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白月光,总裁让我跪雨夜第1章

小说:为了救白月光,总裁让我跪雨夜 作者:程蒙厚爱 更新时间:2025-10-10

首富千金娶我那天,所有人都笑她选了个废物。

三年间我扮猪吃虎,帮她扫平商战敌手,却始终得不到她正眼相看。

直到她初恋车祸重伤,她哭着求我:“把你的心脏捐给他,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手术台上麻醉针落下时,她初恋突然拔掉输液管跪在我面前:

“老师,您当年救我一命就够了,这次该学生报恩了。”

雨水砸在沈家老宅的飞檐上,汇成浑浊的水帘,泼洒在庭院新铺的白玉地砖上。夜风卷着水汽,穿透回廊,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灵堂里香烛的气味腻得发慌,混着消毒水和一种更深邃的、属于死亡的铁锈气,沉甸甸地压下来。

林婉一身黑裙,站在棺椁旁,指尖死死抠着冰冷的实木边缘,哭得几乎站不住。她从不这样失态,至少这三年里,我没见过。

宾客早已散尽,只剩下几个心腹佣人垂手立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

满堂的挽联和花圈,堆金砌银,是首富之家应有的排场,却衬得中间那张年轻男人的遗照愈发刺眼。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温润,是林婉心口那颗剜不掉的朱砂痣,秦昊。

我站在灵堂入口的阴影里,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是沈家那位出了名的“贤婿”该有的模样。

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渗进衬衫领口,冰得我一激灵。

刚从外面赶回来,身上还带着墓地的湿冷泥土气。

没人看我。他们的目光,或怜悯或嘲讽,都围绕着林婉和那口棺材打转。

三年前那场极尽奢靡的婚礼,似乎还在某些人嘴里当做谈资。

沈家千金林婉,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眼高于顶,却偏偏挑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家世背景一片空白的男人。

震惊了整个上流圈子。多少人笑她昏了头,选了个除了副好皮囊一无是处的废物点心。

他们不懂。只有我知道,林婉选我,只因我足够“干净”,足够“安全”,永远不会干涉她的王国,也永远不会……闯入她的心。

这三年,

我藏起锋芒,敛去爪牙,在她身边做一个透明的影子。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她那些明里暗里的商战对手,那些看似偶然的破产、蹊跷的丑闻、恰到好处的政策变动……有多少是我在无人处,为她一点点扫清的障碍?

她不问,我便不说。像个真正的蠢货一样,领受着她偶尔投来的、带着淡淡厌弃的“赏识”。

我以为水滴石穿。我以为哪怕是一块冰,

捂在心上三年,也该有点暖意了。

直到秦昊回国。

直到那场车祸。

直到医生宣布,秦昊的心肺功能严重衰竭,急需移植,而整个医疗数据库里,唯一配型成功的人……

是我。

脚步声在空旷的灵堂里响起,很轻,却像踩在人心尖上。

林婉转过身,泪眼朦胧地朝我看来。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和疏离,只剩下一种被绝望烧透了的疯狂和哀恸。

她推开搀扶她的佣人,踉跄着朝我走来,黑裙的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

“陆渊……”

她停在我面前,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摇尾乞怜的颤音,

“医生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雨水顺着廊檐哗哗地流,像永远也流不尽。

我看着她,没说话。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缓慢地揉捏,又冷又疼。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苍白的手指伸过来,

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又在即将触碰到时无力地垂下。她以前从不碰我。

“陆渊……”

她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眼泪涌得更凶,“算我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把你的心脏……捐给秦昊……”

空气死寂。远处的佣人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喉头滚动,尝到了雨水和血腥混合的滋味。

她见我不答,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仰起的脸上是一种破碎的、孤注一掷的凄楚:

“只要你答应……陆渊,我什么都答应你!钱、股份、沈家的资源……或者……或者我……”

她顿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我会记住你一辈子!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陆渊……求你了……他是秦昊啊……”

他是秦昊。

所以呢?

我这条她眼中无足轻重的命,就可以随意拿去,换她白月光的光辉灿烂?

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近乎荒谬的可笑感在我胸腔里冲撞。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名义上的妻子,

看着这个我暗中倾尽全力辅佐了三年的女人。她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另一个男人的倒影。

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臂。

她的眼神瞬间慌了,像是唯一的浮木也要消失。

“林婉,”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被雨声盖过一半,

“我的命,就只值你一句

‘记住’?”

她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是……我……”

她语无伦次,显然从未想过我会拒绝,更没想过我会反问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外面披着黑色大衣的瘦高身影,被护士搀扶着,出现在灵堂侧门。

他脸色苍白得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下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是秦昊。他竟从医院跑来了。

“小婉……”

他虚弱地喊了一声,目光却越过林婉,直直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惊人,有震惊,有惶恐,还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敬畏?

林婉闻声回头,惊叫一声:

“秦昊!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

她慌忙要扑过去。

秦昊却猛地推开搀扶他的护士,脚步虚浮地、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婉。

他走到我面前,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濒死的鱼。他看看我,又看看林婉,嘶声问:

“小婉……你刚才……在求他……什么?”

林婉的眼泪又落下来,泣不成声:

“秦昊……你别管……你有救了……陆渊他……他答应……”

“不!”

秦昊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打断了林婉的话。他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猛地转向我,那双因为病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情绪剧烈翻腾。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在满地泥泞和香烛纸钱的味道里,这位林婉宁愿用别人性命来换的白月光,

“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雨水声仿佛都停了。

他仰着头,雨水打湿他苍白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从喉咙里刮出来的:

“老师……是您……真的是您……”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却仍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您当年……从绑匪手里……救我一命……就够了!够了!这次……这次该学生报恩了……我怎么敢……我怎么配要您的心!”

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

“老师……不能啊!”

整个灵堂,刹那间万籁俱寂。只剩下窗外瓢泼的雨声,敲打着这荒唐的人间。

林婉僵在原地,脸上的哀求和泪痕尚未褪去,已然凝固成一种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她看着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的秦昊,又缓缓地、难以置信地转向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下颌汇成一道冰冷的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