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办公室“掉马”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我的工资卡余额，多了一串长得让我数了好几遍的零。
其次，我的工作内容，从“端茶倒水做PPT”，变成了“端茶倒水做PPT，顺便监控一下全球网络动态”。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老板顾言琛，他不对劲！
以前，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会移动的文件夹。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会移动的，镶了钻的，时不时还会自己蹦代码的文件夹。
充满了探究、好奇，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这天早上，我照例给他送去一杯手冲黑咖啡。
“顾总，您的咖啡。”
他“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电脑屏幕。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论坛界面，全英文，帖子标题是《深度解析三年前“Zero”的封神之战——她究竟是如何凭一己之力，瘫痪了暗网最大交易平台的？》
我：“……”
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太迷恋我了？
**咳一声，提醒他：“顾总，市场部的季度报告……”
“不急。”他头也不抬，“苏秘书，你觉得，这个帖子的楼主分析得对吗？他认为Zero当时利用了量子纠缠的某种理论模型，进行了超距信息覆盖。”
我嘴角抽了抽。
神特么量子纠-缠！我当时就是单纯嫌那个暗网平台太丑，服务器太烂，顺手把它给扬了而已！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这位楼主很有想法，但格局小了。其实当时Zero用的是更高维度的降维打击，涉及到弦理论和……爱。”
顾言琛敲击键盘的手一顿，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我脸上：“爱？”
“是的，”我一本正经地点头，“因为她热爱和平，看不惯罪恶，所以用爱感化了对方的服务器，让它们自愿宕机。”
顾言琛沉默了。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混合着“你在逗我”和“好像有点道理”的复杂表情。
许久，他默默地关掉了那个论坛页面，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今天的咖啡，有点甜。”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放的明明是无糖代糖，甜你个大头鬼！肯定是你脑补我用爱发电，把自己给甜到了。
这种诡异的对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频繁上演。
比如，他会突然问我：“苏秘书，如果让你设计一套无法被攻破的安保系统，你的思路是什么？”
我一边啃着薯片，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在服务器上贴满老板的照片，保证没人敢黑，因为他们怕被你的冷气冻伤。”
顾言琛：“……”
又比如，他开着跨国视频会议，会议那头是金发碧眼的合作方。他会突然按掉静音，转头问我：“你觉得对方的首席技术官，水平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发际线岌岌可危的白人小哥，诚恳地评价：“他的发型很别致，看来工作压力不小。建议他试试霸王防脱。”
顾言琛：“……我是问你技术水平。”
“哦，”我恍然大悟，“看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略显浮肿的脸颊，典型的长期熬夜导致的肾气亏虚。一个身体被掏空的人，技术水平想必也……外强中干吧。”
视频会议结束后，顾言琛直接让法务部重新审核了与对方的合作条款，重点排查技术漏洞。
结果，还真查出了几个隐藏的陷阱。
从此，顾言琛看我的眼神，就更加不对劲了。
这天，公司要举办一个重要的商业酒会，合作方里有个出了名的老色胚，就喜欢对女职员动手动脚。
往常这种活动，顾言琛都是自己去，或者带男助理。
但这次，他点名要我陪同。
“为什么？”我表示不解，“顾总，我酒量不行，而且穿高跟鞋站一天，脚会废掉的。”
顾言琛递给我一个盒子：“礼服。车在楼下等你。今晚，你的任务不是喝酒，是‘看人’。”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小礼裙，旁边还有一双……平底，但镶着碎钻的漂亮鞋子。
我愣住了。
这狗资本家……居然还考虑到了我的脚？
坐在去酒会的劳斯莱斯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犯起了嘀咕。
“顾总，你让我‘看人’，是看那个老色胚吗？”
“嗯。”顾言琛闭目养神，“对方公司最近在跟我们竞争一个大项目，我怀疑他们会用不正当手段。那个姓黄的，是他们的副总。”
“所以，你是让我去……钓鱼执法？”我懂了。
顾言琛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纠正道：“是让你保护好自己，顺便，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个“好玩的东西”，我秒懂。
不就是黑料嘛！
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活我熟啊！
酒会现场，灯火辉煌，名流云集。
我跟在顾言琛身边，像个精致的挂件，一边假装优雅地小口喝着果汁，一边用我那堪比扫描仪的眼睛，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很快，目标人物，黄副总，一个地中海、啤酒肚、笑起来满脸油腻的男人，端着酒杯朝我们走来。
“哎呀，顾总，稀客稀客！”黄副总的目光，在我身上黏了三秒，才不舍地移到顾言琛脸上。
顾言琛面无表情地与他碰了碰杯，客套了两句。
黄副总的视线又飘了回来，笑得不怀好意：“这位是……顾总的新秘书？真漂亮啊！小美女，喝一杯？”
说着，他就要来搭我的肩膀。
我刚准备后退，一只大手突然横在了我身前，稳稳地握住了黄副总的手腕。
是顾言琛。
他的手劲很大，黄副总的笑脸瞬间就扭曲了。
“黄总，”顾言琛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秘书，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