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三千块的跑腿费,我潜入地下拳场捞猫。猫没捞着,却被特警队一锅端了。
带队的队长英姿飒爽,摘下头盔,居然是我那嫌我没出息的前女友。她看着我,
眼神冰冷如刀:“代号?”我咽了口唾沫,想起雇主对拳场老大的骚称呼,
战战兢兢地回答:“……猫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以啊陈阳,几年不见,
都混成老大了?”(一)猫王初现“三千!只要你能把我们家凯撒带回来,酬劳三千!
”电话那头,富婆王太的声音尖锐得像能划破玻璃。我捂着被震得发麻的耳朵,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余额:138.5元。“成交!”我斩钉截铁地回答,“王太您放心,
别说凯撒,就是埃及法老王,我也给您从金字塔里请出来!”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感觉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三千块,足够我交完这个月的房租,还能剩下一点改善伙食,
不用天天馒头配咸菜了。三年前,林晚晴跟我分手的时候,指着我的鼻子说:“陈阳,
你就是一潭死水,我看不到未来。”那时候我刚创业失败,欠了一**债,
确实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我没反驳,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坐上了一辆宝马,
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三年来,我卖过保险,送过外卖,摆过地摊,
就像一棵打不死的野草,顽强地活着。债还得差不多了,但人也彻底废了,没了斗志,
成了个专接各种奇葩零工的“万能跑腿王”。这次的任务,就是帮王太找回她走失的布偶猫,
凯撒。根据王太提供的线索和她那神通广大的司机打探到的消息,凯撒最后出现的地方,
是城西一处废弃的工厂,现在那里被改造成了一个地下拳场。据说,
拳场的老大外号“黑豹”,尤其中意这种名贵的宠物,凯撒很可能就是被他的人顺手牵走了。
“你就跟门口的人说,找黑豹老大,报‘猫王’的名号,是他约你来的。
”王太的司机老李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嘱咐我。我当时就觉得这名号有点怪,但为了三千块,
别说“猫王”,就是叫我“龟仙人”都行。夜幕降临,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废弃工厂。
巨大的铁门锈迹斑斑,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
手臂上的纹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我深吸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身上最贵的一件、价值99块的夹克衫,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误入的倒霉蛋。“我找黑豹老大。”我压低声音,
学着电影里古惑仔的样子。一个壮汉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谁?
”“他约我来的,”我咽了口唾沫,报上了那个羞耻的接头暗号,“……猫王。”话音刚落,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恭敬?
其中一个竟然对我微微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王哥,豹哥在里边等您了。”王哥?
我姓陈啊。但我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狂热的嘶吼声扑面而来。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立在场地中央,
里面两个男人正进行着野兽般血腥的搏斗。四周的看台上,挤满了表情疯狂的观众,
他们挥舞着钞票,声嘶力竭地呐喊。我被这阵仗吓得腿有点软。这哪里是捞猫,
这分明是闯阎王殿啊。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酒,
媚眼如丝:“王哥,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玩?”我尴尬地摆摆手,“我找黑豹。”她咯咯一笑,
指了指二楼最中间的一个包厢,“豹哥就在上面,您上去就行。”我道了声谢,
绕开疯狂的人群,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包厢的门虚掩着,
我能看到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正搂着两个美女,
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下面的拳赛,想必就是黑豹了。正当我准备敲门,
说辞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豹哥,久仰大名,我是来赎猫的……”“砰!砰!
”两声巨响,不是敲门声,是破门声!楼下的大门和几个出口的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暴力撞开。“警察!都不许动!抱头蹲下!”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怒吼,
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的特警如同天降神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刚才还狂热无比的观众和打手们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我当时就懵了。
我就是来捞个猫,怎么还赶上扫黄打非现场直播了?我下意识地也想跟着人群跑,
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一个黑影闪电般地冲上二楼,一脚踹开包厢门。
里面的黑豹刚站起来,就被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撂倒在地,
那两个美女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紧接着,那个黑影转向我,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警察!举起手来!”那声音清冽、干脆,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隔着头盔和面罩,但我还是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立刻高举双手,比投降的法国人还标准,“别开枪!我是良好市民!
