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周墨。
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意。
“谁让她撞见我和知微亲热,冲上来推我,还骂我是坏人。”
“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力气倒不小。可惜她太吵了,所以我只好让她闭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我却感觉不到疼。
周墨似乎很享受我的痛苦,轻笑一声,眼里满是残忍:
“你知道吗她一边喊妈妈救我’,一边挣扎,我差点没压制住她,还得知微帮忙。”
“你猜怎么着知微一碰她,她就不动了,真神奇”
我呼吸一窒,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周墨却笑得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最后,我把她丢进了泳池,‘咚的一声,就这么沉了下去。”
“你!”我猛地抬头,双眼充血,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故意拖长语调,仿佛在欣赏我的崩溃。
“哦,对了,她死的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呢。”
“畜生!!”我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花瓶朝他
砸去。
周墨不躲不闪,任由花瓶砸中他的额头,鲜血瞬间流下。
他踉跄几步,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角却还挂着扭曲的笑。
“沈叙白!你干什么!”
叶知微突然带着一群记者冲了进来,长枪短炮对准了我。
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耳边全是快门声和嘈杂的质问。
“沈先生,您为何对来了解隐情的周记者动手”
“是因为您母亲的事迁怒于他吗”
“您这样暴力对待调查记者,是否证明您心虚”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可他们真的需要我的辩解吗,一切不都是叶知微安排好的吗
当天下午,新闻铺天盖地。
【犯人之子***记者,人性泯灭!】
【虐童案丈夫当众行凶,受伤记者带伤坚持查明真相!】
我的照片被恶意剪辑,配上耸动的标题,全网疯传。
在媒体的镜头下,我成了施暴者,而周墨和叶知微,却是无辜的受害者。
评论区充斥着对我的辱骂和诅咒,甚至有人扬言
要“替天行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彻底陷入地狱。
砸窗户、泼油漆层出不穷。
更有人砸了母亲的墓碑,还闯进老房子,将她的遗物砸得粉碎。
我彻底心如死灰。
夜深人静时,我拖着残破的身体爬进浴缸
冰冷的液体缓缓漫过我的胸口、脖颈,最后淹没我的口鼻。
“琪琪,爸爸来陪你了”
我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我。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
那日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叙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猛地睁开眼,挣扎起来,水花四溅。
我趴在浴缸边缘,剧烈地咳嗽着,泪水混着水滴砸在地上。
“妈琪琪”
我哽咽着,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一样疼。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就这样死去。
我艰难地爬出浴缸,拖着湿透的身体,一点一点向门外挪去。
夜风吹在我身上,冷得刺骨,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花了整整一夜,爬到了母亲的老房子。
那里早已被砸得面目全非,但我还是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在废墟中拼命挖掘。
直到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盒子。
我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是一枚一等功勋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将勋章紧紧攥在手里,仿佛它是最后的希望。
我强撑一口气爬到军区科研所门口。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辆红旗车在我身旁停下。
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耳边是焦急的呼喊:
“叙白叙白!你醒醒!”
“快!送医务室!”
我艰难睁开眼,看清来者,酸涩哽咽:
“我为国家驻边科研多年,保佑国土平安,如今却保护不了我的母亲和女儿”
“求你求你们还我家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