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宁悦，今年二十六岁，在市中心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八千。
我老公魏炎比我大两岁，在一家国企做技术员，月薪一万二。我们是大学同学，
恋爱了五年才结婚，本以为彼此已经足够了解，可现在看来，我错了。昨天晚上九点半，
我刚洗完澡出来，魏炎正坐在客厅的茶几前，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计算器，
还有一摞发票和账单，看起来像在做什么重要的财务报表。"炎炎，你在干什么呢？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魏炎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悦悦，
过来，我和你商量个事。"我坐到他旁边，看着茶几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分类明细，
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啊？搞得这么正式。"我半开玩笑地说。
魏炎清了清嗓子，从电脑屏幕上调出一个Excel表格："悦悦，
我觉得咱们应该实行AA制。"我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到地上："什么？""就是家里的开销，
咱们按比例分摊，这样比较公平合理。"魏炎指着屏幕上的表格，
0元、买菜费用800元、日用品200元、网费宽带费150元......我瞪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张表："魏炎，你认真的？""当然认真。"魏炎的表情非常郑重，
"悦悦，你看，我们现在每个月的固定支出是5670元，按照我们的收入比例，
我出3402元，你出2268元，这样最公平。"我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魏炎，
我们才结婚一年，你就要跟我算账？""不是算账，是合理规划。
"魏炎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悦悦，你想想，现在离婚率这么高，
很多都是因为经济问题产生矛盾。我们提前把账算清楚，以后就不会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提这个？结婚前怎么不说？"我的声音开始发颤。
"结婚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开销啊。"魏炎说得理直气壮，
"而且我妈也说了..."果然！我就知道又是那个宝贝婆婆的杰作！魏炎的妈妈王玉华，
今年五十三岁，是我见过的最"为儿子着想"的母亲。从我们恋爱第三年开始，
她就一直在明里暗里表达对我的不满。嫌我家庭条件不好，嫌我个子不够高，
嫌我工作不够稳定，甚至连我的长相都要挑刺说不够旺夫相。结婚的时候，她一脸不情愿，
婚礼现场笑得比哭还难看。新婚第二天她就开始教育魏炎怎么"管老婆"，
什么"女人不能惯着"、"要让她知道谁是一家之主"之类的话，我都听到过好几次。
"你妈又说什么了？"我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她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太现实，
结了婚就想着花男人的钱，让我一定要把财务搞清楚，免得以后被占便宜。
"魏炎说得一脸无辜，完全没意识到这话有多伤人。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魏炎，你觉得我嫁给你是为了花你的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炎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AA制比较公平，对我们都好。
""公平？"我苦笑，"那你告诉我，我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这些怎么算？
""这个...这个是应该的吧，你是我老婆嘛。
"我彻底被他的回答气笑了："我是你老婆所以做家务是应该的，但你是我老公，
养家就不是应该的了？"魏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行，
AA就AA。"我猛地站起身，"那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分开算账。"魏炎以为我同意了，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理解的。悦悦，
你真是最讲道理的老婆了。"我冷冷地看着他："理解？我很理解。"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用力关上门。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一年前的今天，魏炎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要给我最好的生活。
现在才过了一年，他就要跟我算账了。我拿起手机给闺蜜小雨发微信："雨雨，你睡了吗？
"小雨秒回："没有，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魏炎要跟我AA制。""？？？