我是来……我是来……”我总不能说我是来捞猫的吧?谁信啊!“蹲下!双手抱头!
”我“噗通”一声就蹲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后脑勺,心脏狂跳不止。完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千块没挣到,搞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天。混乱很快被控制住,
所有人都被押到了场地中央,蹲成一排排。我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
特警们开始逐一甄别身份。带队的队长站在最前面,身姿挺拔,气场强大,
即便穿着厚重的作战服,也能看出其身形矫健。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声音冷静而专业。
“一组清点人数,二组检查现场,三组把主要嫌疑人分出来,单独审问!”听到这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越来越觉得熟悉。终于,现场处理得差不多了,
那位队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我们这群“主要嫌疑人”走来。黑豹、几个核心打手,
还有我这个莫名其妙被当成“王哥”的倒霉蛋,被圈在了一起。她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黑色的战术靴上沾着些许灰尘,却依然显得一尘不染。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透过面罩,
审视着我。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然后,她抬起手,摘下了头盔。一头利落的短发,
一张素净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眉眼间是褪去青涩后的冷冽与坚毅。林晚晴。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好像倒流了三年,
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个曾在我怀里撒娇,
说要跟我一起吃苦的女孩;那个后来嫌我没出息,坐上宝马车决绝离去的女人;此刻,
正穿着一身戎装,像个女王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三秒,没有惊讶,没有怀念,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者说,在看一个罪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几个特警队员看着他们的队长和这个蹲在地上的嫌疑人“深情对望”,都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林晚晴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她很快收回目光,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模样。
她走到黑豹面前,踢了踢他。“姓名?”“……张、张宝。”黑豹的声音都在发抖。“外号?
”“……黑豹。”林晚晴点点头,然后,她的目光又一次,像一把锋利的刀,
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缓缓踱步到我面前,蹲下身,与我平视。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洗发水香味飘进我的鼻腔,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线。“你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代号?”我喉咙发干,脑子里一团浆糊。代号?
我哪有什么代号?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啊!可我该怎么解释?说我是来找猫的?她会信吗?
在她的眼里,三年前我是个失败者,三年后,我出现在这种地方,
恐怕早就被她定义成了一个自甘堕落的社会渣滓。就在这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
想起了门口那两个壮汉对我的称呼,和那个该死的接头暗号。也许……顺着他们的话说,
反而能少点麻烦?至少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咽了口唾沫,
看着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战战兢兢地,几乎是用气声回答:“……猫王?
”(二)代号猫王我说出“猫王”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林晚晴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周围几个偷听的特警队员,
更是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一抖一抖的。“猫……王?”林晚晴重复了一遍,
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心里把那个王太和她的司机骂了一万遍。这都起的什么鬼暗号!林晚晴缓缓站起身,
重新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冷的笑。
“可以啊,陈阳。”她终于叫了我的名字。时隔三年,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却像淬了毒的冰针,扎得我心口生疼。“几年不见,出息了。都混成老大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尖锐的讽刺,“手底下管着一群打手,坐拥地下拳场,
名号都这么……别致。怎么,‘猫王’?你这江山,是靠撸猫打下来的?”“不是,
我……”我急于解释,可刚一开口,就被她冷声打断。“带走!
”她没有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对身后的下属命令道,“这个‘猫王’,
是重要嫌疑人,重点审讯!”两个特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
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
也锁住了我所有的辩解。我被押着往外走,经过林晚晴身边时,忍不住侧过头看她。
她没有看我,而是正低头对另一个警员下达指令,侧脸的线条紧绷而冷硬。
她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可言。也对,
三年前我就已经是个失败者了。如今在她这个战功赫赫的特警队长面前,
我这个出现在地下拳场、名号叫“猫王”的嫌疑犯,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被塞进一辆警车的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透过车窗,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站在灯光下、身姿飒爽的身影。她还是那么耀眼。而我,
却比三年前更加黯淡无光。……市公安局,审讯室。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在头顶,
照得我无所遁形。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被取下,
但那种冰凉的束缚感似乎还留在皮肤上。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林晚晴走了进来。
她脱下了厚重的作战服,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警服。深蓝色的制服勾勒出她恰到好处的身材,
肩上的警衔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我对面的桌子后坐下,
将文件夹“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巨大的声响让我浑身一颤。“姓名。”她开口,
声音比在现场时更加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陈阳。”“年龄。”“二十七。”“职业。
”我卡住了。我说什么?万能跑腿?还是无业游民?无论哪个,听起来都像个笑话。
见我迟迟不答,林晚晴抬起眼,目光如炬:“怎么,‘猫王’这个职业,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不是猫王!那是个误会!”我终于找到了辩解的机会,急切地说道,
“我就是个跑腿的!我去那里是帮一个客户找猫!真的猫!一只布偶猫,叫凯撒!
