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豪我见过，他的母亲是知名学者，他自己不仅学业成绩优异，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在学校霸凌同学”齐雅说。
“可以联系他的老师，我们去他家里做一下家访吧。”苏小糖冷静的说道，有些细节她没有和李队说，她需要先去求证一下。
明亮的客厅里，苏小糖盯着面前穿着校服的少年——张子豪坐姿端正，眉目清秀，正在温声细语地回答齐雅的问题，任谁看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苏小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塔罗牌边缘，之前触碰小北遗物时看到的画面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被撕碎的日记本页，上面画满了爱心和"张学长"的字样；厕所隔间门缝下，几双运动鞋围成一圈；最刺眼的是张子豪微笑时露出的虎牙，和他手里晃动的打火机】
“张同学，可以和我谈谈吗？”苏小糖突然说。
张子豪抬头看着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这位姐姐是...？”
“能看看你的打火机吗？”苏小糖单刀直入。
少年瞳孔骤缩，但转瞬恢复平静：“我不抽烟的。”
“Zippo的**款，镀金外壳，底部刻着'S.Z.'。”苏小糖直视他的眼睛，“上周五下午，你用它在男厕第三隔间烧了本日记。”
张子豪的指节泛出青白色，但嘴角仍挂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日记第13页写着——"苏小糖声音很轻，“张学长今天又对我笑了，他弹钢琴的样子像在发光'。”
“是小北的日记。”苏小糖继续道，“你有印象吗？”
张子豪的呼吸开始急促，精心打理的发梢渗出细汗：“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害怕了。”苏小糖突然凑近，“因为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要在大提琴比赛后当众向你表白。”
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张子豪终于撕下伪装，眼中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阴鸷：“那种恶心的东西...也配提喜欢？”
齐雅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比赛当天...”
“你带着篮球队的人堵了他。”苏小糖接上话，“本来只是想警告，但当他掏出那封重新抄写的情书时...”
“是他自己犯贱！”张子豪突然捶桌，“他神经有问题，那种恶心的人我为什么要理他”
死寂笼罩了整个屋子，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苏小糖轻轻放下一张塔罗牌——“审判”。牌面上，天使正在吹响真相的号角。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最后看了眼这个金玉其外的少年，“小北在日记里写，他最喜欢你弹《月光》时温柔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啊？”张子豪狰狞的说道。
“我是谁？”苏小糖冷笑一声，将塔罗牌重重拍在审讯桌上，“我是能看到真相的人。”
她猛地翻开笔记本，一张照片滑落到张子豪面前——那是校园音乐节的后台，张子豪正在弹钢琴，而角落里，小北抱着大提琴，眼神明亮地望向他的方向。
“这张照片拍摄于三个月前，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张子豪的指尖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冷笑：“学校里崇拜我的人多了，难道每个我都要认识？”
“那这个呢？”苏小糖又甩出一张纸条的复印件，“小北交作业时夹在里面的便签，上面写着'张学长，《月光》第三小节的指法可以请教你吗？”——后面还有你的亲笔回复：“周三放学后，琴房见。”
张子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小糖步步紧逼，“只是没想到那个仰慕你的学弟，会在请教琴艺时递给你情书？还是你早就知道他的X取向，却还是勾引他，给他制造你也喜欢他的错觉？”
“胡说八道！”张子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李叔！李叔！把这些疯子赶出去！”
门外立刻冲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张家的管家。他挡在张子豪面前，面色阴沉：“各位警官，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家少爷不需要接受这种污蔑性的审问。”
苏小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是什么？情书？林小北你恶不恶心啊，你竟然喜欢男生！”】张子豪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像你这种变态，就该去死！”】录音里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
张子豪的表情瞬间扭曲：“这不可能！当时明明...”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整个人僵在原地。
“明明什么？”李队厉声问道，“明明没有其他人在场？”
苏小糖直视张子豪的眼睛：“小北的手机一直开着录音功能，因为他想录下你指导他弹琴的声音。没想到最后录下的，却是你突然撕下的伪装。”
“你放屁！”张子豪咆哮，“他那种恶心的同X恋，死了也是活该！”周围安静得可怕。
苏小糖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每一张都是小北日记的截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张子豪的仰慕：
【今天张学长又帮我捡起了乐谱，他的手真好看】
【张学长说我的大提琴进步了很多，开心得睡不着】
【如果能和张学长一起演奏《月光》就好了】
“看清楚了，”苏小糖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你口中的'变态'——一个单纯地喜欢着你，把你当成光的孩子。”
“你可以不接受他的感情或者不接受他的X取向，但是你不能玩弄他的感情拿他取乐，最后还把他逼死。”苏小糖认真的盯着张子豪，想从张子豪脸上看到一丝丝反省的痕迹，但是失败了。
“这些都是他单方面对我的喜爱，你说我逼死了他，有证据吗？”张子豪冷静了下来，不屑的开口道，“况且喜欢我的人有那么多，我每一个都要接受吗？”
“子豪，你和小北......”齐雅看两人一直剑拔弩张的，想要出言调和，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林小北是被张子豪逼死的。
“齐雅姐，我是看在我爸妈和你合作的面子上，才会接受你们的家访，你说我爸妈要是知道你们怀疑我是个杀人犯，他们还会和你合作吗？”张子豪阴森森的说道。
“管家，送客！”他不容置喙的下了逐客令。