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读心:炮灰庶女她只想躺赢第1章

小说:权臣读心:炮灰庶女她只想躺赢 作者:亦泪 更新时间:2025-12-27

>穿成重生嫡姐剧本里的头号炮灰,我果断抱上全书最大反派——那位未来权倾朝野却不得好死的瘸腿权臣。嫡姐算计我嫁他,我欢天喜地打包行李;他阴郁试探,我给他绣花鞋垫:“相公有福同享。”直到他把我抵在墙边,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风暴:“你的心声说,只想和我共白头……是真是假?”他听得见一切,包括我摆烂皮囊下,那颗只为他跳动的心。

“啪!”

祠堂的耳光响亮。我,沈念安,穿越的第三分钟,脸就肿了。

**辣的疼直冲脑门,眼前金星乱冒。我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耳朵嗡嗡作响,还没看清打我的谁,一盆污水就泼了过来。

“三妹妹,你与那柳书生私相授受,竟还敢将情诗夹在父亲的书里!你可知这是多大的丑事!”声音清丽,却字字如刀。

我勉强抬头,看到一个身着水绿襦裙的少女站在面前。她容貌姣好,柳眉杏眼,此刻正蹙着眉,一脸痛心疾首,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意。

沈清月。

这个名字跳进脑海的瞬间,潮水般的记忆和文字信息同时涌来——

原主沈念安,十六岁,永安侯府庶出三女,生母早逝,性格怯懦又愚蠢,是嫡姐沈清月最顺手的垫脚石。

而眼前这位嫡姐,是重生者。前世被庶妹陷害惨死,今生归来,要所有人血债血偿。

我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本书,《重生嫡女不好欺》的情节疯狂翻页:今天这场戏,是沈清月重生归来的第一次出手。她买通柳姓书生,伪造情诗,当众揭发,目的就是把我这个“上辈子害过她”的庶妹,推进火坑。

原著里,原主百口莫辩,被盛怒的父亲草草嫁给了那个柳书生。而那姓柳的是个表面斯文、内里暴虐的畜生,原主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活活打死了。

“孽女!”

正前方,主位上端坐的中年男人——永安侯沈崇山,我的便宜爹,此刻脸色铁青,手里捏着几张信笺,气得浑身发抖。

“我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父亲息怒。”沈清月适时跪下,眼角含泪,“三妹妹年纪小,许是一时糊涂,被那书生花言巧语蒙骗了去。求父亲……从轻发落,好歹给她一条活路。”

好一招以退为进。

果然,沈崇山更怒:“活路?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想有什么活路!立刻给我绑了,明日就嫁去柳家!是死是活,再不关侯府的事!”

祠堂里跪了一地的姨娘、庶子女们,有人露出不忍,更多人则是幸灾乐祸的漠然。在这个深宅大院,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死活确实无关紧要。

嫁柳家?

我浑身冰凉。记忆里那书生后来酗酒虐妻的狰狞模样,和原著中沈念安死时遍体鳞伤的描述交织在一起。

不。

绝不能走这条路。

我脑子飞速转动,在混乱的记忆和情节信息里拼命搜寻。柳家是死路,留在侯府任由沈清月拿捏也是死路……还有什么选择?

一个名字,忽然闪过。

陆珩。

书中那个瘸了腿、毁了容、性情暴戾、被皇帝厌弃的前战神将军,全京城避之不及的活阎王。他同样是沈清月复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后期会黑化成权倾朝野的大反派,手段狠厉,树敌无数,最后……不得好死。

但他死得晚。

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在沈清月重生剧本里,没有完全被她掌控的变数。

电光石火间,我做了决定。

在仆妇上前要拉我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额头重重磕在青石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抬起头,额前一片红肿,声音因为恐惧和决绝而颤抖,却清晰地炸响在寂静的祠堂:

“父亲息怒!女儿知错……女儿愿受任何惩罚!但求父亲……不要将女儿嫁予柳家!”

沈崇山皱眉:“由不得你挑三拣四!”

“女儿不敢挑剔!”我再次磕头,声音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哭腔,“女儿愿嫁——陆珩陆将军!”

死寂。

真正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连祠堂外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几息之后,抽气声此起彼伏。跪在后面的姨娘庶女们掩住了嘴,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陆珩?

那个三年前北境之战重伤归来,双腿残疾、容颜半毁,从此闭门不出,圣眷全无,据说还性情大变、动辄打杀仆役的陆珩?

嫁给他,跟送死有什么分别?不,或许比死更可怕。

沈崇山也明显怔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一向怯懦的女儿,会提出这么……骇人的请求。

而站在他身旁的沈清月,在最初的错愕后,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精光,那是算计得逞、甚至超出预期的光芒。

我低着头,用余光捕捉到了那抹光。

果然。

原著里提过一笔,沈清月后来曾想往陆珩身边安插眼线,但未能成功。现在我这个“蠢妹妹”主动跳进火坑,岂不是正中她下怀?既能羞辱我,又能埋一颗棋子,一箭双雕。

“胡闹!”沈崇山反应过来,怒斥,“陆将军也是你能肖想的?何况他如今……你嫁过去,是嫌侯府还不够丢人吗?”

