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菜误刷了儿子亲属卡3块8。下一秒，微信弹出消息：「已解绑赠送给您的亲属卡。」
我盯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银行APP。找到那张每月自动给他们还房贷的卡，
修改了支付密码。十五分钟后，儿子的电话夺命般地打了过来。
01超市傍晚的灯光白得刺眼，人声和购物车的轮子摩擦声混杂在一起，有些嘈杂。
我拎着一小把刚称好的青菜，在收银台前排队。轮到我时，
收银员麻利地扫码：“一共三块八。”我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零钱，却摸了个空。
今天出门散步，忘了带钱包，只拿了手机。我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让收银员等等，
我用手机支付，忽然想起了什么。儿子李昂上个月给我开通了一张微信亲属卡，
说方便我应急。我从没用过，总觉得那是年轻人的东西。但此刻，为了不耽误后面排队的人，
我划开手机，调出了那张卡。“用这个吧。”“好的，阿姨。”“滴”的一声轻响，
支付成功。我松了口气，拎着菜走出超市，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可这份舒心还没持续三十秒，手机就“嗡”地振动了一下。我划开屏幕，
一条微信消息冷冰冰地躺在那里。「您的儿媳已解绑赠送给您的亲属卡。」我愣在原地，
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消息下方，还有一行灰色的小字，像一句无声的嘲讽。
「亲属卡消费已超限额。」额度？我点开详情，看到了这张亲属卡的每月额度。50元。
而今天，我花了3块8。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手里那把价值三块八的青菜，
忽然变得无比沉重。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冰冷的羞辱感，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
我这是……被公开处刑了？就因为我用她张薇赠予的亲属卡，买了一把维持生计的青菜？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三年前，为了给儿子李昂和她凑够婚房的首付，
我卖掉了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到处都是亡夫影子的老房子。那房子不大，但地段好，
卖了120万。我一分没留，全部给了他们。我至今还记得，张薇拿到那笔钱时，
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她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妈”，叫得比谁都甜，
说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我。孝顺？我住进了单位分的单身宿舍，一套四十平米的老破小。
退休后，我每月八千的退休金，拿出五千五，转到那张绑定了他们房贷的银行卡里。
我从没想过要他们回报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轻松一点，安稳一点。原来，
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只值五十块的额度。不，甚至连五十块都不值。
只值三块八。我的心，一瞬间就冷了，凉了，最后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
我面无表情地长按与儿媳张薇的对话框，选择，删除。然后，我点开了银行APP。
界面很熟悉，毕竟我每个月都要上来确认房贷的钱有没有转过去。
我找到那张绑定了房贷自动扣款的储蓄卡。指尖轻点，输入旧密码，设置新密码，再次确认。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一分钟。做完这一切，我关掉手机，拎着那把青菜，
一步一步走回我那间狭小的宿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晚饭我做得格外丰盛，三菜一汤，
都是我爱吃的。我甚至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庆祝我这荒唐的前半生，
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刚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尖锐急促，像一连串催命的符咒。
来电显示：儿子。我慢悠悠地擦了擦嘴，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电话那头，
李昂咆哮的声音瞬间炸开，震得我耳膜发麻。“妈！你把银行卡密码改了？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疯了！”我夹起一块烧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静。“哦，想起来就改了。”“人老了，记性不好，
怕旧的那个忘了。”02电话那头，李昂被我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旁边一个女人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尖利刺耳的“教导”。
是张薇。她在教我儿子，怎么来质问他的亲妈。我的心，又冷了一寸。过了几秒，
李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颠倒黑白的指责。“妈！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张薇都快被你气哭了！”“她说给你亲属卡，
是让你有什么急事的时候应应急，不是让你拿去买菜的！”“买菜三块八毛钱你都没有吗？
你非要刷她的卡？你让她在同事面前多没面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月手头有多紧！
”我气笑了。我真的被这对夫妻的**逻辑给气笑了。我将筷子轻轻放下，
反问他：“我一个月给你还5500的房贷，退休金只给自己留下2500，你现在跟我说，
你手头紧？”“我手头不紧吗？我连买把菜的钱都要动用你老婆‘赏’的亲属卡，
你觉得我手头很宽裕？”李昂瞬间语塞。电话那头传来张薇更加急躁的嘀咕声，
显然是在给他现场编词。果然，李昂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那不一样！那……那是你当妈应该给的！你养我这么大，帮我娶媳妇、还房贷，
