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林雪开始给家里的植物起男人的名字。客厅的绿萝叫"浩哥"，
阳台的多肉叫"小浩"，就连卫生间那盆快死的仙人掌，她都亲昵地称呼为"浩宝"。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直到那天晚上，我听见她对着那盆绿萝说话。"浩哥，
你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从卧室门缝里看着她，
心脏狂跳。林雪蹲在绿萝面前，用手指轻抚着叶片，就像抚摸恋人的脸庞。"你知道吗？
今天江离又加班到很晚，他现在越来越无趣了。""不像你，总是这么有活力。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手心。江离，那是我的名字。她在跟植物抱怨我。更诡异的是，
她给植物起的名字都带"浩"字。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叫王浩的。那是我大学同学，
现在在一家投资公司当经理，开着百万豪车，朋友圈里永远是高档餐厅和名牌手表。
一个月前，他主动联系我，说要请我和林雪吃饭。那天晚上，王浩表现得特别殷勤，
不停地给林雪夹菜，说一些讨好的话。我当时只是觉得他太热情，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
林雪那晚的反应也很奇怪。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吃完饭后，
她还主动要了王浩的微信。"方便以后联系嘛，毕竟都是朋友。"她这样解释。我点点头，
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现在，这种不安变成了恐惧。我悄悄退回卧室，
拿起手机翻看林雪的朋友圈。最近一个月，她发的照片都很奇怪。要么是精心化妆的**，
配文"心情不错"。要么是各种花花草草，配文"生活需要一些绿色"。
以前的林雪从来不化妆，也从来不养植物。她说化妆太麻烦，植物太难养。可现在，
她的梳妆台上多了一堆化妆品，家里到处都是绿植。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片混乱。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浩"只是一个巧合。
也许林雪只是想让生活更有趣一些。我这样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些解释。
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第二天早上，
林雪像往常一样给我做早餐。"今天周末，我们去逛街吧？"她笑着说，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看着她的笑容，突然觉得陌生。这还是我认识三年的林雪吗？
"好啊。"我勉强笑道。吃完早餐，我们出门了。路上，林雪的手机响个不停。
每次她看手机的时候，脸上都会浮现出那种特殊的光芒。那种我从未见过的，
专属于恋爱中女人的光芒。"谁找你啊？这么频繁。"我试探性地问。"哦，是公司的同事，
讨论工作的事情。"她随口说道，然后迅速把手机收起来。但我分明看见，
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是"浩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王浩在她手机里的备注，
竟然是"浩总"。不是"王浩"，不是"同学"，而是"浩总"。这个称呼暴露了太多信息。
亲密、尊敬、还有一种特殊的距离感。就像下属对上司，又像女人对金主。逛街的时候，
林雪表现得很兴奋。她试了很多衣服，都是以前从不会穿的款式。
低胸的、紧身的、显身材的。"这件怎么样？"她穿着一条黑色包臀裙，在镜子前转圈。
"很好看。"我违心地说。心里却在想，她为谁而美？买完衣服，我们在商场里闲逛。
经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林雪停下了脚步。"这个项链好漂亮。
"她指着橱窗里一条钻石项链，眼神渴望。那条项链标价八万八。以我的工资，
不吃不喝攒一年才买得起。"喜欢吗？我们进去看看。"我咬咬牙说道。"算了，太贵了。
"她摇摇头，但眼神还是舍不得离开。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看到来电显示，
她的脸瞬间亮了起来。"我接个电话。"她走到一边，背对着我。虽然距离有些远，
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浩哥。
"她的声音里满含着惊喜和感激。挂掉电话后，她兴奋地跑回来。"江离，我们回家吧，
我有点累了。"一路上，她都在偷偷地笑。那种抑制不住的开心，就像中了彩票。回到家，
林雪直接冲进卧室，说要洗澡。我坐在客厅里，看着那盆被她称为"浩哥"的绿萝。突然，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查清楚真相。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趁林雪洗澡的时候，我打开她的电脑。密码还是我们交往纪念日。
看来她还没完全抛弃我们的过去。电脑里没什么异常，
除了浏览记录里多了一些珠宝和化妆品的网站。我又翻看她的购物记录。最近一个月，
她买了很多东西。化妆品、衣服、包包，总价值超过了两万。这远远超出了她的工资水平。
钱从哪里来的？我继续查看，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事实。这些东西都不是她自己买的。
付款方式显示的是货到付款，或者第三方代付。有人在给她买东西。
而且买的都是她以前从不会要的奢侈品。这时，卫生间里传来林雪的歌声。她在唱歌，
声音轻快而愉悦。这首歌我从没听她唱过。歌词好像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她唱得很投入，很开心。就像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我关掉电脑，回到沙发上，
假装在看电视。内心却波涛汹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林雪出轨了。
而且对象很可能就是王浩。但我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林雪洗完澡出来，
换了一身我从没见过的性感睡衣。黑色蕾丝，若隐若现。"今天累了，早点睡吧。"她说着，
主动抱住了我。这是这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亲近我。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她的怀抱就像陷阱，温柔而危险。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听着她的呼吸声。她睡得很香，
脸上还带着笑意。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或者说，梦到了谁。2第二天是周一，
我请了一天假。林雪以为我要加班，正常时间出了门。她刚走，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首先，
我去了她工作的公司。以探班的名义，想看看她的工作状态。到了公司前台，我说要找林雪。
前台**姐一脸疑惑。"林雪？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啊。"我心头一震。"财务部的林雪，
她在这工作快两年了。""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财务部确实有个姓林的，但叫林慧，
不叫林雪。而且她已经四十多岁了。"我的腿突然软了。林雪没有在这家公司工作？
