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校草追的人竟是我自己

我帮校草追的人竟是我自己

瞬间永恒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周屿秦薇 更新时间:2025-07-07 23:55

由网络作家“瞬间永恒”所著的短篇言情小说《我帮校草追的人竟是我自己》,主角是周屿秦薇,小说正在连载中,本文剧情精彩纷呈,非常不错,更多精彩章节,敬请期待!小说主要讲述的是:看我这个泥猴子的笑话吗?果然,他没跑出几步,一个穿着明黄色啦啦队短裙、身材高挑**的身影就精准地拦在了他面前。是校花秦薇…………

最新章节(我帮校草追的人竟是我自己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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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蹲在树后偷看周屿打球,被欢呼的人群撞进泥坑。

    手机弹出他误发的微信:“怎么追穿蓝裙子的女生?”我掏出变声器冒充恋爱大师:“送花,

    夸她好看。”结果他天天给我闺蜜送花,夸她漂亮。心碎的我继续支招:“约她看恐怖片,

    趁机牵手。”当晚闺蜜朋友圈晒出两人电影票根。我含泪打出最后一条:“直接吻她!

    ”周屿突然来电:“军师,我有点怂,能见面教我吗?”我捏着变声器赴约,

    咖啡馆里他推过一条蓝色连衣裙。“眼熟吗?那天你摔进泥坑时穿的。”“还有,

    ”他晃着手机,“变声器电流声…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砰砰砰,

    沉重又规律,像直接砸在我胸口上。我缩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后面,

    借着粗糙的树皮藏住自己,只敢露出一只眼睛,贪婪地搜寻着那个身影。操场上人声鼎沸,

    几乎全校的女生都挤在篮球场边上,尖叫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能把人掀翻的声浪。

    空气里混杂着汗水的咸腥、劣质香水的甜腻,

    还有塑胶跑道被烈日炙烤后散发出的那股子橡胶味儿,闷得人喘不过气。可我的目光,

    像被强力磁铁吸住,死死钉在场中那个穿红色7号球衣的人身上。周屿。

    他刚完成一个干脆利落的抢断,球在他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一个流畅的胯下运球,

    人已经像阵风一样掠过两个防守队员。加速,冲刺,

    高高跃起——整个动作舒展得像一头扑击的猎豹。篮球被他狠狠砸进篮筐,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篮架都在摇晃。“啊——周屿!周屿!”“太帅了!

    我爱你周屿!”排山倒海的欢呼瞬间炸开,几乎要掀翻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我心脏狂跳,

    血液轰隆隆地往头顶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就在他落地转身,随意地撩起球衣下摆擦汗,

    露出一截劲瘦腰腹的瞬间,那双眼睛,带着运动后特有的锐利光芒,似乎……似乎不经意地,

    朝我藏身的这棵老槐树扫了过来!嗡的一声,我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

    又猛地沸腾起来。他看到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林小小,

    扔在人堆里三秒钟就能彻底消失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注意到树后面一团灰扑扑的影子?

    可那眼神,太有穿透力了,明明隔着那么远,隔着攒动的人头和喧嚣的声浪,

    却像两道实质的光束,直直打在我脸上,烫得我下意识就想缩回树后。就是这一慌神的动作,

    坏了事。前面一个激动得跳起来的女生,落地时重心不稳,胳膊肘狠狠往后一抡。

    我正魂不守舍地往后缩,这下结结实实被撞在侧腰上。“哎哟!