”我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她不信。林晚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我说完,
她才慢悠悠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
是拳场门口那个给我开门的壮汉。“张龙,外号‘龙哥’,黑豹手下的头号打手。据他交代,
今天晚上,黑豹约了一个道上新崛起的大人物谈生意,代号‘猫王’。
因为这位‘猫王’行事神秘,他们谁也没见过,只知道暗号。而你,对上了暗号。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现在告诉我,
你只是个去找猫的跑-腿-小-哥?”我看着照片,又看看她,感觉百口莫辩。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巧合!“我真的是去找猫的!”我几乎要崩溃了,“那个暗号,
是我的雇主告诉我的!她可能也是道听途说,弄错了!”“雇主是谁?”“王太,叫王淑芬,
住江滨一号院。”我赶紧报出信息,希望能证明我的清白。林晚晴拿起笔,
在纸上记了几个字,然后又抬起头,眼神里依旧是怀疑:“一个住江滨一号院的富婆,
会让你用这种方式,去一个地下拳场找猫?”“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快哭了,“警官,林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去查啊!
查我的通话记录,查那个王太!”“我们会查的。”林晚晴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但在查清楚之前,你,陈阳,就是这起聚众堵伯、非法格斗案的重大嫌疑人。
”她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准备离开。“林晚晴!”我忍不住叫了她的全名。她停下脚步,
背对着我,没有回头。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拥抱过无数次的背影,
如今却显得如此陌生和遥远。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力的辩白:“我……我没有自甘堕落。这三年,我一直在努力生活。
”虽然活得像条狗,但我在努力活着。林晚晴的肩膀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努力生活,
就是混到地下拳场当老大?”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白炽灯下,
被那句话冻得遍体生寒。(三)真相大白我在审讯室里枯坐了一夜。后半夜,
有个年轻的警员给我送来一杯水和一块面包。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大概是听说了“猫王”的英勇事迹。“那个……王哥,”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真是太神了,我们盯了黑豹那伙人半年多,都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个你。”我苦笑一声,
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天快亮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林晚晴,
而是昨天那个年轻警员,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陈阳,我们核实了你的部分供述。你的通话记录显示,
你确实和一位叫王淑芬的女士有联系。我们也联系了王淑芬本人。”我心里一喜,来了!
我的清白要回来了!“那她是不是承认了?承认让我去找猫,还告诉了我那个错误的暗号?
”我激动地问。年轻警员和中年警察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中年警察清了清嗓子,
说:“王淑芬女士承认她的猫丢了,也承认委托你去找。但是……”他顿了顿,
我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她坚决否认给过你任何暗号。
她说她只是让司机老李把拳场的地址告诉你,让你自己想办法进去找。我们联系了司机老李,
他也证实了这一点。”什么?!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王太……她怎么能撒谎?
还有那个老李!明明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暗号!“不可能!”我激动地站起来,“他们撒谎!
他们为什么要撒谎?”“陈阳,你冷静点!”中年警察厉声喝道。我怎么冷静?
这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那个王太,肯定是怕惹上麻烦,
所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我明白了。一个住在江滨一号院的富婆,
怎么会承认自己和地下拳场有牵连?哪怕只是为了找猫。为了撇清关系,
牺牲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跑腿,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完了。唯一的证人,翻供了。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警察眼里,我就是一个满口谎言、企图脱罪的犯罪团伙头目。
中年警察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陈阳,我们不是不讲证据的。
但现在所有的人证都对你不利。黑豹那伙人,为了减刑,
已经把你招供成了他们的‘幕后老板’,说拳场的大部分收益都给了你这个‘猫王’。
而你唯一的证人,也否认了你的说法。我们希望你能坦白从宽。”坦白?我坦白什么?