那她每天早上出门是去哪里？那些所谓的加班又是什么？我强撑着镇定，礼貌地道谢后离开。
站在公司楼下，我的手在发抖。三年来，我以为我了解林雪的一切。她的工作，她的同事，
她的生活轨迹。现在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真正的工作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她的钱从哪里来。我甚至不知道，和我生活在一起的，
到底是谁。我给王浩打了个电话。"**！怎么想起联系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忙什么呢？""还不是老样子，天天跑项目谈生意。
不过最近运气不错，谈成了几个大单子，准备犒赏一下自己。""怎么犒赏？
""买点好东西呗，我看中了一条项链，准备送给...送给我妈，她生日快到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了口。本来要送给谁？我的心跳加速。"什么项链啊？很贵吧？
""也不算太贵，八万多。我妈喜欢就值了。"八万多的项链。
和昨天林雪看中的那条价格一模一样。"对了，你和林雪最近怎么样？还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王浩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还没定下来，再看看吧。""那就好，
我还担心你们太着急呢。结婚是大事，一定要慎重。"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关心，
但我总觉得有别的意思。挂掉电话，我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努力整理思路。林雪没有工作，
却有钱买奢侈品。王浩要买八万多的项链，而且差点说漏嘴。两个人的微信聊天很频繁。
家里的植物都叫"浩哥"、"小浩"。这些线索已经很明显了。
但我还是希望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下午，我回到家，在林雪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条精美的手链，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给我最特别的女孩。
——永远爱你的浩"我的手开始发抖。这条手链我从没见过。而这张卡片，
彻底证实了我的怀疑。"永远爱你的浩"。不是朋友，不是同事，而是"永远爱你的浩"。
他们已经到了互相表白的程度。我把卡片和手链放回原处，然后坐在床上发呆。三年的感情，
就这样被背叛了。我们一起租房，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计划未来。
她说过要和我结婚，要生两个孩子，要一起变老。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谎言。或者说，
这些承诺已经被转移给了另一个人。给了那个有钱的王浩。晚上，林雪回来得比平常晚。
她说是"加班"，但脸上的红晕和嘴唇的润泽暴露了真相。"今天怎么样？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挺好的，忙了一天，有点累。"她避开我的眼神，直接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她又在唱歌。还是那首"小苹果"。唱得比昨天更开心。我走到浴室门口，
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她的身影。她在对着镜子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让我感到陌生。
我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笑？好像从来没有。即使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她也没有表现出这种纯粹的喜悦。现在我明白了。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或者说，她爱过，
但现在不爱了。因为她找到了更好的选择。一个有钱的，能给她买八万项链的男人。洗完澡，
林雪换了一件新睡衣。还是性感款式，还是我从没见过的。"这睡衣挺好看的，新买的？
"我试探性地问。"嗯，网上看到的，觉得不错就买了。""多少钱？""不贵，几百块。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我知道，这件睡衣绝对不止几百块。
而且肯定不是她自己买的。睡觉的时候，她主动贴近我，但我却感到恶心。
不是因为她的身体，而是因为她的谎言。她的身体或许还属于我，但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
更可怕的是，她还在假装我们很恩爱。这种虚假的亲密比冷漠更让人绝望。我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入睡。梦里，我看到林雪和王浩手牵手走在街上。她戴着那条八万的项链，
笑得很开心。而我站在远处，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我想喊她的名字，但她听不见。
我想追上去，但腿却动不了。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消失在人群中。醒来的时候，
枕头湿了一片。我竟然哭了。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因为一个背叛的女人哭了。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但更可悲的是，即使知道了真相，我还是舍不得放手。因为除了林雪，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太多朋友，没有特别的爱好，没有其他的感情寄托。她就是我的全部。
失去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决定假装不知道。继续和她演这场戏。至少这样，
我还能留住一些虚假的温暖。3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一个专业的演员。
每天早上和林雪道别，假装不知道她不是去上班。每天晚上听她编造加班的故事，
假装相信她的每一句话。每天夜里看着她在我身边熟睡，假装我们还是恩爱的情侣。
但演戏是有代价的。我开始失眠，开始食欲不振，开始在办公室里走神。
同事们都说我最近状态不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能说工作压力大，需要休息。
没人知道，真正压垮我的不是工作，而是爱情。周三晚上，林雪提出要和我一起看电影。
这是这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约会。我很高兴，以为她还是在乎我们的关系的。
但在电影院里，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银幕上。她不停地看手机，时不时地笑一下。整场电影，
她可能连十分钟都没认真看过。"好看吗？"电影结束后我问她。"挺好的，很感人。
"她敷衍地说道。但这部电影是喜剧片，不是感情片。她根本没看。回家的路上，
她接了一个电话。虽然她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你真好，总是这么体贴。"挂掉电话后，
她告诉我明天要加班到很晚。"最近公司项目比较多，可能经常要加班。""没关系，
工作重要。"我表示理解。心里却在想，她明天是要去见王浩吧？下午的"加班"，