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可亲属卡是薇薇的一片心意！她好心好意给你，
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拿去干买菜这种事！你这是在糟蹋她的心意！”天经地义。糟蹋心意。
我听着这两个词，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我卖掉承载着我半生回忆的房子，是天经地义。
我用自己省吃俭用的退休金，为他们数百万的房子背上沉重的月供，是天经地义。而她张薇，
动动手指设置的一个50元额度的亲属卡，就成了天大的“心意”，
是我不配触碰、不配“糟蹋”的圣物。好，真是好得很。我养的好儿子。我拿起手机，
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密码，我不会改回去的。”“那套房子，
房产证上是你们俩的名字。房贷，自然也是你们的责任。”“从今往后，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不等他再咆哮，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世界瞬间清净了。
但这份清净只维持了不到十秒。微信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张薇的上百字小作文，
准时送达。“妈，我知道您可能因为我解绑亲属卡的事情生气了，我先跟您道个歉。但是，
我还是想跟您好好沟通一下。我一直都非常尊重您，把您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给您开亲属卡，也是怕您一个人生活有什么突**况，可以应急用。”“但是，
我觉得我们成年人之间，哪怕是母子，也需要有最基本的边界感。我们的生活，
我们自己会规划，不希望被过多地干涉。您花我们的钱，哪怕只是一分一毫，
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您说对吗？”“您今天这样不打招呼就用了，
还在我跟同事开会的时候超了限额，让我的手机在会议室里响个不停，真的让我很难堪。
希望您能理解一个年轻人在职场上的不易。”她洋洋洒洒，逻辑清晰，姿态摆得又高又委屈，
仿佛我才是那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恶人。最绝的是，在这篇小作文的末尾，
她还配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心理学图片。图片上是两只刺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配文是：“家庭成员之间，也需要安全的心理距离。”我看着“尊重”那两个字，
看着那两只故作姿态的刺猬，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一个“边界感”，
好一个“心理距离”。我拿出全部身家给你们买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跟我谈边界感？
我每个月给你们还房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跟我保持心理距离？现在，
为了一笔微不足道的菜钱，你们倒开始跟我讲究起礼貌和分寸了。说白了，就是好处要占尽，
但责任和义务，一分一毫都不想承担。我这个付出一切的婆婆，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提款机，一个需要被严格管控、不能有自己思想和需求的附属品。
我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拉黑李昂。拉黑张薇。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边界感，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彻彻底底的边界。做完这一切，
我给我的亲妹妹林静发了一条微信。“姐，我好像养了二十多年的，不是儿子，是个白眼狼。
”林静的电话几乎是秒回，她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泼辣又清醒。“你才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
你那个儿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儿子又是个没骨头的妈宝男，被他老婆拿捏得死死的！
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了？又作什么妖了？”我把三块八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林静气得破口大骂：“我呸！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120万的首付她拿着不觉得烫手？每个月5500的房贷她花着不觉得亏心？就为三块八，
她给你上演这么一出！这是羞辱谁呢？！”骂完，她又心疼地对我说：“舒，
别在那个破宿舍里一个人憋着了，来我这儿，姐给你出气！这事没完！”挂了电话，
我心里的那股憋闷，总算散去了一些。是啊，这事儿，没完。
03房贷的最终扣款日是每月的20号。19号晚上，我刚吃完饭，门铃就被按响了。
急促又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通过猫眼往外看，果然是李昂和张薇。
李昂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脸上挤着讨好的笑，看上去有些滑稽。张薇跟在他身后，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情不愿的气息。看来，这是被逼上梁山，来唱红白脸了。
我慢悠悠地打开门，没让他们进来的意思，就堵在门口。“有事？”我的语气很平淡。
李昂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立刻堆得更高：“妈，我们……我们来看看你。
”他把手里的水果往我面前递了递，“给你买了点你爱吃的橘子。”我瞥了一眼那袋子橘子，
表皮干瘪，一看就是超市打折处理的货色。我没接。“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李昂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张薇。张薇这才抬起头，扯了扯嘴角，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之前……之前是我不对，我太敏感了，小心眼了。
