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廊下的铜铃响了三声。我攥着帕子的手忽然收紧，
听见小厮在院外压低的声音：“谢将军的车马已经过了朱雀桥。”帕角被指甲掐出褶皱，
我盯着檐角垂下的冰棱，想起两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脆响。“姑娘，要关窗吗？
”丫鬟春桃的声音打断思绪。我摇头，看她替我添了碳火，铜盆里的炭块“噼啪”炸开火星。
镜中映出我泛白的脸，唇上的胭脂是今早新点的，
却遮不住眼底青黑——自从听说谢荆回京的消息，我已经两夜未眠。“顾**，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我熟悉的戏谑。我转身时，他正倚在门框上，
玄色大氅沾着未化的雪粒，肩线比记忆中宽了许多。春桃慌忙行礼，他却抬手止住，
目光落在我腕间的翡翠镯子上：“这镯子，还是我当年送你的。”我攥紧袖口，
镯子硌得腕骨生疼。两年前他堵我在巷口，醉醺醺地往我手里塞镯子，我不要，
他就笑着搂住我腰：“顾漓卿，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时他还是京中无人敢惹的小霸王，如今成了人人称道的战神，
眼神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痞气。“谢将军说笑了，”我福了福身，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当年的事不过是误会，将军战功赫赫，何必再提旧事？”他挑眉走近，
靴底碾过地上的积雪，发出细碎声响。我后退半步，撞在桌角上，
腰间骤然传来的钝痛让我想起他掌心的温度。“误会？”他忽然伸手扣住我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你跑了两年，现在说误会？”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怒火，又像是委屈。春桃惊呼出声，我冲她摇头，任他攥着我往窗边走。“看清楚了吗？
”他推开窗，远处朱雀桥上的车马清晰可见，“那是我特意让人放慢了速度，
就为了让你有时间准备见我。”我怔住，他指尖摩挲着我腕间镯子，声音忽然放软：“漓卿，
我回来了。”第二章铜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映得他眼底红光流转。我被他按在榻上，
发簪斜斜坠在枕侧，青丝散了满床。他指尖划过我锁骨，我攥着他衣襟的手在发抖，
却不知是推还是留。两年前那个雪夜的记忆翻涌上来，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雪水味，
和此刻的硝烟味截然不同。“怕什么？”他咬住我耳垂，呼吸灼热，“当年你跑的时候，
可曾想过我会想你想得发疯。”我闭着眼，感受他掌心在我腰间游走，他忽然捏紧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头看他：“睁开眼，看着我。”我对上他眼底的猩红，
想起京中流传的他在战场上的狠厉模样。“谢荆，你放开我。”我推着他肩膀，
却被他反手按在头顶。他低头吻我，用力到让我生疼，舌尖撬开我牙关，
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我尝到铁锈味，才惊觉咬破了唇。“别这样……”我喘息着偏过头，
他却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春桃的惊呼声从门外传来，接着是匆匆的脚步声。我攥紧床单，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忽然抬头看我，指尖捏住我下巴轻轻摇晃：“喊啊，怎么不喊人？
你明明知道，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到底想怎样？”我轻声问，
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他忽然笑了，低头咬住我下唇轻轻厮磨：“想怎样？
自然是要把你欠我的，一点一点还回来。”第三章五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我才敢睁开眼。
谢荆的手臂压在我腰间，掌心贴着我小腹，热度透过肌肤传来。我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间，
像是被人反复碾过。想起昨夜他抵着我耳边说“漓卿，你比我梦里的还要软”，
胃里忽然泛起恶心。“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在我腰上轻轻画圈。
我僵硬着身体没说话，听见他低笑一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晨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背上，
那些狰狞的伤疤在淡金色里显得格外刺目——这是两年征战给他的勋章。“别装死。
”他捏了捏我脸颊，“昨晚你明明也有感觉。”我别过脸，不想看他眼里的戏谑。
他忽然俯身咬住我脖颈，我惊呼出声，感觉到他在笑：“怎么？现在害羞了？
当初你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谢荆，”我攥紧他肩膀，“你就这么恨我？
”他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冷下来。我以为他要发火，却见他伸手替我理了理乱发，
指尖掠过我唇畔：“恨？我怎么舍得恨你。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顾漓卿，
从始至终都是我的。”我闭上眼睛，任由他扯开我衣襟。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
他的吻落在我心口，却让我浑身发寒。想起两年前我躲在闺房里哭，
母亲说“谢家公子只是玩玩，你别认真”，如今才明白，那不是玩，有些执念一旦开始，
就再也收不了场。“疼……”我下意识推他，他却按住我手腕举过头顶。