    ”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像个笨拙的麻袋,踉跄着朝旁边倒去。

    旁边是什么?是前几天刚下过雨还没来得及清理、被无数脚印踩得稀烂的泥坑!噗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泥水四溅的“哗啦”声。

    冰冷的、带着腐殖质腥气的泥浆瞬间包裹了我半边身体,尤其是我的右臂和腿,

    湿冷黏腻的感觉迅速渗透了薄薄的棉布裙子。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秒。紧接着,

    是周围几个女生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和指指点点。“噗……哪来的倒霉蛋?”“哈哈,

    摔泥坑里了,真会挑地方!”“快看快看,脏死了!”我趴在冰冷的泥水里,脸上滚烫,

    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嘲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来。泥水顺着额发往下淌,糊住了眼睛,

    视野一片模糊。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掌刚撑在湿滑的泥地上,又滑了一下,

    手肘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疼得我眼前一黑,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太丢人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视野模糊晃动,我忍着疼抬起头,透过被泥水糊住的睫毛缝隙,

    绝望地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正朝这边大步跑来。是周屿!他跑得很快,眉头皱着,

    脸上似乎带着点……着急?心脏猛地一抽,随即又沉入更深的冰窖。他来干什么?

    看我这个泥猴子的笑话吗?果然,他没跑出几步,

    一个穿着明黄色啦啦队短裙、身材高挑**的身影就精准地拦在了他面前。是校花秦薇。

    她递过去一瓶水,笑靥如花,仰着头对周屿说着什么,姿态亲昵又自然。周屿的脚步顿住了,

    视线被秦薇挡住,他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似乎没再往我这个泥坑方向看。呵。

    我扯了扯嘴角,尝到一点泥水的苦涩味。刚才那瞬间以为他看过来的眼神,果然是错觉。

    巨大的羞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漫上来,比手肘的伤更让人难受。我咬着牙,

    用没摔伤的那只手撑着泥地,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泥水顺着裙摆往下滴答,

    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浑浊的水渍。周围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辣的。我低着头,

    像只被雨水打蔫了的鹌鹑,只想立刻、马上从这个地方消失。

    就在我拖着沉重的、沾满泥浆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准备逃离这个噩梦现场时,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我的脚边。是那只篮球。红白相间,沾着些操场的灰尘和草屑。

    刚才周屿扣篮用的那只。它停在我脏兮兮的帆布鞋旁边,

    像一个突兀的、带着讽刺意味的句号。我盯着它看了两秒,巨大的委屈和难堪猛地冲上鼻腔。

    凭什么?凭什么我这么狼狈,他却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凭什么秦薇就能那么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身边?一股莫名的、近乎自暴自弃的邪火猛地窜起。

    我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泄愤似的狠狠踢在那只无辜的篮球上!砰!球被我踢得高高飞起,

    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直直地朝着球场边铁丝网外面飞了出去,

    转眼就消失在围墙另一侧的灌木丛里。做完这一切,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心里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快,反而更加空落落的,只剩下满身的泥泞和冰冷。

    我再也不敢看任何地方,死死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最狼狈的姿态,

    逃离了这片让我无地自容的操场。风刮过湿透的裙子,冷得我直哆嗦,每走一步,

    脚上的泥都沉重一分。回到宿舍,如同打了一场惨烈的败仗。

    身上那件原本清新的浅蓝色棉布连衣裙,此刻沾满了深褐色的泥浆,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

    又冷又黏,散发着一股土腥味。手肘刚才磕石头的地方,已经肿起一个青紫色的大包,

    稍微一动就疼得我倒吸冷气。我像个游魂一样飘进逼仄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哗啦啦冲在手臂的伤口上,刺骨的寒意激得我浑身一颤,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混着脸上的泥水一起往下淌。**疼。心也疼,胳膊也疼,哪儿都疼。水流冲了很久,

    才勉强把手臂上的泥污和血迹冲掉,露出底下红肿破皮的皮肤,还有那个触目惊心的瘀青。

    换下那身泥衣,我把它胡乱揉成一团,塞进脸盆最底下,眼不见为净。

    然后把自己重重摔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黑暗里,周屿扣篮时矫健的身影,

    落地后撩起衣角擦汗时露出的那一截线条流畅的腰腹,

    有他被秦薇拦住时那似乎带着点无可奈何的侧脸……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最后定格在我自己摔进泥坑、像个滑稽小丑的狼狈模样。真蠢啊,林小小。

