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念栀下了公交车赶到红旗服装厂时,就见到门口报名处的人已经在收摊了。
她连忙几步上前:“同志,请问还招缝纫工吗?”
招工的女工圆圆的脸,穿着蓝色工作服,闻言回头,等看到穿着粉色衬衣波点长裙和小皮鞋,淡妆精致的宋念栀时,忍不住露出疑惑神情:“你要应聘缝纫工?”
这别是哪家千金**闲的没事闹着玩儿的吧。
宋念栀立刻点头,有些紧张:“请问还招吗?”
圆脸女工有些犹豫:“招工要试工的,你会踩缝纫机吗?”
“会,很熟练!”
或许是宋念栀的神情太过认真笃定,那人犹豫后到底给了她一张报名表:“你填一下这个表,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在这里**,进去车间试工,哦,也就是面试。”
宋念栀松了口气,两手接过报名表笑着道谢。
那圆脸女工有些不好意思,等看到宋念栀弯腰填表写的字后又道:“果然是字如其人啊,你写得字也好漂亮。”
宋念栀笑着说了声谢谢,那女工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刚刚就是觉得你瞧着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担心你不会踩缝纫机。”
等收了宋念栀的报名表后那人又对她笑眯眯:“明天记着按时来啊,我也希望你能招进去……和这么漂亮的工友一起上班心情都好。”
宋念栀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握了握拳:“我会努力的。”
那圆脸女工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在发光,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碎碎念。
“真漂亮啊,说话的样子好乖啊,啊啊啊啊看起来好香好软啊啊啊啊……”
旁边的女工笑她:“你没事吧?”
报完名,宋念栀没多逗留,匆匆赶回家里。
陪着徐母吃了午饭后她提出想用家里的缝纫机练练手,主要是这几个月没碰了,担心万一手生,想把准备工作做得充足些。
徐母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想要去工作?徐家还养得起你。”
宋念栀想了想,坦率说道:“我爸妈现在在乡下,以前是他们养我,现在,我想尽力照顾他们。”
徐母不着痕迹挑眉。
她没说什么徐家不差钱之类的话,只是淡淡哦了声,然后让宋念栀自己去:“线和布找不到的问周姨,我去休息了。”
“好的妈,谢谢妈。”
等到徐母午休醒来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宋念栀和周姨说话的声音,她打开房门下楼,就看到是宋念栀给周姨做了个围裙,周姨笑呵呵满脸开心。
晚饭后,徐奕承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回来了。
刚进门他就被自己母亲叫到房里。
“你们昨天没有圆房?”
薛芹其实本来想问宋念栀,又一想,新婚夫妻不圆房的缘由肯定在自己儿子,问人家小宋有些欺负人的嫌疑,便硬是忍了一天。
徐奕承神情微僵。
薛芹看着他:“你答应我结婚生子,是在敷衍吗?你一向最听话,阿承,别在这件事上让妈伤心。”
徐奕承站起来:“您想多了。”
“那就好。”
薛芹摆摆手:“回去吧,毕竟是新婚妻子,别对她太冷落。”
徐奕承嗯了声,出去关上房门。
上楼回房,推开房门,徐奕承就看到宋念栀靠在床头看书。
和昨晚一样,看到他回房,宋念栀放下书:“你回来啦。”
但没有像昨晚一样满眼明亮又紧张的下床迎他……
徐奕承淡淡嗯了声:“我先去洗洗。”
宋念栀点头,贴心的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上床继续看自己的书。
其实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要去红旗服装厂面试的事情跟他说一下,但又觉得,以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她的事应该也不感兴趣。
给她钱是尊敬他的妻子这重身份,不反对她去找工作,也是因为徐家家风开明,没有老一辈那些古板规矩,他对她的事不放在心上,她太主动反而给双方平添烦恼。
于是等到徐奕承带着些许水汽上床关灯后,宋念栀不发一语转身面对着墙闭上眼。
然而,就在她以为和昨晚一样两人会相安无事过一晚时,身后的人动了。
徐奕承看到宋念栀转过去背对着他,意识到自己昨晚的有心体贴照顾可能真的让她误解了,顿了顿,便缓缓伸手过去。
修长的手放到她腰侧的时候,他清楚的察觉到宋念栀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就紧绷起来。
徐奕承便靠过去一些,低声问她:“可以吗?”
