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钥匙扔给爸妈的第二天，小区群里已经把我骂成了「冷血动物」。一切始于邻居林薇。
她仗着和我竹马陈默认识，软硬兼施让我当了她一个月的私人司机。不仅要每天接送，
种临时需求——绕远买甜品、陪产检、等孕妈课下课……直到我撞见陈默和她在电梯间热吻。
「只是帮她系安全带时角度问题，」陈默解释得脸不红心不跳，「念念，你别这么敏感。」
我转身回家收拾行李，直接飞去了苏黎世。三个月后，
我妈哭着打电话求我回国：「陈默送林薇产检时出车祸了！
现在林薇家人要讹我们三百万……」后来听说，
陈默在法庭上红着眼问我：「如果当初你没走，会不会不一样？」
我看着苏黎世的雪山轻笑：「不会。」因为监控显示，
车祸是林薇突然抢夺方向盘导致的——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患有严重腹水。
而那个所谓“常年出差”的丈夫，也刚刚刑满释放。有些善意，从一开始就不该给。
1我家和陈默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我妈总念叨：“你看陈默多懂事，哪像你，
冷冷淡淡的。”此刻这位“好孩子”正坐在我家沙发上，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阿姨，
我也是为了念念好。林薇毕竟是孕妇，从小区走到地铁站要十几分钟，念念反正开车上班，
顺路带一下怎么了？”我妈立刻瞪我：“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放下咖啡杯：“第一，不顺路，我要多绕二十分钟。第二，她不是偶尔搭车，
是天天要我接送。第三，我连自己的时间都得配合她的产检安排，这合适吗？
”“你怎么这么计较！”我爸从报纸里抬头，“邻里之间帮个忙怎么了？”这故事我听腻了。
一个半月前，陈默请我吃饭，说有个“小忙”要我帮。“我们单元新搬来一个孕妇，叫林薇，
老公总出差。你上下班顺便捎她一段？”我当场拒绝：“不认识，不顺路。
”陈默立刻摆出失望表情：“念念，你现在怎么这么冷漠？我都答应人家了。”至今想不通，
他答应别人，为什么最后成了我的事。初见林薇，她柔弱温婉：“念念姐，真麻烦你了。
陈默说你人特别好。”起初几天还算正常，准时等、客气谢。但很快就变味了。先是要绕路。
“念念姐，能绕去城南那家甜品店吗？突然想吃蛋糕。”“念念姐，想去城北孕婴店看看，
反正你开车方便。”接着是时间绑架。“念念姐，明天产检改七点了，你要早点哦。
”“孕妈课堂三点开始，结束时间不定，你得等我。”最过分的是，她干涉我私事。
上周五我提前下班想做SPA，刚出地库就看见林薇招手。“念念姐！送我去妇幼吧，
突然不舒服。”我勉强笑：“今天有私事，不方便。
”她瞬间变脸：“什么私事比孕妇和孩子重要？你忍心让我打车吗？”最终我没做成SPA。
路上她一直阴阳：“陈默说得对，现在的人越来越自私了。”气得我方向盘快捏碎。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闹到我公司。那天开会我晚到五分钟，
同事笑说：“念念又当爱心司机了？”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孕妇昨天来公司感谢你，还带了饼干，说你每天准时接送，比专车还靠谱。
”我当场石化。会后我打给林薇：“你怎么能来我公司？这是骚扰！
”她理直气壮：“我是去感谢你啊！你们同事都说要向你学习呢！”“我不需要！
请你别再打扰我工作生活！”电话那头传来抽泣：“既然你嫌弃，
那我以后不坐了……”我以为终于结束了。结果第二天陈默堵在我家门口：“念念，
你怎么能把林薇骂哭？她情绪不稳定，出事怎么办？”我百口莫辩。
中午公司群里开始传我的“事迹”。“听说林念欺负孕妇？”“天天接送又反悔了？
”“去公司感谢她，她觉得丢人？”我气得发抖，发声辩解，
却立刻被回怼：“孕妇说一开始是你自愿的啊？”“帮一下怎么了？”那一刻，
我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今天我终于对林薇说“不”。下午陈默就上门了，还拉拢了我爸妈。
