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入狱的消息传遍了江城。
谢家为了挽回名声，派人来给各受害人送赔偿金。
我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银子，足够我开一家更大的绣坊。
可我没有这样做。
相反，我关了绣坊，离开了江城。
我要去京城。
那里有更大的舞台，也有我要找的人。
在调查云书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不是谢家的亲生儿子。
而是谢家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
谢家真正的嫡子，叫谢云卿。
现在正在京城做官。
云书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因为有这个哥哥在背后撑腰。
而我，要去京城见见这位谢大公子。
告诉他，他的好弟弟做了什么好事。
马车颠簸了三天三夜，我终于到达了京城。
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
我在客栈安顿下来，开始打听谢云卿的消息。
他现在是礼部侍郎，正值风头正劲的时候。
听说皇上很器重他，准备委以重任。
这样的人，想要见面可不容易。
但我有办法。
我打听到，谢云卿的夫人最近在为公主的大婚准备嫁衣。
她正在寻找技艺高超的绣娘。
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拿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来到了谢府。
守门的家丁看到我这副打扮，起初不屑一顾。
但当他看到我的绣品时，脸色立刻变了。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久，一个华贵的妇人走了出来。
正是谢夫人。
她看到我的绣品，眼中满是惊艳："这手艺，简直巧夺天工！"
"姑娘师从何人？"
"民女自幼跟随师父学艺，师父已故，不敢泄露师门。"
我恭敬地回答。
谢夫人点点头："那姑娘可愿意为公主绣制嫁衣？"
"民女荣幸之至。"
就这样，我成了谢府的客卿绣娘。
住进了谢府的客院。
而我的真正目的，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一天晚上，我就见到了谢云卿。
他比云书年长几岁，相貌端正，举止儒雅，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君子。
"听夫人说，你是新来的绣娘？"
他温和地询问。
"是的，民女程心音，见过大人。"
我恭敬地行礼。
"程姑娘的手艺，夫人赞不绝口。"
"能为公主绣制嫁衣，是我们谢家的荣幸。"
他的话很客气，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这种疏离不是针对我个人，而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的距离感。
和云书的虚假温和不同，这种疏离反而更加真实。
我在谢府住了几天，暗中观察着这家人的日常。
谢云卿确实是个好官，每天早出晚归，勤于政务。
谢夫人性格温和，对下人也很宽厚。
他们的儿子谢明轩，今年十五岁，正在准备科举考试。
一家人其乐融融，很难想象他们会纵容云书做出那种事。
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决定试探一下。
那天晚上，我故意在后院遇到了谢夫人。
"夫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民女有个表弟，叫云书，听说也姓谢，不知道是否与府上有什么关系？"
谢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云书？他...他现在在哪里？"
"听说在江城。"我装作不知道他入狱的事，"不过消息也不太确定。"
谢夫人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那孩子，唉..."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看出了端倪。
她是知道云书的所作所为的。
甚至可能知道他入狱的事。
但她选择了沉默。
因为那毕竟是她丈夫的弟弟。
哪怕是私生子，也流着谢家的血。
我心中冷笑。
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无辜的人。
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包庇罪恶。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天，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故意在绣制嫁衣时，加入了一些特殊的元素。
那些元素看起来很正常，但组合在一起，就有了特殊的含义。
这是我在师父那里学到的密语绣法。
表面上是吉祥的图案，实际上却能传递信息。
我在嫁衣上绣了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欺骗和背叛的故事。
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就能读出其中的含义。
而公主的大婚，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会参加。
其中不乏精通此道的高人。
到时候，一旦有人解读出嫁衣上的秘密，谢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我要让他们知道，欺负无辜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嫁衣即将完工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云书在狱中病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很复杂。
恨意、解脱、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悲伤。
他死了，我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但另一半，还要在这谢府来完成。
当天晚上，谢云卿主动来找我。
"程姑娘，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的脸色很严肃，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我心中警觉，却装作平静："大人请说。"
"云书，是我的弟弟。"
他开门见山，"我知道他在江城做了什么事，也知道他现在的下场。"
"我很抱歉，那孩子给你们造成了伤害。"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想问的是，你来京城，真的只是为了绣制嫁衣吗？"
他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知道，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