什么意思？"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小雨，她看完直接发了一串感叹号。"宁悦，
你确定你老公脑子没被门夹过？结婚一年就要AA？他当你是室友呢？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你怎么办？真的要跟他AA？"我在黑暗中想了很久，
最后回复："既然他想明算账，那我就陪他算个明明白白。"第二章第二天是周六，
我起了个大早，趁魏炎还在睡觉，我就开始了我的"AA制"执行计划。首先，
我把冰箱里所有的食材都贴上了小纸条，标明价格。鸡蛋一盒十二个，24元；牛奶一箱，
36元；面包一袋，8元；青菜一斤，3元...连调料都没放过，盐2元，酱油5元，
醋4元。然后我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一个小账本，封面写着"魏炎&宁悦家庭消费明细账"。
七点半，魏炎醒了，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看到我正在厨房忙活。"悦悦，你起这么早？
"他伸着懒腰走过来。"给你做早餐呢。"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煎荷包蛋。魏炎一听心情很好，
以为我已经想开了："我老婆真好，昨晚说了AA制你也不生气。
"我把煎好的荷包蛋盛到盘子里，配上切好的面包和热好的牛奶，端到餐桌上："炎炎，
早餐做好了。"魏炎高兴地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我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等等，
先结账。""啊？"魏炎筷子停在半空中。"鸡蛋两个4元，面包三片3元，
牛奶200毫升3元，黄油1元，燃气费1.5元，一共12.5元。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转账吧。"魏炎愣了半天："悦悦，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你昨天不是说要AA制，明算账吗？"我把手机递过去，"扫码转账，
谢谢。""可是...可是你是我老婆，给我做早餐不是应该的吗？""哦？
我是你老婆给你做早餐是应该的，那你是我老公，养我不也是应该的吗？"我反问，
"怎么到你这里就双标了？"魏炎被我说得脸红，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
转了12.5元给我。我收到钱后，打开小账本，工工整整地写下：2024年3月16日，
早餐费，12.5元，已收。"好了，可以吃了。"我收起账本。魏炎看着桌上的早餐，
忽然觉得食不知味。吃完早餐，我开始收拾餐具，魏炎想帮忙，被我拦住了："别动，
洗碗是要收费的。""还要收费？""当然，市场价，洗一套餐具2元。"我认真地说，
"你要是想帮忙洗，我可以给你工钱。"魏炎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我洗完碗，
拿起包准备出门："我去逛街了。""等等，我也去。"魏炎赶紧跟上来。"行啊，
打车费AA，吃饭AA，买东西各买各的。"我看着他，"没问题吧？
"魏炎点点头："没...没问题。"出门打车，17元，我们一人8.5元。到了商场，
我直奔化妆品专柜，魏炎跟在后面。"悦悦，你要买什么？""粉底液，398元。
"我试了试色号，"还不错。"魏炎下意识地要掏钱包，被我拦住："你干什么？
""买单啊。""为什么你买单？这是我的化妆品，我自己付钱。
"魏炎愣了一下："以前你买化妆品都是我付钱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刷卡付款，"AA制就是各花各的钱，你忘了？"逛了一上午，魏炎越来越不自在。
到了吃饭时间，我们找了家餐厅。"点什么？"我翻着菜单。"你点吧，我都可以。
"魏炎心不在焉地说。我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花了186元。结账的时候，
我拿出计算器："一共186元，一人93元。"魏炎付了钱，忽然问："悦悦，
你觉得这样好吗？""挺好的啊。"我夹了一筷子菜，"公平公正，账目清楚，
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感觉怪怪的...""哪里怪？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我看着他，
"怎么，后悔了？"魏炎摇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当然不一样，
以前我们是夫妻，现在我们是室友。"我淡淡地说。魏炎被我这话噎得不轻。
第三章下午回到家，魏炎想看电视，我拦住了他。"看电视要交电费，一小时3元。
"我拿出小账本。"啊？看个电视也要钱？""当然，电视是电器，用电就要付费。
"我一本正经地说，"还有空调，你昨天晚上开了一整夜，按照功率计算，电费18元。
"魏炎瞪大眼睛："空调也要算钱？""废话，空调耗电最多了。"我翻开账本，"还有，
你昨天用了我的洗发水，按照用量计算，4元。牙膏挤了3厘米，1.5元。拖鞋穿了一天，
磨损费5元。""悦悦，你这样算不对吧..."魏炎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哪里不对？