陈默柔声：“林薇老公不在身边，多可怜。你就当帮帮我，行吗？
她每次发消息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我看着都心疼。”我冷笑：“你这么心疼，
怎么不自己买车接送？”陈默脸色一僵：“我没摇到号……上班也不顺路。
”我妈帮腔：“陈默好心！你这孩子太冷血！以后你怀孕没人帮怎么办？”我气笑：“首先，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境地。其次，真怀孕也不会道德绑架别人！最后，我帮了一个月，
仁至义尽了吧？”陈默突然站起来，掏出小盒子单膝跪地：“念念，其实今天我是来求婚的。
”我爸妈眼睛一亮。“如果你答应，以后我们一起接送林薇，就不算麻烦了吧？夫妻一体嘛。
”他打开盒子，是枚精致钻戒。我目瞪口呆。用求婚解决道德绑架？
我爸居然感动：“陈默有心！结婚后一起帮助邻居多好。”2我看着陈默深情的眼睛，
突然明白了。陈默一直是个“老好人”，现在是要拉我一起？
这套路我太熟——小时候他答应帮全班带早餐，
结果是我早起陪他买；大学他承诺帮室友写论文，最后是我熬夜查资料。现在，
他承诺帮孕妇，结果是我当司机。我深吸一口气：“陈默，你先起来。”“你答应了？
”他眼睛一亮。“我拒绝求婚，也拒绝继续当免费司机。”气氛瞬间冰点。
陈默脸色难看：“念念，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我妈开骂：“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爸叹气：“太失望了。陈默这么优秀都不答应，你想找什么样的？
”我站起来拿包：“行，我自私冷血。既然如此——”我微微一笑：“我退出。车不开了，
看谁还能绑架我。”在三人震惊目光中，我走出家门，开车直奔爸妈闲置的老房子。
路上打给助理：“订最早去苏黎世的机票，总部项目我亲自对接。”停好车，钥匙塞信箱，
给我妈发微信：「车停老房子了，谁爱帮谁帮。已到机场，出差一个月，勿念。」关机，
登机。看着窗外渐小的城市，长舒一口气。道德绑架？绑无可绑。飞机爬升时，
想起林薇昨天在公司说的话：“念念姐，我坐你车是给你面子，别人想接送我还不愿意呢！
”当时我无言。现在，这“面子”谁爱要谁要去。十小时后落地苏黎世。开机，
微信提示音像鞭炮。我妈：「真行！说走就走！车钥匙拿到了，正好林薇明天产检，
我先开你车送她！」陈默：「太任性了！工作比人情重要？林薇难过得很，觉得让你为难了。
」林薇：「念念姐，谢谢让阿姨帮我！等你回来吃饭哦！」公司群还有@我的：「念念，
孕妇又来找你了，带爱心便当？」「她说你答应送孕检，怎么没来？」「什么情况？」
我看着消息笑出声。真好，我妈开车，陈默收获感谢，林薇享受服务。而我，自由了。
不知这场“互帮互助”盛宴，最后如何收场。收手机，拎行李出机场。苏黎世阳光很好，
空气清新。项目经理詹姆斯举牌迎接：“林，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国内有事？
”我微笑：“解决了。有些人，远离才是最好方式。”詹姆斯眨眼：“有趣的故事？
路上说说？”“不了，”我摇头，“老套故事——关于道德绑架和如何剪断绳子。
”上车看窗外异国风景，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3住项目组安排的公寓，窗外红屋顶整齐，
远山轮廓清晰。没有早高峰鸣笛，没有微信@，没有“念念姐到哪了”。这种清净，
花了三天才适应。第四天早晨，终于点开免打扰的“幸福一家人”群。果然热闹。
我妈连发三张照片：我的车停医院、她和林薇在产科合影、林薇捧奶茶笑。
配文：「陪薇薇产检~宝宝健康！」我爸回：「辛苦了！念念车不错，好开省油。」
陈默秒赞：「阿姨辛苦！薇薇说感谢，比亲妈亲！」林薇回：「[爱心]阿姨最好！
念念姐车特别稳~」我盯屏幕，气极反笑。我的车。挑了三个月，比十家4S店，
刚还完车贷的宝贝。成了“公益出租车”，我妈成“最美司机”。手机震，
陈默私聊：「看到群了吗？阿姨人好，主动帮你继续接送林薇」
我慢条斯理回：「所以你负责感动，我妈负责干活，林薇享受服务？」