坦白我其实是个倒霉蛋吗?我惨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世界真是太荒谬了。
“我无话可说。”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所有挣扎。接下来的两天,我被关在拘留室里。
没有人再来审问我,仿佛所有人都已经给我定了罪,只等程序走完。我没再见到林晚晴。
或许,她对我已经彻底失望,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也或许,
她正因为抓到了我这个“大鱼”而受到嘉奖,春风得意。我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
回想着我和她过去的一点一滴。从大学校园里的初次相遇,
到毕业后一起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规划未来。那时候,我们虽然穷,但每天都很快乐。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我创业失败,她提出了分手。“陈阳,我累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她那天化了很浓的妆,
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我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家里是开公司的,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当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钱离开我。
可现在,她成了特警队长。这份职业,危险而辛苦,绝对不是为了钱就能坚持下来的。或许,
她当初离开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太没出息了。而现在,我用一种最不堪的方式,
印证了她当年的判断。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第三天下午,拘留室的门被打开了。
我以为是送饭的,头也没抬。“陈阳,你可以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抬头,
看到了林晚晴。她换下了警服,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就像我们还在上大学时一样。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一张纸递给我,“签个字。
”是释放证明。我愣住了,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为……为什么?”“事情查清楚了。
”她淡淡地说道,目光没有与我对视,“王淑芬的司机老李,心理防线被我们突破了。
他承认是他自作主张,告诉你那个所谓的‘暗号’。他以前跟黑豹混过,
知道一些道上的规矩,以为这样能让你方便点进去。”我的心,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从谷底瞬间冲上了云霄。“那……那我……”“你只是个被卷入的无关人员。虽然行为鲁莽,
但构不成犯罪。”林晚晴把笔塞到我手里,“签字吧。”我颤抖着手,
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重获自由的喜悦和沉冤得雪的激动,让我几乎想哭出来。
我站起身,跟着林晚晴走出拘留室。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才适应过来。
“谢谢。”我看着她,由衷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能这么快水落石出,肯定是她出了力。
否则,光凭那个老李的翻供,恐怕没那么容易。“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林晚晴的语气依旧疏离,“查明真相,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这是我们的原则。”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林晚晴!”我又一次叫住了她。她停下脚步,
微微侧过头。“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我看着她的侧脸,鼓起勇气说,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陈阳,
以后别再出现在那种地方了。好好找份正经工作,别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跑腿。”她的语气,
像个长辈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说完,她便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公安局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人流中。心里五味杂陈。我们之间,
好像真的只剩下“警察”和“前嫌疑人”的关系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别说三千块的酬劳,这几天折腾下来,我连饭都吃不饱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那个中年警察。
他对我招了招手。“陈阳,上车吧,林队让我送你一程。”我愣了一下,
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去哪儿?”“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请你。”我说。
中年警察笑了笑,发动了车子。“我叫赵刚,刑侦队的。”他自我介绍道,“这次的事,
让你受委屈了。”“没事,都过去了。”车里一阵沉默。赵刚似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但他好像又有什么话想说。终于,在一个红灯路口,他忍不住开口了:“你……跟我们林队,
以前认识?”我心里一紧,点了点头。赵刚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对我说:“林队是个好警察,就是太要强了。这几年,她为了工作,连家都很少回。
黑豹这个案子,她跟了整整八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那天抓捕现场,她看到你的时候,
我们都吓了一跳。”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们都以为她会申请回避,
毕竟是前男友……”赵刚看了我一眼,“可她没有。她坚持要亲自审你。她说,
越是牵扯到私人关系,越要做到绝对的公正。这两天,她顶着上面的压力,
一遍遍地去核实证据,调取了拳场附近所有的监控,一帧一帧地看,
才找到了那个司机老李和你在街角交谈的画面,证实了他确实跟你见过面。不然,
这个案子没那么容易翻过来。”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原来,
她并没有对我不管不顾。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为我做了这么多。
她嘴上说着公事公办,却用行动证明了她并没有完全放弃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喃喃地问。赵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