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捡的美娇郎竟是索命的孩子爹精选章节

小说:崖底捡的美娇郎竟是索命的孩子爹 作者:宁晨希 更新时间:2025-09-22

我在断魂崖底捡了个貌美失忆的男人,骗他是我夫君,只为借种继承医仙谷。

怀上身孕就喂他吃了忘情丹跑路,本想这辈子“去父留子”安稳度日,谁知六年后,

儿子竟把他亲爹……如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给我领回了家。他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

又看了看我,眸色沉沉:“苏清欢,你当年跑得倒是快。”我攥紧袖中备好的断情丹,

笑得像只鹌鹑:“王爷认错人了。”可这男人偏要赖上我,一边对我儿子好到让人心颤,

一边夜里摁着我不放:“再跑一次试试?”—1—我正给最后一个病人写完方子,

指尖的墨迹还没干透,就听见铺子门被“砰”地撞开。“娘!

”儿子小团子的声音裹着风冲进来,“我给你找着相公啦!以后我就有爹爹了!

”我捏着狼毫的手一顿,抬头就看见小团子拽着个男人的袖口。那男人身形挺拔,

玄色衣袍衬得肤色冷白,眉眼深邃……我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墨汁溅在米白的宣纸上,晕开个黑黢黢的团。这张脸……小团子仰着跟他几乎复刻的小脸,

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爹爹,这就是我娘!她可厉害了,会治好多病呢!

”男人的目光扫过来,落在我脸上时没有半分波澜,像在看个陌生人。也是,

六年前我给他喂的那粒忘情丹,据说能销蚀前尘旧事,连梦里都不会再记起分毫。

我后颈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猛地扑过去捂住小团子的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位公子,

小孩子家胡言乱语,您别往心里去。”小团子在我掌心里挣了挣,含混不清地哼唧:“娘!

他就是爹爹啊!我看见他玉佩了,跟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腰间确实挂着块暖玉,形状纹路都和我给小团子的那块分毫不差,

是当年我从他身上扒下来,后来给儿子当长命锁的。男人终于开口,

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无妨。”他视线掠过我,落在小团子脸上时,似乎停顿了一瞬,

“只是令郎为何会认为我是他父亲?”“因为我们长得一样啊!

”小团子趁我松手喘气的功夫抢话,还伸手去够男人的脸,“爹爹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像?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六年前断魂崖底捡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只剩半口气,

偏生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我当时鬼迷心窍,想着医仙谷的衣钵总要有个传人,

他这副好皮囊生的孩子定然不差,才编了个“你是我夫君”的谎话。

行房那晚他发现我是处子,我慌不择言扯谎说“成亲后一直忙着采药没来得及圆房”,

他居然信了。后来我查出有孕,本想趁他熟睡结果了他,偏生对着那张脸下不去手,

只能卷了细软跑路,临走前没忘给他塞颗忘情丹,留着个记恨我的美人在世上,

总觉得是个隐患。谁能想到,这尊煞神会被小团子在大街上认回来?“小孩子认错人了。

”我把小团子往身后拽了拽,指尖都在抖,“公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还要收拾铺子。

”男人却没动,目光在我和小团子之间转了个圈,忽然俯身,

视线与小团子平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念安!”小团子答得响亮,

“我娘叫苏清欢,公子你呢?”男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墨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墨渊。这名字我记了六年。当年他失忆时问我姓名,

我随口胡诌自己叫苏清欢,给他编了个名字叫阿渊。原来他本名就带个渊字。“墨公子。

”我强作镇定地开始送客,抓起柜台上的药包就往他手里塞,“这点安神茶送您,

权当赔罪了,慢走不送。”墨渊没接药包,反而盯着我:“苏姑娘似乎很怕我?

”“哪、哪有?”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药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我只是觉得……萍水相逢,不必多扰。”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玄色衣袍带起的风扫过我鼻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和六年前他躺在我茅屋床榻上时,

身上那股药香混合着的气息,一模一样。“可我倒是觉得,

”他的目光落在我微微颤抖的唇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我们或许……并非初次见面。

”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忘情丹是不是过期了?