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别生气了。”她这道歉，说得毫无诚意，眼神飘忽，
里面全是算计和不耐烦。我心如明镜。这是算准了我就吃这套，觉得只要他们服个软，
我就得感恩戴德地把银行卡密码奉上。我侧了侧身，让他们进了屋。不是心软，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还能演到什么地步。一进屋，李昂立刻狗腿地给我捏肩捶背，
嘴里念叨着：“妈，你看你这肩膀，都僵了，平时一个人也太辛苦了。
”张薇则局促地站在一边，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罚站的小学生。我没理会李昂的殷勤，
径直走到厨房，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说吧，到底什么事。
”李昂给我捶背的手停了下来，搓着手，嘿嘿一笑。“妈，你看你说的，
我们就是单纯来看看你。”他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图穷匕见。“那个……妈，
你别跟薇薇一般见识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其实不坏的。
你就快把银行卡密码改回来吧，明天就要扣款了，这要是逾期了，会影响我们征信的啊！
我的工作可千万不能有征信污点！”果然。绕来绕去，还是为了钱。我端起自己的茶杯，
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看着他们。“道歉就不必了，我受不起。”“至于房贷，
那是你们的房子，征信也是你们的征信，跟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我的话音刚落，
李昂的脸就急得通红。“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这房子……这房子不也是你当初非要给我买，给我娶媳妇用的吗？现在怎么就成外人了？
”我被他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冷笑出声。“一家人？”“一家人会因为三块八毛钱，
就立刻解绑亲属卡，还发一篇小作文来教育我什么叫‘边界感’？
”“一家人会在电话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糟蹋了你老婆那片价值五十块钱的‘心意’？
”“李昂，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亏心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敲在他们心上。李昂的脸色由红转白，张薇也攥紧了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他们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强硬的一面。在他们眼里，
我永远是那个任劳任怨、予取予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母亲。
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脸，我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一半。我慢悠悠地放下茶杯，
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想让我继续还贷，也不是不行。
”两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看着张薇，一字一句地抛出我的条件。
“张薇，你现在，立刻，就在我们三家（我家、你家、你娘家）都在的那个家庭群里，
把你那天发给我的那篇‘边界感’小作文，原封不动地再发一遍。”“然后，
公开为解绑亲属卡这件事，向我道歉。”“告诉所有人，你是怎么因为三块八毛钱，
羞辱你婆婆的。”04我的条件一说出口，张薇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可置信。“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要让我在我爸妈面前丢脸！你这是要我的难堪！”我看着她这副样子，
心里只觉得好笑。“现在知道要脸了？当初你发微信羞辱我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难堪？”“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李昂也急忙过来打圆场，拉着我的胳膊。“妈，妈，差不多得了，都是一家人，
别闹那么僵。薇薇她知道错了，你就给她个台阶下吧。”“台阶？”我甩开他的手，
“我卖房给你们付首付的时候，给她搭的是天梯！她现在想从我这儿要台阶？门都没有！
”“我的条件就这一个，做不到，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慢走，不送。”这是**裸的逐客令。李昂和张薇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对视一眼，
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能为力。最终，还是李昂先败下阵来，
他拉着兀自站着不动的张薇，灰溜溜地走了。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回合，我赢了。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们前脚刚走，
我妹妹林静的电话后脚就跟来了。“怎么样？那俩小兔崽子是不是去找你了？”“姐，
你真是神机妙算。”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跟她学了一遍。
林静在电话那头冷笑：“我早就猜到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你那个儿媳妇，心高气傲，
怎么可能在亲家面前丢这个脸。”她话锋一转，还没等我开口，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一看归属地，是张薇老家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按了静音，
对林静说：“亲家母的电话。”林静立刻说：“你接！开免提！我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你别怕，我给你撑腰，她要是敢说一句不好听的，我立马找人查她家水电费去！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不少。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是亲家吗？