还要"准时到"。这听起来更像是约会。第二天下午，我又请了假，跟踪林雪。看着这个词，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竟然沦落到要跟踪自己的女友。但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需要亲眼看到真相。林雪从家里出来后，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店。我跟在后面，
看着她走进酒店大堂。十分钟后，王浩也到了。他们在大堂里拥抱，然后一起走向电梯。
那个拥抱很自然，很亲密。不是朋友间的礼貌性拥抱，而是恋人间的温存。我站在酒店外面，
感觉天旋地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还是让我崩溃。他们上楼了。
在酒店的房间里做什么，不用猜也知道。我想冲上去捉奸，但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想大喊大叫，但喉咙里好像堵着棉花。最后，我只能坐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里，
望着那栋建筑发呆。从下午两点坐到晚上七点。整整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里，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晚上七点，他们从酒店里出来了。
林雪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王浩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她笑得很开心，像个恋爱中的小女孩。他们在酒店门口吻别。那个吻很长，很深。
看得我想吐。分开后，王浩开车离开了。林雪站在路边整理头发和衣服，然后也打车走了。
我知道她要回家了。回来继续和我演戏。我赶在她之前到家，假装刚下班的样子。半小时后，
她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她亲了亲我的脸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挺累的，
加班到现在。""辛苦了，我去做饭。"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感到一阵恶心。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别的男人怀里。现在却在为我做饭。这种双重生活，她是怎么做到的？
晚饭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温柔。给我夹菜，问我工作的事情，就像一个贴心的女友。
但我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她关切地问。"没有，
就是没什么食欲。""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的关心听起来那么真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的背叛，我真的会被感动。"不用，
休息一下就好了。"吃完饭，她主动提出要看我们以前的照片。翻开相册，
里面全是我们的回忆。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旅行，第一次一起过生日。每一张照片里，
我们都笑得很开心。"还记得这是在哪里拍的吗？"她指着一张合影问我。"记得，
是我们去海边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多开心啊。"她感慨道。我看着照片里的她，
试图寻找现在这个女人的影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笑容不再属于我？看完照片，她抱着我说了很多话。说我们的未来，说我们的计划，
说她有多爱我。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上。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谎言。
她不爱我了。她爱的是王浩。但她还是要和我演这场戏。也许是因为愧疚，
也许是因为舍不得现在的生活。或者，她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我分手。
等王浩正式表态，等她的未来更明确。在那之前，我就是她的备胎。一个免费的情感垃圾桶。
睡觉的时候，她紧紧抱着我。就像以前那样。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她的怀抱是空的，
她的亲吻是假的，她的爱也是假的。我们就这样抱着，各自想着心事。她可能在想王浩，
想他们今天下午的快乐时光。而我在想，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还能忍受多久？
4周五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摊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继续假装会把我逼疯的。
我下班后在家等林雪回来。她还是老样子，说今天"加班"到很晚。但我已经知道，
她是去见王浩了。因为今天下午我又跟踪了她一次。还是那家酒店，还是那个房间。
这次我没有在外面等五个小时。看到他们进去后，我就离开了。已经没有必要再折磨自己了。
"林雪，我们谈谈吧。"她刚进门，我就开口了。"谈什么？"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关于我们的关系。""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试图表现得平静，
但我能看出她的心虚。"你还爱我吗？"我直接问道。这个问题让她愣住了。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这个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什么这样问？
"她反问道。"回答我，你还爱我吗？"我继续追问。"当然爱啊，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怎么可能不爱？"她的回答很快，但听起来很虚假。就像背诵台词一样。"那王浩呢？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脸瞬间变白了。"什么王浩？""别装了，林雪。我都知道了。
"我把那张写着"永远爱你的浩"的卡片拿出来。看到卡片，她彻底慌了。
"这个...这个是...""这个是什么？你的朋友送的？"我冷笑道。"江离，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给家里的植物起'浩哥'、'小浩'的名字？
""解释你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在上班，实际上却和他在酒店开房？
""解释你为什么要戴着别的男人送的手链，却还要和我说爱我？"我一口气说完，
心里反而轻松了。秘密说出来的感觉，比憋在心里好多了。林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没有..."她试图否认，但声音小得像蚊子。"你有没有，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不直接和我分手？
"这时，她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怒。"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三年了，江离，整整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