—2—我脑子里的弦正绷得快要断裂,小团子突然挣开我的手,

仰着小脸对墨渊大声道:“绝不可能!”他皱着眉头,

小大人似的板起脸:“我娘说我们一直住在山上,除了看病从不下来,怎么可能见过你?

是我……是我想有个爹爹,才偷偷跑下山,看见你跟我长得像就拉你回来的!

”说完还扭头瞪我,那眼神明摆着是让我配合:“娘,你快说啊!

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罚抄医书的吗?”我愣了一瞬,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手都在抖:“对对对!这孩子说得是!”我慌忙往墨渊那边凑了半步,压低声音,

刻意做出一副窘迫又无奈的样子:“让公子见笑了,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他爹……他爹六年前就没了,我怕他受委屈,一直带着他在山里避世,

今天是我头一回到这镇上,真的……真的不可能见过公子您。”说到“他爹没了”时,

我特意加重语气,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墨渊的脸。他还是那副冷淡模样,可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总觉得他盯着我时,那双眼眸深处像结了层薄冰,冰下藏着什么看不清的东西。“哦?

”墨渊的视线落在小团子脸上,“令郎说,是因我们容貌相似才拉我回来?”“是是是!

”我赶紧接话,手忙脚乱地去拉小团子,“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看谁长得像就胡乱认,

公子您别往心里去,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小团子却站着不动,

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又指了指墨渊腰间的:“可这玉佩……”“那是巧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音刚落又赶紧放软声音,陪着笑,“天底下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

一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的。”墨渊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小团子。阳光从药铺的窗棂照进来,

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竟让那张本该冷硬的脸柔和了些许。他忽然抬手,

指尖似乎想碰小团子的头,可就在快要碰到时,又猛地收了回去,转而拢了拢自己的袖口。

“既然如此,”他终于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苏姑娘便带令郎回去吧。

”我心里一块大石“咚”地落了地,差点腿软站不住,连忙拽着还想说什么的小团子,

几乎是逃也似的往门口走:“多谢公子体谅,告辞告辞!”刚拽着小团子跨出药铺门槛,

就听见身后传来墨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苏姑娘。”我脚步一顿,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僵硬地回过头,看见墨渊站在原地,

目光落在我背上,语气听不出情绪:“令郎……很可爱。”我心里咯噔一下,

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谢公子夸奖。”拉着小团子快步走远,直到拐过街角,

看不见那间药铺了,我才停下来,扶着墙大口喘气。小团子仰着头看我,一脸不解:“娘,

你跑什么啊?他就是爹爹啊!”我低头看着他那张和墨渊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心里又慌又乱。绝不能让他们相认。绝不能。—3—拽着小团子冲进客栈时,

我指尖还在发颤。反手带上门,没等喘匀气就扑到桌边,

一把将堆着的药箱、衣物全扫进包袱里。“娘?”小团子被我这阵仗吓了跳,小手攥着衣角,

“咱们这是要去哪?”“回谷。”我头也不抬,将最后一本医书塞进箱底,

锁扣“咔哒”扣上时,声音都带着颤,“现在就走。”“为什么啊?”他追过来抱住我腿,

仰着小脸追问,那双和墨渊如出一辙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刚才那个叔叔……他是不是我爹爹?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跟我这么像的人!

连笑起来左边的酒窝都一样!”我动作猛地一顿,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

当年在崖底给他擦身时,就发现他左颊有个浅梨涡,笑起来能晃花人眼,后来小团子长开了,

那酒窝竟也一分不差地长了出来。可我不能认。我蹲下身,强行扯出个笑脸,

捏了捏他的脸颊:“傻孩子,这世上巧合多着呢,你爹六年前就没了,娘不是跟你说过吗?