"我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要明算账吗？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可是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怎么了？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冷笑，
"你昨天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要防止经济纠纷，所以必须AA制。
"魏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妈"。"妈...嗯，
在家呢...什么？悦悦她..."魏炎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时不时偷看我一眼。
我继续在账本上记账，但耳朵竖得老高。"好好好，我知道了妈...嗯，
我会处理的..."挂了电话，魏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悦悦，我妈想过来一趟。
""来呗，又不是我家。"我头也不抬。
"她说...她说想看看我们的AA制执行得怎么样。
"我手里的笔停了一下："她还挺关心的。""悦悦，你别生气...""我生什么气？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合上账本，"正好让阿姨看看，她儿子提出的AA制有多完美。
"半个小时后，王玉华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炎炎，我给你炖了排骨汤，
还有你爱吃的红烧肉。"王玉华热情地往厨房走，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跟了进去，
看着她往冰箱里放东西。"阿姨，您这是干什么？""给炎炎送点吃的，
他从小就爱吃我做的菜。"王玉华头也不回。"那麻烦您结账。"我拿出手机。
王玉华愣住了："什么？""您带来的排骨汤，按照市场价30元。红烧肉25元，
还有这些小菜15元，一共70元。"我认真地计算，"魏炎，转账。
"王玉华瞪大眼睛："宁悦，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AA制啊。"我一脸无辜，
"您儿子昨天刚跟我说的，家里所有开销都要明算账。""这怎么能算钱？我是他妈！
"王玉华的声音都尖了。"您是他妈没错，但是AA制不分人啊。"我看向魏炎，"是吧，
老公？"魏炎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进退两难。"炎炎，你快说话啊！
"王玉华急了。"妈...这个...悦悦说得也有道理..."魏炎支支吾吾。
"什么道理？我给自己儿子带点吃的，还要收钱？"王玉华气得浑身发抖。"阿姨，
您别激动。"我依然很平静，"您想想，如果我妈给我带东西，按照AA制，
魏炎是不是也要付一半的钱？"王玉华被我问住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您给魏炎带东西，
他也应该付钱。"我继续说，"这样才不会有经济纠纷嘛。""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我笑了，"阿姨，AA制可是您让您儿子提出来的，
怎么轮到您自己就不行了？"王玉华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宁悦，
你太过分了！""我过分在哪里？"我反问，"我只是在执行您制定的规则啊。
"这时候魏炎终于开口了："妈，您先坐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倒水？"我立刻说，
"一次性纸杯5毛钱，开水免费。"魏炎的手都在抖。第四章王玉华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我继续在旁边记账，魏炎倒了水递给她。"妈，您先消消气。"魏炎小声说。"我怎么消气？
"王玉华瞪着我，"你看她现在什么样子？为了几十块钱就这样斤斤计较！""斤斤计较？
"我放下笔，"阿姨，我记得您昨天还夸AA制好，说可以避免经济纠纷呢。
""那不是这样算的！""那应该怎么算？"我认真地问，"您给我讲讲AA制的正确算法。
"王玉华被我问得一时语塞。我继续说："您是不是觉得，AA制就是我出钱，您儿子花钱？
您给他带东西不要钱，我给他花钱天经地义？
""我...我没那么说...""但您就是这么做的啊。"我看着她，"阿姨，
您仔细想想，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花过魏炎多少钱？又给家里贡献了多少？
"王玉华沉默了。确实，结婚这一年来，家里的日用品、食材、甚至魏炎的很多衣服，
都是我买的。我每天早起给他做早餐，晚上下班给他做晚饭，周末收拾家务洗衣服。
而魏炎除了出房贷，其他几乎什么都不管。"您看，我说中了吧？"我继续说，
"您觉得我为这个家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但魏炎为家里花点钱就是吃亏。
这就是您心目中的AA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玉华的声音小了下来。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AA制？"王玉华支支吾吾半天，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雨打来的。"雨雨，什么事？""宁悦，
