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风烬之我死在最爱他的那一年精选章节

小说:念风烬之我死在最爱他的那一年 作者:隐山的秋波 更新时间:2025-07-27

我死在了最爱他的那一年。我叫初念,我暗恋楚风将军十年。京城人人都说,

连我二人的名字都是绝配。在我十八岁这一年终于如愿嫁给了他。我死那天,

是楚风娶我的第三个月零七天。红烛燃尽的余灰落在金砖上,像谁撒了把碎雪。

我坐在妆台前解发簪,金步摇上的珍珠磕在镜沿,发出细碎的响。

楚风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酒气,玄色朝服上还沾着夜露,他看也没看我,径直往内室走,

靴底碾过地上的石榴红裙——那是我昨日亲手绣的,针脚里藏着江南的云锦,

每一针都绕着“楚”字的暗纹,想着他若能多看一眼,便是好的。“将军今日回来得早。

”我起身想去接他的披风,指尖刚触到料子就被他挥开,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半步,

后腰撞在妆台角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妆台上的胭脂盒摔在地上,螺钿镶的花瓣碎成几片,

像我此刻的心。“别碰我。”他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目光扫过我腰间的石榴红,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初念,你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连穿衣打扮都要学初云?

她前日才做了件石榴红的袄子,你今日就穿上了,倒是会东施效颦。”我僵在原地,

心口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地扎着。这三个月来,他日日如此。新婚夜他掀了我的盖头,

说的第一句话是:“若不是太后懿旨,你以为我会娶你?”我学着做他爱吃的桂花糕,

凌晨起身揉面,指尖被蒸笼烫出燎泡,他却皱眉倒进泔水桶,说:“初云做的比你强百倍,

至少她不会用劣质糖霜。”甚至我在花园里崴了脚,他撞见了也只淡淡瞥一眼,

转身就去扶恰巧“摔倒”在他面前的初云,那双手曾握过百万雄师的长枪,

此刻却轻柔地替初云揉着脚踝,还低声问:“疼不疼?”初云是我的庶姐,此刻正站在门外,

隔着窗纱看我笑话。她总说小时候和楚风一起被绑架的事,说楚风把最珍贵的玉佩给了她,

说他们是天定的缘分。楚风信她,所以连带着恨我——恨我用太后懿旨抢了初云的位置,

恨我痴心妄想。“我没有抢。”我攥着发簪的手在抖,银簪的尖刺进掌心,

渗出血珠也不觉得疼,“那道懿旨是我求的,可我……”“可你什么?”他猛地转身,

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像看一件污秽之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太后面前装可怜,

说初云身子弱担不起将军夫人的位置,说你愿意为我做牛做马。初念,你这副伪善的样子,

真让人恶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锁骨处的疤痕上,那是当年被人贩子用烟杆烫伤的,

“连这疤都要仿,你就这么见不得初云好?”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年被绑在柴房里,是我把偷来的野果塞进他嘴里,是我用石头砸向看守的人贩子,

是他哭着把玉佩塞给我,说:“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这些话我藏了十年,

写在十五个锦盒里的信笺上,如今说出来,他只会当我是编造谎言。初云这时推门进来,

怯生生地拉楚风的袖子:“将军,妹妹她不是故意的,

你别怪她……”她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那是楚风前几日赏的,据说和我妆盒里那支是一对,

可我那支,早在新婚第二日就被他摔碎在地上,说“晦气”。“滚开。”楚风甩开她的手,

目光又落回我身上,像淬了毒的刀,“明日起,你搬到西厢去,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入内院半步。”他转身离去时,初云朝我投来得意的笑,

眼角的泪痣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我看着她鬓边那支金簪,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念念,人心是捂不热的,尤其是装睡的人。”那时我不懂,

总以为只要我够好,楚风总会回头。夜深时,我摸出枕下的玉佩。

青白玉刻的小老虎缺了一角,是当年被人贩子抢走时摔的。我摩挲着那道裂痕,

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窗外的桂树落了叶,簌簌地响,

像极了我十年暗恋里,那些无人听见的叹息。原来十年暗恋,换来的就是这样。

搬到西厢的第七天,初云“失足”掉进了荷花池。楚风抱着她冲进正厅时,她浑身湿透,

脸色惨白,指着我断断续续地说:“妹妹……妹妹说我占了她的位置,

推我……”她发间的珠钗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那是上个月楚风从西域带回的暖玉簪,

我曾在市集上见过,当时多看了两眼,被他冷斥“痴心妄想”。此刻那玉簪沾着池水,

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站在廊下,看着楚风眼中的怒火,像要把我焚烧殆尽。这三个月来,