”“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语气硬了几分,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后不许再提这事,更不许随便拉陌生人回来,知道吗?”小团子抿着嘴,眼圈慢慢红了,

却没再反驳,只是闷闷地“哦”了一声。我心里泛酸,刚想哄哄他,

就听他小声嘟囔:“可我们不是来给皇上看诊的吗?宫里的公公送了那么多金银,

说三日后就要进宫呢……”我这才想起这茬,狠狠拍了下额头。当初宫里来人求诊,

说皇上得了怪病,太医们束手无策,硬是在医仙谷外跪了三个月。我嫌麻烦,愣是没应。

这次若不是小团子偷跑下山,我急着寻他追到这镇上,又想着既然都下了山,

不如顺手赚笔诊金,压根不会接这差事。哪成想,竟会在这里撞见墨渊。

“诊金的事娘会处理。”我深吸口气,将包袱甩到肩上,又拎起药箱,“先给皇上看完诊,

咱们就立刻回谷,以后再也不出来了。”小团子跟着我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像是还在盼着什么。走到客栈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娘,那个叔叔叫墨渊对不对?

我听见你叫他墨公子了。”我心里一紧:“问这做什么?”“没什么。”他低下头,

小手无意识地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声音轻得像叹气,“就是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我脚步一顿,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忘情丹能抹去记忆,可血缘里的东西,

难道也能一并断了?我不敢深想,拽着他加快脚步:“别磨蹭了,先找地方住下,

离那处药铺越远越好。”—4—三日后进了宫,隔着明黄色的帐子搭脉时,我就皱起了眉。

皇上这所谓的“怪病”,不过是积郁成疾加着点风寒入体,搁在我医仙谷,

顶多算个寻常病症。那些太医写的脉案堆了半桌,又是引经据典又是辩证论治,

倒像是要把简单的病往复杂里治。“劳烦苏谷主了。”皇后的声音隔着帐子传出来,

温和有礼,“不知皇上这病……”“无大碍。”我收回手,将写好的方子递出去,

“照方抓药,三剂便可见效,只是日后需得少动怒,少熬夜。”帐子里传来一阵窸窣,

想是有人扶皇上坐了起来。刚要收拾药箱,旁边突然响起个娇纵的声音:“慢着。”是贵妃,

珠翠环绕的身影凑过来,眼神带着审视:“苏谷主一直蒙着面,谁知道是不是心怀不轨?

如今皇上龙体初愈,总得让我们瞧瞧你的真面目,也好安下心来。

”皇后蹙眉:“贵妃不可无礼,苏谷主是皇上请来的客人。”“无妨。

”我抬手解下脸上的素纱,露出原本的样貌。左右这张脸,除了墨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刚放下手,帐子里突然传来皇上的咳嗽声,接着是他略显激动的声音:“这位……这位姑娘,

真是仙姿玉貌!”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皇上被人扶着走出来,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苏姑娘救了朕的命,朕无以为报……不如,

封你为贵妃,入朕的后宫如何?”我腕骨被他捏得生疼,正要抽手,

旁边的小团子突然往前一站,叉着腰仰起脸:“你这人怎么回事?”他瞪着皇上,

小脸上满是不忿:“我娘是医仙谷谷主,何等身份?你想让她做妾?没门!”“放肆!

”贵妃当即厉声呵斥,“区区黄口小儿,也敢对皇上不敬?来人……”“住手。

”皇后及时拦下,转向皇上柔声道,“皇上,苏谷主乃世外高人,恐不愿受宫廷束缚,

您还是……”皇上却挥开她的手,脸色涨红:“朕乃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

一个医仙谷谷主算什么?能入朕的后宫,是她的福气!”我简直气笑了。多少年了,

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手已经按在药箱暗格上,那里藏着我淬了麻药的银针,

足够让这位昏君睡上三天三夜。正要动手,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传:“摄政王到……”话音刚落,一道玄色身影就踏了进来。

墨渊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玄色朝服上绣着暗金龙纹,往那一站,连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皇上看见他,脸上的嚣张瞬间敛了大半,讪讪地松开我的手:“王叔怎么来了?