我看见他眼底的暗潮，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他忽然低头吻住我，
这一次却格外温柔，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兽。我感受着他的动作，
心里忽然涌起荒谬的念头——如果两年前我没跑，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漓卿，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睁开眼，
看见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一刻的谢荆，不再是战场上的铁血将军，
只是当年那个在巷口堵我、非要送我镯子的少年。窗外的麻雀扑棱着飞走了，
阳光渐渐爬满床榻，将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第四章他走后我在浴桶里泡了很久，
指尖被热水泡得发白。春桃捧着药膏进来时，
我正对着镜中自己颈间的红痕发呆——那是他昨夜咬出来的，形状像枚小月亮，
边缘还带着齿印。“姑娘，谢将军他……”春桃欲言又止，低头替我擦背。
我看着水面上漂着的玫瑰花瓣，想起他今晨临走前说的话：“晚上我再来。”语调轻松，
像在说“晚上一起用膳”般寻常，却让我浑身发冷。申时三刻，母亲突然来访。
我慌忙披上外裳，看她盯着我乱了的发鬓，脸色瞬间沉下来：“听说谢荆回来了？
”我攥紧帕子，指甲掐进掌心：“是，女儿正要告诉母亲。”她冷笑一声，
指尖戳在我额头上：“你倒是出息了，当年说死也不跟他，现在倒勾得他紧追不舍？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鬓角新添的白发比上个月更多了。“母亲误会了，”我轻声说，
“女儿和谢将军并无瓜葛。”“并无瓜葛？”她甩来一巴掌，翡翠镯子磕在我脸颊上，
“全城都在传你和他昨夜……你还要脸吗？”我捂着脸，听见春桃倒吸冷气的声音。
母亲忽然压低声音：“听着，明日随我去寺庙祈福，避避风头。谢荆那煞星，
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夜里我躺在榻上，听着更夫打梆子的声音。子时三刻，
和昨夜同一时辰。门轴发出“吱呀”声响时，我攥紧了藏在枕下的剪刀。
谢荆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月光勾勒出他肩线。“想去寺庙？”他坐在床边，指尖划过我脸颊，
“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派人护送你。”我别过脸，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着我，漓卿。你以为躲进寺庙就能避开我？别忘了，
当年你躲在闺房里，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我攥紧剪刀，掌心全是冷汗。他忽然笑了，
伸手替我理了理被角：“怕什么？我今晚不碰你。”我怔住，看他躺下来将我搂进怀里，
下巴抵着我发顶：“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寺庙。”我浑身僵硬，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天亮都没敢合眼。第五章马车驶到寺庙门口时，晨雾还未散。谢荆替我掀开帘子，
掌心在我腰上轻轻按了按：“小心台阶。”我避开他触碰，
听见身后传来议论声：“那不是顾**吗？怎么和谢将军在一起？
”“听说昨夜……”我攥紧佛珠，指甲掐进木珠缝隙里。主持见到我们时，脸色明显一滞。
谢荆笑着递上香火钱：“劳烦主持替我们求支签。”主持接过银子，手抖得险些打翻签筒。
“上签。”主持双手递过签文，声音发颤，“恭喜两位，是百年好合的签。
”谢荆接过来看了眼，忽然笑出声。“漓卿，你看，”他将签文塞给我，
“连菩萨都让我们在一起。”我摸着纸上的字迹，主持慌忙退下，香案前只剩我们两人。
谢荆忽然从背后环住我腰，下巴蹭着我耳垂：“不如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我浑身发冷，
转身时险些撞翻香炉。谢荆伸手扶住我，指尖却故意划过我胸口：“怎么？你还想逃？
”我后退半步，撞上香案，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眼神暗下来，
忽然扣住我手腕往偏殿走：“既然你不听话，那就让你记住，什么叫听话。
”偏殿里弥漫着檀香味，他将我按在供桌上，佛珠从手腕滑落，散了一地。
我挣扎着踢翻烛台，火苗瞬间窜上帷幔。谢荆皱眉看了眼起火的方向，
忽然低头咬住我唇：“烧就烧吧，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我感受到他掌心在我身上游走，
远处传来僧人的惊呼声，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谢荆，你疯了！”我尖叫着捶打他，
他却抓住我的手按在唇边轻吻：“我是疯了，为你疯的。”帷幔的火星落在他肩上，
他却像感觉不到般，继续解我衣带。我看着他眼里的狂热，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雪夜，
他也是这样，眼里烧着我看不懂的火，将我困在巷口，说“顾漓卿，你别想逃”。
第六章大火被扑灭时，我的簪子已经不知掉在哪里。谢荆搂着我从偏殿出来，
我看见母亲脸色惨白地跪在台阶上，旁边站着的竟是我的未婚夫婿——林砚之。
他看着我散乱的发丝和谢荆肩头的焦痕，眼神瞬间冷下来。“顾漓卿，你好样的。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在边疆一直念着你，你却在寺庙和别的男人……”“住口！
”谢荆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她说话？”林砚之还要开口，
却被母亲慌忙拦住：“误会，都是误会……”我看着眼前的混乱，忽然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