    我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摔进泥坑里!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压抑的、带着鼻音的呼吸声。窗外夕阳的光线一点点暗下去,

    宿舍里没开灯,昏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包裹着我,一点点吞噬掉最后那点可怜的羞耻心,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沮丧和自我厌弃。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被这种情绪溺毙的时候,

    枕头底下传来“嗡”的一声震动。是我的旧手机。屏幕亮起,

    刺眼的白光在昏暗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木然地伸手摸出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通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捏紧,

    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个头像……一片深蓝色的夜空,点缀着几颗疏朗的星子,

    简洁又带着点疏离感。我认得这个头像,无数次在班级群、在学生会通知群里看到过,

    却从未想过它会出现在我的好友申请列表里。申请人的名字,清清楚楚两个字:周屿。

    备注信息栏里,只有一行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了滔天巨浪:「同学你好,

    打扰了,请问该怎么追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我盯着那行字,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床上动弹不得。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

    今天操场上……穿蓝色裙子的女生……除了我,还有谁?秦薇她们啦啦队穿的是明黄色短裙,

    围观人群里……我拼命回想,混乱的视野里,

    似乎真的只有自己那身浅蓝色棉布裙……难道……他当时跑过来……真的是想找我?

    不是错觉?这个念头像一道强光劈进混沌的脑海,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一种近乎狂喜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血液轰隆隆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吓人,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他看到了!他不仅看到了!

    他还想要追……追那个穿蓝裙子的女生?是我!肯定是我!

    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刚才的委屈、疼痛、难堪,

    瞬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几乎握不住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我骤然焕发出光彩的脸,眼睛亮得惊人。通过!

    必须立刻通过!指尖带着点抖,几乎戳不准那个绿色的“接受”按钮。好不容易点下去,

    页面跳转,那个深蓝星空头像出现在了我的好友列表第一位。我捧着手机,屏住呼吸,

    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紧张地等待着。他会说什么?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怎么称呼我?

    我该回什么?脑子乱成一锅沸腾的粥,无数个念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屏幕却安静得可怕。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那股狂喜的热度,在冰冷的寂静中,

    开始一点点冷却、凝固。心脏从高空急速下坠。兴奋和激动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名为“现实”的清醒。林小小,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他周屿是谁?

    众星捧月的校草,学生会主席,家世好,学习顶尖,篮球打得耀眼夺目。你呢?

    一个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小透明,成绩平平,毫无特长,

    今天还当着他的面摔成了个泥猴子。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那条好友申请……“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操场上那么多人,

    穿蓝裙子的肯定不止我一个!说不定他指的是别人?

    比如……远处某个我没注意到的漂亮女生?或者……他根本就是群发的?学生会工作什么的?

    越想,心就越沉,刚才那股冲昏头脑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更深的难堪和自嘲。

    我真是太可笑了,居然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请,就脑补出这么一出大戏。我算什么?

    连回他一句“你好”的勇气都没有。我甚至不敢让他知道我是谁。

    那个摔进泥坑、狼狈不堪的林小小?

    光是想到他可能把“泥猴子”和“穿蓝裙子的女生”对上号,

    我就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可是……可是那行字就在眼前:「请问该怎么追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

    像是有魔力一样,牢牢吸住了我的视线。一个极其大胆、近乎荒诞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缠上了我的心。

    既然他问的是怎么追……那我……我能不能……假装别人……教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脏咚咚狂跳,手心瞬间冒汗。骗他?冒充别人?这太冒险了!

