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顾总，服务器彻底炸了！”
技术部总监李秃头，哦不，李图，带着他那比电灯泡还亮的地中海发型，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顾氏集团总裁顾言琛的首席秘书苏晓晓，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看了眼我的小海豚手表。
五点五十九分。
很好，距离我准点下班，还有一分钟。
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今天下午三点，公司内部网络开始遭受不明攻击。技术部那群年薪百万的精英们，折腾了三个小时，得出的结论是——对方太强，我们投降。
我老板，顾言琛，那个传说中行走的人形冰山，此刻正坐在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和“莫挨老子”的气息。
此刻，冰山的脸色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
“所以，三个小时，你们连对方的IP地址都摸不到？”他的声音很低，但压迫感十足，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度。
李总监汗如雨下，几乎要哭出来了：“顾总，对方是个顶级高手！防火墙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一样，我们刚筑起一道墙，他转身就给我们后台种了一片青青草原……不是，是木马病毒！”
我默默地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准备拎包走人。
世界毁灭与我何干？我只是个平平无奇，一心只想搞钱和准点下班的社畜。
“所有核心数据都被锁了，对方发来勒索信息，要十个亿，不然就公开我们所有未上市项目的核心机密！”李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
顾言琛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风暴。
他没说话，但整个办公室的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悄悄地，一步，两步，像一只准备溜走的猫，朝着门口挪去。
六点整。下班！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
“苏秘书。”
顾言琛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像一把锁，瞬间锁住了我的脚。
我僵硬地转过身，脸上挂着职业假笑：“顾总，有什么吩咐？”
心里一万头羊驼已经开始蹦迪了。别啊哥，加班没钱的！我的泡面番更新了！
顾言琛指了指角落里一台无人问津的备用笔记本电脑，那台电脑是出了名的卡，开机都要五分钟。
“你会用电脑，对吧？”他问。
我：“？”
这是什么废话文学？21世纪的首席秘书不会用电脑，难道是用算盘给你做PPT吗？
我礼貌微笑：“会的，顾总。熟练掌握Office全家桶。”
“很好，”顾言琛的目光落在那台破电脑上，又移回我脸上，眼神深不可测，“给你个机会，解决它。”
我：“？？？”
李总监：“？？？”
办公室里所有高管：“？？？”
大家看顾言琛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被气疯了的可怜人。
李总监小心翼翼地劝道：“顾总，您别急糊涂了，苏秘书是文秘专业的，她……”
“我只是让她试试。”顾言琛打断他，目光依旧锁着我，“苏秘书，一个小时，解决不了，你跟技术部一起滚蛋。解决了，这个数。”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李总监哆哆嗦嗦：“一……一百万？”
顾言琛冷冷瞥他一眼：“一千万。”
我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金钱的符号。
￥_￥
刚刚还在内心蹦迪的羊驼瞬间列队站好，齐声高喊：为人民币服务！
什么准点下班？什么泡面番？在金钱面前，都是浮云！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职业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庄严。
“顾总，电脑可以给我了。”
在所有人同情、怜悯、看好戏的目光中，我踩着我的七厘米高跟鞋，优雅地走过去，拿起了那台能卡死苍蝇的破笔记本。
开机，果然用了五分二十秒。
我没理会背后那些窃窃私语。
“疯了，顾总真的疯了。”
“苏秘书也敢接？她会写代码吗？”
“估计是想在顾总面前表现一下吧，可惜了，这下要一起滚蛋了。”
我活动了一下我那双今天只打了三万字会议纪要的手指，骨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呵，凡人。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想当年，我，代号“Zero”，在网络世界里横着走的时候，你们技术部总监可能还在学怎么装Windows系统。
我之所以来当秘书，纯粹是因为……当黑客太无聊了，高手寂寞，想体验一下凡人朝九晚六的朴实生活。
现在看来，朴实的生活，到头了。
我连上公司备用网络，十指在键盘上瞬间化作了残影。
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倾泻而下。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李总监的嘴巴张成了O型，能塞进一个鸡蛋。
其他高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面前的屏幕上，原本嚣张的勒索弹窗开始疯狂闪烁，扭曲，变形。
“找到你了，小宝贝。”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轻声呢喃。
我甚至还有闲心，在对方的防火墙上留了一行字：
“就这点技术，也敢出来要十个亿？你配吗？”
三分钟后。
我精准定位了对方的物理地址，顺手黑进了他家里的智能家居系统。
我顿了顿，当着所有人的面，清了清嗓子，对着笔记本的麦克风说：
“喂？是住在城西垃圾场旁边废弃仓库里的王大锤先生吗？”
对面一片死寂。
“你的外卖到了，一份十三香小龙虾。记得五星好评哦。”
说完，我按下了回车键。
下一秒，总裁办公室里那块巨大的投影幕布上，画面一转。
一个穿着裤衩背心，满脸惊恐的抠脚大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面前的电脑。而他家的智能音箱，正用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着——
“我是**，我是**，我给大佬跪了……”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屏幕上那个抠脚大汉，缓缓地，僵硬地，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优雅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着早已石化的顾言琛，露出了一个甜美而无辜的微笑。
“顾总，搞定了。请问那一千万，是打我工资卡上，还是现金？”
顾言琛看着我，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薄唇微启，许久，才吐出几个字：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