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婷失忆那年,陆景然遵照盛父的意思,红着脸颊骗她说:“婉婷,我是你对象。”
头上缠着纱布的女人目光茫然,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握,就是整整十年。
他为她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将最好的年华熬成盛家窗台上一抹灰淡的旧影。
直到她记忆恢复,看他的眼神冷得刺骨:“骗子。”
从此,他的世界只剩下无休无止的冷暴力。
他说话,她从不回应,仿佛他是空气。
他生病高烧,她视而不见,连杯热水都不会递。
他出车祸腿骨骨折,她连病房的门都未曾踏入一步。
最痛的是那一日,两个孩子突发急症,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危在旦夕。
他疯了一样跑去邮局,颤抖着手给她部队发电报,求她回来,她却只回了一行字:
「这两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如果不是你骗我,我本该和慕阳有自己的孩子。」
最终,他抱着儿女冰冷的身体,吞药自尽。
再睁眼,他重生到了1980年,她刚失忆的那一天。
她头上缠着纱布,目光朦胧地望着他,哑声问:“你是谁?”
一旁的盛父不断向他使着眼色。
这一次,他迎上她的视线,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是你弟弟。”
……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病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盛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立刻把陆景然拉出了病房,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又急又气:“景然!你怎么回事?!我不是都已经跟你交代好了吗?我看不上萧慕阳那个小白脸!要不是他作,总闹着跟婉婷分手,婉婷又怎么会因为急着开车去哄他出车祸?!你听话,现在赶紧进去,就说刚才说错了,你是她对象!到时候伯父给你们风风光光举行婚礼!你不是也从小喜欢婉婷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盛父说着,不由分说又要将陆景然往病房里推,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他和盛婉婷两个人。
盛婉婷坐在床上,头上还包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你说你是我弟弟?你姓陆,我姓盛,我们两个连姓都不一样,你确定是我弟弟?”
陆景然的心猛地一沉,如实道:“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弟弟。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竹马。我们从小一个院里长大,两家父亲是战友,来往很近。后来我父亲出任务牺牲,我成了孤儿,是伯父心善,接我到了盛家照料。你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待。”
这次,他没有撒谎。
她的确把他当弟弟。
而她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文工团那个俊朗耀眼、能歌善舞的萧慕阳。
他亲眼见过她是如何把萧慕阳宠得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