    万一被发现……可是……另一种更强烈的渴望压倒了恐惧。如果……如果我能以另一个身份,

    参与进他的生活里,哪怕只是隔着屏幕说几句话,听听他的声音,

    知道他喜欢什么……是不是……也算一种靠近?是不是比现在这样永远躲在角落里偷看,

    要好上一万倍?这个诱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让我暂时抛下所有的顾虑和羞耻心。

    我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也顾不上手肘的疼痛,扑到书桌前,手忙脚乱地在抽屉最深处翻找。

    笔、本子、发卡……杂物被胡乱拨开,终于,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硬邦邦的小方块。

    找到了!我把它拿出来,紧紧攥在手心。这是一个小巧的黑色变声器,USB接口,

    还是去年社团搞配音恶搞活动时贪便宜买的,用过一次就扔抽屉里吃灰了。

    当时试过几个模式,记得有个“成熟知性女声”的选项,效果还挺唬人的。

    心跳快得像要爆炸。我深吸一口气,把变声器**手机接口,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笨拙。

    打开变声器的APP,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了那个预设的“优雅御姐”音效,点下确认。

    然后,我点开和周屿的聊天框,那个深蓝色的头像安静地悬在那里。该说什么?

    第一句话至关重要!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不能露怯,要显得专业,

    像个……像个经验丰富的感情顾问?对!就这个!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对着手机麦克风,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开口。变声器忠实地将我的声音扭曲、加工,

    变成一个听起来成熟、冷静,带着点职业疏离感的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播放出来:“你好,

    周屿同学。感情咨询,一次两百。先付定金,概不赊账。”说完这句话,我死死盯着屏幕,

    大气都不敢喘。完了完了,是不是太生硬了?像搞推销的?

    他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直接拉黑我?刚才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只剩下满心的懊悔和后怕。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绝望地以为这个荒诞的尝试彻底失败时,手机屏幕,倏地亮了!

    嗡——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响亮。微信转账通知!

    金额:200.00元!备注栏里空荡荡的,只有那个深蓝色的星空头像,

    沉默地彰显着转账人的身份。他真的转了!两百块!眼都不眨!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明晃晃的数字,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踩在云端般的不真实感瞬间将我淹没。他信了?

    他真的把我当成什么神秘的“恋爱大师”了?震惊过后,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一种隐秘的掌控感,如同细小的电流,迅速窜遍全身。隔着屏幕,

    隔着变声器,我,林小小,这个他可能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路人甲,

    竟然真的……触碰到周屿的世界了!以一种他绝对想象不到的方式!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重新按下了变声器的录音键。那个经过处理的、冷静到近乎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定金收到。目标特征:蓝色连衣裙。基础策略:送花,

    当面夸她好看。执行后反馈效果。”信息发送成功。我放下手机,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宿舍里没有开灯,

    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亮了我一半的脸。那光芒里,有紧张,有后怕,但更多的,

    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兴奋和期待。第二天,天气好得不像话。阳光明晃晃的,

    透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初夏特有的、青草混合着尘土的味道。我抱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

    故意绕了远路,从第二教学楼旁边的香樟小道回宿舍。这条小路安静,人少,

    最重要的是——它紧挨着外语学院的主楼。秦薇,我们外语学院的院花,周屿的“目标”,

    就在这栋楼里上课。心不在焉地踩着地上斑驳的树影,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着,

    捕捉着周围所有的动静。眼睛的余光,不停地扫向教学楼那扇气派的玻璃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课铃终于响了。安静的校园瞬间被喧闹的人声充满。

    外语学院的大门涌出成群的学生,像开闸的潮水。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抱着书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来了!她在人群里总是那么显眼。秦薇出来了。

    她今天没穿啦啦队的黄裙子,换了一条米白色的修身连衣裙,衬得身材玲珑有致。

    她正和几个女生说笑着往外走,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上,跳跃着耀眼的光泽。

    她身边那几个女生也都很漂亮,但秦薇站在中间,像自带聚光灯一样,

    轻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如同自带追光般,分开人流,径直朝秦薇她们走去。是周屿。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

    深色运动裤,干净清爽得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连发梢都染上了一层浅金。他手里,赫然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那热烈的红色,

    在阳光下几乎要燃烧起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道目光聚焦过去,

    带着羡慕、好奇、起哄。秦薇也看到了他,脚步停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随即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羞涩。她身边的女生们互相推搡着,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周屿在秦薇面前站定。距离有点远,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微微低下头,