宋念栀确实意外,但又一想,他们已经结婚,徐奕承不可能真的永远不碰她,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于是,她强忍着紧张低低嗯了声,然后就感觉到徐奕承缓缓将她扳回,让她躺平。
男人身上的气息愈发明显,极具侵略性。
宋念栀很紧张,没有动作……毕竟昨天她已经主动过了,却被拒绝,她是姑娘家,总是有那么些芥蒂的。
所以,他要的话,就让他来好了。
下一瞬,徐奕承蓦然翻身覆上,两手撑在她肩侧,顿了顿,一只手往下,轻轻掀起她睡裙。
宋念栀能感觉到他的手很烫,烫的她忍不住想要哆嗦,身体不自觉更加紧绷……等感觉到底、裤边缘被往下拉时,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脑中有些空白,等她察觉到腿上擦过异样的触感时,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很害怕。
即便未经人事,可她也看过些许风月书本,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前奏,直接停泊进港吗……
头顶徐奕承的呼吸缓慢却沉重,带着些松雪气息喷洒在她额头上,下一瞬,滚烫刀锋缓缓开辟……
宋念栀本就紧张,这时候更加紧绷起来。
而身上那人似乎也很难受,呼吸越发粗、重,像是察觉到她的不适,哑声开口:“很难受?”
宋念栀确实很难受,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可能都不好受,便咬唇摇了摇头。
伴随着摇头,身体微微晃动,她就发现徐奕承的呼吸猛地变粗,然后重重沉下身……剧痛袭来。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宋念栀还是没忍住轻哼了声,带着不自觉的泣音。
徐奕承身体蓦然一僵……
压上去的时候,身下柔弱无骨的细腻皮肉充满资本家引人堕落的奢华与旖旎,但他依旧克制住了,没有多触碰半分,不让自己被腐蚀。
可入港后灭顶的**或是疼痛袭来,再被那泣音激得脑中一白,等他再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了。
徐奕承整个人都僵住了……
身在军中,那些兵油子中他荤话没少听,他自然知道男人应该是什么样。
可现在,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样结束了,便是见多了大世面,徐奕承也有些僵滞难堪。
宋念栀好不容易适应了那份痛楚,轻吸了口气努力想让自己放松,可就在这时,身上的徐奕承猛地起身,转身提起还没褪尽的睡裤后下床大步走向浴室。
宋念栀有些傻眼:?
所以,这就结束了?
好像和书上写的不太一样……
可想到方才徐奕承下床时冷冰冰的模样,宋念栀便意识到,当然不一样。
她看的书上,男女两情相悦耳鬓厮磨自然痴缠许久,可徐奕承不喜欢她,结婚和同房也都是为了传宗接代,简单直接了事也不奇怪。
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个注重效率的人。
浴室水流声中,徐奕承闭着眼,心中满是懊恼。
他其实已经想到了,第一次做什么事都容易出现状况,他只是……不熟练而已。
并不是因为触及那柔腻软玉一般的身体时心驰魂荡……以及那声带了些委屈可怜的泣音响起时他心中瞬间涌出的各种邪念。
片刻后,徐奕承带着水汽回到床边,对宋念栀说:“你去洗洗吧。”
宋念栀已经穿好了衣裳,但还是有些脸红,低低嗯了声起身下床。
徐奕承想起军中听到的那些兵油子吹嘘自己新婚夜怎么搀扶着老婆下床云云,犹豫了一瞬,终是绅士的伸手:“我扶你。”
“不用不用。”
宋念栀忙客气道:“我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说完就忙冲向浴室。
徐奕承看着新婚妻子0战损的灵活身形,本就漠然的神情愈发多了几分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