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哭着求我辞职照顾中风婆婆。“月薪一万，包吃包住，你就当保姆。”我心软答应了，
三个月没日没夜伺候。昨天要工资时，公公一脸茫然。“什么工资？你不是我儿媳妇吗？
照顾婆婆不是应该的？”医生说他车祸后轻微失忆，偏偏忘了给我工资这件事。
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三位数余额，笑了。01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
死死扼住我的喉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廉价的悲伤和伪善的关切。我站在这里，
像个格格不入的讨债鬼。公公张建国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煞有介事的纱布，脸色蜡黄，
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晓雨啊，你说的什么工资？”他皱着眉，
一副努力回忆又痛苦万分的样子。“爸，三个月前，您亲口答应的，我辞职照顾妈，
您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这九十天，
我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给婆婆王美华翻身、拍背、擦洗、喂饭，处理屎尿。
我的手因为频繁接触消毒液和热水，变得粗糙干裂，指甲缝里都藏着洗不掉的污垢。
我才二十八岁，看上去却像个四十岁的沧桑妇人。“有这回事？”张建国转向我的丈夫张伟，
眼神里带着一丝求证的无辜。张伟立刻会意，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晓雨，你瞎说什么呢？”“爸刚出了车祸，医生说他脑子受了点伤，有些事记不清了，
你怎么能在这时候**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和一丝恳求。
“我**他？”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以大局为重”的伪善。“张伟，我卡里只剩三百二十块五毛，
我下个月的房租，我的生活费，从哪来？”“你照顾妈不是应该的吗？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姑子张丽踩着高跟鞋，挎着最新款的名牌包，
一阵香风地走了进来。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鄙夷和轻蔑毫不掩饰。“嫂子，
你可真行啊，我爸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就在这儿要钱。”“怎么，
三万块钱就想买断我们张家的亲情了？”“你这儿媳妇当得可真够明码标价的。”每一句话，
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我辞掉的是一份月薪八千，有五险一金，
前景光明的项目助理工作。我放弃的是我自己的职业规划和人生。现在，在他们眼里，
我成了一个贪得无厌、毫无亲情的恶人。张建国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捂着头，
“哎哟，我的头好痛……”婆婆王美华躺在另一张床上，眼睛紧闭，似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只有微微颤动的眼皮暴露了她的清醒。这一家人，真是好一出大戏。我看着他们，
一个装失忆，一个装孝子，一个装无辜，还有一个，是天生的刽子手。
我的愤怒和绝望在胸腔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但我没有。我只是看着我空空如也的钱包，
看着我那只有三位数的银行卡余额。我笑了。那笑容一定很难看，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冷意。
“好，我知道了。”我轻轻地说。“爸，您好好休息。”“张伟，照顾好爸妈。”我转身，
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我听见张丽在背后嗤笑。“看吧，就是欠骂，
说她两句就老实了。”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映出我憔悴又陌生的脸。那双曾经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张家，
你们欠我的，不是三万块钱。是我的尊严。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连本带利，
一分不少地讨回来。02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空气中还残留着婆婆病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和秽物混合的气味。
我曾经以为这是我为爱付出的味道，现在闻起来，只觉得恶心。这是腐烂的味道。
是我的人生被这个家庭一点点吞噬、腐烂的味道。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手机屏幕亮起，是张伟发来的微信。“晓雨，你别生气，爸也不是故意的。等他身体好了，
钱的事我再跟他提。”又是这种话。永远是“再等等”，“再忍忍”。
我曾经就是被他这种温水煮青蛙的“体谅”迷惑，一步步退让，直到退无可退。我没有回复，
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提着保温桶去了医院。张伟和张丽都在。
看到我，张丽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呦，免费保姆又来上班了？
”张伟尴尬地碰了她一下，“丽丽，别乱说。”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婆婆床前，
柔声说：“妈，我给您炖了鸡汤，起来喝点吧。”王美华依旧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我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张伟说：“我下去买点水果，你们先看着妈。
”我走出了病房，却没有下楼。我躲在楼梯间的防火门后，从门缝里死死盯着病房的方向。
我的手机，还留在那个保温桶的布袋里。并且，正在录音。大概过了十分钟，
我看到张伟和张丽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病房。“哥，你找的那小护工行不行啊？
可别跟林晓雨似的，干两天活就要死要活的。”“放心吧，给了钱的，
比你嫂子那白干的勤快多了。”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原来，
他们已经找好了替代我的人。我回到病房，里面只有公公和婆婆。我悄悄走近，
里面传出的对话，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老头子，你这招可真高啊。
”是婆婆王美华的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中风后遗症的虚弱。“那可不，
”公公张建国得意地笑起来，“就林晓雨那傻样，随便找个医生朋友打个招呼，
说我轻微脑震荡，选择性失忆，她不就信了？一分钱不花，白使唤了她三个月，你说值不值？
”“值，太值了！那三万块钱，正好给咱们丽丽换车，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就是，