”墨渊没理他,目光落在我被捏红的手腕上,眸色沉了沉,才转向皇上,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皇上龙体欠安,就该好好休养,莫要在此胡闹。

”皇上张了张嘴,竟没敢反驳,只是悻悻地哼了声。贵妃也识趣地闭了嘴,

连皇后都微微松了口气。我这才反应过来。墨渊是当朝摄政王?连皇上都得让他三分?

墨渊没再看皇上,转而看向我,语气听不出情绪:“苏谷主既是为皇上诊病而来,

想必已经诊完了,本王送谷主出宫。”这话说得客气,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我定了定神,抱起还在瞪皇上的小团子,福了福身:“多谢摄政王。”转身往外走时,

:“王叔怎么对一个民间女子这般上心……”墨渊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皇上若是再提此事,

本王便请太后过来,亲自教导皇上如何待人接物。”身后霎时没了声音。走出大殿,

阳光落在身上,我才发现自己后背竟出了层薄汗。小团子趴在我肩头,小声问:“娘,

那个摄政王……真的不是我爹爹吗?连皇上都怕他呢。”我脚步一顿,

抬头看向走在身侧的墨渊。他背影挺拔,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和六年前那个躺在我茅屋床上、会因为我熬药烫到手而皱眉的“阿渊”,判若两人。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那道刚被按下去的裂缝,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是。

”我咬着牙,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以后不许再提。”—5—刚踏进客栈门槛,

我反手就把药箱甩到桌上,声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娘?”小团子跟在我身后,

小手攥着衣角,“咱们真的不等天亮再走吗?我还想……”“不想。”我打断他,

弯腰拽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往背上勒,“现在就走,连夜回谷。”他耷拉着脑袋,

声音闷闷的:“就不能再留留吗?我总觉得……”“没什么觉得的。”我把他往门口推,

“谷里的师兄弟们哪个对你不好?阿竹师兄会给你编竹蜻蜓,长风师兄会带你捉兔子,

非要个爹爹才算数?”小团子突然停下脚,眼圈红了:“可他们都有爹娘啊,

上次阿禾过生日,他爹娘给他做了糖人,还抱着他吹蜡烛……”我动作一顿。

这几年他懂事了,看着谷里其他孩子被爹娘围着,眼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我总以为把他护在医仙谷,给足吃穿教他医术就够了,却忘了他心里那点执念,

早就随着年岁疯长。“娘知道了。”我放软声音,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等回了谷,

你要是实在想要个爹爹,就从谷里的叔叔伯伯里挑,挑中哪个娘去说,行不行?

”他眼睛瞬间亮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真的?可以随便挑?”“随便挑。”我点头。

“那我选清风师叔!”他立刻蹦起来,小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他上次教我认草药,

还偷偷给我塞蜜饯!”“行。”我被他逗笑,拽起他的手,“现在能走了吧?”“走!

现在就走!”他反过来拽着我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清风师叔脾气好,

阿木伯伯会做糖葫芦,不过还是长风师兄更厉害……”我笑着听他数,心里却松了口气,

只要能把他哄回谷,别说让他挑爹,就是让他挑个山头当大王,我也认了。

可刚踏出客栈大门,两排玄衣侍卫就横在面前,腰间佩刀闪着寒光。为首的侍卫长躬身行礼,

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苏谷主,我家王爷有请。”我心里咯噔一下,

面上却冷了下来:“不去,告诉你们王爷,我与他素无瓜葛,没什么好谈的。

”“谷主何必为难我等。”侍卫长抬眼,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包袱,“王爷说,

您若是不肯移步,他只好亲自来请了,想必谷主也不想……闹得太麻烦。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我捏紧了小团子的手,指尖泛白。他知道我要走,特意拦在这里,

到底想做什么?小团子躲在我身后,偷偷拽我的衣角:“娘,是那个摄政王叔叔吗?

