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便抬手切断了直播。
镜头熄灭的瞬间，乔绾妍用力按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现实中，她整个人去掉美颜效果后，是难以掩饰的苍白与冰凉。
一旁的好友兼助理宋念安上前扶住她，心疼得眼眶发红：“妍姐。”
“明明当年你是因为查出脑癌才离开周南峥的，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要是周南峥听到你这么评价那段感情，肯定恨死你了。”
乔绾妍手一顿，心如绞痛，她苦笑一声：“我就是要他恨我。”
“周南峥这个人念旧的很，我做的越绝，他才能越快放下过去。”
乔绾妍盯着摄像机，笑的坦然。
“这么做我也不亏，临死之际，我乔绾妍三个字依旧给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念安抿唇，紧紧回握她的手，再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乔绾妍再次开启了直播。
镜头刚开，弹幕便一条条飘过，全是骂声。
但仍旧有人支持乔绾妍的做法，甚至给她打赏。
乔绾妍定睛看了眼，笑眯眯出声：“谢谢大家的喜欢……”
话还没说完，直播间忽然闪出满屏特效，让网友炸开了锅。
【100个嘉年华？谁这么大手笔，出手就是三百万！】
【疯了吧？这不是让乔绾妍爽到了！】
紧接着，因为打赏而镶着金边的话在直播间顶端滚动。
【乔绾妍，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恶心。】
而这个ID名称只有三个字：周南峥。
哪怕分手五年，光是周南峥三个字也能让乔绾妍瞬间乱了心。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压下了所有情绪，装出不满的样子。
“周南峥，这三百万……说实话，有点少啊。”
“当初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你也是眼都不眨就送了，现在怎么小气了？”
乔绾妍每说一句，心口就疼一分，但她只是盯着‘周南峥’三个字不肯挪开目光。
很快，周南峥的话再次出现在屏幕顶端：【因为你不配。】
没等乔绾妍反应过来，直播就被强制切断。
乔绾妍愣在那里，苍白的唇抿了抿，但很快，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接起，就听见对面公式冰冷的声音。
“乔女士，如果你继续在网上抹黑周总，周氏法务部将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乔绾妍听着，笑了：“这是周南峥的意思？不提可以，封口费要我满意才行。”
那边沉默片刻才出声：“可以，下午三点，周氏集团面谈。”
乔绾妍一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化疗后消瘦的脸。
她现在这幅样子，怎么敢去见周南峥……
她垂下眼，淡道：“没空，要谈只能线上。”
而后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乔绾妍靠在椅子上，脑海中传来一丝缓慢却磨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