陈默秒回：「你怎么这么说...互相帮助。阿姨退休没事，活动挺好。」
我：「怎么不让你妈活动？」陈默：「我妈腰不好你知道[流汗]再说林薇跟阿姨投缘，
说你车舒服不愿换。」看我没回，他又发：「对了，林薇说产检医生建议每周孕妈瑜伽，
城西机构，周三上午。阿姨说没问题，但停车费一小时二十，你能不能...」
我截屏发我妈：「妈，陈默说让你每周三送林薇瑜伽，停车费一小时二十，意思让你出？」
三秒后，我妈电话杀到：“念念！怎么回事！陈默好心提醒，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免提涂面包：“妈，我的车是私人财产，现在油费停车费保养费，全变你的？
准确说全变林薇福利？”“你差这点钱？”我妈声高八度，“林薇多不容易！
今天产检交费排队，眼泪打转！你不同情？”“我同情，”我咬面包，
“所以我建议她老公换工作或请保姆，而不是占别人私人资源。”“你！”我妈气结，
“怎么变这么冷血！陈默说得对，满脑子钱！”我笑：“陈默大方，让他出钱请专职司机啊。
对了，他是不是说停车费该我出？”电话那头安静。果然。
我妈再开口语气虚：“陈默也为我们着想...他说你收入高，不在乎小钱...”“妈，
”我打断，“我的钱不是大风刮的。既然你们喜欢帮忙，从今天起，车油费停车费保养费，
请自理。”“你什么意思！”“车是我的，但你在用。”我冷静，“费用该由使用者承担。
对了，记得买附加险，万一出事保险不够赔。”我妈气挂电话。我心情大好，倒咖啡。
4下午开会，手机静音依然提示灯狂闪。会后打开，惊呆。“幸福一家人”群，
林薇发长文：「谢谢阿姨又送我产检！特别感动！今天医生说宝宝偏小需加强营养，
阿姨立刻带买最好进口水果营养品，还非要付钱[感动]阿姨说都是念念姐嘱咐的，
说念念姐国外一直惦记我念念姐真好！等你回来一定谢！」下面我妈回：「应该的！
念念特意交代照顾好你[拥抱]」陈默：「念念嘴硬心软」我爸：「为念念骄傲」我盯屏幕，
血冲头顶。直接拨我妈电话，一声挂断。再打，关机。打我爸，半天接，背景嘈杂像商场。
“爸，群里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让妈买营养品？还进口？多少钱？
”我爸支吾：“没多少...别管了...”背景我妈声：“谁？念念？告诉她一共三千八，
让她转！”我不敢信：“三千八？买什么了？”我妈抢电话：“金猕猴桃一箱八百，
车厘子两斤四百，孕妇维生素一千六，DHA一千！最好的！林薇说普通效果不好，
就得最好！”我气手抖：“妈，你退休金一月多少？三千八送人？为什么以我名义？
”“你不是有钱吗！再说林薇说孩子认你干妈！”我妈理直气壮，“陈默也说投资感情！
”投资感情？回报率怕负数。“妈，明确说：第一，我不出这钱；第二，
立刻告诉林薇不是我买的；第三，停止用我车接送她。”电话沉默几秒，
然后我妈咆哮：“林念！没你这种女儿！冷血动物！以后别叫我妈！”电话狠狠挂断。
我站苏黎世黄昏公寓，看窗外陌生城市，突然无力。有时想，谁给他们洗脑？
还是有些人天生易被绑架？晚陈默又发消息。这次邮件，看来已被拉黑。「念念，
阿姨哭很久，说你为三千八吵架。知道你不缺钱，何必？林薇拿营养品特别感动，
说从没遇这么好一家人。看，帮助别人的快乐，你以前太计较得失，现在感受？」
我看邮件笑出声。快乐？是，你们快乐。我花钱，我妈跑腿，林薇享受。完美闭环。
然事情发展超想象。第二天接国内同事小群私聊轰炸。小李：「念念！惊天瓜！
你竹马陈默居然给孕妇送爱心便当！」小王：「何止！昨天商场见陈默陪买婴儿车，
动作亲密！」小张：「等等...孕妇不是有老公？陈默不是你男友？」我愣，
赶紧翻屏蔽朋友圈。果然林薇新状态：九宫格。陈默系围裙厨房忙碌，餐桌四菜一汤，
最后林薇对镜头比心。配文：「感谢中国好邻居默哥！听说需补充营养，
特意每天做营养餐送！比某些冷血的人强[爱心]」下面评论区炸：「神仙邻居！」
「默哥贤惠！羡慕！」「某些人指不肯接送的念念？」陈默回：「应该的，孕妇营养最重要」
我妈回：「小默好孩子！比亲儿子贴心！」我看朋友圈，胃里翻江倒海。每天做营养餐送？
陈默可是煎蛋都会糊！立刻给我妈电话：“妈，陈默什么时候会做饭？还每天送餐林薇？
”我妈语气得意：“没想到吧？小默为照顾薇薇报烹饪班！天天研究孕妇食谱，
比亲妈还上心！”“他对亲妈没这么好吧？”我冷笑，“不觉得过分？已婚孕妇，