    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略显生涩却无比真诚的笑意,将手中那束火红的玫瑰递了过去。

    秦薇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在阳光下格外动人。她伸出手,带着几分矜持地接过了那束花,

    抱在怀里。然后,周屿又说了句什么。秦薇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和掌声。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隔着喧闹的人群,我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头雕像,僵在原地。

    怀里厚重的书本边缘硌得胸口生疼,但我感觉不到。阳光很暖,

    我却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颤。

    送花……当面夸她好看……执行得真好啊,周屿同学。我昨天在泥坑里冰冷绝望时,

    脑子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关于“穿蓝裙子的女生是不是我”的可笑念头,

    此刻被眼前这束刺目的红玫瑰和秦薇脸上幸福的笑容,彻底碾成了粉末。原来……不是我。

    从来就不是我。他问的“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从头到尾,指的都是秦薇。昨天操场上,

    秦薇虽然穿着啦啦队服,但或许……她之前穿过蓝色裙子?或者,周屿早就心仪于她,

    只是昨天才鼓起勇气来问?巨大的失落像沉重的铅块,狠狠砸进心湖,溅起冰冷的绝望。

    刚才那点隐秘的、隔着屏幕掌控一切的兴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被愚弄的难堪和深入骨髓的自卑。我真是……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居然还自作多情地以为……鼻腔猛地一酸,视线瞬间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不能哭,林小小,至少不能在这里哭。我猛地低下头,

    把脸埋进怀里厚厚的书本里,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住瞬间通红的眼眶和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周围人群的喧闹和起哄声,此刻听起来无比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

    我抱着那几本沉甸甸的书,像抱着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步,

    朝着与那片阳光、那片喧嚣、那束刺眼玫瑰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那束红玫瑰灼热的颜色,秦薇幸福的笑脸,周屿专注的神情,在我眼前反复交替闪现,

    像一场无声却残忍的默片。回到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身体一点点滑坐下去,直到冰冷的地板硌痛了尾椎骨。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没有声音,

    只是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抽动。太疼了。心口那里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揉捏,

    疼得我喘不过气。比昨天摔进泥坑,比手肘撞在石头上,疼一千倍,一万倍。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睛肿痛,嗓子干哑,情绪才像退潮般慢慢平息下来,

    只剩下一种沉重的疲惫和麻木。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门,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手机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屏幕漆黑。

    就在我几乎要彻底沉溺在这种自我放逐的麻木中时,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

    嗡——清脆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宿舍里如同惊雷。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抬起头,

    死死盯着那亮起的屏幕。是微信消息。那个深蓝色的星空头像,固执地悬在通知栏的最上方。

    是周屿。他发来消息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还来干什么?向我这个“恋爱大师”汇报他追求秦薇的最新进展吗?分享他的喜悦?

    让我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可怜虫,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

    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强烈自厌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去他的恋爱大师!去他的周屿!

    去他的秦薇!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扑到书桌前,

    一把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尖冰凉。我要删了他!立刻!马上!

    结束这场该死的、自我羞辱的闹剧!手指悬在删除好友的红色按钮上,剧烈地颤抖着。

    只要按下去,就结束了。切断这可笑又可悲的联系,回到我原本那个不起眼但安全的世界里。

    可是……指尖悬停在那里,像是被无形的线牵扯着,怎么也落不下去。屏幕还亮着,

    显示着周屿发来的那条新消息,简短得只有几个字:「花送了,也夸了。她好像挺高兴。

    下一步?」下一步……这三个字像带着钩子,死死勾住了我。下一步?他还要下一步?

    他要继续追秦薇?他要和她约会?牵手?甚至……亲吻?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周屿和秦薇在一起的画面。阳光下的秦薇抱着红玫瑰,笑得那么美。

    周屿专注地看着她……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那么理所当然。而我呢?我算什么?