儿媳妇毕竟是外人，哪有自己闺女亲。再说那林晓雨，没工作没家世的，能嫁给我们家张伟，
是她高攀了，照顾我们不是应该的吗？还想要工资，做什么美梦呢！
”“可我这病……还得装多久啊？”“再装两天，等那新护工来了，
你就可以‘奇迹般’地好转了。到时候再办个出院，医保还能多报不少钱呢。
”“还是你精明。”“那是！”我站在门外，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颤抖。
我攥紧了口袋里正在录音的另一部备用手机。原来，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全家人合起伙来，为我精心设计的骗局。他们不仅要骗我的劳动力，还要骗医保。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为他们的“不幸”而真心实意地难过。
我曾经因为婆婆失禁，弄脏了我的衣服而毫无怨言。我曾经因为公公一句“辛苦了”，
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曾经因为张伟一个疲惫的拥抱，就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现在想来，
那些所谓的温情，不过是刽子手在行刑前，递过来的一杯断头酒。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张建国立刻捂住头，开始**。王美华也瞬间闭上眼睛，
恢复了“植物人”的状态。演技真好，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
拿起那个保温桶。“爸，妈，看来你们今天精神不错，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转身，关上门。
门外，**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我没有哭。眼泪在这种时候，是最廉价的东西。
我只是打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段录音。听着他们是如何算计我，如何嘲笑我，
如何把我的付出当成一个笑话。心里的那个“林晓雨”，在这一刻，被彻底杀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复仇者。我冷静地将录音文件保存了三份，一份上传到云端，
一份发到我的私人邮箱，一份存在了备用手机里。然后，我给张伟发了一条微信。
“你今晚回来吗？我有事跟你说。”他很快回复：“今晚公司有应酬，可能要晚点。
”又是应酬。这三个月，他以照顾父母为由，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
身上都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我以前选择视而不见，告诉自己他只是太累了。现在，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为挽回，只为清算。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眼神里再无一丝迷茫。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03张伟的“应酬”，
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高档日料店。我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隔着一条马路，
能清晰地看到落地窗内的景象。他坐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对面，笑得温柔缱绻。
那个女人，我认识。是他的初恋，白月光，周倩。当年因为周倩出国，他们才分了手。原来，
白月光回来了。怪不得，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怪不得，他对我被他家人欺负，
可以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因为他早就找好了下家，我这个黄脸婆，自然可以随时被牺牲掉。
他体贴地为周倩夹菜，用纸巾擦去她嘴角的酱汁，眼神里的爱意，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拿出手机，调整焦距，清晰地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他们像一对璧人。而我，
像个躲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结束后，
张伟亲密地搂着周倩的腰，走出了餐厅。周倩的肚子，有微微的凸起。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跟着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上了一辆车，开向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高档小区。
张伟扶着周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其中一栋楼。我站在楼下，看着那扇亮起的窗户，
站了很久很久。夜风很凉，吹得我脸颊生疼。我终于明白，他那句“等我”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是在等他父亲康复。他是在等周倩把孩子生下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我一脚踢开。
我以为的夫妻情深，在他那里，不过是一场漫长的过渡。我这个妻子，
只是他空窗期的一个替代品，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可以用来孝顺父母的工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伟发来的消息：“宝贝，应酬刚结束，好累啊，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在公司附近开个房睡了。爱你。”后面还跟了一个亲吻的表情。我看着那句“爱你”，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回到家，打开了我们卧室的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多么讽刺。
里面放着我们的结婚证，房产证，还有一些家里的重要文件。房产证上，
是张伟和他父亲张建国的名字。这是婚前财产，我懂。但我在这三年婚姻里的付出，
我为这个家添置的一切，难道就一文不值吗？我翻看着那些文件，手指触碰到一份保险合同。
受益人，是张伟。投保人，是我。我每年要交一万多的保费，保额三百万。
我当初还傻傻地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证明，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他能有一份保障。
现在看来，他或许早就盼着我出意外了。心，已经不是痛了。是麻木。
像一块被反复碾压过的冻肉，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我将那份保险合同，连同我拍下的照片，
张家的录音，一起放进我的包里。这些，都是我的武器。我将保险的受益人，
通过线上APP，改成了我父母的名字。然后，我给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发了条信息。
