您这堆……”她指了指那堆金山银山,语气轻蔑,“……死物?”

    她上前一步,逼近聂桑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季曼微微仰起头,直视着聂桑榆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我,季曼,只属于我自己!我的命,我自己挣!我的路,我自己闯!您这堆金子银子,还是留着……贴补您侯府的亏空吧!”

    说完,她不再看聂桑榆那铁青的脸色,猛地转身,对着还在发懵的苜蓿和几个闻声赶来的伙计,厉声吩咐:“关门!落闩!今晚谁敲门都不开!外面那些东西,”她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堆财宝,“谁爱要谁拿走!脏了我的地界!”

    “砰——!”

    季记胭脂铺厚重的大门,在季曼身后,当着聂桑榆和所有围观者的面,被狠狠地关上了!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一个响亮的、毫不留情的休止符。

    门内,季曼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愤怒和后怕而微微颤抖。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聂桑榆孤身站在那堆象征着滔天富贵却也代表着屈辱的金银珠宝前,脸色在灯笼光下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阴沉。

    一场轰动全城的“金山求复婚”闹剧,以女主角毫不留情地摔门拒收,并痛斥“前夫”而暂时落下了帷幕。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世子爷聂桑榆,绝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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