初云今天丢了珠钗,说是我嫉妒偷去了;明天被烫伤手,

说是我故意打翻了茶盏;就连她院子里的牡丹开得不如别处艳,也要赖我暗地里下了毒。

我解释过,争辩过,可楚风从来不信。“初念,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楚风把初云交给丫鬟,

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青砖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响,“她身子弱,

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我没有推她。”我抬头看他,

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曾经让我心动的眉眼,此刻只剩冰冷。

我看见他颈间的玉佩穗子,是初云亲手编的,用了最艳的珊瑚红,“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我亲眼看见她松开了石栏。方才她还在假山后对我笑,说‘妹妹,这将军夫人的位置,

你坐不稳’。”“你还敢狡辩!”他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脸颊**辣地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腥甜的气息从嘴角漫出来,我舔了舔唇,尝到血的味道。我看着他,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凉得刺骨。“楚风。”我轻声说,

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认错人了呢?”他愣住了,

随即冷笑:“认错人?我和初云的情意,轮得到你置喙?”他甩袖离去,披风扫过我的膝盖,

带起一阵寒风,“禁足西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那天晚上,我坐在冰冷的床沿,

看着房梁上悬着的白绫。是我前几日偷偷备好的,本想着若他能回心转意,便烧了它。

红妆时的喜乐仿佛还在耳边,唢呐声震得我耳膜疼,可我的心已经死了。我解下发间的珠钗,

放在桌上,旁边是那方玉佩。或许这样也好,死了,就不用再爱了。我踮起脚,

把白绫缠上颈间。丝绸的凉意贴着皮肤,像楚风从未有过的温柔。窒息感涌上来时,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柴房,小小的楚风抱着我发抖,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把玉佩塞进我手里,说“这是我娘给的,能辟邪”。骗人的。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很急切,却又很远。像是师兄宁海的声音,他总说我太傻,

为了不值得的人蹉跎岁月。楚风是在第二天晌午才知道我自尽的消息。他正在书房看兵书,

初云端着参汤进来,欲言又止地说:“将军,西厢……好像出事了。”她眼眶红红的,

手里的汤碗晃了晃,“丫鬟说……说夫人一早上都没动静,门也锁着……”他心里咯噔一下,

猛地站起来,快步冲向西厢。门是虚掩的,推开门的瞬间,

他看见悬在房梁上的白绫空荡荡地晃着,地上散落着一支珠钗,银尖上还沾着暗红的血。

“初念!”他嘶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

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耳朵。他冲过去抱住地上的人,

却发现那只是一件叠好的浅绿衣裳——是去年他随口说过一句“这颜色衬你”,

她便做了七八件换着穿。不对,人呢?丫鬟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为首的婆子颤声道:“将军,夫人她……早上被发现时已经没气了,可刚才去收尸,

却发现……人不见了,连白绫都松了……”楚风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踉跄着后退,

撞在梳妆台上,台上的铜镜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他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在房间里翻找,

指尖扫过书案上的字纸,是他前几日撕碎的诗稿,被她一片片粘了起来,

墨迹晕染成模糊的云。他还在抽屉里找到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十五封信,

每封都写着“致楚风”,却没有一封拆开过。他摸到枕头下的硬物,是那方玉佩。

青白玉上的小老虎缺了一角,他的心猛地一跳。这玉佩……不是应该在初云那里吗?

他想起初云总在他面前描述当年被绑架的细节,说他把玉佩给了她,说她一直好好收着,

藏在紫檀木盒子里,垫着鸳鸯锦帕。可这玉佩分明在初念手里,被她用红绳系着,

贴身戴了十年。红绳磨得发亮,显然是日日摩挲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抓起玉佩,指尖抖得厉害,转身就往外跑,疯了似的冲向初云的院子。“那玉佩呢?

”他闯进房间,一把揪住初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说我给你的那方玉佩,在哪里?”初云被他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如纸,

眼神闪烁:“将军,你说什么呢?玉佩……我收着呢,许是放在哪里忘了……”“拿出来!

”楚风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现在就拿出来!

”初云支支吾吾地找了半天,从妆盒底层摸出一方玉佩。楚风接过一看,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方玉佩是新的,玉质温润却没有岁月的包浆,上面的老虎没有裂痕,分明是仿造的,

连刻痕都比他那方浅了半分。“是你骗了我?”楚风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

他想起初念说的那句“你认错人了”,想起她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起她被他打骂时从不辩解的沉默,“当年和我一起被绑架的,不是你?

”初云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得说不出话,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了,

露出颈间的疤痕——那是去年她自己用簪子划的,只为了和我锁骨处被人贩子打的疤更像些。

此刻那道疤在烛火下泛着狰狞的光。楚风松开她,转身冲出院子。他要找初念,他要告诉她,

他错了,他爱的是她。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般涌来:她知道他不爱吃葱姜,

每次做汤都仔细挑出来;她记得他盔甲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