“帮我查一下，婚内一方出轨，并且小三怀孕，在离婚财产分割上，
对无过错方有什么倾斜政策？”朋友很快回复：“证据确凿的话，
你可以要求多分夫妻共同财产，并要求对方进行精神损害赔償。
”“夫妻共同财产……”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哪有什么夫妻共同财产。他的工资卡，
一直在他妈王美华手里。每个月，王美华像打发乞丐一样，给我三千块生活费。这个家里，
我唯一能带走的，或许只有我自己的几件衣服。不。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一些我以前从未关注过的东西。张建国所在单位的纪律检查部门的举报电话。
税务局的偷税漏税举报邮箱。医院的医保诈骗举报热线。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一份详细的复仇计划，
已经在我的脑中成型。张家，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你们，演一出更大的。一出，
让你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大戏。04第二天，我没有再去医院。
我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我最贵的那条连衣裙。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清亮，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憔悴和卑微，都被我留在了昨天。我先去了一趟银行，
将我卡里仅剩的三百多块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我走进了一家金店。“你好，
我想把我这条项链卖掉。”我摘下脖子上那条细细的白金项链，
这是张伟在我们结婚一周年时送的。当时他说，这是“锁住你，锁住我一辈子”。现在想来，
他想锁住的，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店员称重，估价。“**，
您这个一共能给您一千八百块。”“好。”我拿着那一千八百块钱，加上我原有的三百块，
一共两千一百块。这就是我全部的资产。我用这笔钱，去给自己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押一付一，剩下的钱，只够我吃一个月的泡面。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下午，
我接到了张伟的电话。“晓雨，你怎么没来医院？妈今天情况好像好点了，
眼皮动了好几次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是在为他母亲“即将康复”而高兴吗？还是在为我这个免费保姆即将“下岗”而雀跃？
“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我淡淡地说。“哦，那你好好休息。”他没有多问一句，
就匆匆挂了电话。我猜，他的白月光，又需要他去呵护了。傍晚，我正在收拾我的新“家”，
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房东，打开门，却看到了张丽那张刻薄的脸。她身后，
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在夕阳下闪着刺眼的光。“呦，嫂子，这是离家出走了？
”她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像是在审视一个什么脏东西。“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手机定位都关了，我还以为你寻短见去了呢。”“有事吗？”我问。“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她夸张地捂着鼻子，“这什么味儿啊，你住的这是猪圈吗？啧啧，林晓雨，
你离开我们张家，就只能过这种日子啊？”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看我这车，
好看吗？”她指了指那辆宝马，“我爸刚给我买的，说是奖励我这段时间照顾我妈辛苦了。
”她特意加重了“照顾”和“辛苦”两个词。“本来这笔钱，我爸是打算给你当工资的。
可我哥说，你是我嫂子，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啊。我觉得我哥说得对，所以啊，
这钱我就拿来买车了。嫂子，你不会介意吧？”她笑得花枝乱颤，满脸的炫耀和挑衅。
那辆车，是用我的血汗钱买的。是用我九十个日夜不眠不休的辛劳换来的。现在，
它成了刺向我心脏最锋利的一把刀。我能感觉到，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但我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微笑。“不介意。”我说，“你喜欢就好。”我的反应，
显然让她有些失望。她撇了撇嘴，“没劲。对了，我哥让我来告诉你，明天我妈出院，
你记得早点回家，把家里收拾干净，别让我妈看着心烦。”她用命令的口吻说完，转身，
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得意洋洋地走了。我看着她开着那辆用我的钱买的车扬长而去，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张丽，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知道，你的每一次炫耀，
都在为你的家族，敲响倒计时的丧钟。我关上门，重新坐回电脑前。我开始搜索张丽的信息。
她的工作单位，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企。她的朋友圈，
每天都在炫耀各种奢侈品和高档消费场所。以她的工资水平，
根本不可能支撑如此奢华的生活。我点开那张新车的照片，放大，再放大。车窗上，
隐约反光出一张发票的影子。我用技术手段将图片处理得更清晰一些。发票的抬头，
赫然写着：XX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这是张建国一个生意伙伴的公司。我立刻明白了。
这辆车，根本不是张建国用“省下来的工资”买的。他是用一张假发票，
在朋友的公司走了账，把买车的钱，变成了“工程款”。这是典型的职务侵占和偷税漏税。
我将这张处理过的图片，和张丽朋友圈的其他炫富照片，一起打包，
存进了一个新建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叫“呈堂证供”。张家，你们的秘密，
正在被我一个一个地挖出来。05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
耐心地搜集着关于张家的一切。我利用以前做项目助理时学到的一些信息检索技巧，
在网络上寻找蛛丝马迹。张建国，表面上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国企副厂长，两袖清风，
为人正直。但我通过一些企业查询软件，发现他名下，
竟然关联着好几家注册资本上百万的公司。这些公司的法人，都不是他本人，
而是他的一些远房亲戚，或者早已不联系的老乡。公司的业务范围，
都和他的单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背后的猫腻，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