”电话那头，亲家母的声音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是我。”“哎，我说亲家啊，
我听薇薇说了，你们是不是为点小事闹别扭了？”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薇薇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是有点小脾气，但心不坏。你一个做长辈的，
跟小辈计较什么呢？差不多就得了。”“我可听说了，你还拿房贷威胁他们？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那房子可是李昂的婚房，你不给钱，让他们俩怎么办？睡大马路去吗？
传出去多难听啊！”听着她这番颠倒黑白、理直气壮的“教训”，我积攒了一晚上的怒火，
彻底被点燃了。“我怎么当妈，还轮不到你来教。”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女儿金贵，
是你们家惯出来的公主。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拿我后半生的安稳换来的！
”“你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不如好好教教你女儿，什么叫尊重长辈，什么叫饮水思源！
”“或者，你那么心疼你女儿，心疼他们的小家，
你直接替他们把那五千五的房贷还了不就得了？也省得我这个‘恶婆婆’拿房贷威胁他们了！
”我一连串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过去，亲家母那边瞬间没了声音。她大概是没想到，
我这个一向温和的亲家，会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过了好半天，
她才气急败败地吼了一句：“你……你不可理喻！”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却觉得心里一阵痛快。电话那头的林静更是拍手叫好：“怼得好！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她们留脸面！”骂完，她又严肃起来：“姐，你光生气没用。我问你，
当初你卖房子的那120万，给他们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字据？”我一愣。字据？
当时满心欢喜地给儿子准备婚房，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好像……没有……”“我就知道你这个死脑筋！”林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过你别急，
你再好好想想，当初办手续、给钱的时候，我在不在场？”经她这么一提醒，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想起来了。当初在房产中介签合同、付首付的时候，
林静确实在场。而且，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她以“见证人”的身份，让我和李昂、张薇，
三个人共同签署了一份协议。那份协议的名字，叫《购房出资协议》。
当时我还觉得妹妹小题大做，一家人搞这些，太伤感情。但林仿坚持说：“亲兄弟明算账，
更何况是跟一个外姓人。这房子写了他们俩的名字，万一以后他们俩离婚了，
你这120万不就打了水漂？再说了，人心隔肚皮，咱们必须留一手，防人之心不可无。
”现在想来，我妹妹简直是人间清醒！我激动地从柜子最深处翻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那是专门用来放我和亡夫的旧照片和一些重要文件的。打开盒子，
那份《购房出资协议》就静静地躺在最上面。我颤抖着手打开它，
上面的条款清晰地写着：“甲方（林舒）为乙方（李昂、张薇）购买位于XX小区的房产，
出资人民币120万元整作为首付款，此笔款项为附带条件的赠与。
”“赠与条件为：乙方需对甲方尽到基本的赡养与尊重义务，保障甲方的晚年生活。
若乙方有严重违背此义务之行为，如辱骂、虐待、遗弃等，则赠与条件自动失效，
此120万元将自动转为乙方对甲方的个人债务，需依法偿还。
”下面是我们的签名和红色的手印，还有妹妹林静作为见证人的签名。我看着这份协议，
激动得眼眶都湿了。我拍着这份协议，对着电话那头的林静说：“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静在电话里得意地笑了：“那是。我早就看穿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她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姐，证据在手，天下你有。明天银行的催款电话一打，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05第二天是20号。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去老年大学上了我最喜欢的书法课。教室里墨香四溢，老师正在讲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我铺开宣纸，悬腕、凝神，一笔一划，写得心无旁骛。内心的烦躁和愤怒，
在这一撇一捺之间，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种冷静和坚定。写到一半，
放在旁边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李昂。我没有理会，继续写我的字。一通，两通，
三通……他锲而不舍地打着，仿佛我不接，他就能把手机打爆。
同桌的张阿姨碰了碰我：“小林，你儿子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这才放下笔，
拿起手机，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外面。一接通，李昂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哀求声就传了过来。
“妈！我求求你了！你快把密码改回来吧！”“银行上午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说今天再不还款，就要上报征信中心了！我的征信记录不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