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强的公司出来，我在路边站了很久。
八年的婚姻是假的，八岁的儿子不是我的，几百万的积蓄被转走，妻子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人耍了八年。
手机一直在响，是苏雅打来的。我没接，直接关机。
我需要冷静，需要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开车回到家，苏雅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我进来，立刻扑过来。
"林浩，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我担心死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演技真的很好。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真的会被她的眼泪和担心打动。
"我去见张强了。"我淡淡地说。
苏雅的脸瞬间苍白，身体微微发抖。
"你们...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小宇是他的孩子。你用我的钱投资了他的公司。还有..."我盯着她的眼睛，"你们已经结婚了。"
苏雅一**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林浩，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用假身份证和我结婚的？还是解释你怎么转走我们共同账户里的钱的？"
苏雅哭得更厉害了："我没想骗你那么久的...当初只是...只是想给小宇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你就破坏了我的家？"我冷笑，"苏雅，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拼命工作，就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我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却给小宇报了六个兴趣班。我以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苏雅突然抬起头，眼里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狠戾，"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八年来，我也是真心实意地在过日子！"
"真心实意？"我觉得很荒谬，"真心实意地给别的男人花我的钱？真心实意地和别的男人结婚？苏雅，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我和张强结婚只是为了给小宇一个合法的身份！"苏雅站起来，情绪激动，"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和你坦白了！"
"坦白？"我笑了，"你有机会坦白。八年来，你有无数次机会告诉我真相。但你选择了继续欺骗。"
苏雅忽然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用很小的声音说："林浩，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们能不能不要把事情闹大？小宇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
"他有爸爸。"我冷冷地说，"他的爸爸是张强，不是我。"
"可是他已经叫了你八年爸爸了！你忍心让他知道真相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确实有些动摇。小宇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脸在我脑海里闪过，他每次见到我时兴奋地喊"爸爸"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
但很快，我就坚定了决心。
"苏雅，这不是我造成的，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当初选择欺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苏雅看我态度坚决，眼神变得有些绝望。
"那你想怎么样？"
"第一，把我的钱还回来。第二，公开我们假结婚的事实。第三，小宇的抚养权归张强。"
"不可能！"苏雅激动地站起来，"钱我可以还你，但小宇我不能给张强！"
"为什么？他是小宇的亲生父亲。"
苏雅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眼里有恐惧，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因为...因为张强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
苏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了："张强的公司表面上是做广告，实际上是在洗钱。他和一些**有合作，帮他们洗黑钱。"
我愣住了。这个信息我没想到。
"那你为什么要投资给他？"
"我当时不知道！"苏雅急忙解释，"我是后来才发现的。发现之后我想退出，但张强威胁我，说如果我退出，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
"所以你就继续投钱给他？"
"我没办法..."苏雅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他说只要我继续投钱，就保证不让你知道小宇的身世。我为了保护这个家，只能继续给他钱。"
我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张强在洗钱？"
苏雅摇摇头："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我见过他和一些很奇怪的人见面，还听到过他们的谈话。而且他的公司账目很有问题，明明没有那么多业务，但资金流水特别大。"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苏雅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不是简单的婚姻欺骗了，还涉及到洗钱等犯罪行为。
"林浩，我求你了。"苏雅抓住我的手，"不要把小宇给张强。如果他知道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他会对我们不利的。"
我甩开她的手："苏雅，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已经骗了我八年了！"
"我发誓，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苏雅跪在我面前，"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张强和那些人见面的地方。"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雅，心情很复杂。
理性告诉我，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很可能是为了不失去小宇而编造的借口。
但另一方面，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这些年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无意中成了洗钱集团的资金来源。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我问。
"在南郊的一个茶楼，叫'雅韵茶楼'。张强每个月都会在那里和一个姓陈的老板见面。"
我记下了这个地址。
"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张强的公司里有个保险柜，里面放着很多现金和一些文件。我偷看过一次，那些文件上有很多银行账户信息。"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不管苏雅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亲自去查证。
如果是假的，我会按照原计划处理这件事。
如果是真的，那我要做的就不只是报复他们，还要把他们送进监狱。
"苏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看着她，"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包括张强的犯罪证据，还有你们具体是怎么骗我的。如果你配合，我可以考虑让小宇留在这个家里。"
苏雅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你真的愿意留下小宇？"
"前提是你要完全配合我。"
苏雅咬了咬唇，最后点了点头。
"好，我全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