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周宴礼惊慌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海岸。他眼睁睁看着我坠入海浪,却无济于事。
他已经拿到了分公司的管理权,签完字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全是我日记里那句“离开他吧”。
他以为只要熬到游戏结束,就能用财富弥补一切,就能把我锁在身边重新开始。
却忘了日记里那些血痕累累的字迹,早已在我灵魂里刻下永不愈合的伤口。
打捞队连续工作了三天。周宴礼就守在岸边,他浑身湿透了,胡茬爬满下颌,
眼神空洞得像片死水。当潜水员摇头浮出水面时,他突然揪住对方的衣领,
声音嘶哑:“不可能!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你们再去找!给我找!
”他开始重复我们曾经去过的轨迹。他去了我们曾经约会的咖啡馆,点两杯拿铁,
对着空位说,“然然,你看,还是你喜欢的甜度。”回那间关过我的地下室,蹲在铁链旁,
身体蜷缩在我躺过的地方,仿佛能触到我曾经的体温。他甚至重新煮了碗粥,
守在餐桌前等到凌晨,直到粥凉成硬块,才突然捂住脸,发出呜咽。
“我拿到分公司了......然然,我们好好过日子......”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你不是想养只猫吗?我买了,你看,它很乖......”那只雪白的布偶缩在沙发角落,
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炸毛,却像极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抱着的那只。公司的庆功宴他没去。
曾经梦寐以求的分公司管理权,此刻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把自己关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墙上挂满了我们的合照。秘书送来文件时,总能看见他趴在桌上,
手指死死抠着照片里我的脸,指缝间渗出血来。“周总,
医生说您再这样下去......”“滚。”他头也不抬,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脑海里闪过第一次参加的那个商务宴会。周宴礼第一次看到了他认知外的东西。糜烂,
荒淫,充斥在那些老总和高层之间。他们推杯换盏,换换女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人提起了我的名字。“温沐然,她的名气可是有点大啊,
那身材......啧啧......宴礼艳福不浅啊!”他其实纠结了一夜,
却还是没忍住**,把他的妻子换给了那个男人。他想着反正我也失忆了,
明天起床我就会忘记。他想起了我被几个男人按在身下恐惧的眼神。突然间崩溃了。
“对不起......然然......对不起。”6再醒来时,
我已经在异国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让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被江逾白按住肩膀。
他眼下乌青,衬衫皱巴巴的,显然守了很久。看到我睁眼,他递过一杯温水,
指尖微微颤抖:“感觉怎么样?”“挺好的。”江逾白没再说话,
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眼底带着心疼。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成熟的轮廓。我突然想起七年前,我执意要嫁给周宴礼时,
他也是这样沉默地站在机场,最后只说了一句:“温沐然,别后悔。”然后便赌气出了国,
一去经年。可我最终还是后悔了。接下来的日子,江逾白寸步不离。他推掉了所有工作,
每天变着法给我带餐食,讲国外的趣事,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与周宴礼相关的话题。
我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好,虽然拿走的心脏终究是回不来了。另一边,
换妻游戏的人又联系了周宴礼。这一次,他却冲进去将人给打了。“周宴礼,**玩不起?
”王总肥硕的手指戳着周宴礼的胸口,领带被扯的歪斜。“分公司到手了就想撤?
当初说好了,每个季度至少贡献一个‘玩伴’,你当我们的规矩是放屁?
”周宴礼的西装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眼前的男人笑得油腻,
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他现在一无所有,
温沐然跳海后,他的世界早已崩塌成废墟,哪里还有“妻子”可以交换?“没东西换,
那就拿钱填窟窿!”王总啐了口唾沫。“当初你用温沐然换资源的时候,可没想过有今天吧?
告诉你们,我们这圈子玩的就是‘等价交换’,**想白嫖?”话音未落,
周宴礼突然像头被激怒的困兽,猛地挥拳砸向王总的脸。“**你妈!”“你们这群畜生!
”拳头没能落到目标,他的手腕被保镖反手拧到身后,剧痛瞬间窜遍全身。“周宴礼,
你以为你是谁?”老总抹着嘴角的血,捡起地上的雪茄狠狠按在周宴礼手背上,
“当初你把老婆送来换项目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放开我!
”王总示意保镖松手,却在他踉跄站稳时,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噗”周宴礼弯下腰,
咳出一口血沫。灼烧感从手背蔓延到心脏,周宴礼却突然笑了。他想起温沐然被烟头烫到时,
也是这样蜷缩着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被他用“**”粉饰的暴行,
此刻像无数根针,扎进他每一寸神经。“温沐然......”他在剧痛中喃喃自语。
“对不起......”老总嫌恶地踢开他:“把这个疯子拖出去!顺便告诉财务,
周宴礼名下的分公司......”他顿了顿,看着周宴礼手背上焦黑的疤痕,
“就当是赔偿我脸上的伤了。”周宴礼被扔在会所后门的巷子里。
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流下,他的视线模糊了。
他突然想起温沐然被那个陌生男人掐住脖子时,眼睛里翻涌的恐惧;想起她被倒吊在海上,
海水溅在脸上时,身体抖得像片落叶;想起地下室里,她攥着日记本喊“周宴礼你**”时,
眼底的死寂。原来那些疼痛不是假的。原来她每一次挣扎、每一滴眼泪,
都实实在在地刻进骨头里。他总以为失忆是保护罩,以为第二天的遗忘能抹掉所有伤害,
却忘了身体的记忆比大脑更诚实。那些淤青、撕裂的伤口、被烟头烫出的疤痕,
都是活着的酷刑。“啊!”周宴礼突然发出一声悲鸣,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
而是因为迟来的、剜心刻骨的悔意。
他想起温沐然日记里那些血痕累累的字迹:“他说失忆的我像提线木偶,
任人摆布的样子最诱人。”“船舱里摆满了摄像头,
周宴礼在一旁录像”......原来他才是最残忍的畜生。他亲手把全世界最信任他的人,
推进了地狱,还自以为是的用“**”和“分公司”当遮羞布。
7我在江逾白的帮助下联系到了林晚。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温**。”她抬头看我时,
眼底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死水般的平静。“医生说大概六周了。”她顿了顿,
指尖突然用力掐进掌心。“我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可能是王总,
也可能是你老公......”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但这不重要,对吗?”我看着她手腕上新旧交叠的伤痕,想起悬崖边她被男人殴打的样子。
我有些心疼,突然不想让她出来作证了。“林晚,你不必......”“我必须留下他。
”她突然打断我,眼神里爆发出执拗。“这是证据,是他们用女人换利益的铁证!
等孩子生下来,做DNA鉴定,就能让那些畜生永远钉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