    一个躲在变声器后面,连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可怜虫。一个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胆小鬼。

    一股强烈的、近乎毁灭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既然注定得不到,既然注定是个看客,

    那不如……不如就让我亲手把他推得更远!推到那个光芒万丈的秦薇身边去!

    让他彻底属于别人!这样……是不是就能死心了?是不是就能断了这该死的念想?

    这个念头疯狂又绝望,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我猛地抓过那个冰凉的黑色变声器,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痉挛,狠狠地将它**手机接口。动作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打开APP,找到那个“优雅御姐”的音效,点下。然后,我凑近麦克风,

    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和哭腔,

    让变声器将我的情绪扭曲成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专业”语调:“很好。初步建立好感。

    下一步:约她看电影。选恐怖片,制造肢体接触机会,适时牵手。重点:环境要暗,

    气氛要到位。”信息发送。看着那条绿色的气泡消失在对话框里,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手一松,变声器和手机一起掉落在书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我跌坐回椅子上,

    浑身冰冷。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眼眶**辣的疼。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

    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有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亲手把他推向别人。林小小,你真是……活该。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自虐狂一样,近乎病态地刷着秦薇的朋友圈。每一次刷新,

    指尖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颤抖。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审判,明知道会痛彻心扉,

    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去确认那刀刃落下的位置。终于,

    在周屿约秦薇看电影的那个周末的深夜,手机屏幕亮起,

    秦薇的头像上冒出了一个鲜红的“1”。心脏骤然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我点开了那条动态。

    一张精心挑选角度的照片跳了出来。昏暗的电影院环境,

    只有大银幕的光幽幽地映亮一小片区域。照片的主角是两只手。一只属于秦薇,纤细白皙,

    指甲涂着精致的裸粉色。另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带着男生特有的干净利落感,

    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将那只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是周屿的手。

    我认得那清晰的骨节和修长的指形。照片配文,只有三个字,一个表情,却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眼睛:「被保护的感觉❤️」下面瞬间涌上几十条点赞和评论。「哇哦!

    牵手了牵手了!」「薇女神脱单了?!」「周大校草的手!啊啊啊羡慕哭了!」「99啊!

    男神女神配一脸!」「恐怖片效果拔群啊!周屿很会嘛!」秦薇没有回复任何一条,

    但这条动态本身,以及那紧紧交握的双手,已经宣告了一切。成功了。我的“指导”,

    成功了。我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直挺挺地坐在书桌前,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惨白的脸。眼睛干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胸口那里,

    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空洞,冷得刺骨。

    我死死盯着那两只交握的手,周屿的手包裹着秦薇的。那画面像烙印一样,

    深深地、滚烫地刻进了我的视网膜里。他掌心的温度,

    他手指的力度……那些我曾经在无数个偷看的瞬间,在心底隐秘地幻想过的触感……现在,

    都真实地属于秦薇了。是我亲手教的。是我隔着冰冷的变声器,

    用故作冷静的声音告诉他:“制造肢体接触机会,适时牵手。”是我亲手,把喜欢的人,

    推向了另一个女孩。自虐般的剧痛之后,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席卷了全身。算了,就这样吧。

    这场由我开启的、荒诞又痛苦的独角戏,该落幕了。我拿起那个小小的黑色变声器,

    指尖拂过它冰凉的表面。这个连接了我与周屿、承载了我所有卑微奢望和可笑幻想的工具,

    也该结束了。我把它从手机接口拔下,准备塞回抽屉最深处,连同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一起尘封。就在变声器离开接口的瞬间,手机屏幕再次毫无征兆地亮起!

    嗡——熟悉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惊心。我浑身一僵,动作顿住。

    心脏像是被这声音狠狠刺了一下,骤然紧缩。又是他?他还想怎样?汇报牵手成功的喜悦?

    还是……需要下一步更“深入”的指导?一股强烈的烦躁和自厌猛地涌上来。够了!

    真的够了!林小小,你还嫌自己不够惨吗?还要继续犯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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