“父亲!”沈清月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三妹妹既然心意已决……女儿听说,陆将军自归来后,身边一直无人照料。三妹妹虽犯了错,但若能去侍奉将军,也算……替侯府尽一份心,赎一份罪。”

她转向我,眼神里满是“姐姐为你着想”的伪善:“三妹,陆将军曾是国之柱石,你既愿嫁,便需恪守妇道,悉心伺候,不可再有任何差池,明白吗?”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又惶恐的表情,眼泪适时滚落:“多谢……多谢嫡姐成全。女儿一定安分守己,绝不再给家里添乱。”

沈崇山看着我们,脸色变幻。他显然不情愿与陆珩那样名声狼藉又失势的人结亲,但沈清月的话又戳中了他一点隐秘的心思:陆珩再不堪,也曾是超一品将军,名义上这婚事不算太辱没门第。而且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庶女远远打发到陆府,眼不见为净,确实省心。

“……罢了。”他疲惫地挥挥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既然你自甘堕落,为父也不拦你。陆府那边……我会派人去说。三日之后,你就过门吧。”

三日。

如此仓促,连寻常妾室都不如,简直像处理一件垃圾。

我伏在地上:“谢父亲。”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道:

【对不起了陆大佬,借你挡个灾。你放心,婚后我一定把你当祖宗供着,绝不惹事,不打扰,不干涉,只求在你屋檐下混口饭吃,安稳度日。】

【总比被打死强。】

【祖宗,你可要长命百岁啊。】

……

三日后,傍晚。

一顶灰扑扑的小轿,悄无声息地从永安侯府侧门抬出。没有吹打,没有陪嫁,只有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半旧的衣裳和一点微薄的私房。

我穿着不合身的粉色嫁衣,坐在狭窄的轿子里,随着轿夫颠簸的步子摇晃。

侯府在我身后迅速远去,像褪色的背景。没有送别的人,连我那个便宜爹和嫡姐都没露面。也好,干净。

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了。

帘子被掀开,一个面无表情、脸上带疤的老嬷嬷冷声道:“到了,下来吧。”

我弯腰出轿,抬头。

眼前是一座府邸,门楣上挂着“陆府”的匾额,字迹苍劲,却蒙着尘。朱门紧闭,只开了侧边一扇小门,门口连个灯笼都没挂,在渐暗的天色里显得格外萧索荒凉。

这就是未来反派大佬的窝?

跟想象中权臣的气派……不太一样。

“愣着干什么?进去。”老嬷嬷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一步,跨过那扇低矮的小门,走进了陆府。

府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冷清。庭院空旷,草木凋零,路径上落叶堆积,显然久未打扫。偶尔见到一两个仆役,也都低着头快步走过,不敢多看一眼,整个宅子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我被带到最西边一个偏僻的小院。院子很小,只有两间厢房,门窗破旧,里面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别无他物。灰尘在从破窗棂透进来的夕阳余晖中飞舞。

“以后你就住这儿。”老嬷嬷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闻着霉味,放下那个小包袱。

好吧,开局是地狱模式。

但比起马上要进家暴男的坑,这里至少……暂时安全。

我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没有水,自己到院中井里打;没有抹布,从包袱里扯了件旧衣。擦床,扫地,清理蛛网。

等勉强把睡觉的地方弄出个样子,天已经彻底黑了。又累又饿,肚子咕咕叫。

没人送饭。

我瘫坐在光板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陆大佬,你府上的待客之道……不对,待妻之道,有点特别啊。】

【好歹给口吃的吧?新婚夜饿死新娘子,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正胡思乱想,院外忽然传来车轮碾过石板路的细微声响。

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的心猛地一提。

吱呀——

破旧的院门被推开。

月光晦暗,廊下也没有点灯。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坐在轮椅上,缓缓被推进了院子,停在房门外。

他背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但一股无形的、冰寒的气场已经弥漫开来,让这夏末的夜晚瞬间冷了几分。

我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轮椅,进来了。

停在屋子中央,离床几步远。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苍白。极其苍白,像久不见日光。轮廓是好看的,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但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边眉骨斜划至颧骨,破坏了整体的俊美,添了几分戾气。

而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深邃,漆黑,没有一点光亮,像两口冰封的深井,就那么冷冷地、审视地看向我,仿佛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或者……一个麻烦。

这就是陆珩。

未来会权倾朝野,也会不得好死的大反派。

我手心冒出冷汗,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粗糙的床单。

他不动,也不说话。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也许有一炷香。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久未言语的微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耳膜:

“沈念安?”

我连忙点头,想下床行礼,腿却发软:“是、是妾身……见过将军。”

他没应,目光落在我刚刚胡乱擦过还湿着的桌面上,又扫过墙角堆着的灰尘和蛛网团。

“永安侯府,”他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淬着冰,“就送来你这么个……东西?”

东西。

我喉咙发紧。

【好吧,确实是像个被扔过来的垃圾。】

他忽然驱动轮椅,靠近了一些。

距离拉近,压迫感骤增。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混合着一种清冽又冷硬的气息。

他伸出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却带着一种力量感。那只手,拿起了桌上唯一摆着的东西——一个粗糙的、我从厨房偷摸带来的破陶碗,里面还有半碗我打来没喝完的凉水。

然后,手腕一翻。

哗啦——

水泼在了地上,陶碗落地,碎裂。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屋里炸开。

我吓得一颤,抬眼看他。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我,眼神更深,更冷,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崩溃,哭闹,或者害怕求饶。

我眨了眨眼,看着地上流淌的水和碎片,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幸好……刚才没舍得用这个碗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