你在家吗？我在楼下，有东西给你。""好，我下去。"我起身往外走，魏炎问："你去哪？
""楼下取东西，5分钟回来。""我陪你。""不用，坐电梯1元，我自己出就行。
"说完我就出了门，留下魏炎和王玉华面面相觑。楼下，小雨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等我。
"什么东西啊？"我问。"给你买的小蛋糕，听你说魏炎要AA制，我就想着给你补补。
"小雨递给我袋子，"你们现在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妈刚才来了，
被我怼得说不出话。""哈哈，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小雨笑得很开心，"不过宁悦，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我叹了口气："我倒是想，但估计魏炎受不了多久。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们是夫妻，不是室友。
"我看着手里的蛋糕，"我不反对管理家庭财务，但不能是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白了，加油！"小雨拍拍我的肩膀，"我支持你！"回到家，客厅里一片安静。
魏炎和王玉华都坐在那里，表情很严肃。"聊什么呢？这么严肃。"我把蛋糕放到茶几上。
"悦悦，我们再谈谈吧。"魏炎看着我。"谈什么？""AA制的事情。""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已经开始执行了吗？"我坐下来，"对了，你们刚才在家待了15分钟，按照租房标准，
每平方米每天2元，我们家90平米，一天180元，15分钟就是1.875元，
四舍五入2元。"魏炎和王玉华都愣住了。"悦悦，你这样不对..."魏炎想说什么。
"哪里不对？"我拿出账本，"这是我家的房子吗？
""这...这是我们的房子...""我们的房子？"我冷笑，"魏炎，
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魏炎脸色一变："写的是...我妈的名字...""那就对了，
这是**房子，我住在这里是租房，你住在这里也是租房。"我认真地记账，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个地段的房子一个月租金3000元，我们一人1500元。
"王玉华彻底傻眼了："什么？炎炎还要交房租？""当然啊，AA制嘛，公平公正。
"我看着她，"阿姨，您不会想让您儿子吃亏吧？"第五章王玉华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提出的AA制会反过来坑了自己儿子。魏炎也是一脸震惊："悦悦，
不能这样算啊，那是我妈给我买的房子...""给你买的？"我翻开账本，
"那房产证为什么不写你的名字？""因为...因为贷款的事情..."魏炎支支吾吾。
"什么贷款的事情？"我追问。
王玉华在旁边急了："那个...那个是因为炎炎当时征信有点问题，
所以先写我的名字...""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那什么时候改成魏炎的名字？
""这个...这个以后再说..."王玉华眼神躲闪。我心里明白了，
感情房产证写王玉华的名字是故意的，根本不打算改。这样一来，万一我们离婚，
我就什么都分不到。"既然房子是阿姨的，那我们交房租很合理啊。"我继续记账，"对了，
房贷我们还需要继续还吗？""当然要还，那是你们的责任。"王玉华理所当然地说。
"我们的责任？"我笑了，"阿姨，您真有意思。房子是您的，房贷是我们的责任？
""那...那不是为了你们好吗？以后房子就是你们的...""以后？"我看着她，
"什么时候的以后？您有什么保证吗？"王玉华又被我问住了。这时候魏炎开口了："悦悦，
你这样说话太难听了...""难听？"我看着他，"魏炎，你觉得哪里难听？
我只是在问事实啊。""可是她是我妈...""她是你妈，所以她说什么都对？
"我站起身，"魏炎，我问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老婆啊...""既然我是你老婆，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听**？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结婚前你说要保护我，结婚后你连为我说句话都不敢？
"魏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王玉华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宁悦，你别太过分！
炎炎对你还不够好吗？""好？"我转头看着她，"阿姨，您来说说，他哪里对我好了？
""他...他每天上班赚钱养家...""赚钱养家？"我气笑了，"阿姨，我也上班，
我也赚钱，我还做家务，我哪点比他少做了？""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因为我是女人，所以赚钱、做家务都是应该的？因为他是男人，所以出点钱就是天大的恩惠？
"王玉华被我说得脸红脖子粗。我继续说："阿姨，我想问您，您觉得什么是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