单身男人...”“胡思乱想！”我妈打断，“小默善良！哪像你冷血！薇薇老公不在，
多照顾应该！”我气挂电话。开电脑联系**朋友：“查林薇，住址发你。
重点婚姻状况孕期情况。”直觉告诉我，事不简单。5三天后侦探发初步报告。看邮件内容，
惊说不出话。林薇28岁无业。所谓“经常出差老公”不存在——未婚，
户口本婚姻状况“未婚”。更劲爆，医院产检记录显示她确实怀孕，
但孕周比说的小整整两月！所谓“需特殊照顾”孕晚期，实际才满六月！
我把报告反复看三遍，突然明白为什么非坐我车——根本不是因孕晚期不方便，
而是从一开始演戏！这时大学同学群弹消息：「**！金茂大厦电梯间见劲爆一幕！
陈默和孕妇接吻！舌吻！」下面附模糊但能辨人脸照片——确实陈默林薇，
电梯旁角落吻难分难舍。群瞬间炸锅：「这不是陈默？女谁？」「看着像孕妇？肚子凸！」
「陈默不是和林念一起？」「@我念念，什么情况？」我看照片浑身冷。所以这“帮助”？
这“善良”？我直接截屏发陈默：「解释？」陈默秒回：「念念听解释！林薇低血糖头晕，
我扶一下，角度问题像接吻！」我冷笑：「低血糖需舌吻治疗？你们医院偏方别致啊。」
「真的误会！心里只你一人！」「那林薇未婚怀孕？孕周造假？也不知？」那边突然沉默。
过好久才发：「你调查她？念念怎么变这么可怕？」我气笑出声：「我可怕？
你们假装孕妇博同情，假装善良骗婚，谁可怕？」直接拉黑关机。第二天做两件事。
第一联系国内保险公司，给我车增补充条款：非本人驾驶期间事故，保险赔付额减半。
第二给物业打电话，以业主身份要求查小区停车场监控——得知道车到底被用来做什么。
物业经理客气但需本人到场查看。“不过林**，”他犹豫，
“有件事不知当讲...昨天见您母亲车装满满母婴用品，后座塞满，
这样驾驶很危险...”我道谢挂电话。果然。开朋友圈林薇刚更新状态：九宫格。
我后座堆小山母婴用品，我妈满头汗搬东西，购物小票特写——金额6880元。
配文：「感谢中国好邻居！阿姨听说我准备待产包，直接带扫货！全部最好！
阿姨说都念念姐心意，感动哭」下面评论区炸：「神仙邻居！」「羡慕！婆婆没这么大方！」
「念念谁？介绍认识！」陈默回：「念念我未婚妻，人善良害羞不爱表达」
我妈回：「应该的！待产包必须最好！[拥抱]」我看“未婚妻”终于忍无可忍。
截屏发邮件陈默：「第一，不是你未婚妻；第二，立即停止消费我名义；第三，
六千八谁买谁付钱。」五分钟后我妈电话来，开口哭：“念念！要逼死妈妈吗！
陈默说你要分手？就因为六千八？老脸丢尽！”平静等她哭完说：“妈，
既然你喜欢替我做主，那车送你了。从此以后油费保养费保险费归你。怎么用给谁用归你。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你...说什么？”“车送你了。”我一字一顿，
“明天让律师处理过户手续。从此车与我无关。”我妈愣几秒突然喜笑颜开：“真的？
哎呀其实妈妈不是这意思...多不好意思...”但语气喜悦藏不住。看，这就是人性。
6项目进展顺利，詹姆斯称赞我的工作能力：“林，考虑长期留在苏黎世吗？
总部正好有一个高级职位空缺。”我正要回答，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我爸的越洋电话，
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念念，出大事了…林薇那个老公回来了！”我挑眉：“哦？
终于舍得从‘国外’回来了？”特意加重了“国外”两个字。
我爸声音发抖：“根本不是出差！那男的是蹲局子去了！盗窃罪，判了半年！昨天刚放出来！
”我差点笑出声：“所以林薇那个所谓‘经常出差的老公’，其实是个刚出狱的惯偷？
”“重点不是这个！”我爸几乎是在吼，“那男的昨天回家，
正好撞见陈默在给林薇…**肚子！说是胎教！
两人衣衫不整地在沙发上…”我立刻抓住重点：“等等，陈默为什么会在林薇家？
还**肚子？”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妈抢过电话哭诉：“还不是因为你！你收了车，
薇薇产检不方便，陈默就主动接送…后来看她一个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