”我没理他,盯着侍卫长:“他在哪?”“王府备了马车。”我深吸一口气,

把包袱塞给小团子:“拿着。”又摸出几粒药丸塞进他手里,“要是等会儿不对劲,

就把这个吃了,闭眼数到一百,娘就来接你。”小团子用力点头,把药丸攥得紧紧的。

我看着眼前的侍卫,心里冷笑。不就是想探探我的底吗?去就去。倒要看看,墨渊这喉咙里,

到底藏着什么药。若是他真想起了什么,

或者想对我和团子不利……我袖中的手摸向藏着断情丹的瓷瓶。

当年那粒忘情丹或许效力不足,那再喂他一粒断情丹,断了所有念想,总该干净了。

实在不行……目光扫过侍卫腰间的佩刀,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断魂崖底能救他一次,

我也能让他再死一次。谁也别想毁了我现在的日子。—6—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侧门,

青砖铺就的路延伸至深处,廊下挂着的宫灯晃得人眼晕。侍卫引着我们穿过几重院落,

最终停在一间暖阁外。墨渊已经在里面等着,褪去朝服换了身月白常服,

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却更显肩宽腰窄。“苏谷主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语气听不出异样,“劳烦你跑一趟,是旧疾犯了,总觉得心口发闷。”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身居高位,怕是忧思过甚。”刚说完,他竟直接抬手解了腰带,

月白外衫滑落肩头,露出底下的里衣。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连里衣也一并褪了,

露出光裸的脊背。我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脉枕。那背上的皮肤冷白如玉,

却横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最显眼的是左肩胛骨下方那道箭伤,皮肉翻卷的痕迹还很新,

看着像是三个月内的伤。这种程度的伤,随便找个郎中都能治,哪用得着请我来?

可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肩头。右侧锁骨下方,有个浅淡的牙印。六年前的夜里,

我趴在他肩上喘着气,他闷哼着抬手按我的后颈,我一时情动咬下去,留了这么个印记。

后来我总爱盯着那牙印看,嘲笑他看着清冷,实则也会被情事折损了风骨。“苏谷主?

”墨渊的声音拉回我的神思。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盯着那牙印看了太久,脸颊烫得厉害。

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过去六年了,怎么还对他这副身子有反应。“王爷这伤不碍事。

”我定了定神,拿出药箱里的金疮药,“每日涂两次,别沾水,半月就能好。”他没回头,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我捏着药膏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走过去,指尖触到他脊背时,

他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我飞快涂完药,收了东西就起身:“诊费我会让徒弟来取,

王爷保重,告辞。”“苏谷主留步。”他忽然开口,缓缓转过身,里衣还松垮地挂在臂弯,

“方才在宫里,念安说……想要个爹爹。”我心里一紧:“小孩子的话,王爷不必当真。

”“我当真了。”他看着我,眸色深沉,“我瞧着念安,也觉得投缘。”他顿了顿,

语气竟带了几分认真:“不瞒谷主,我幼时伤了根本,大夫说……这辈子都难有子嗣。

”我愣住了。“念安很好。”他继续道,目光落在我脸上,“我虽不知他为何与我这般相像,

但缘分一事本就玄妙,苏谷主,你愿不愿意……入府做我的王妃?”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先不说六年前那档子事,就冲他是墨渊,我是苏清欢,

我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六年光阴?他现在说觉得我儿子投缘,想让我做王妃?

“王爷怕是病糊涂了。”我拎起药箱,转身就走,“这种话莫要再提,丢了王爷的脸面。

”“苏清欢。”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六年前断魂崖底,你喂我吃的那粒药,

是什么?”我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他果然……记起来了?

