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听到了宫女的回禀,为我请来太医。
可他的下一句话,却直接将我打入地狱。
“雪团儿是皇后爱宠,若不能治好它,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他声音里的心疼和担忧,是我从未见过的。
太医们战战兢兢围着猫,如临大敌会诊病症。
而我,就在一板之隔的下方,高烧濒死,却连多喝一口水都是奢望。
“陛下,薛常在说她高烧,你看要不要让太医一起诊治一番?”
薛雅章故作大方的声音响起。
萧乘煜冷笑一声,“倒是皇后提醒了朕。来人,将薛常在拖出来。”
“记得蒙住口鼻,免得将病症传染给雪团儿。”
我浑身一震。
原来在他心中,我的命竟轻贱到不如薛雅章养的一只畜生。
他小心翼翼抱着雪团儿,看也不看我一眼。
“打入冷宫,无诏不得外出。”
几个侍卫像拖死人一样,将我从他脚边拖走。
我烧得神志模糊,艰难睁眼。
余光中,看到的却是他拥着薛雅章温声细哄的样子。
高烧没能要了我的命,反而让我像野草一样挣扎着活了下来。
冷宫尽是失宠的疯妃,不是久留之地。
我必须想办法出去。
萧乘煜登基后,为北方旱灾及边境贸易之事烦心彻夜难眠。
我曾是他最得用的“谋士”。
于是,我拖着只剩半条命的病体,写出一份堪称完美的治国策论。
我托好心送水的宫女将其转交兄长薛武,让他以自己的名义上呈。
用献计之功劳换取我出宫。
哪怕只是成为一个平民,也好过在这里被作践至死。
我满心期待等着次日大朝,却被人从冷宫中拖至御前。
“薛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窃皇后心血,让你兄长来邀功。”
萧乘煜将奏折砸到我额角,鲜血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打开奏折,条条计策异常熟悉。
落款却盖着一个凤印。
我大惊失色,慌忙跪地解释:“这分明是……”
“够了!”
萧乘煜猛地一拍御案,打断了我,暴怒出声。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薛娴卑劣无耻,窃据他人之功,掌嘴一百。”
“薛武伙同欺君,赏廷杖一百。”
木板裹着风声,一次又一次扇来。
我的口腔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脸颊慢慢肿痛到麻木。
意识即将涣散之时,一阵剧烈的恶心感猛地袭来。
眼前一黑,我直接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听到太医战战兢兢的报喜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薛常在这是有喜了!已近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