—7—房门被落了锁,沉闷的声响像锤子砸在我心上。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脑子里全是他方才那句话。“我找了你六年。”墨渊说这话时,

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当年你跑后,我滚下另一处山坡,撞到石头才醒了记忆,

你喂的那药确实厉害,可偏偏让我记起了所有事,包括……你在崖底茅屋里,是怎么对我的。

”他连这个都记得。记得我趴在他耳边说“夫君,再用点力”,

记得我咬他肩膀时闷笑的弧度,

记得我摸着小腹说“真想快点怀上夫君的孩子”……也记得我卷走他玉佩,

喂他吃药跑路的决绝。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廊下的灯次第亮起,

光影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纹。我正攥着袖中的断情丹出神,

门锁突然“咔哒”一声开了。墨渊走了进来,玄色外袍上还沾着夜露的寒气。“我要见念安。

”我立刻站起来,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他在偏院,跟奶娘玩得正欢。”他随手解了腰带,

外袍滑落肩头,露出底下紧实的肌理,“刚还问我,什么时候能跟娘亲一起睡。

”我心头一松,却又被他这动作搅得心烦意乱。他分明是故意的,

敞开的衣襟露出锁骨下那道浅牙印,在烛火下泛着暧昧的光。“你别乱来。

”我攥紧手里的瓷瓶,指尖泛白。他却笑了,那笑意漫进眼底,

竟有几分当年在崖底的影子:“乱来?当年是谁半夜摸进我被窝,说‘阿渊,

我们生个孩子吧’?”混账。我暗骂一声,却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荒唐的夜晚。

他失忆时乖顺得很,被我撩拨得红了眼,也只会哑着嗓子问“清欢,这样是不是不对”。

眼前的人步步逼近,我退到床边,后腰撞到床沿,猛地跌坐下去。他顺势俯身,

手掌撑在我身侧,呼吸拂过我的耳廓:“苏清欢,你看,你还是对我没辙。”我确实没辙。

尤其当他吻下来时,带着清冽的雪松香,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我骂自己没出息,

骂自己被这副皮囊勾了魂,可手却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脖颈。一夜荒唐。事后他侧身躺着,

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月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睫毛又长又密,竟有几分无辜的模样。

我悄悄摸出断情丹,捏在指尖凑过去。这一次,定要让他忘得干干净净。

指尖刚要碰到他唇瓣,他突然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清明得很。

“又想故计重施?”他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清欢,

你就这么怕我记着你?”“放开。”我挣扎着,“墨渊,我们本就不该再有牵扯。”“不该?

”他冷笑一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那六年前是谁扒了我的衣服,说要和我生孩子?

是谁抱着我哭,说舍不得我死?”“那都是骗你的!”我口不择言地吼回去,

“我就是馋你身子,馋你这张脸!你以为我对你有半分真心?”他动作一顿,

眸色沉得像深潭。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震得我胸腔发麻。“这样也好。

”他低头,鼻尖蹭过我的锁骨,声音哑得厉害,“起码……你对我的身子,对我的脸,

还没有抵抗力。”我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重新吻下来。

窗外的月光移了位置,我闭着眼,心里乱糟糟的。或许……他说得对。我怕的不是他记起来,

而是怕自己承认,这六年午夜梦回,我念着的,从来都不只是他的皮囊。

—8—梦里全是断魂崖底的雾气。潮湿的草木气息漫在鼻尖,他躺在铺着干草的木床上,

伤口刚被我处理好,脸色还泛着病后的苍白。我蹲在床边给他喂药,汤匙碰到他唇瓣时,

他忽然偏头躲开,睫毛颤了颤:“清欢,疼。”那时他还叫我清欢,带着失忆后的懵懂,

连撒娇都透着小心翼翼。我没忍住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乖,喝了药就不疼了,

等你好起来……”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伸手拽进怀里。他身上的伤还没好,

动一下都牵扯着疼,却还是执拗地把脸埋在我颈窝,

声音闷闷的:“好起来……就能像昨晚那样了吗?”我脸一热,刚要骂他不知羞,

就被窗外的鸟鸣惊醒。睁眼时,晨光正透过窗纱落在床榻上,暖融融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